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小姐已經吃沙子三年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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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特意說老人恐怕時日無多，想看到兒孫滿堂的一幕，所以才有的這次聚會。
目的就是為了秦月。
他們拿捏不了秦野，也不敢在秦野面前過於放肆，就另闢蹊徑，試圖從秦月這兒下手。
只是原身一直防著他們，平時都不讓秦月和他們過多接觸。
秦野到來後，直接把秦月送出國，至於送到了哪，那就只有寥寥幾個心腹知曉了。
和秦月一輩的，兄弟姐妹都有，不過兄弟更多。
而且這些兄弟都很看不起秦月，大概是受到父母影響，加上自己確實多了個把，所以優越感爆棚。
比秦月大，比秦月小的，和秦月同齡的，基本都不怎麼愛帶秦月玩。
那小孩受沒受委屈，就算小孩自己不主動告狀，但凡家長對孩子狀態多關注一點，多在意孩子一點，看都能看出來。
原身可是個女兒奴，他覺得女兒天下第一好。
怎麼可能會明知女兒受委屈，卻不以為意，反而教育女兒，讓女兒忍讓，只為了維持所謂家庭和睦的假象。
原身當即就把女兒和這群臭小孩隔離開了。
換句話說，秦家人都知道原身看重秦月，卻還是打從心底裡看不起秦月，因為她是個女孩。
以及，他們認為秦月是女孩，原身的資產，就有他們的份了。
在他們心裡，估計是將秦月視為眼中釘的。
不過，有時候，他們又極度需要這個眼中釘的出現。
誰讓他們在秦野這兒說話不管用，只有秦月說話管用呢？
也不是全部秦家人都沒腦子，這不，就有人把手伸到了別墅傭人這邊。
張媽是別墅裡的老人，有一手好廚藝，原身妻子還在的時候就一直在秦家後廚做飯。
張媽自己有兒子，但兒子是個白眼狼，只會問她要錢，她要是給不出錢，就對她一頓拳打腳踢。
張媽自己倒是足夠清醒，她在主家這裡打工，主家吃什麼，自己也能吃什麼。
主家還不會沒事就斥責打罵她，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那她還要什麼兒子？
張媽想通以後，就把兒子拉黑，從此安心在秦家別墅打工，沒事去廣場跳個舞，美滋滋。
更何況，大小姐還是張媽從小看著長大的，從小就玉雪可愛，張媽那顆心，那可是孤注一擲地站在秦月這邊的。
秦家人找到別墅傭人，花點手段就從沒有戒心的張媽口裡知道了秦月從小到大的各種趣事。
張媽聊上頭，不小心禿嚕出了秦月之前為了喜歡的人，不惜用自己的命逼迫原身的事。
這事才禿嚕出來，張媽當即警覺起來，閉口不言，回去後坐立不安，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大嘴巴惹了禍。
這要是因為自己的多嘴，害了大小姐，那她死都沒法瞑目。
越想越覺得自己肯定惹禍了的張媽立刻就把事告訴給了秦野。
秦野寬慰她沒事，這才讓張媽放下心來。
秦家人打探到這個，尤其是從張媽口裡知道，秦野對女兒毫無抵抗力，女兒一哭，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給女兒摘下來後。
秦家人立刻就感覺能拿捏到秦野了。
拿捏秦野最重要的前置條件，是秦月能夠站在他們這邊。
問題是他們根本找不到秦月去哪了。
這就尬住了不是。
思來想去，幾人拉出老父親，用老人最後的願望這個名義，辦了這次聚會，目的就是能夠見到秦月。
秦野人來了，秦月卻沒來。
這宴會不是白辦了？
秦老大語氣裡的迫切都快溢位來了。
秦野瞥了他一眼：“月月來不來，你不是從來都不在意的嗎？”
“看你這話說的，月月那可是我嫡親的侄女兒，她二爺爺最後的願望，就是能夠看到兒孫滿堂承歡膝下的一幕。
月月也是秦家的孩子，我爸肯定也想看到她，她小時候，我爸可稀罕她了，走哪都恨不得帶上她一起。”
秦野移開視線：“我沒告訴月月。”
“哎，你這，那怎麼能少了月月呢？少了月月，這宴都不圓滿了……”
秦野根本不聽他嗶嗶，越過他徑直往老人那邊走去。
老人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身邊則是隻有富態女人一個女兒時刻不離地守著。
看到杵著手杖走來的秦野，老人眼裡出現了光，費力地抬起手，手上青筋凸起，手腕更是瘦得只剩了層皮包裹在上面。
不是兒女故意虐待老人，而是人到了這個年紀，本身身體機能退化，很多東西吃不下，加上容易患病，一病就飽受折磨，活著已經是一種折磨了。
秦野心中嘆氣，倒不是真把老人當自己無比親近的長輩了，所以為其感到神傷。
他只是想到，人都追尋長生，因為恐懼死亡，尤其是臨近壽盡。
自己一天比一天虛弱，一天比一天蒼老，身邊卻有年輕的，旺盛的，新生的茁壯生命正在長成。
強烈的嫉妒，和明知這股嫉妒不該的愧疚，以及對死亡的恐懼，長久地籠罩在心頭。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帶著飄飛的思緒，秦野接住老人費力抬起的手：“二叔……”
“大哥，大哥……”
老人嚎啕大哭，顫顫巍巍地喚著大哥，彷彿受了委屈，要和家長訴說的小孩。
秦野；……
他沒反駁，只是拿手輕輕拍打著老人的背。
看著這一幕，在場秦家人都沉默了起來，有人拿手背擦眼淚，然後接二連三，彷彿都被感動得一塌糊塗般，一群人都哭起來了。
至於其中幾分真，這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秦野陪了老人一下午，老人絮絮叨叨說著小時候的事，有時候前言不搭後語，說了前面的，後面就忘記前面說了什麼，換了個話題。
又或者，車軲轆一樣，一個話題反覆不停地來回說個不停。
秦野臉上看不出一點不耐，一直陪著，耐心地回應著，直到老人精力不濟，陷入昏睡。
“三哥……”
富態女人這時才出聲。
秦野抬手製止，輕聲道：“以後別在折騰二叔了。”
富態女人沉默，過了會才重重點頭。
其實她自己做不了主，想拿老父親當筏子，好為自己謀利的兄弟人數太多，她的話根本沒用。
但，有了秦野的支援又不一樣了。
秦野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宴會結束後，留下幾個比較有話語權的，其中，秦老大純粹是因為自己是家裡老大，才得以留下。
秦野懶得多數廢話，把自己掌握的資料全部扔在幾人面前，簡單粗暴地給他們兩個選擇。
一，之前吃下的不讓他們吐，他們也乖一點，別成天想著搞事，之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二，秦野直接大義滅親，把自己的好侄子們全部送進去踩縫紉機，讓他們唱鐵窗淚。
這算什麼選擇？
這根本就只有一個選擇啊。
秦老大才想說話，秦野先瞪了過來。
秦老大立刻把話咽回去了。
嗯，他兒子犯的事最少，因為最沒本事，想犯事也沒那個機會，犯不著跳出來把自己坑進去。
是這樣沒錯，才不是怕了他秦老三。
老大不出來頂雷，其他人也不吭聲了，一個個就和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一樣挨個做出保證。
本以為保證完，秦野該把證據什麼的全部銷燬了吧。
結果他不，他讓助理把證據全部收走了。
這，電視裡不是這麼演的啊。
“三哥，我們都表態了，這東西你還留著幹什麼？”
“笨，當然是防止你們現在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又給我添堵啊，你們再給我添堵，我心情就會很不好，我心情不好，就會發瘋，我開始發瘋，會做出什麼事，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要逼我！”
秦野說著說著就開始扭曲蠕動，表情更是十分猙獰。
秦家人：……
救命！
秦老三真的瘋了！！！
人們面對一個瘋子，和麵對一個正常人的態度，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反正這之後，秦家人頓時變得安分守己起來。
秦野點頭，這才對嘛。
男女主給他添堵就算了，你們也跳出來，你當你們也是有光環的男女主呢？
秦野忙著，可沒工夫和秦家人上演一出豪門內鬥那件事的經典戲碼。
有那功夫，多搞點錢，砸到研究裡不香嗎？
解決了瑣事，秦野變得更加忙碌，忙得腳不沾地。
這麼忙，他閒暇時，手裡竟然還是捧著書的。
用別人覺得很裝逼的話說就是，秦野看書那不是在忙，那是在休息。
好一個看書就是在休息。
秦野在國內為熱愛而努力發光時，放養在外的秦月，在東非一呆就是整整三年。
每逢國內節假日，秦野都會放下手裡的活，帶上張媽，有時候還會帶上秦月以前的朋友，一塊兒飛去東非，陪秦月過節。
所以秦月倒也沒那麼想家。
三年過去，秦月的導師年紀大了，一次意外中，被鬃狗群襲擊負傷，即將退走。
他們這個團隊，不得不對跟蹤觀察了數年之久，幾乎投入了自己全部感情的獅群說再見。
之後會做什麼，幾人都不知道，他們都有些迷茫，但現在還是大家團聚在一起的時候，所以他們暫時壓下迷茫，珍惜團聚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