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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帝聽聞江逾白對沈知意如此上心,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

他原本以為江逾白只是隨口說說,收了沈知意為徒只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權勢,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關心這個女子。

靖帝心中暗自思量,這個江逾白究竟是何居心?他與沈家的關係究竟如何?這些疑問在靖帝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如今在聖殿上這般說辭,明擺著就是要告訴眾人,他江逾白會將沈知意護在身後,誰若是惹了沈知意,那就是他惹了江都督。

江逾白說出這番話時,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肅殺。眾人明白江督主是個惹不起的貨色,紛紛垂下腦袋,面面相覷。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掃過眾人,讓人不寒而慄。

“江督主,沈知意乃是沈安將軍的親閨女,您這般做法可有問過沈將軍的意見。”

說白了,就是警告江逾白不要多管閒事,溫家與沈鴻利益掛鉤,背地裡沈鴻又牽扯到了睿王的勢力。

溫家雖是謝少恆的母族,可眼下儲君之位未定,若是溫家早早將賭注全押在謝少恆的身上,萬一有朝一日睿王登基。

溫家全族上下必會遭受滅頂之災,眼下對付睿王更是要藉助沈鴻的手,如今一個江逾白就敢爬到眾大臣的頭上。

再這麼下去豈不是反了天?

“溫大人您是御史大夫不假,有檢查百官之職,難道如今本督收個徒弟,還得上書請示溫大人,待溫大人稽核批閱後,本督才能收?”

這番話懟的溫懷民啞口無言,眼下溫家兩兄弟,一個進了太醫院,和宮中各嬪妃娘娘交好。

一個進了朝堂,任職御史大夫。

不得不說溫家這步棋真是狡詐,後宮和天子的權勢都想分一杯羹。

“既無事,本督主就先行告退了,恕不奉陪。”

說完,不顧眾大臣的臉色,轉身離去,心中總是隱隱覺得不安。

沈知意手裡拿著燭臺,燭光搖曳,映照出她蒼白而秀美的臉龐,鼻尖微紅,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項錦竹心中的焦急與惶恐像是濃重的烏雲,他低頭向靖帝告退,快步走出了大殿。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快些回到女兒身邊,確保她的安全。

她騎上馬,疾馳出宮門,向著項府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聲急促而有力,像是敲打在項錦竹的心上,一股莫名的緊張與期待在胸中交織。

兩人朝著沈府趕過去,“江督主,你接近我女兒目的是什麼?”

項錦竹記得上一世江逾白待自己女兒不差,也曾多次因為自己的囑託,三番五次救知意於水火之中。

只可惜,上一世她死得太早,還沒來得及看清這群人的真面目,江逾白救下自己女兒的事,也讓項錦竹放心女兒拜入他門下。

自己女兒從小住進皇宮,靖帝忌憚沈安的兵權擔心他造反,將還沒滿月的意兒扣下來充當人質。

在皇宮的那些年,靖帝不知道給自己女兒灌入了社麼毒物,讓她筋脈形同虛設,自此不能習武。

一旦習武,每逢十五必定全身如千萬只螞蟻啃食一般,痛苦難熬。

就算忍受住這些,頂天了也就是能防身而已。

江逾白怔怔開口道:“受故人之託,護令女一生周全。”

江逾白的回答讓項錦竹愣住了。她沒想到江逾白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兩人朝著沈府的方向趕去,夜色漸漸深沉,街上的行人也變得稀少。江逾白的目光堅定而深邃,彷彿可以看穿一切謊言與偽裝。他的手緊緊握著韁繩,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如同鐵石心腸的戰士在戰鬥前的誓言。

項錦竹心中雖然疑惑,但此時此刻,她已經來不及去考慮江逾白說話的真偽。她催促著馬兒加速,與江逾白並肩朝著沈府奔去。

“在攝政王身後的姓岑的謀士,江督主你認識吧?我曾在府上見過他,那會他還是個醫師,能這麼快將人送在攝政王身邊的,也只有你江督主能做到吧。”

“不錯,的確是我安排的。”

江逾白沒有否認,他從未打算瞞著項郡主,項錦竹目光垂色,那日她就覺得岑風行的面龐有些眼熟,能有那般醫術的,還姓岑,定然和那個人有關係。

“你認識......岑風緒這個人嗎?”

“認識,”隨後江逾白又補充道:“他是我師叔,也是公主的師父。”

項錦竹心中一驚,隨後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她和岑風緒曾有一段淵源,看來這小子,應該就是他的侄兒了。

不過......

“公主的師父?”項錦竹心中疑惑更甚,公主之前被軟禁在冷宮中,倒是曾聽過有人教授她醫術武功一類,不過......她也沒想到這人就是岑風緒。

想當初她還是項府的大小姐,在一次春遊遇見了受傷的岑風緒,尋月在附近採些野花,從草堆裡看見受傷的岑風緒嚇了一跳。

啊——

“小姐!那裡有個人!”

尋月跑到項錦竹身後,她不敢斷言這人死了沒有,他身上的傷勢太重,整個身子面目全非。

聽到那有人受傷,項錦竹急忙走了過去,只見一個男子躺在草堆裡,衣衫破爛,血跡斑斑。他的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是受了重傷。

項錦竹替他檢查傷勢,他的衣服已經和腐爛的血肉連在一起,心中一緊,將手放在他的鼻息上想看看這人還沒有鼻息,誰知這人突然抓住他的手給項錦竹嚇一激靈。

“救......我......”

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項錦竹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傷勢很重,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在這附近有京城數不清的達官貴族,她貿然在路邊撿個男人,若是讓人瞧見,難保不會拿這事大作文章。

更何況,家裡剛給她和沈安定下了親。

猶豫再三,項錦竹還是決定將人救下。

“罷了,誰讓你遇見這麼心地善良的相府第一千金大小姐呢?本小姐心地善良,豈會見死不救。”

她迅速撕開自己的裙襬,將岑風緒的傷口包紮起來。他的傷口很深,血一直在流,項錦竹只能盡力按住傷口,試圖止血。

“喂!乞丐!本小姐救了你,今後你的命就是本小姐的了,不讓你死不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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