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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離寒衣節還有一旬多的時間,其他的紙錢鋪子,這時往往還處在給寒衣節預熱和準備的階段,可褚家東院賣紙錢的鋪子,卻已經人影攢動了起來,如今做紙錢買賣的,都知道銅錢燒紙和紙元寶賣得好,就連縣城下屬的很多個鎮子,都開始有人特意跑來長青街進貨,怕褚記的紙元寶供不用求,自然要早些來進貨的。

好在現如今褚家老宅後院的作坊,大部分都是用來做紙元寶的,供貨上倒是不成問題,只是辛苦了負責採買材料和到縣城送貨的蔣全,雖說有林記的車隊在,可每次都需要他親自跟著監督,倒也是個不輕省的活兒。

自打紙錢鋪子進入了旺季,沈鹿竹就暫時停了給棺材作畫的工作,每日和褚秀秀在這邊給忙得不可開交的宋河幫忙,這日沈鹿竹正在東邊鋪子裡忙活著,就聽剛出去幫一位老闆裝貨的宋河進來說道:「老闆娘,蔣家兄弟送貨來了。」

沈鹿竹一抬頭就見蔣全搬著紙錢進了鋪子,身後還跟著不少林記車隊的兄弟們:「表嫂,我先把這些紙錢搬到後面倉庫去,一會兒出來和你說話。」

「好,慢慢來,不著急。」

待將全部紙錢都搬進倉庫後,沈鹿竹給車隊的眾人拿了些賞錢,請大家去喝茶,隨後才把蔣全帶去了堂屋,自己又去正在做繡活兒的蔣娟,和在西院做棺材的褚義過來。

蔣娟聽聞弟弟來了,忙放下手裡的活兒跑了出來:「我沒記錯的話,不是該後兒個才來送貨的,阿爹阿孃最近怎麼樣,身子可還好,家裡的耕地該是快秋收了,記得叫阿爹在村裡僱幾個勞力幫忙,別累到了自己。」

蔣全左右打量著自家阿姊,笑著寬慰道:「阿姊放心好了,阿爹阿孃那裡有我照顧著,地裡也已經找了人幫忙,先不說這個,表兄表嫂,我這次提前過來,是有個事兒要告訴你們。」

褚義給蔣全面前剛剛喝乾的茶杯重新續了茶,才道:「可是作坊那邊出了什麼事兒?」

蔣全搖搖頭道:「不是那邊,作坊和褚平哥的鋪子都好著,是昨兒個晌午,元霜嫂子的姨母胖嬸兒去了家裡,說她在村子裡和人閒聊的時候,碰見有陌生人在村子裡打聽你們的事兒,胖嬸兒說覺得那兩個人不像是好東西,就攔了想說話的村民,把兩個人打發走了,褚平個、趙成哥我們仨商量了下,這事兒還是該儘快告訴表兄表嫂一聲的好,就提前了兩天把紙錢送過來了。」

沈鹿竹有些不解:「打聽我們的事兒?會不會是其他村子的人好奇我們如今在縣城裡的事兒,才過去村裡問的?」

「不是的表嫂,胖嬸兒說,那兩個人一開始只是打聽褚家老宅的位置,有沒有鋪子,作坊在哪,見有人搭話,就開始刨根問底地問你們之前的事情,不像是一般好奇閒聊的村民。」

褚義聞言問道:「胖嬸兒可說了那兩個人有什麼特徵,衣著打扮或者長相?」

蔣全答道:「胖嬸兒好像只說了那兩個人不是咱們村裡人的打扮,不過倒也不像是啥有錢人家的,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不在場,興許說了啥平哥忘記和我說了,表兄若是想知道,我回去之後再去找胖嬸兒問問,一來一回很快的,明兒一早就能過來。」

褚義擺擺手道:「不用,我只是隨便問一嘴,折騰什麼,就算胖嬸兒記得,咱們也不一定知道對方是誰。」

「可是……」

沈鹿竹也跟著勸道:「就聽你表兄的吧,車隊的兄弟們不是都已經走了,你就在家裡住上幾天,好好陪陪你阿姊,還有小寶。」

「晚上想吃啥,表兄一會兒去酒樓訂去。」

蔣全嘿嘿笑道:「成,那我就聽表兄表嫂的,在家裡住幾日再回村裡。」

對那兩個去村裡打探他們事情的人,小兩口私下

裡也猜測了好久,可沒有證據,更不知道對方打聽他們以前的事兒,是出於什麼目的,猜測也只能是猜測罷了。

寒衣節前後,褚家人正忙活著自家紙錢買賣的時候,沈鹿竹的繪畫棺材卻悄無聲息地再次火了一把。

起因就是買走了那口通體棕紅色,畫滿了金色祥雲紋楠木棺材的老太太,沈鹿竹也是這時才從街坊們的口中,知曉了那日買走棺材老太太夫家姓孟,那天陪她來自家鋪子,喚她「阿孃」的男人也並不是孟老太太的兒子,而是女婿。

這孟老太太家中本就是這縣城裡的,早年男人做了些小買賣,家中也還算得上是衣食無憂,老兩口只生育了一兒一女,長大成人後都尋了門不錯的親事,可好景不長,孟老太太的老伴兒走了後,唯一兒子自然而然地繼承了家裡的小買賣,可他並不是個做生意的料,不過幾年就將家產敗了個精光。

早年家裡日子還不錯,再加上出嫁了的女兒時不時就會給自己些孝敬,孟老太太的手裡還是有些私房錢的,家裡買賣做不下去了,日子卻總是要過下去的,於是孟老太太就時不時那些私房來貼補家用。

可即使有做金山銀山,也架不住日日往外掏,時間一長孟老太太手頭便也拮据了起來,日子一清貧,兒媳兒子貪婪又自私的真面目就日漸暴露了出來,再發現實在從她手裡弄不出銀子後,竟直接將老太太攆出了家門,送去了親阿姊家裡。

索性孟老太太的女兒女婿倒是個孝順的,這幾年裡倒也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前幾日,孟老太太終究是身子越來越差,於一天夜裡安詳地去了。

孟老太太去了,女兒女自然要通知孟家唯一的男丁的,知道自家兄弟的德行,兩口子也沒打算把老太太的喪事假他人之手,該操辦的自家都已經操辦了起來,可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孟家兒子的無恥,他們不僅對阿孃的喪事無動於衷,甚至還打起了別的主意。

孟家兒子兒媳竟吵嚷著孟家女兒女婿私吞了孟老太太的私房,說那是孟家的財產,說夢老太太還在家中的時候,每月都能拿出幾兩銀子來貼補就用的,後來這些年一直在女兒家裡,手裡怎麼著不得還有個百十來兩的,這些銀錢必須要交還給他們才肯罷休。

孟家女兒女婿本就對那兩口子這麼多年的做法很是不滿,又怎麼可能答應這般無賴的要求,不再理會他們便打算自家給孟老太太送葬,結果就被那兩口子把送葬隊伍直接逼停在了大街上,堵在路上鬧騰了許久,最後還是官府出面,才平息了這場鬧劇。

這般驚世駭俗的事情,自然引了不少縣城裡的百姓前去圍觀,眾人痛罵孟老太太那對兒子兒媳的同時,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那口被迫停放在大街上,通體紅棕色,繪滿金色祥雲紋的棺材,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就是那個長青街上褚記喪葬的棺材。

這事兒在縣城鬧得沸沸揚揚,連著好幾日都是人們口頭的談資,孫記那個被留在縣城,看顧自家祖傳棺材鋪子的侄子孫璋,自然也是知曉了的,不過這鬧劇於他而言,也就是過個耳罷了,倒是那個據說很是特別的棺材,引起了他的些許興趣。

主家感興趣的事兒,孫家下人們自然會去盡心打聽,況且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一個時辰,褚記喪葬的名字就傳到了孫璋的耳朵裡。

最近正趕上寒衣節,東院紙錢鋪子正是忙的時候,可西院這邊和平時倒是沒什麼區別。

棺材鋪子裡沒客人的時候,高同山就會搬了椅子坐在鋪子門前,一邊繼續看顧著鋪子,一邊幫著旁邊鋪子有些買得多些的客人,裝裝車搭把手。

「大娘,您慢著點。」

高同山剛伸手攙扶了下,從紙錢鋪子出來的白髮大娘,抬頭就瞧見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從街對面徑直朝著這邊走來。

高同山瞥了眼那男子身後,等在原地的馬車和車伕,再看向那男子的時候,人已經來到鋪子前的臺階下了。

高同山見狀忙上前招呼:「公子可是來看棺材的?來來來,外面風冷得很,快進屋裡瞧。」

孫璋邁著方步不緊不慢的,上了臺階後,先是在那塊標註價錢的大立牌前駐足了片刻,隨後才在高同山的指引下走進了這家叫做褚記的棺材鋪子。

鋪子正中擺著九口棺材,和尋常的棺材鋪差不多,選材大都是些松木柏木,只是有些畫了花紋或是寓意不錯的圖案在上面。

孫璋圍著這些棺材走著,一一看過後,視線又移向了整個鋪子的佈置上。

「公子您別看我家棺材賣得實惠,這用料也都是些尋常木材,每一顆樹可都是我們東家親自去挑的,保準都是整塊的木料。

而且您瞧瞧咱們家這手藝,木板薄厚均勻適中,表面打磨得比那鏡面都光滑,您伸手這麼逆著紋路摸過去,不管是木材上本身的紋路還是鑲嵌的縫隙,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咱家的棺材它有特色,瞧瞧這些圖畫紋飾,那都是東家自己一點點畫上去的,美觀不說寓意也好不是?」

見對方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搭話,這般的表現,若說是不滿意,可卻瞧的分外仔細,可若說是滿意也不太像。

再結合他的衣著打扮,高同山覺得此人定是那富裕人家的公子,那必定不可能因為價錢的關係不滿,想來會不會是因為材質太過普通了?

於是繼續推銷道:「公子若是覺得這松木柏木的普通了些,咱家還有楠木料子的,要是這楠木的也入不了您的眼,小的我還有個主意。

您若是不著急,等上個幾日,到時候叫我家東家去給您尋幾顆名貴些的木材來,專門定做一口也是成的,不過就是這價錢上,要比這些已經做好的貴上那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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