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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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姣立馬退後了幾步，喊道：“餘晚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以為你還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嗎？還有我才不怕你。”
餘晚蓁冷笑，順著吳姣的步伐往前邁進了幾步：“不怕我？那你後退幹什麼？怕就怕嘛，還不敢說出來。”
吳姣自知自己說不過餘晚蓁，就把目光投到許淮之的身上。
“聽說你是餘晚蓁的男朋友？長得這麼帥，該不會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吧？”
許淮之聽到這麼貶低他的話，倒是沒有生氣，反而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是她包養的小白臉，好歹她還喜歡我的臉。”
這下輪到餘晚蓁震驚了：“不是你…我，什麼？”
許淮之對餘晚蓁眨了眨眼睛。
餘晚蓁一下子明白過來，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許淮之喜歡她呢。
人家只是幫忙而已，是她自作多情了，不過為什麼有種失落感。
餘晚蓁皺眉，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吳姣也沒想到許淮之會這麼說，她嗤笑著：“真是好笑，餘晚蓁有什麼你值得喜歡的，不就那張臉嗎？”
許淮之的嘴也是不饒人：“是啊，她漂亮她就是有資本讓人喜歡，不像你長得還不如蛤蟆，在這妄想自己是白天鵝呢。”
吳姣被罵的愣住了，她長得不如餘晚蓁漂亮，可也不醜，被許淮之這麼貶低，瞬間破防了。
“餘晚蓁你個沒爹沒媽的野種！真以為去京市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啊，真是可笑。”
許淮之見餘晚蓁的情緒不對，冷冷地看向吳姣：“從小到大我沒打過女人，這次我不介意破例一次。”
吳姣見許淮之來真的，嚇得落荒而逃，連頭都不敢回的。
許淮之立馬看向身邊的人，他擔心道：“沒事吧？”
餘晚蓁搖了搖頭：“沒事，我們下次再來滑雪吧。”
“好。”許淮之看著餘晚蓁的樣子，也跟著揪心起來。
回去的路上，餘晚蓁一直沒說話。
許淮之陪著她，安安靜靜的一起走著。
直到到了家門口，餘晚蓁才開口道：“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兩人來到樹下的椅子坐下。
餘晚蓁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吳姣的話是真的。”
許淮之一愣，她這是以為他介意她的家世嗎？
“我……”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餘晚蓁先了一步。
“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時候，說要出去闖闖，讓我和媽媽過上好日子。”
“可這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過，不管媽媽是給他寫信，還是發訊息、打電話，他都沒有回覆過。”
“那時候媽媽以為爸爸出事了，難過了好久，可在我三歲那年，爸爸突然寄了一封信回來。”
“媽媽很高興，至少爸爸沒有出事，可沒想到，信裡裝著的是離婚協議書。”
“媽媽想不清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那樣，明明他們很相愛，甚至人人都看好他們。”
“當時媽媽幾近崩潰，甚至想過自殺，也是因為我才活了下來，後來上小學，裡面的一些同學會罵我是小野種，沒爸爸的小野種。”
“我也常常因為這件事和他們打架，可每次看到媽媽疲憊的樣子，還要來處理我的這些事，我就真的好難受。”
“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努力，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可是在我大二那年，媽媽得癌症走了。”
餘晚蓁的臉上掛著淚痕，卻很平靜的述說著。
許淮之沒想到餘晚蓁的家庭背景會是這樣的。
這和餘晚蓁展現出來的性格以及處世，完全不符合。
他伸手輕輕撫在餘晚蓁的背上，把她抱進懷裡，沒有說話。
餘晚蓁再也忍不住，在許淮之的懷裡痛哭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對不起，我沒有向你坦白，你要是介意，我們可以離婚的。”
餘晚蓁紅著眼眶，用袖子擦著眼淚，認真的看著許淮之。
許淮之心裡一咯噔，立馬搖頭：“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的家庭背景。”
他在猶豫，最後還是不敢告訴餘晚蓁真相。
他其實好早之前就喜歡她了。
甚至那一晚，他明明可以推開餘晚蓁離開的，可在餘晚蓁靠近他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淪陷了。
餘晚蓁定定的看著許淮之，許久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太陽漸漸開始落下，周圍的路燈亮起，她才道：“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去後，默契的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照常吃了晚飯，就各回各的房間了。
許淮之看著電腦發呆，裡面的字怎麼也看不進去，最後直接起身走到陽臺，想要透透氣。
就看到餘晚蓁穿著裙子站在梨樹下，呆呆的望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微風吹動著她的裙襬。
和當年那個女孩的身影重疊。
那年是許淮之高三的時候。
正巧五一放假，他和朋友們約著來雲縣旅遊。
恰巧住的是餘晚蓁家的民宿。
這棵梨樹是她們家最大的特點。
老闆還會做梨花酥以及梨花膏，免費贈送這些來住宿的旅客。
那天晚上許淮之和朋友約著一起爬山看日出，激動的睡不著，乾脆想著出去看星星。
陽臺的位置正對著院子，一眼就能看見那顆梨樹。
餘晚蓁也是站在梨樹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樣的月光，一樣的長裙，唯一不同的是，梨樹開滿了梨花。
微風吹過，飄起的裙襬和隨風起舞的花瓣。
女孩姣好的面容，一下子撞進了許淮之的心裡。
猶如一隻小鹿般，撞得他心臟砰砰直跳。
他知道他或許心動了。
第二天爬完山，害怕在餘晚蓁面前出糗，計劃上的地方都還沒去，就匆匆離開了。
後來回到京市，再也沒見過餘晚蓁，甚至不知道餘晚蓁的名字，只恨自己為什麼不勇敢一點。
可沒想到的是，在他大三那年，新生典禮上會再次見到了餘晚蓁。
那時候的她成熟了許多，臉上的稚嫩也不見了，自信的站在臺上，代表新生髮言。
閃閃發光的她，讓許淮之那顆平靜許久的心臟再次猛烈的跳動起來。
他知道他這是徹底的栽了。
可他的膽小一直沒有勇氣去追求，直到餘晚蓁大四那年被人爆出她喜歡許書程的事，讓許淮之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渾身刺骨的寒。
同時也慶幸，還好許書程不喜歡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