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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想著就是一陣頭疼。

她自持身份,總覺得有些事情只能憋在心裡,不能隨便地對人傾訴。

海棠秋水默然。她們最知侯夫人的苦惱和難處,堂堂侯府主母,居然會因為一個沒落伯府出身的於婉娘陷入困境。

曲陽侯和夫人的感情非常一般,經過於婉娘一事,兩人間更是平淡如水,從前曲陽侯最愛遊歷,他不在家,侯夫人樂得自在,如今反倒添了一個於婉娘,只讓侯夫人心塞。

侯夫人是名門淑女,她再看不上於婉娘,也做不到拉下臉來和於婉娘爭吵,畢竟她是長輩。

開始的時候,侯夫人還心存希望,想著慢慢把於婉娘教好,將來也好讓兒子夫妻和樂,然而時至今日,侯夫人已經徹底絕望。

秋水忍不住感嘆:“幸好,於婉孃的親孃時不時地就要病一場,如若不然……”

海棠本想點頭附和,但念頭一轉,就收回了到嘴邊的話。

於婉孃的母親於夫人原先身體很好,自打去年入冬,不知為何總是生病,而於婉娘是個孝女,每次都要用心照顧母親,就顧不上曲陽侯府這頭了。

於婉娘不在,曲陽侯府的下人都輕鬆不少,侯夫人連吃飯都有了滋味兒。

聽見秋水這樣說,侯夫人拍著心口唸“菩薩莫怪”。

她既希望於婉孃的母親多病些日子,又覺得這想法太自私,多少有點昧良心。

侯夫人一貫與人為善,身邊的丫鬟也都是心軟的脾性。

侯夫人吩咐海棠:“挑兩樣首飾,再拿二十兩銀子給初九,就說因為她勇氣可嘉,我才賞了她這些東西。”

初九吃了東西睡了一覺,醒來時恍惚了半天。

海棠捧著銀子首飾笑吟吟地:“初九,你不用怕,就是去了世子爺那裡,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夫人說了,你要保持今日的這份勇氣,千萬別委曲求全。”

去和於婉娘戰鬥吧,侯夫人就是你的倚仗!

初九看著遞到自己手裡的銀簪子。

簪頭是兩朵小巧的丁香花,玲瓏秀氣,初九摩挲著花瓣兒,眼睛有些溼潤。

在奶奶的舊物中,有相似的東西。

海棠見狀暗歎,賣身為奴的小姑娘,想來沒有見過好東西,一根銀簪子也能稀罕成這樣。

海棠忍不住殷殷交代:“你若是惹怒了於姑娘,可能要受些皮肉苦,不過夫人說了,你要是沒有犯錯,就不必低頭認罪,不管發生了什麼,總有夫人為你撐腰。”

初九有著原主的記憶,可原主對侯府的幾位主子統統沒有印象。

原來的初九就是個膽小懦弱的小姑娘,只聽說過世子有個不肯承認的未婚妻,是個厲害的性子,府裡的丫鬟都懼怕她。

海棠說著話,初九始終垂目低頭,什麼回應都沒有。

海棠看看天色,說道:“你睡了這一覺,也不知會不會走了困,待會兒用了晚飯,你只管躺著就是,全當是歇息好了。”

初九含糊著“嗯”了一聲。

海棠嘆息著走了出去。

晚飯是小丫鬟送過來的,一葷一素兩個菜,白米飯冒著尖兒滿滿的一碗,初九滿懷心事,就胡亂吃了些。

連著吃了兩頓飯又睡了一覺,初九的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了不少,只是,隨著神思的清明,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在眼前重演。

奶奶……

故去的面容浮現在腦海,初九閉了閉眼,強壓下心口的苦痛和思念。

月上枝頭,人正酣眠之時,初九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她心亂如麻,心裡頭思念著奶奶的同時,也被另外一種憤懣的情緒佔據著,她依稀明白,那是原主的不甘。

月光之下,初九慢慢走著。

安闌院落了鎖,初九瞄一眼院門,繞到了一邊去,至於另外兩個角門,也不在初九的考慮之內,她並不想費功夫來解鎖。

初九瞅準了一棵挨著院牆的枝椏繁茂的桂花樹,站在樹下活動了手腳後,輕盈地爬了上去。

在那一世,初九學過散打,平時堅持健身,擁有著極佳的體能和身手,如今這個身體瘦弱且生過重病,卻也不耽誤初九爬樹翻牆。

原主不曾在內院走動過,對路徑不熟悉,初九卻是方向感極強的,按著白日裡的記憶,很順利地就走到了園子裡,藉著月光已經隱約分辨出了荷花池的輪廓。

忽然地,初九側身一閃,躲進了陰影裡。

荷花池的邊上有個亭子,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在那裡。

初九眯起眼,發現那是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練拳。

初九要來荷花池,純粹是原主殘存的意識在指引,原主懦弱膽小,明明不甘心被害屈死,卻仍是懼怕大於憤怒,只想著用自盡的方式來逃避。

身體上的病重,大半也有心理的原因。

初九生怕自己被發現,屏氣凝神地在原地等了半天,奈何那年輕人像是不知疲倦,收了招式之後又拿出一把劍,竟是舞出了一片銀光。

光影浮動中,凌厲的氣勢先是若隱若現,繼而猛然迸發,這一刻暗夜寂靜,那持劍人的周遭卻散出銳利的寒芒,仿若千軍萬馬襲來,也無法攻破那犀利的劍氣。

初九漸漸看得痴了。

隔著距離,又是朦朧的月光之下,初九無法看清楚那年輕人的容貌,然而莫名地,年輕人那強勁的生命力,使得初九的內心深處被觸動,她閉眼又睜開,堅定了活下去的信念。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那是奶奶去世前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年輕人收了劍,竟是盤膝而坐。

月光罩著他,周遭靜謐無聲,剛剛的凌厲劍光消失不見,反倒餘下了無邊寂寥。

初九回神,果斷地掉頭而去。

初九順著來時路往回走,忽然看見前方一點微光閃動。

“初九!”帶著些焦急的女聲響起。

初九停下來,並沒有躲閃。

因為來人是海棠。

初九一直是恍惚的狀態,卻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海棠的善良和好心。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海棠提著燈籠,小跑著挨近初九,仔細地看了看初九的臉。

初九看見海棠的額頭有微微的汗。

海棠拉住初九,訝然道:“手怎的這樣涼?我擔心你夜裡睡不好,想著瞅一眼,誰知你竟然不在,你出來做什麼,是不是上茅廁?”

初九沒有說話。

海棠笑著攏起初九的碎髮,“雖說已過了立夏,夜裡也還有幾分寒涼,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萬一閃了風可怎麼好。”

海棠的觸碰讓初九有些不適,初九抿抿嘴,仍然沒有開口。

海棠用燈籠照著腳下,一路叫初九小心,走到安闌院時笑言:“你也是膽大,雖說角門不上鎖,你也不能自作主張隨意出去啊,尋不回來了豈不麻煩。”

初九看著海棠推開角門,一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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