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趙大江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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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趙大牛和趙二牛兩個人分工，趙大牛去找村裡的大夫，趙二牛去攙扶趙大江，雖然張大江現在滿臉是血了，但是趙二牛還是沒想著把人扶進家裡，而是扶著趙大江到了家門的一個石墩上坐下。

顧冉看著趙大江的慘況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哈哈大笑起來，眼淚卻還帶著一絲快意“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大哥這就是大河在報應你啊”

“毒佛”此時沒有了門牙的趙大江說話有些漏風，配上臉上的血跡倒是真的讓人覺得恐怖不已。

“大伯還是要少說話，如今沒有了門牙，話都說不清楚，怎麼去做官呢？”趙二牛站在趙大江的身邊好心提醒他。

“滾”趙大江怒不可遏，不明白為什麼就是死了一個趙大河，顧冉和趙二牛的脾氣就變了這麼多

本朝有一個規定，凡是為官者必需相貌板正，外表無殘缺，如今趙大江少了一顆門牙，說話含糊不清，以後就算是真的考上舉人，中了狀元，只怕這朝廷也不會用他。

趙青山看了趙二牛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趙大江和趙大河都是他們青山村的人，本來身為秀才公的趙大江本應該是青山村的驕傲的，但是自從他考中秀才之後就迎娶了縣城裡面糧商的女兒，之後也就每個月回來拿東西的時候才回青山村，從進村之後就滿臉嫌棄，直到離開那眉頭都是緊皺的。

比起忘本的趙大江，趙大河本本分分的種地，雖然為人摳搜了些，但是心還是不錯的，這廂對比之下，村民的心就偏向了趙大河一家。

顧冉在旁邊幾位嬸子大娘的安撫下情緒平穩了許多，只是時不時的還會傳來抽泣聲，她滿是灰塵的臉上，因為淚水已經是一塊黑一塊更黑了，讓人看的忍不住後退兩步。

“村長，我也不是故意說那些話氣大哥的，只是我們家這麼多年的情況大家都是看的見的，可以說我們家的糧食在交了皇糧之後大多數都給大哥拿走了，可是如今大河躺在那裡屍骨未寒，我只是想要借點銀兩，大哥都不借，還要拿走我們剩下幾口人的口糧，村長，我替大河不值啊。”

顧冉走到趙青山的身邊，抽抽噎噎的把剛才自己說出那番話的原因告知了村長趙青山。

“毒婦”趙大江惡狠狠的看著顧冉，若不是自己被她氣急了怎麼會因為著急走路摔倒，怎麼會摔掉一顆門牙，如今他的外表有了缺陷以後估計是連七品芝麻官都做不成。

趙青山瞪了趙大江一眼，然後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吼道“夠了，趙大江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身為大伯哥在你弟弟屍骨未寒，還未下葬的時候就對自己的弟媳婦動手，也不夠丟人現眼的。”

趙大江被趙青山吼了一嗓子，瑟縮了一下，閉上不嘴不再說話了，村長雖然是管理一個村子的，但是大小也是官，他不過是一個空有名頭的秀才而已。

“大河家的，你有什麼打算？”趙青山看向顧冉，一改剛才怒氣衝衝的樣子柔聲詢問顧冉。

“以前那些東西是我們為了孝敬娘才給大哥的，我也不打算要回來了，只是我想和趙大江斷絕關係，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我們兩家也不再來往。村長你看如何？”顧冉用衣袖按了按眼角，有些詢問般看向趙青山。

趙青山略微沉思片刻，他神色鄭重的看著顧冉問道“大河家的，你確定了嗎？若是以後大江真的做了大官，你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了。”

其實就連說這話的趙青山都覺得不可能，畢竟這都考了三十年了，若是真的能中，早就中了，還用等到現在黃土埋到脖子再中嗎？

顧冉猶猶豫豫的看向了站在趙大江身邊的趙二牛，趙大牛的態度她是看明白了，那就是聽他爹的，以後繼續供趙大牛，而小三小四還小，他們的意見也可以不聽，至於趙二牛的態度，她是要詢問一二的。

“村長，就算他日後高中也和我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趙二牛斬釘截鐵的回答，他早就不想供大伯一家了，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大伯能讀書他就不能，他也要讀書，也要考秀才，考舉人，考狀元，就算大伯以後真的成為了狀元又如何？他們能得到什麼？什麼都得不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成為狀元，這樣才能給自己的家裡帶來好處。

“嗯，我們要斷絕關係。”得到了趙二牛的話，顧冉也鄭重的點頭看向村長。

“我不同意”趙大江的嘴裡一直在流血，此時嘴裡的血混著口水染溼了他身上的圓領襴袍。“大牛也不會同意的。”

趙大江搖頭否定了顧冉的提議，畢竟斷絕關係了，以後他就不能從顧冉的手裡再拿到錢財了，這樣會讓他在岳家的地位更加的不穩固。

“你的意見不重要，這麼多年一直容供著你不過是想著你是大河的大哥，大河顧及你們之前的親情。如今大河不在了，娘不在了，我一個寡婦還要養孩子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供你讀書。”

顧冉此時臉上還有淚痕，但是眼神卻十分的堅定，她今天就要和趙大江斷絕關係，不然未來這個趙大江繼續在她面前蹦躂，她肯定會忍不住把人捏死的。

“呸”

趙大江將自己嘴裡的血水吐出來，然後站起身推開身邊的趙二牛神色陰沉的看著顧冉

“毒婦，你如今成為了寡婦，下面還有孩子要養，沒有人撐腰只怕要被人欺負死，我趙大江再怎麼說也是個秀才公，你確定要和我斷絕關係？”

“欺負我們？我覺得青山村的村民都是好人，不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再說了，如今大牛已經成親，二牛也到了成親的年齡，我有他們撐腰不比你這個只知道往自己口袋扒拉東西的人給我撐腰強的多嗎？”

“你……”

趙大江指著顧冉一時竟然怒急攻心說不出話。

正巧趙大牛這時帶著大夫趕來，“大伯，大夫來了，快讓大夫給你看看。”

趙大江看到趙大牛來了，顧不上自己滿臉的血跡，走上前詢問“大牛，你娘要和我斷絕關係，你是家裡的長子你爹沒了如今這個家就是你當家，你說你怎麼打算的？真的要和大伯斷絕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