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跨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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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城
深冬的天氣，好似寒冷在這裡被同化一般，沒有刺骨入髓的寒風，但房間的陰冷潮溼也讓人難以適應，屋外陽光和煦，照在人身上竟然有暖洋洋的感覺。
鬱霧坐在酒店沙發上，看著小柚扒拉出一套珊瑚絨的四件套，手腳麻利地更換上，笑嘻嘻地仰起頭看向一旁裹著羽絨服的鬱霧，“霧霧姐，空調一會就暖和了，這裡不比清城，屋裡就會更冷一些。”
為了女明星光鮮亮麗的形象，鬱霧穿著一身針織長裙，套上毛呢外套，動身前往荔城中學。
徐導站在中學門口等著她，見她圍著圍巾走下來，笑著迎上去，“是不是有些不適應？”
鬱霧輕輕搖搖頭，吸了吸鼻子，“還好，現在適應過來了。”
徐導笑著點點頭，帶著她往裡走，“今天主要是大家都認識一下，提前熟悉，以免拍的時候再出現尷尬。”
鬱霧嗯了聲，跟著他走進中學的禮堂，剛推開門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小柚也眼尖地看到了那兩位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的人——沈楚瀾和柳憶曦。
小柚湊到鬱霧身邊，小聲嘀咕著，“這兩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鬱霧拍了下她的腦袋，示意她少說話，徐導恰巧聽到小柚的抱怨聲，順著她怨恨的視線，看到了沈楚瀾和柳憶曦，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天躍那邊臨時更換了女三，說是沈楚瀾對這個角色有意思，願意零片酬出演。”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不能因為自己同她們有仇，就禁止劇組用，她還沒到那麼大牌的地步。
“沒關係，徐導，我都理解。”
徐導鬆了一口氣，畢竟放眼整個娛樂圈，只有鬱霧符合他對於女二這個角色的預期，他去幾個劇組看過鬱霧演戲的片段，演技不錯，能扛得起這個角色，輾轉一圈才找到經紀人，自此女二經歷兩年的時間才定下來。
柳憶曦見鬱霧進來，“霧霧。”
鬱霧抬眸清淡的看過去，無波無瀾，似乎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柳老師。”
反觀沈楚瀾倒是沒有那麼平靜，上次被她弄在影視城站了八個小時的記憶還歷歷在目，看到鬱霧這張漂亮到極致的臉，她的膝蓋就隱隱作痛。
鬱霧沒有心思同她交流，直接錯身坐在了後面，又等了半個多小時，看著徐導將演員一一帶進來，劇本圍讀才開始。
一直到正式開拍，沈楚瀾和柳憶曦都安靜地不像平日的做派，小柚抱著熱水袋，拿著毯子等著鬱霧下戲，她眼睛時刻盯著前面的動靜，今日這場戲是女二女三的對手戲，經歷過上次的教訓，她不信沈楚瀾不會做點什麼。
但沈楚瀾偏偏沒有動靜，相安無事過了一個月。
新的一年在即，徐導給劇組放了兩天假。
鬱霧裹在酒店裡睡得昏沉，昨兒一直拍到凌晨五點才結束，她託著沉重疲憊的身體，直奔鬆軟的大床。
小柚給謝謹川刷開房門後，鬱霧還沒清醒，謝謹川站在床邊，手指彎曲，勾了下她的鼻尖，鬱霧咕噥一聲，纖細的藕臂伸出來揮了一下，轉個身繼續睡。
他輕哂，沒再繼續鬧他，抽了檔案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
鬱霧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六點，期間謝謹川想把她喚起來吃個午飯，都以失敗告終。
她揉著額角，從主臥大床上坐起身，謝謹川將手中的檔案拋在桌子上，“醒了？”
鬱霧機械地轉頭，朦朧的視線對上他帶著調侃笑意的眼睛，“嗯？”
謝謹川走到床邊，俯身把她從被子裡抱出來，鬱霧腦子清明許多，她抱著謝謹川寬闊平實的肩膀，嗓音帶著睡醒後的甜軟，“你怎麼來了？”
“明天元旦。”
鬱霧嗯了聲，小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你是來陪我過節的嗎？”
謝謹川把她往上託了託，帶著她走到衣櫃處，手指略過掛著的衣服，“想穿什麼？”
“你挑吧。”
半小時後，鬱霧穿著一件絲絨裙，外面裹著大衣，被謝謹川牽著從酒店後門出去，保鏢推著鬱霧五個行李箱，她一邊走一邊回頭，“你把我行李帶走了，我還要回來的啊。”
謝謹川手掌護著她的後腦勺，把頭擺正，嗓音清冽，“帶你去個地方。”
紫金別墅
商務車一路駛進最裡面那棟，停下。
謝謹川牽著她往裡走，鬱霧垂眸看了眼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似乎自從謝謹川回國的半年多，兩個人真的親密很多，放在過去，牽手，親吻這種事只會發生在午夜時分的特殊地點，而非現在。
“早晨聽你助理說，這邊天氣你住這不適應。”
“沒事，沒那麼嬌氣。”
管家和傭人已經提前待命，看到謝謹川領著鬱霧走進來，“太太好。”
鬱霧啊了聲，點點頭，謝謹川垂眸看她，韓羽在後面解釋道：“太太，謝總各地有不少房產，您以後想住哪都可以提前同我聯絡。”
樓頂花園
外面焰火絢爛，五顏六色的光芒將原本昏沉的天映照得明亮溫暖。
鬱霧趴在欄杆上，眼睛看著遠處的焰火，別墅裡四季恆溫，她只穿著單薄的絲絨裙，煙火的光落在她臉側，明明滅滅，燦爛生輝。
謝謹川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上來，手臂上搭著一件厚重的睡袍，抖開，裹在了她肩上，“喜歡看焰火？”
鬱霧點點頭，她攏緊睡袍，謝謹川身形高挑，她每次都需要仰頭看他，此刻也不例外，“不覺得很好看嗎？煙花綻開的時候，多麼絢爛。”
謝謹川攬著她的腰，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不知發了什麼，直到鬱霧將那碟切好的水果全部吃完，“走吧，帶你去玩。”
鬱霧：“？”
男人腳步快，已經率先走了出去，鬱霧裹緊睡袍，一路小跑的跟上他，“去哪？”
她一路追著到了後花園，韓羽和保鏢搬著幾箱煙花正在運，排列擺放好，謝謹川從上面拿了幾根仙女棒遞給她，“附近只有這種了。”
看著鬱霧猶豫的神色，他從身後攏住她的腰身，手指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握著她的手，帶她點燃。
蹭——
火苗竄出，點燃了左手上的仙女棒，謝謹川抽走銀色的打火機，又塞到她手裡一根，耐心地幫她引燃，“這樣，兩根就可以同時點燃了。”
鬱霧眼底被呲著淡金色火花的仙女棒映襯得閃亮，熄滅再點燃。
一直到她感覺自己身上快要被煙熏火燎的煙火氣覆蓋，才收了手，青石板上是已經燃燒殆盡的仙女棒，糊作一團的丟在地面上，她看著前面幾大箱煙花，有些好奇，“這個什麼時候點？”
“再等等。”
一直到鬱霧從浴室出來，時針快要指向凌晨，謝謹川才拉著她站在落地窗前，他溫熱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睫，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5——”
她心底隱隱猜到了是什麼，手指蜷縮在一起。
……
“2——”
“1——”
眼睛突然被綻放的煙花照的發亮，昏暗的臥室只剩下明明滅滅的焰火帶來的光芒，落地窗前是相擁的人兒，鬱霧自認自己是個堅強的人，可此時卻感覺鼻尖發酸，竟有了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吸了吸鼻子，聽著他在耳畔的聲音，“新年快樂。”
她破涕而笑，轉過身，抱住他的腰身，小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謝謹川，你好幼稚。”
他嗯了聲，幼稚到覺得她喜歡焰火，就吩咐秘書去購買。
輕哂一下，擦掉她眼睫上覆滿的淚珠，努力維持著自己霸總的形象。
一直到焰火放完，鬱霧才踮腳吻上他的薄唇，手臂勾著他的脖頸，同他交頸接吻，舌尖相抵，纏綿又熱烈。
身後落地窗的窗簾緩緩關閉，只餘下空氣中潮溼又悶熱的氣氛。
鬱霧難得主動一回，本意只是放個焰火給她看，此刻興致也被勾了起來。
像焰火一般，越燃越熱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