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殺伐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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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嗝...也是來喝喜酒的嗎？”
老張頭醉眼惺忪，僅剩的一隻手臂抱著一個酒罈，見老大等人近前，還想著招呼他們一起喝酒。
老大見狀冷笑道：“老子等了半天，就為了喝這一杯呢。”
說著，老大橫刀一劈，將老張頭懷中酒罈砸得稀巴爛，發出啪的一聲響。
老大獰笑著重新揚起刀，第一刀砍酒罈，第二刀就該砍人了。
酒罈破裂的聲音讓老張頭精神一震，也驚動了身邊的幾個老卒。
雙眼一定，老張頭這才發現來人兇悍。
寒鋒爍爍，老大又是一刀斬向面門。
來不及多想，老張頭憑藉本能，一把就抓住了老大的手腕。
老大神色一變，只覺得手腕之上傳來巨大力道，使他不能掙脫。
“有敵來犯，列陣，迎敵！”
老張頭亂糟糟的頭髮迎著夜風揚起，臉上通紅一片，怒目圓睜，表情猙獰，仿若獨臂戰神一般。
嗜血駭人的氣勢外放，眾強盜被他一震，竟是一時忘了動作。
隨著老張頭的這聲呼喊，酒醉的眾老卒彷彿是得了軍令一般，瞬間清醒不少，紛紛起身與眾人對峙。
眾強盜也反應過來，老大面如豬肝色，口中厲聲呼道：“殺，給我殺！”
“殺！”
雙方都是皆是怒吼著衝向對方。
強盜手中有兵器，而老卒們卻是赤手空拳，而且還喝得爛醉，似乎戰鬥的結局一早就註定了。
只是這些百戰老兵實在悍勇，就算身有殘缺，拼起命來，只靠戰鬥本能就將眾強盜碾壓了。
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都是經歷過千軍萬馬，百戰不死的精銳老卒，而且還有些是沈兄的親衛出身，身手自不必說。
而對付強盜，可就不是跟上陽村打架那麼溫和了。
只見老張頭反手一擰，老大吃痛，手中鋼刀脫手，刀鋒還未落地便被老張頭一腳帶起，同時手上用力，只聽得咔咔聲響，便廢了老大一條手臂。
身子微微一側，接過鋼刀，反手便搭在老大的肩頭上。
“你們是什麼...嗝...人？”
老大被老張頭嚇得呆若木雞，直到手臂傳來劇痛，這才啊的叫出聲來。
這邊沈青雲正睡得香甜，房門卻又被鍾七敲響了。
“世子，世子...”
沈青雲煩躁的嗯了一聲，將腦袋埋進了枕頭裡，試圖掩蓋敲門的聲音，可鍾七並不放棄，沈青雲不回應，他便一直敲。
“進來，滾進來！”沈青雲實在受不了，怒聲叫道。
鍾七推門而入，正要說話，卻被沈青雲劈頭蓋臉地問道：“你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嗎？還能不能好了？
天大的事，不能明天再說嗎？啊？啊？”
天可憐見，這幾天沈青雲真的沒睡好，今天又多喝了點酒，腦袋本就昏沉，還想著藉著酒勁好好的睡上一覺呢。
這才剛睡下不久就又被吵醒，可算是將起床氣累積到了極點。
鍾七張了張嘴，最後只能嗯道：“是。”
見鍾七要走，沈青雲叫道：“回來！”
鍾七頓住，沈青雲捂著臉，痛苦地叫了兩聲，隨後使勁地搓了搓。
“說吧，又是什麼事？”沈青雲面色不善的問道。
鍾七道：“世子不是說天大的事也要明天再說嗎？”
“我的媽呀...”沈青雲痛苦扶額，“說，現在就說，立刻、馬上！”
“哦。”鍾七哦了一聲，道：“老張頭他們抓到一批刺客。”
“又是刺客？”沈青雲一愣，“是不是又是來找人的？又是誰家的小妾不長眼跑到我們這兒來了？”
“真是刺客。”鍾七搖頭，“有二十多人，還帶了刀。”
“還帶了刀？”沈青雲聞言精神一震，“人呢？”
“都在前院。”
“走。”
前院空地，殘存的七八個強盜被趕在中間，老張頭帶著人拿著刀將他們圍住。
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的這些殘廢的老傢伙怎麼這麼厲害？
而且，他們不是喝醉了嗎？
老大抬眼看向一人，只見那人身子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都要倒下一般。
可就在老大眼神鎖定那人的同時，那人卻是猛的一瞪眼，眼中近乎實質的殺氣令人驚懼不已。
夜風雖冷，卻不及這些人的氣勢來得膽寒。
強盜們沒有等待多久便見到一個年輕公子轉出，還未來得及猜測他的身份，卻見周圍眾人齊聲道：“參見世子。”
“嗯。”沈青雲抬了抬手，看向眾人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這都是些什麼人？”
老張頭打了個酒嗝道：“回世子的話，屬下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剛剛我們兄弟正在喝酒，卻見這些人拿著刀衝殺而來，只是身手實在太差了些...”
說著，老張頭不屑的看了這些人一眼，“這樣的廢物，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眾強盜聞言臉都綠了。
打不過就算了，還要被人嘲諷。
沈青雲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強盜，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瘦胳膊瘦腿。
他們是廢物，那自己是不是廢物不如？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
“咳咳...”沈青雲輕咳兩聲，“沒人受傷吧？”
老張頭應道：“世子放心，是有幾個兄弟受了傷，不過還要不了命，不妨事。”
老卒們的戰力的確剽悍，不過畢竟狀態不佳，面對持刀的強盜，如果全都毫髮無損，那也太逆天了些。
“嗯。”沈青雲微微點頭，隨後看向老大，“說吧，你們是誰，來幹什麼？”
老大哼道：“要殺要剮就直接動手，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個...”
“老七，殺了他。”沈青雲淡淡道。
“是。”
鍾七領了命，上前兩步來到老大面前，咔嚓一下捏斷了他的喉嚨。
見老大癱軟在地沒了生氣，眾人頓時驚懼不已。
沈青雲看著老大屍體，微微笑道：“我今年二十一歲，十八年後還不到四十，加油，我等你來報仇。”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面目和善的沈青雲比醉酒老頭更加兇殘可怕。
“你。”沈青雲指向一人，“說，你們是誰，首領是誰，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
被指到的那人嚇得渾身顫抖，一股溫熱從他的股間流出。
他被嚇尿了。
沈青雲微微皺眉，厭惡地揮了揮手。
鍾七會意，正要動手，卻見那人驚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說。”
那人使勁的吞了一口，隨後指著地上的屍體道：“我們是黑風寨的山匪，他就是我們的老大...”
“額...”沈青雲一滯，這殺得還挺準的啊。
“這麼說，你們是看上這裡的財貨，所以是來搶劫的，對嗎？”
“不，不是。”
“嗯？”
那人顫聲道：“有人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說讓我們來這兒劫掠一番，還要幫他殺一個人。”
“殺人？殺誰？”沈青雲心中略有不安。
“我們也不知道名字，只叫我們都殺了便是。”
“都殺？”沈青雲冷笑，“就憑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
強盜們聞言都有些委屈。
這真不能怪他們。
如果將這些殘廢老卒換成普通百姓，殺人不會比宰牛殺豬來得困難，莫說十幾人，就是再翻上幾番，面對持刀悍匪，那也只有被屠殺的命。
“給你們銀子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們都沒見過，是梁州城內一個地痞潑皮找上我們的。”
“你們就來了這幾個人？”
“還有幾個兄弟趕了馬車在村子外面等候，原本是打算搶了財貨運走的...”
沈青雲看向鍾七，“老七，你親自去一趟。”
“是。”
“還有嗎？”
“沒，沒了...”
沈青雲微微點頭，“老張，把他們帶下去好好看管，明天一早派人去通知梁州府衙。”
“好的世子。”老張頭點了點頭，隨後拿刀往其中一個強盜身上一拍，喝道：“都起來，走！”
等到老張頭等人將屍體收拾了乾淨退下，前院便只剩下沈青雲一人了。
“這些都是平頭百姓，就算跟人結了仇，也惹不起能出得起五百兩的人，買兇之人的目標其實並不多。”沈青雲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要麼是老爺子，要麼就是...我？”
沈青雲想了想，方圓地界，有份量的人，好像就只有他跟蘇承望兩個了。
“如果目標是老爺子，何必非要在婚宴的時候動手？直接從去他的小院子不是更好嗎？”沈青雲皺眉，“就算目標是我，也沒必要選在今天啊...”
“可又是誰要殺我呢？”
“楊聰？周秉？”沈青雲只能想到這兩個人。
“不至於吧？”
宋瑩跟楊聰的確跟沈青雲為難，但是已經到了要殺沈青雲的地步了嗎？
至於周秉，就算懷疑自己私藏了巧兒，也不至於膽子大到敢買兇殺自己的地步吧？
他算什麼東西啊？
但是除了這兩個人，沈青雲實在想不到誰還有這個動機了。
“世子。”
溫柔的聲音在沈青雲耳邊響起，將沉思的沈青雲喚醒。
“巧兒姑娘還沒睡啊？”
巧兒微微一笑，“睡不著，聽到前院有些動靜便過來看看。”
“姑娘看見什麼了？”
巧兒道：“當然是世子的殺伐果斷。”
沈青雲聞言一笑，“就算你這麼說，等你病好，我也還是要趕你出莊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