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蟄伏三年的全性代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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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張太初身前。
知道了真相的張靈玉，目光顫動，並沒有流露出半分埋怨，相反，卻是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師伯給我下了藥，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那就沒事了。”
聽到這話，張太初嘴角抽搐：“我說徒兒呀，你這反應著實出乎為師的意料，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那張之維要對你下黑手？”
說著，他又自顧自嘆了一口氣，接著道：“算了，你這脾氣，有這反應也是正常。”
張靈玉笑著搖了搖頭，恭敬道：“師父您，還有師伯做的事，肯定都有各自的道理，若需要靈玉輸了那場比試，那靈玉便輸的心甘情願。”
一語落下，讓張太初目光一愣，隨即以手撫額，十分無奈：“你這痴兒啊，還是太一根筋了，得改改。”
“不過，這一次的羅天大醮冠軍，讓給大耳朵的賊孫也就算了，為師能給你的，可比那所謂的天師繼承權，也不弱。”
“還有，今日，我見你在場上臨陣突破，是對陰雷有了更深入的把握了嗎？”
張靈玉點了點頭道：“當時情況危急，只想著擊敗張楚嵐，不管不顧之下，在使用起陰雷之時，只覺得更加隨心，想來有些突破。”
張太初又道：“若為師，能夠給你一個重新修煉絳宮陽雷的機會，你是否心甘情願捨棄眼前的陰雷，轉頭再去重新修那陽雷？”
隨意的一句話，落在張靈玉的耳中，卻猶如驚雷炸響，立即讓他變了臉色！
“師父，您說徒兒，還有機會修煉陽雷？！”此刻的張靈玉目光顫抖，只感覺難以置信，又顯得十分激動。
張太初道：“的確如此，所以你心中可有答案？”
“我...！”張靈玉剛要回答，但轉瞬間卻又愣住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一時之間，他只感覺心亂如麻，竟無法做出選擇。
他很清楚，既然自己的師父能夠說出這話，就必然有能力做到。
可即便如此，在面對念念不忘的絳宮雷時，卻是他自己，難以剋制地猶豫了。
而眼見張靈玉沒有立即作出選擇，張太初也沒有催促，而是輕聲道：“你不必急著選擇，明日之時，為師會設法讓你短暫擁有絳宮雷的力量。”
“在那之後，或許你會有更清晰的想法。”
聞言，張靈玉身子一顫，恭敬地點頭答應。
——
與此同時，龍虎後山。
一間在夜裡透著燈光的舍房中。
田晉中正坐在那靠窗的書桌前，低頭翻閱著一本古籍，他那往日佈滿血絲的眼神，如今卻清澈了許多。
就連那頹老的面容，都多出了不少神采。
“二太師爺，您都看了一下午的書了，喝口茶吧。”一個雀斑臉的小道童說著，捧著還冒著熱氣的茶壺走進了小屋。
在將其放到中間的木桌上後，又取出一個小茶盞，倒了一杯滾燙的茶水，向著田晉中的方向小心翼翼走去。
“喔，原來是小羽子啊，老夫確實有些渴了。”
田晉中蒼老面容上浮現一抹笑意，目光依舊在看著桌上的古書，直到小羽子將茶盞遞到了他嘴邊，這才輕輕嗦了一口。
因為沒有雙手，所以哪怕是喝茶這樣的小事，也得有人伺候著。
在細細品嚐了那清香的茶水後，田晉中隨即閉起了眼，讚歎道：“還是你泡的茶葉香啊，在其他人那，老夫都吃不出這股香氣。”
小羽子面露靦腆笑容道：“既然二太師爺喜歡，那我以後就多泡點。”
田晉中點了點頭，心中忽有些感慨，便又緩緩道：“小羽子啊，你照顧我這老頭子的時間，已經有三年多了吧。”
小羽子恭敬地點了點頭：“已經三年一月有餘。”
聞言，田晉中轉過了頭，用和藹的目光看向了那身邊的小道童：“這些年裡多麻煩你了，照顧我這殘廢的老頭子。”
小羽子連連擺頭道：“二太師爺，不麻煩。”
“這三年裡，因您身體不便，的確一直是由我服侍您，但在這些日子裡，不論是煉炁亦或是修行，您總是願意下教與我，也讓我學到了許多。”
“在我心中，您已經是我的親人。”
田晉中聞言，蒼老的目光顫動，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
隨後的時間裡。
在小羽子的伺候下，他一邊品茗，一邊看書，直到一抹睏意湧上了心頭。
田晉中輕輕轉了轉有些僵直的脖頸，想起昨夜那一場好覺的感覺，不僅感到意動。
他又用那殘缺的胳膊，拂過那張貼在脖子上的那一張符紙，感受著其中流轉的，那股強大的炁息，終究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道：“小羽子啊，老夫我想睡覺了。”
“是。”小羽子恭敬地答著，隨即將輪椅一直推到了床塌邊，而後將田晉中的身子，輕輕地移動到了床上。
在感受到躺在床榻上的那股子舒適感後，田晉中不由的睏意更濃。
又回憶著昨日裡，張太初對他保證的禁制雷符效果，終於是沉沉閉上了眼，安心睡去。
沒一會的功夫，便打起了清晰可聞的鼾聲。
而一直恭敬地，守候在一邊的小羽子，在這一刻，卻是忍不住抬起了頭，看向那已經熟睡了的田晉中。
一雙大眼閃爍著，心情有些複雜。
這還是三年多以來，田晉中第一次，在他眼前獨自一個人睡著。
而他清楚，對方之所以敢這樣做，倚仗就在於，昨日張太初所制的那一張禁制雷符！
“呼~”
小羽子呼吸有些沉重，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田晉中，聽著對方熟睡的呼吸，心臟怦怦跳著。
在這一刻，他忍不住的升騰起，想要動手的心思！
身為全性代掌門，早在三年之前潛入龍虎山的他，即便再能忍耐，此刻也不由得心神搖曳，多了許多念頭。
但那些雜念，終究是很快被他鎮壓而下，讓內心冷靜了下來。
“今日，還不是最好的機會，這雷符古怪，我一個人破解的可能很低...”
“再等，等明夜之時！”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而後扭回身，徑直向屋外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