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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微信簽名簡單尬聊了幾句,時箋便給陸延遲轉賬了2000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又特意備註好:“房租,押一付一。”

陸延遲乾脆利落地收了款,又讓時箋把合同簽了,再把家裡鑰匙和小區的進出卡給了時箋,時箋也算是租上了房。

來之前,陸嶼寧一遍遍給時箋打預防針,說他哥找房客標準多麼多麼離譜,真接觸下來,倒也還好,無非是看看合不合眼緣眼緣,再看看守不守規矩,再花一個月看看好不好相處。

以後相處如何暫且不論,單租房這事兒,半個小時搞定,效率超高。

考慮到明天週一,時箋白天一整天的課,晚上還要兼職做家教,便和陸延遲打了聲招呼,說是今晚直接搬過來。

陸延遲自然毫無意見,並且表明要和時箋一起過去,美其名曰:“去探望一下我可愛的弟弟。”

對此,陸嶼寧狠狠剜了他哥一眼,嫌棄至極:“哥,我大學已經學了一整年了,你都沒探望過我一回,這時候倒是想起你可愛的弟弟了,呵,你這哪裡是想探望我啊,擺明了見色起意想看看時箋的閨房。”

陸延遲笑得桃花眸彎彎的,供認不諱,他對大美人居住成長的地方,很是好奇。

時箋則淡聲提醒:“也是你的閨房。”

陸嶼寧也知道自己嘴瓢了一下,把宿舍說成了“閨房”惹到了大神,但他的立場是在給大神揭露他哥的老色批屬性讓大神提防一二,不曾想,反倒被懟了。

他有些茫然地抬頭,看看他哥,再看看時箋,兩人顏值超高,一個帶著笑,一個神色冷淡,又隱隱有一種棋逢對手旗鼓相當的CP感。

陸嶼寧滿腦海的彈幕在刷:“這兩人是一夥的”“我正在被人聯手欺負”“我怎麼有點慘”。

這段三角關係裡,明明時箋和陸延遲才是箭頭最細的,但兩人之間,有一種場,屬於陸嶼寧無法插|入的。

怎會如此?

陸嶼寧問自己。

然後,艱難地得出了答案,或許、大概、maybe是自己長得醜。

時箋對於陸延遲要去他宿舍這事兒波瀾不驚,男生寢,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這是現在天氣太熱要打空調,擱平時,房門大開,一堆僅穿著四角短褲的直男晃來晃去,偶爾碰到一兩個對肉|體毫不在意的更是直接裸奔過來找他探討學習。

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唯一需要打碼的部位上廁所排排站還能比比大小,沒有任何值得害羞的地方,大家節操普遍低低的。

再者,陸延遲都直說了要去探望他弟弟陸嶼寧。

這種血緣關係,他難道能攔著不成。

三人很快就踏上了回程。

這一路,陸嶼寧嘮嘮叨叨,陸延遲和時箋偶爾接個話茬,靠著陸嶼寧,三人竟一路話題不斷回到了312。

兩位室友都在。

一方面剛開學,又是週末,學習氛圍不重;另一方面,兩位室友也知道時箋大機率今晚要搬出去住,312關係很好,兩人特意留下看看要不要幫忙。

時箋想著帶了個陌生人,還是敲了下門,提醒一下。

很快,寢室長聶涵遠的聲音便響起:“進來,門沒關。”

時箋這才推門而入。

天太熱,哪怕有空調,但為了追求一種輕鬆無束縛的境界,兩位室友也僅穿著四角短褲在那打遊戲看電影。

見到時箋和陸嶼寧,兩人八風不動;見到陸延遲,兩人古井不波。

要是妹子來了,才會一面臉紅一面光速穿衣服記掛起自己的形象問題。

男的?!得了吧。哪怕這男的是Z大另一名校草、美院的頭牌、和時箋並稱為“Z大雙璧”的陸延遲,也不值得我在穿著四角短褲的時候驚慌失措。

陸延遲看到時箋那兩位光膀子的室友,再聯想了一下自己那蠢弟弟,突然對時箋有了一絲絲心疼。

大美人在這種環境里居然沒長歪。

太難了。

說是“出淤泥而不染”都不為過。

好在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不過轉瞬,兩邊人馬很快就聊了起來。

有陸嶼寧這個藏不住事兒的小碎嘴子存在,312四人當然知道他哥是陸延遲,陸延遲也知道自己蠢弟弟的三位室友,他不僅能直接認出來,更是連籍貫家境都一清二楚。

沒辦法,話嘮這玩意兒,那是一碰面就開始叨叨他全部的個人生活。

你不想聽,也聽清楚了。

更何況,陸延遲還挺愛聽的。

陸延遲挺社牛的,聶涵遠和康宸也挺好相處的。

兩邊聊得火熱。

時箋則開始收拾行李。

聶涵遠和康宸見時箋收拾得差不多了,迅速穿好衣服,幫時箋搬家。

時箋學業優異,愛好也很雜,他時間和精力都花在學業和愛好上了,相應的,物慾很低,他生活簡樸,衣服鞋子很少,就幾套輪換。

但大一一整年,春夏秋天也攢了不少衣服和鞋子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此外,吉他、電子琴、網球拍、籃球。

當然,還有大量的書。

真搬家,也是個辛苦活,東西一堆,這還是時箋並不急著把東西全搬過去,不然只會更多。

沒另三位室友他這一趟真搬不走。

陸嶼寧背了一書包的衣服,還拖著個裝滿了電子產品和鞋子的行李箱裡。

聶涵遠背了另一書包的衣服,還拎了兩大袋的生活用品。

康宸揹著電子琴,又拿著網球拍籃球。

最艱難的活還是時箋在幹,他揹著吉他,還得搬一大箱書。

那種搬家用的紙箱,滿滿一大箱子,你單看一眼就知道,死沉。

陸延遲發覺自己被排除了搬家行列,好笑著問道:“我呢!”

時箋想了想,把吉他取下,遞了過去,讓陸延遲揹著,有點參與感。

陸延遲默了默:“……你看不起誰?!”

他沒接,而是打算去搬那箱書。

時箋卻是沒管,放下吉他,率先把箱子搬走。

陸延遲愣住,很快也意識到這是幫時箋搬家,時箋本人搬得少未免太不厚道,大美人壓根不是那種人。

他只好背上吉他闔上門追了出去。

陸延遲對這位即將到來的室友滿滿都是興趣,他理所當然地和時箋一起下樓。

時箋那一箱子的書死沉,從空調室出來,他很快就冒出了滿頭大汗,但有些人連出汗都透著股清雅,看著他溼漉漉的,你甚至會覺得很欲很誘。

陸延遲的視線就沒從時箋身上移開過。

時箋敏銳地察覺到了那赤|裸又直白地打量。

但他不為所動。

時箋也刷過論壇,他對論壇上女生形容陸延遲的話無與倫比的認同。

這男的生了一對深情又多情的桃花眼,不論看誰都專注又迷人。

他都擺明了不搞基,盯著一個男孩子眼神熱烈也不過一種大帥比氛圍罷了,時箋還不至於自作多情到覺得他對自己有那種意思。

大抵思緒比較散漫,注意力不集中,時箋又抱著一大箱書,視線被遮擋看路不太方便,下最後一級臺階,他以為下邊沒有臺階了,一腳踩空,往前栽了下去。

“小心!”

陸延遲一直關注著時箋,這會兒,見他要摔,右手探出,想把人撈住。

時箋運動能力好,反應飛快,腳下踉蹌了一下,又被人攙了一把,很快便也站穩了。

倒是陸延遲,手……已然停留在時箋的腰上。

他握著大美人的腰,那一下的念頭有些古怪。

他想,時箋的腰還挺細的,又有點軟乎。

讓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他這人吧,自控力有點差,想捏了,就遵循本能,捏了一下。

捏完自己都有點迷茫。

我到底幹了啥?

時箋差點摔了,被陸延遲這麼一摟,也算是被幫了下忙,他剛想道謝,便感受到了那溫熱滾燙的手在他腰上不重不輕地捏了一把。

時箋偏頭看了過去。

陸延遲尋思自己捏都捏了,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他笑得很痞,評價了一句:“你腰還挺細的,感覺好容易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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