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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的主動提醒,孫道良是由衷興奮。

心裡想:終於找到一位能聽懂自己說話的人了。證明,他起初的判斷是準確無誤。

殊不知那小哥哥並非為了和他搭訕而來,人家而是害怕孫道良不識字看不懂路牌,所以才上來指點迷津。

有可能是小哥哥經常遇到乞討的人,要麼大字不識一個;要麼精神失常對著他傻傻微笑。見到所有人,都是同一個付之傻笑的表情。第一眼看見孫道良,衣衫襤褸,破爛不堪。或許,小哥哥認為孫道良不至於神經有問題,是因為他還知道去河邊洗一洗,給自己又髒又亂的又破的衣服整理一下。

所以,小哥哥才對孫道良有了惻隱之心。否則不然,一旦小哥哥認為孫道良是位傻傻的精神病患者,才不會上去救濟或者說提醒也好,幫忙也罷。要知道,神經病人犯錯,是不負法律責任的。

正是因為如此,許許多多犯罪分子,裝瘋賣傻的目的,為的是給自己的罪行試圖以有神經病史而加以逃脫。

某些權貴相勾結的社會渣滓,也走這樣的渠道,為自己的親戚朋友犯罪行為做最終辯護。況且,做好人好事反被訛詐的事例,在中華大地悄然升起。邪惡的法官,居然反問扶人做好事的學生:你沒撞倒老太太,那你為什麼要去拉她?

一句法官的奇談怪論,立刻將中國人的道德水準拉回到遠古時代。

不知道這是法律法規的恥辱,還是法官的恥辱,老百姓沒資格去討論。即使討論了,也是不了了事。特別是像小哥哥這樣的在外地為自己、或者說為了家庭謀生計的人,真的是做不起、扶不起摔倒的老人。

所以,不難看出,小哥哥起初見到孫道良的第一眼,他很是想上去詢問一番。

怎奈,前有小學生扶起老太太被訛賠了錢的教訓,後有法官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曠世奇聞的靈魂拷問,小哥哥作為一個農民工,他不想自己遇到壞人裝出來的可憐而反遭訛詐。心裡話,他回家一趟,臨走時也只有個路費了。

想做好事,他也沒有機會,因為經濟條件不允許他去做好人好事。

自己買了車票,所剩無幾的零花錢,只夠到地頭的公交車票。

連在火車上吃飯都存問題的小哥哥,哪裡還有心思去幫助素昧平生的孫道良?因此,他雖然看著孫道良的鏡頭予以同情,節骨眼下,他能給孫道良付出的,也只能是那免費的、不計成本的同情心。

而這種同情心,只有小哥哥他自己心知肚明,別人,是無法感受得到他的同情和憐憫。

可是,當他見得孫道良去小溪邊洗一洗,心裡想:只要一個人能知道禮義廉恥,那定會精神上沒什麼大礙。愁見孫道良站在公交車停靠站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猜摸著那孫道良肯定是個扁擔長一字都不識的人。

發自骨子眼裡的那種善良,促使他朝孫道良走過去,便主動和孫道良搭訕。

“喂,我說這位大哥,你何故落魄到如此悲慘地步啊?

莫非,您是外地人?

看你這光景,你是好像不認識這指示牌上的公交車線路圖、以及上面的字樣吧?來來來,我告訴你怎麼坐車啊,免得你一會剩錯車走彎路。嗯......從這裡算起。就是你、我站的這個地方為起點,便是叫德宏。

來,你跟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一看加深印象,不至於一會車子來了你不知道東南西北。德宏的下一站即是終點站,從終點站做另外一輛公交車繼續往北,就是去廣州和深圳的高鐵站了。而我就是去下一站,前往深圳打工的。請問,您是去哪的呀?”

看得出,小哥哥待人接物還是比較溫和的。

不過,見他表情,十有八九是以為孫道良是個不識字的人。

倒不是因為小哥哥這個人小看孫道良,而是眼下的孫道良確實狼狽不堪。

儘管他去池塘邊的小溪,將自己身上臉上草草的用清水沖洗一下,但蓬亂的頭髮,以及身上在匍匐前進時,被樹木花草劃破的衣衫不整,不用說是小哥哥看了誤會了他。所有人看了,都不會當孫道良是個健康的人。

我們所有人不都是以貌取人嘛!

既然大家都可以以貌取人,為什麼小哥哥就不可以呢?

見小哥哥主動和自己搭訕,孫道良終於明白了小哥哥的意思:確原來,他見得自己圍著指示牌轉了大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是以為自己不認識字。所以,平時不愛和陌生人搭訕的小哥哥徐永和,出於道義才主動詢問孫道良。

在當地,像孫道良這樣的年紀,不認識字的人多得去了。

於是,孫道良心悅誠服的對著小哥哥,懷著一種極其尊重的心情,一五一十的對徐永和說:“哦,我是想去深圳,聽說哪裡工資高。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連車站在哪裡都不知道,又怎樣才能到達深圳?所以,所以我躊躇不前,急得原地打轉。”

“哦,原來是這樣的呀,那倒沒關係!我也是去深圳打工的,母親過五十歲,我是請假回來給她過生日。這不,回家一個禮拜,剛給母親過完生日,就得原路返還。去深圳,你跟著我走就行了。至於想找工作嘛......只要你不怕吃苦,跟我去工地幹,一天掙個三二百,不成問題。”

小哥哥身材瘦弱,個子不算高。

一張曬得黝黑的臉龐,不難看出是經過日曬夜露才能擁有的一張勤勞結實,而又儉樸的臉。看著徐永和伸到自己面前的一隻手,孫道良慌不擇路。他自從走出二軍大的大門,就再也沒見過有人主動伸出手來和他禮節性地握手了。

儘管,徐永和的一雙手,長滿老繭。

孫道良握住他的那一隻手,彷彿握在一根粗糙的帶著樹皮的木棍上。

但是,他好像感到從未有過的親切、溫暖,一股暖流頃刻間流遍他的全身。

在兩個人一雙手接觸到一起,而微微搖晃著的一剎那,孫道良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他帶著一種感恩心理,連連的說道:“啊,那感情好,那感情好!你不會這就是去深圳的吧?如果是這樣,那我真的是遇到貴人相助了,謝天謝地也謝謝你!唉......”

免不了一聲長嘆......

徐永和認為,即使將孫道良帶到深圳,自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和孫道良嘴裡的貴人相助好像沒多大關係,他感覺孫道良稱自己是貴人,那自己多不好意思。臉上頓時露出緋紅,一種男人被人當面稱讚後特有的羞澀和靦腆,一瞬間湧入徐永和全身。臉上發燒的徐永和認為,怪不好意思地望著自己的一雙腳尖。

兩個出身截然不同的人,不但是身份上的不同,成長經歷天差地別。受到的文化教育程度、家庭背景、包括社會地位也是判若雲泥。

如果用一句不確當的成語來比喻、比較徐永和和孫道良之間的差別,毫不誇張的說,一龍一豬首當其中。只是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像徐永和這樣的心地善良的人,歧視或者說侮辱性極強。不虛偽,不浮誇,實事求是的說,徐永和和孫道良兩個人,還真的沒有可比之處。

只是孫道良離開二軍大,那真的叫個虎落平陽被犬欺,失時鳳凰不如雞。

儘管如此,他在二軍大上班過程中結餘下來的資金,還是足夠令他擺脫在馬家蕩遇到任何一件麻煩事,那真的叫個綽綽有餘。

李湘怡他們家裝潢時,他冷不丁發現的那幾十個金條,到現在還被他私藏在自己的住宅裡。那究竟是一筆多大的收入,因為埋在土裡,孫道良也未曾計算過。

所謂家寬出少年,財大氣就粗。

看著孫道良的神氣勁,儘管他衣不遮體,但精神面貌要超過徐永和。

凡事提前說明白減少誤會,求得對方諒解是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最佳渠道。

那徐永和儘管回到家是給母親慶祝半百生日,應該是喜氣洋洋才對。怎奈,他從深圳回來帶了兩三萬塊回家,結果,到了臨走時,自己身上除了在手機上網購一份高鐵車票以外,零花錢還剩不到區區百塊。

站在公交站臺,徐永和發愁的是,自己十多個小時,準備餓著肚子到深圳再說。

正是這種原因,令徐永和精神上飽受飢餓感覺的折磨。相反,孫道良儘管丟了自己的行李箱,一個人落荒而逃,九死一生逃出緬北電信詐騙販子的魔掌,還是因為自己手機繫結銀行卡,不愁自己到了街市買不到好吃好穿的。

至於找工作麼,呵呵,對孫道良這樣的人來說,走到哪裡都是香餑餑。

別的我不敢講,單憑孫道良亮出自己曾經的二軍大經歷,一般人都被他蟄伏得嘖嘖稱讚,且不說是五體投地。別看現在的孫道良褲管拖拖拉拉,衣衫破破爛爛。一雙鞋子的鞋幫都裂縫脫膠。

但還是因為自己手機裡有錢掃碼,他底氣還是充足。

相比之下,那徐永和在和孫道良接觸的過程中,慢慢的感覺從對方身上滲透過來的咄咄逼人的傲氣,將他環抱得水洩不通。有種技不如人的自然心裡反應,頃刻間徐永和抬不起頭來。因為孫道良給徐永和的感覺是:孫道良這個人,絕對在自己之上。

無論哪一個方面,他徐永和都不是孫道良的對手。

這麼說,徐永和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們說,這些都是徐永和和孫道良兩個人之間的第六感觀的自我檢測。與他們倆平時的為人處世的品德沒多大關係。所有人都一樣,第一次見面,給對方的第一次形象,尤為關鍵。

於是,為了儘快躲開孫道良美讚自己的尷尬場面,他也知道,自己和孫道良表揚自己,是發自肺腑,還是辛辣諷刺模稜兩可。儘管孫道良是全心全意的,哪怕是赤誠心一片,徐永和心底裡還是沒有孫道良心裡那樣的自信。

所以,他一邊客氣的推脫,一邊急忙對孫道良說:“噢,對呀!我現在就是要去深圳的啦?等公交車的目的,就是去高鐵站呀。你看,我這不是行李箱嗎,都帶著了。如果你相信我、願意跟我走的話,我們倆同路......”

說完,徐永和突然臉色陡變。

他在擔心,自己如果多嘴,那孫道良像個叫花子,沒有路費怎麼辦?

想到這裡,徐永和急忙給自己的話加以補充說明。因為將自己實力說在明處,不至於孫道良指望自己。招呼打在先,或許讓孫道良及時知道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怪罪與他。

所以,他慌慌張張地補充說:“啊喲,看你這身打扮恕我直言,你,你不會連路費都要我來幫助你支付吧?那我可告訴你,我回家一趟,身上只有三百二十多塊錢的路費。用手機買了高鐵車票,剩下的只夠從深圳高鐵站去市裡的公交車路費了。

不怕你笑話,在動車上,我是窮得連盒飯都吃不起了。

看來,也只能給自己買幾盒泡麵充充飢、應付一下自己的肚皮得了。回家一趟不容易,多給家裡人一點錢,是常年在外打工人的心願。哪怕自己路上餓肚子,不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嘛!挨一挨就過去了,我可把話說在明處了,希望你不要怪我無情無義不幫助你哦!”

徐永和一雙眼緊盯著孫道良的面部表情,他真的不是故意,而是條件不允許他對孫道良予以救濟。當然,孫道良也是一雙眼緊盯著徐永和。兩個人四目相對,那種誠實而又無奈的表情,看得孫道良心裡有點悠悠作痛。按照他在上海的生活習慣,那上海人出了名的小氣鬼,倒不是憑空捏造。

在大上海生活過的人,你手裡錢再多也不能顯富充大方。

那麼多潑皮無賴等著你天天施捨,天天白吃白喝。

有了免費吃喝,他們便是遊手好閒。而且,一旦露富,那打架劫財的人,他們的鼻子就像警犬一樣地,能嗅出周圍的貧富權貴所在位置。現在的上海人也是如此,專門有那麼一批忽悠外地人的人,為的是自己過上好日子。

將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便是上海某些人的生存之道。

所以,蘇北人有大部分在上海的親戚,他們搖頭擺尾來蘇北,大包小包拐走蘇北特產,等你來上海的時候,他返還給你的是家裡人穿剩下的舊衣舊帽。最多給你幾斤大白兔奶糖,以示他們對你的友好。

所以,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在上海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極度自私自利,從上海人的優越感開始。

像徐永和這種想法的人,在大上海是滿大街都是。

因此,徐永和的話對孫道良來說,他已經見慣不驚。

於是,便笑呵呵地回答道:“呵呵,那倒不至於!我,我還真的有錢,你不用擔心路上吃飯問題。只是,只是我揹包行李都被人騙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能帶我先去超市買點衣服嗎?要不然就我這身打扮,人家不當我是乞丐才怪。

不瞞你說,我是死裡逃生。一車人,估計就逃走我一個。其餘的,都被他們捉到山那邊去了。不服,當場給做掉一個,我是目睹這一切......”說到這裡,孫道良語止,他害怕嚇著徐永和。看徐永和麵貌,頂多跟自己差不多大。

或許,那徐永和年齡還沒有自己大,經歷或許沒有自己豐富。他把話只說了一半,就搖搖頭不想再說。倒是徐永和聽起來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驚悚,他淡定自若地站在公交站的原地,面目表情沒什麼多大變化。

如果非得說徐永和有什麼變化,除了一雙眼稍微帶點神色地望一眼孫道良以外,其餘一切照舊。

他動動嘴唇,將頭轉向孫道良,不客氣地問道:“嗄?你莫非說的是從緬北過來的電信詐騙團伙?即黑白雙煞的工業園區組織的人馬,專門和國內的商業巨頭聯絡,以招工為名,將人掠至緬北去搞電信詐騙......”

孫道良點點頭:“嗯,正是緬北的電信詐騙團伙。有五個人,掠走除我以外的31個人。哦,不對,還有一個人不能算數,因為,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否還活著。只聽得他們說帶走他,身上的零部件可以換錢。我的媽呀,我當是埋在草叢裡大氣不敢出。生怕被那五個人發現,那我就死翹翹了!”

徐永和聽到這裡,嘴丫露出一絲苦笑道:“聽說過,我們附近的人是不可能被騙到緬北去的,那邊比我們這裡還窮,又怎麼可能給你幾千幾萬的薪資待遇呢?我們本地人有誰會相信他們的鬼話?只有你們內地人傻乎乎的,十有八九是騙他們過去買零件去了!

以前,我們村失蹤的很多人,都是登記在失蹤人口上。

不明不白地消失,家裡人到處尋找也無果,公安機關,算是絞盡腦汁也查不出原因。

後來,有人偷跑回來,說是被緬北那邊人給禍害了,屍體都拋到大海里喂鯊魚。直到那一會我們德宏邊檢口岸,才對來往的人群加以管控。可是,在我們本地,還是發現你們內地人來我們這裡報警找人的。”

徐永和有些不明事理地搖搖頭。

孫道良聽了徐永和的一席話,非同尋常。

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幾乎都驚恐地翹起來。“我的天啦!有那麼可怕嗎?幸虧我逃跑了,要不然真的如你所說,我豈不是和他們一樣成為冤死的孤魂野鬼了嗎?我還以為,他們說將那個被打死或者說打暈的人帶回去拆零件,是一句什麼暗語,誰知道是真的賣掉他們身上的零部件啊!這幫沒人性的傢伙。”

孫道良一個寒戰,金秋十月,在雲南境內,氣候溫暖溼潤。

這裡四季常青,綠樹成蔭。儘管是十月份的天氣,在北方的馬家蕩,已經穿上秋褲了。可這裡的人,還是穿著短袖襯衫,沒半點深秋的陰涼。德宏地區,四季常青。年末平均氣溫都在22度以上,屬於亞熱帶丘陵氣候。

“車子來了,你還是給自己慶生吧!能從緬北人手裡逃出來,算你命不該絕。上車給駕駛員五塊錢,就可以到縣城了。到了那裡,我再帶你去買衣服。然後,一起去高鐵站買深圳的高鐵票。”小夥子也不知道咋的,對孫道良有可能是同情心比較多一些吧!

當然,這些小小的挫折,對經過極地野營生存訓練下來的孫道良來說,小菜一碟!

他兩天三夜在山丘樹叢爬行,一會匍匐,一會弓腰,一會成半蹲姿勢一溜煙、一溜煙的不間斷偷跑,野兔一般的靈巧。大不了又做一次野營拉練訓練,所以,儘管身上皮開肉綻,衣衫襤褸,依舊神氣活現,精神抖擻。

或許,是因為跳出緬北人的魔掌,孫道良為自己逃出來頓感慶幸,這是一次多麼冒險的生死體驗啊!得來不易,得來不易。

兩個人坐在一起,孫道良用手機掃碼付款。

十分鐘,公交車來到縣城高鐵站。

小夥子指著高鐵站方向說:“高鐵站裡面什麼都有賣的,但太貴。超市離這裡比較遠,坐公交車需要10多分鐘。相當於我們從剛才上車的地方,到高鐵站的距離。你看,是去高鐵站買衣服還是去大超市買衣服?”

“啊喲,貴賤無所謂,哪裡方便去哪裡吧!我對這裡不熟悉,有勞小哥哥帶路。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孫道良這個人就是瘦死駱駝比馬大,到什麼地方喜歡說大話。反正吹牛皮又不犯罪,說假話又沒人打嘴。

得蒙就蒙,得敷衍就敷衍。這年頭畫大餅的人比比皆是,又何必多他一個。一個人苦苦堅守,猶如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不過,他對小哥哥說的話,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信任。

“那好吧!你如果不在乎省點錢的話,那就去高鐵站。免得在去市裡面的超市耽擱時間。從我們這裡到深圳,需要6個小時車程,買站票你能吃得消嗎?我是沒辦法,只能買站票。不過,買站票有時候等於和坐票差不多。看到空座位就座,來人啦再讓給人家,和坐票差不到哪去!”

孫道良搖搖頭:“呵呵,小哥哥這些不用你愁,你給我站票錢,剩下的我給你買臥鋪車票,就當我們沒有白認識一場了!只是可惜了,我有退伍軍人復員證書,都給丟在行李箱子了。要不然,我是享受半票,你我都不用愁車票貴賤!”

說完,他帶頭朝高鐵站走過去。見到高鐵站,孫道良猶如擱在河灘上的魚,一下子跳到水裡,得心應手。

買好衣服,來到衛生間洗個澡,換上一身新衣,小哥哥看著孫道良英俊瀟灑,根本認不出來了!

他尷尬地圍著孫道良轉一圈,再看看自己瘦弱黝黑的身軀,站在孫道良面前,那孫道良白白細潤的面板,哪像個和自己一樣,去深圳打工的人啦。心裡不禁悠然升起對孫道良的讚歎:“哇塞,你怎麼看也不像個打工的人。估計就你這個樣子,來我們工地打工,包工頭見了準不敢要你!”

孫道良一聽慌了神,心裡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救星。

按理說,自己可以選擇回到馬家蕩繼續聽李湘怡爸爸媽媽的話養螃蟹。

可是,自己吹牛皮已經吹出去了。就這麼回到老家,有人問了你一個月幾萬塊不賺,又繞回來了幹啥?前車之鑑,從二軍大被開除,到現在自己落得被騙子差點騙到緬北去嘎腰子,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說出去不讓人掉大牙才怪?

思來想去,不要求自己一鳴驚人。至少走到人面前,像徐永和看到自己穿上新衣服一樣,眼前突然一亮。不達到這個效果,回去也會被馬家蕩人十目所視,棄如敝帚。唉......

加之現在,自己的職業、職稱證明都沒有了。

幸虧,自己將身份證放在手機殼的背面。

如果身份證也和銀行卡一樣,放在行李箱裡,估計這一會連高鐵站都進不來,還談什麼去深圳打工。一位軍校畢業生,一位二軍大的主治醫師,居然差點被騙子騙到緬北去嘎腰子。孫道良想一想,感覺自己實在是可笑至極。

他很害怕丟掉像徐永和這樣誠實的人,給他找的那份工作就此丟掉。

關鍵是,他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

那樣,在李湘怡爸爸媽媽面前怎麼交代?

總不能回到馬家蕩告訴李湘怡,我是被人騙了,好不容易逃命回來,那自己在李湘怡面前多丟人啦!

對孫道良來說,他絕對是個愛面子的人。

像現在這樣的失魂落魄回馬家蕩,孫道良絕對拉不下這個面子。他的想法是怎麼樣才能將自己對李湘怡他們家人說的那句:去深圳打工兩三萬一個月的工資變成事實。只有自己選擇在外邊幹上一段時間,賺到錢了,才能挺直腰桿,趾高氣揚地返回。

所以緊張的急忙對小哥哥說:“不會吧!我可是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的呀?要不,你可以告訴他讓我試一試,看不上我走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看得出,孫道良很在乎這份工作,儘管他還不知道那份工作究竟是個什麼樣。對小哥哥徐永和的話,孫道良深信不疑。他被人騙的最大毛病,即無論遇到誰,總是選擇相信別人。

“哎呀,我說的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我說的是你不像個打工人,倒像個大老闆。我們都是在建築工地賣苦力,像你這樣的細皮潤肉,怎麼看也不像賣苦力的人。”小哥哥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孫道良。

從孫道良在他面前換上一套新衣服之後,加之孫道良又為他買了臥鋪車票,徐永和真的沒想到,自己眼裡看到的衣衫襤褸的叫花子,一轉身變成有錢人。

他始終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眼看到孫道良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說實話,徐永和有點瞧不起他。因為,在老家,像孫道良這樣的經常出沒在深山老林的人,要麼是五保戶的智障人士。或者說是鰥寡孤獨的光棍漢,亦或是神經兮兮的精神不正常的人。

正常人,不可能一個人沒事往深山老林裡鑽。

聽得孫道良說出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徐永和對他煞是器重。在深圳打工的人,誰都知道說普通話的重要性。

你不會說粵語,又不會說普通話,那想在深圳找到合適你的工作,難上加難。本地話,或者普通話,無論哪一種語言你得至少懂得一門。並會和人簡單地用一種你懂得的語言進行無障礙交流、溝通。

當然,會說英語才是最吃香的了!

所以,徐永和對孫道良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很是羨慕。

內心裡,湧現一股敬佩的目光投向孫道良。

要不然,憑孫道良衣服上粘上樹葉花草,頭髮上一層灰土汙垢。就剩一張臉露在外邊,看上去還算是像個正常人。來到高鐵站,孫道良搖身一變,成了徐永和眼裡的老闆級人物,徐永和回想起自己前前後後和孫道良相遇,不過才一個多小時。

對孫道良兩種角色的塑造、互換,令這位土生土長的農村小夥子,怎麼也不可能將孫道良身上出現的截然不同的兩種角色牽連在一起。

面對孫道良對他的慷慨解囊,徐永和總是在心底裡覺得對不起孫道良。因為,他見到孫道良的第一眼,幾乎百分百地認為,他就是個二傻子。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孫道良擁有一張帥氣白皙的臉。

“哦,沒事!人到廊簷下,誰能不低頭啊!我是被騙子騙慘了,現在是有家難回。出來前,滿大街人都知道我是來深圳打工。一個月三萬多塊,包吃包住誰聽到這樣的訊息,不心動啊?幸虧,大多數人選擇不相信,我則不然。

非得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直到見到一個人活生生在我眼前被打死,才切底地明白所有這一切,不過是騙子導演的一場遊戲。唉......”

徐永和聽了,煞是同情!

他多在外,少在內。

對老家和隔壁緬北發生的某些事,只是道聽途說,並不對此感興趣。

直到遇到孫道良,才相信發生自己家鄉的某些事,不是流言蜚語,而是事實存在。既然認識孫道良,自己也不吃虧。小農思想,只能以對自己利大於弊來衡量有沒有認識像孫道良一樣的陌生人的必要。

能願意為自己花錢的人,要麼是別有用心;要麼就是心地善良的有錢人。

誰都知道,良心再好的人,不可能在自己活不下去的情況下,還要去救人。人的施捨,多半來自於自己日常生活中的剩餘。將自己不需要的、多出來的部分,能拿出去施捨別人,也算是自己的一份造化和修行。

在徐永和看來,他從老家走出大山,來到深圳打工,比在老家困在山溝溝裡無所事事的同齡人要富裕得多。好歹自己在深圳一年幹到底,少說得拿到七八萬塊回家,這還不包括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開支。

吃住在工地,一日三餐吃在工地食堂,住在工地臨時搭建的宿舍區,小日子算起來還算過得去。

早:五點起床;晚:六點下班。中午,休息一個小時!

工地上有臨時簡易的浴室,衝個涼,消除一天的疲勞,對農民工來說,睡在床上刷手機,看電視,隨便找個人天南海北聊聊天,不妨也是一種樂趣。他之所以主動幫助孫道良介紹工作,不過是看在他失魂落魄時的一副乞討樣子上,有些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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