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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放在段家一向是和稀泥大師和婦女之友,故而,把新母迎進來的重任當仁不讓地落到了他的肩頭。

雖然段成放一向喜歡美人,但這差事屬實不是什麼美差。他唉聲嘆氣地走到庭院中,揮了揮手,把段鴻跡花了大價錢佈置的草臺班子全部遣散。

草臺班子們看起來不太高興,畢竟他們已經兢兢業業地等了四五個小時。好在管家及時打圓場,告訴他們工錢照發,還給中暑補貼,這才讓眾人滿意離去。

只有負責撒花瓣的幾個僕人愁眉苦臉地湊過來,問道:“二少,這些花怎麼辦呢?”

段成放打量了一番,忽然笑了一聲:“先放在地上吧,去忙你們自己的事。一會兒會有人來打掃。”

傭人應了一聲,喜於不用處理這些爛攤子,樂顛顛地走了。

段成放站在庭院中,遠遠地打量著門口那輛江家的豪車,思忖著該怎麼迎接這個“母親”。

他生性風流,從十幾歲起,身邊就沒斷過女人。怎麼對付女人,段成放最拿手。是以只是稍稍思索了一瞬,他便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段成放調整了一下表情,走到江家那輛豪車前,向司機揮了揮手。

司機識趣地放下車窗。

段成放看也沒看後車座一眼,走到車視窗,臉上是一副“憂心忡忡”與“歉意”交織的表情。

司機有些懵,也有點火氣,畢竟他一大早就來了。

段成放客氣地對司機道了個歉:“實在抱歉,胡叔。讓您等了這麼久。”

江家的司機沒成想段家公子居然還知道自己姓什麼,那點火氣一下子憋在了半路:“沒事沒事。您,您……”

“別別,”段成放桃花眼一挑,露出個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您辛苦了。”

說完這句,他又壓低了聲音,保持著一個似乎不想引人注意,實則恰好能讓後車座的人聽見的音量:“我父親今天太高興了,結果血壓有點高了……”

“什麼?”胡司機一驚,頓時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那那那——”

段成放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及時吃了藥,只是到現在還不能下床。”

胡司機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段鴻跡有個三長兩短,江大小姐就得被退貨,那他這個司機也就做到頭了。

後車座傳來“啪嗒”一聲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掉到車地板上的聲音。

段成放假裝沒有聽到,嘆了一口氣,做出很是惋惜的樣子。

“父親不肯在大喜的日子請家庭醫生來看看,非說怕破壞了他和江小姐的吉利。這不,他剛剛才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要我出來接江小姐,還要我給江小姐道歉。”

還不等胡司機說什麼,段成放又道:“可惜了父親精心準備的歡迎儀式。因為他這一病,家裡人仰馬翻了一上午。樂隊等得不耐煩走了,花朵也蔫了……唉,父親要是知道他精心準備了數日的心血變成這樣,不知道要多難過。”

胡司機這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段二少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難道還能罵段家怠慢?更何況這樁婚事,本來就是江家是受益方。

胡司機轉頭看向後車座:“小姐……”

良久,後車座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胡叔,你先回去吧。”

“欸,小姐?”胡司機愣了一下。

那聲音的主人沒再說話。一聲輕響,後車門開啟了。

段成放眼中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車門一開,首先入目的,是一雙渾然天成的玉足。銀色高跟鞋如同一抹流動的月光,徜徉在她的腳下。

段成放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他是最喜歡品鑑、把玩女人的,只看這雙腳,他就知道車中的女人是個不可多得的極品。

可惜了,這是他的小媽。

段成放雖然風流,卻一向有分寸,從來不沾惹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的女人。

車中的女人下車的動作也極為優雅。她是那種標準的、清貴門第錦衣玉食堆出來的富家千金,一舉一動精雕細琢,和段家這種半路出家的暴發戶有著雲泥之別。

女人下了車,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年輕女僕。

女僕熟練地在江小姐頭上撐開一把遮陽傘,免得陽光灼傷她家小姐嬌嫩白皙的肌膚。

看到江小姐的全貌後,段成放的三分驚豔和兩分好奇迅速消退殆盡。

他最是討厭這種嬌嬌型的大小姐,麻煩得很。看著知書達禮,實則古板無味,如同一個模子裡套出來的。

誠然,江小姐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出色。她身段優美,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一張臉豔色逼人,媚骨天成。偏偏又神色淡漠,看著如同一株盛開在高山之巔的花,冷豔高貴。

段成放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可惜,他偏偏對這一款型的女人有心理陰影。

段鴻跡還沒發達的時候,曾經去大老闆家裡拉投資。大老闆家裡有個和段成放年紀相仿的女兒,為了討好大老闆,段鴻跡就把段成放帶上了,讓他哄那個小女孩玩。

大老闆的名字和小女孩的相貌,段成放早已經記不清了。畢竟那時候他也只有八歲。但他仍記得自己當時那種無力感,記得那個冷若冰霜、小小年紀就十分優雅高貴、也十分難伺候的小女孩,記得拼盡全身力氣、絞盡腦汁地討好小女孩的自己。

投資到底是拉到了,段鴻跡很開心,瞞著段繼之和段野,單獨帶著段成放吃了一頓肯德基。

那個年代,肯德基還是稀罕物。但段成放早已忘記了它的味道。他只記得自己似乎吃得十分艱難……似乎,流下了眼淚。

段成放並不責怪段鴻跡。

他只是,從那以後,再沒吃過肯德基。

從回憶中掙扎而出,段成放已經心如止水。他帶著最恭敬得體的笑容,像一個真正的繼子那樣,對江小姐說道:“實在抱歉,江小姐。我帶您進去吧。”

江繪伊漠然地看了自己的“繼子”一眼,沒有答話,只是對著身邊的女僕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微微抬起下巴,像一隻高貴的天鵝一樣,邁入了段家的大門。

女僕緊隨其後。

段成放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奈。

他是不懂老爺子是怎麼看上這個大小姐的,還愛得死去活來,連摳門的本性都忘在腦後了。

圖她什麼?圖她走這麼幾步路還要僕人打傘?圖她家是個破落戶?還是圖她用鼻孔看人?

心中腹誹著,段成放還是跟了上去,並暗暗觀察著江小姐的神色。

果然,在看到院中那些蔫了一地的鮮花後,江小姐雖然皺了皺眉,但隨即,表情便緩和了不少。

段成放心中暗暗好笑。

江小姐進了門,段成放打眼一看,段老大不在,應該是上樓去看父親了。只有老三那個沒眼力見的東西,還歪在沙發上打遊戲。

段成放狠狠剜了段野一眼,玩玩玩,就知道玩!咱們的媽來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段成放的眼神,段野抬頭一看,隨手把手機一扔,站了起來:“這麼快?老二,你……”

段野一向是個大腦通直腸的貨色,段成放怕他說露餡,連忙打斷了他,對江繪伊說道:“江小姐,父親在樓上,但是——”

段成放壓低了聲音:“父親一向要強,恐怕不願意被你看見他現在的樣子。”

江繪伊僵硬了一瞬,抿了抿唇。

雖然父親說了讓江繪伊在一樓等著,段成放也不能真的讓江大小姐坐在一樓客廳眼睜睜看著段野打遊戲——段野的腦子就是個棉花套子,他得提前跟段野通個氣。

於是,段成放溫聲道:“等了一上午,江小姐辛苦了。二樓有很多房間,不如我送你上去,你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江繪伊冷冰冰地應了一句,“我自己上去就好。”

說著,她便邁著優雅的天鵝步,像個巡視城堡的女王一樣,邁上了二樓。

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段成放鬆了一口氣,趕緊走到段野身邊,不輕不重地捶了他一拳。

“嘴上沒把門!”

“你捶我幹嘛?”段野撇了撇嘴,也沒在意。“你是怎麼把她騙進來的?”

是段鴻跡巴巴地要娶人家,結果人家送貨上門,段鴻跡居然把人家晾在大門口幾個小時。

從婚禮那事上就可以看出,江小姐是個有傲氣有主見的人。被這麼輕慢,段成放居然三言兩語就把人哄進來了?

真不愧是他萬花叢中過的二哥。

段成放便如此這般地給段野解釋了一下。著重提醒他不要說漏嘴。

“噗哈哈哈哈哈哈……”段野狂笑不止,“你這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嘛!人是騙進來了,可是在江小姐心裡,老頭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身體孱弱、激動易感的高血壓患者!”

段成放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那又怎麼樣?”

“老頭子不得捶死你?他明明身體還不錯。被你這麼一編排,感覺老人味都出來了。江大小姐還能看上他?”段野笑得肚子疼。

“江大小姐本來也沒看上他。”段成放放下茶杯,看了段野一眼,“你不會覺得江繪伊嫁進來是因為愛情吧?”

段野卡了一下:“那倒也不是……”

段成放眯了眯眼睛,一雙桃花眼風流燦爛:“老三啊老三,哥哥今天教你點追女人的訣竅。”

“少倚老賣老的。”嘴上這麼說著,段野還是誠實地豎起了耳朵。

段成放笑得像朵桃花:“江繪伊是為了江家嫁進來的。在她心裡,這是犧牲自己,成全家族。”

“她可以忍受咱爸是個高血壓老頭兒——那樣的話,在她心裡,恐怕會覺得自己犧牲得越大,越發悲壯。”

“但她絕不能忍受,自己準備“犧牲”“委身”的物件,對她的滿不在意與輕忽。”

在大門口時,如果說段鴻跡是因病不能來接江繪伊,江大小姐或許會嫌惡,但並不會影響這樁交易婚姻。

如果直說……說段鴻跡只是睡過頭了,讓你直接進去吧。像江繪伊這麼傲氣的女人,恐怕會倍感羞辱,不管不顧地掉頭就走。

段成放自覺自己為老父親的愛情之路添磚加瓦,頗為自得地總結道:

“想騙到女人?你首先得讓她覺得,她對你來說,是與眾不同的。”

“真有你的。騷包老二!”段野瞪大了眼睛,發出了母胎單身的驚歎!

“滾滾滾。”段成放笑罵了一聲,隨即正色道:“話說老三,你看見江繪伊剛剛那副樣子了嗎?你說咱爸看上她什麼了?”

“不知道。”段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總不能是像那些古董一樣,買回來裝逼用吧。”

段成放被這句混賬話氣笑了,正要罵他兩句,忽然聽段野叫了一聲:“老頭子!”

嗯?段成放一回頭,果然,他們二人的父親、段家家主段鴻跡,正從樓上走下來。

段成放正要起身去迎,就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段鴻跡的身後。

是他們二人的兄長,段繼之。

不知為什麼,段繼之的腳步似乎有些虛浮,看起來好像在地上飄。

段繼之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把“魂不守舍”寫在臉上的時候。

段成放心頭奇怪,不過還是起身,叫了一聲:“爸!”

這一聲“爸”似乎把段繼之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激靈了一下,腳下一空,竟然從樓梯上滑了下來!

眼看著他從段鴻跡身後滑到了段鴻跡身前,突然,一隻渾厚溫暖的大手拽住了段繼之的手臂,及時地挽救了他的下墜!

那隻手是那麼有力量,段繼之下意識地向手的主人看去,對上了一雙溫暖含笑的眼睛——

“父親!”

段鴻跡含笑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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