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用998也不要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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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陸清洲的聯絡方式刪除拉黑後，【連人帶盒已三斤】的影片才終於亮了起來。
“抱歉抱歉，宋姐，房子停電了，修了好久才好，剛剛我就把手機放著了，沒有注意到已經連通了，真是對不起。”
影片裡，一名穿著白T戴著黑邊眼鏡的男生連連道歉，懷裡抱著一隻胖胖的橘貓，橘貓看起來憨態可掬。
男生肌膚很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病態白，眼下烏青略微明顯，眼睛卻格外明亮。
“哇！貓貓好可愛～小哥哥也好可愛！”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小哥哥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看過。”
“現在素人顏值都這麼高了嗎？人長得醜都不敢連線了。”
“目前看起來很正常，不確定，再看看！”
“……”
“沒事。”宋泠唇角勾起友好的弧度，放下手機，切入正題，“你想算什麼？”
“其實我也想算桃花…不過……”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顯然，前車之鑑擺在那，男生總覺得再算桃花有些怪怪的，雖然他自問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宋泠一下子明白男生的顧慮，杏眸彎了彎，想到等會的奶茶，她心情比之前要好許多，“不用顧慮，前一個算是意外情況。”
“好嘞！那我就放心了，泠姐，我想算桃花。”
男生重重地鬆了口氣，露出個靦腆的笑。
“啊！這麼帥的小哥哥竟然還單身？我可以我可以，小哥哥能看看我嗎？”
“小哥哥接受異地戀嗎？”
“貓貓看起來好可愛，我能去找小哥哥擼貓嗎？”
“前面的，你這算盤聲我在南城都聽見了！”
“……”
宋泠輕笑，點點頭，“好，這可能會稍微暴露一些你的隱私，你介意嗎？”
“沒關係的。”
男生擺了擺手。
“好的，張琦玉，90年，橫城人，家中獨子，從小喜愛唱歌，十年前曾參加過一檔選秀綜藝，後因合約問題被雪藏多年，心裡留下了執念……”
宋泠看向有些愣神的張琦玉，“相比於成家立業讓父母安心，其實你更想再站在舞臺上唱歌，張先生，可能你理解錯了他們的意思，相比於讓你成家立業，他們其實更想讓你幸福開心。”
張琦玉呆呆地看著宋泠。
剛剛在修理電錶箱的時候，他手機一直放著聽著，心裡對宋泠半信半疑。
畢竟第一個連線就連到了殺人犯的機率實在是太低也太有戲劇性，可當宋泠叫出他的名字並且說出他藏在內心深處的夢想時，張琦玉才真正相信了宋泠。
“啊！我記起來了，難怪我說那麼眼熟，張琦玉，就是13年快樂歌唱的第九名，當時我可是全程都在追！”
“百度回來了，原來我歌單裡的好幾首歌都是他寫的啊！”
“第一個是殺人犯，第二個落魄歌手……流量密碼屬實是被宋泠給玩明白了，越看越覺得像是劇本。”
“……”
不！
才不是劇本！
張琦玉回過神，掃到彈幕，忍不住在心中反駁，但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泠姐，不，宋大師，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呀？”
張琦玉因為急切身體微微向前傾，視線緊緊盯著螢幕。
年過三十，碌碌無為，除了幾首可能被熟知的歌，但歌火人不火，到現在還依舊跟著父母住，讓爸媽替他操心。
張琦玉開始自我懷疑，這樣堅持到底是不是對的？
他懷揣著音樂夢，堅持了這麼多年，雖說不至於餓死，但跟父母思想裡的穩定的工作相差甚遠，更別說成家了，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今天白天，他跟父母吵了一架。
父母找媒人給他介紹了一個相親物件，女孩家庭也好，性格也很好，並不介意他現在的工作。
許是媒人說‘這種工作’時的語氣刺痛了張琦玉敏感的心，他覺得自己的音樂夢想受到了侮辱，在媒人離開後，就讓父母不要再操心他的事，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
父親這些年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差點犯高血壓，最後是被母親拉回房間的。
張琦玉自個就揹著吉他回到了租的音樂室，說是音樂室，其實就是個二十平米的小房子，在這裡待了很久，張琦玉越想越迷茫，忍不住開啟某音無聊地刷了起來，剛好就進入了宋泠的直播間。
當宋泠問他想要算什麼的時候，張琦玉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年邁的父母，原本想問他什麼時候能實現夢想，但想了想，最終還是問出了桃花。
也許……堅持了這麼久，是應該放棄重新迴歸正常的生活了？
可宋泠那一番話宛若一把刀，狠狠劈開他的偽裝，將他內心的狼狽和無措暴露無遺。
現在，他把宋泠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如果她也說不行，他就放棄夢想，好好迴歸正常生活，當個音樂老師，不再白日做夢。
“我覺得，你可以問問你自己的內心。”
宋泠身為第一玄師，已經到了能一眼看透人過去未來的至臻境地。
但就像徐甜一般，下一秒和上一秒，都會因人的某個決定而發生變化。
“問……自己？”
張琦玉聞言愣了下，下意識喃喃重複。
“看！原形畢露了吧，別人是來問辦法的，你讓別人問自己，那你這大師有什麼用呢？”
“我覺得這沒什麼毛病吧，自己的未來當然還是問自己啊！不然就算泠姐說了另一條道路，小哥哥應該也不會聽的吧。”
“不說別的，剛剛抽空聽了下小哥哥寫的歌，是真好聽，比現在那些榜單上第一第二的歌好聽多了，現在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
張琦玉喃喃著，視線從那些彈幕上劃過，心中有個想法越來越堅定，他抬起頭看向宋泠，不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胖橘，語氣堅定擲地有聲：“宋大師，我知道了，謝謝您！我還是想唱歌！想追夢！”
宋泠聞言輕笑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在張琦玉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原本雜亂的前路一下子變得清晰明瞭起來。
“客氣，當然如果配合我的起勢符，將會事半功倍。”
張琦玉連連點頭：“好好好，謝謝宋大師。”
宋泠笑了笑：“不客氣，新店開業第一天，不用998也不要888,688就行。”
張琦玉：……
“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