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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傾顏回到慕青苑時,面上的寒霜仍未消融。

陽光稀碎地灑落在碩大的葡萄藤架上,帶著絲絲逼人的熱意。

春日暖陽,夏初將至。

她記得上輩子大哥出事的時間,大約便是在端午節的前後。

今日藉著左傾月和左兆熙之事與殷氏撕破臉,除了試探老侯爺的態度,更多的是她想打草驚蛇。

畢竟,留給她整肅定國侯府的時間不多了。

大哥戍守西境,遠在天邊,她縱是想要幫忙也鞭長莫及,所以她只能竭盡所能穩住侯府,以最利落的手法,將殷氏這顆致命的軟釘子拔除。

殷氏此人心性沉穩,不逼一逼她,還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突然出手,扎得人血肉模糊。

“小姐小心!”

身後突然傳來蟲草一聲急喝。

話一落,半空的葡萄藤架轟然倒了下來——

一道湛白色的身影在千鈞一髮之際掠了過來,帶著清瀲檀香的臂膀將她攬入懷中,腳下騰空,堪堪躲過了兇險。

“左傾顏,怎麼又不好好看路?”

低沉的嗓音帶起她一陣戰慄,腳剛沾地,左傾顏猛地抬起頭,眸子裡映入祁燼那張似笑非笑的俊顏。

她忍不住詫然,“你怎麼在這?”

這裡可是她的住處!

“本殿才給你送了證人和證供過來,這麼快就想過河拆橋?”

左傾顏腦袋冒出三根黑線,忽悠誰呢!

“什麼人那麼嬌貴,還能勞動三殿下親自跑一趟?”

聽到這話,祁燼笑了。

抬手輕颳了她俏生生的鼻尖一下,“那人確實嬌貴,於本殿而言,更是無價珍寶。”

左傾顏被他說得心肝都顫了起來。

鼻尖他觸碰過的地方有些發癢,忍不住動了動鼻子,落在祁燼眼中更添了一抹俏皮可愛。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瞬間染上了笑意。

左傾顏這才發現兩人距離極近。

退開一步,就見蟲草側對著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垂著圓圓的腦袋恨不得能隱身遁走。

“蟲草,剛剛是怎麼回事?”她看著坍塌的葡萄架,微微斂眉。

“奴婢也不知道呢,小公子經常到這玩躲貓貓,奴婢怕架子不安全,宮宴前一日才拿了藤條加固過,沒想到這麼快便塌了,還好小姐沒事。”

蟲草心有餘悸地望著她,“奴婢這便差人去請工匠過來重新搭建。”

左傾顏聞言卻沉默了,蟲草口中的小公子是大哥的獨子左郝巖。

這幾日天氣晴好,無風無雨,剛加固的藤架卻這麼快就倒了。傷的是她也就罷了,若受傷的人是小郝巖,那她這個做姑姑的更是難辭其咎。

“工匠還是讓天樞去請吧。”祁燼忽然開口,“別再讓根底不明的人進入慕青苑。”

左傾顏看向他身後不遠處的黑衣侍衛,頷首施了一禮,“那就有勞樞統領了。”

她抬手間,卻發現指尖多了一抹鮮紅,驟然看向祁燼,“你受傷了?”

他垂眸避開了她的目光,輕道,“一點小傷,無礙。”

卻見她柳眉緊擰,眸子染上一抹鬱色,他眸光微閃。

“嘶——”

祁燼飛揚的劍眉頓時擰作一團,他的手捂住了後腰,指尖暗暗用力,湛白衣袍上的一縷鮮紅驟然泛成一片。

“你怎麼了!?”左傾顏急問,抬手撐住了他靠過來的高大身軀。

正巧轉身離開的天樞翻了個白眼。

“樞統領!”左傾顏急喊了一聲,卻發現人已經消失在轉角處。

她頓時手足無措,只得將他的手繞到脖子上,架著他往房裡走。

“蟲草,快來幫忙!”

蟲草朝前邁了一步,觸及祁燼冰涼的眼神,腳步生生停住,打了個旋兒往反方向走。

“奴、奴婢先去拿藥!”

話罷,小丫頭腳底抹油,麻利地溜了。

“……”

好不容易進了屋,她扶著祁燼趴到榻上,便讓他後背一片鮮紅刺痛了眼。

正欲找來剪刀剪開衣袍,小手卻被祁燼一把握在手心。

“別忙了。”

他將人拉到床榻邊上,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過是叫父皇打了二十板子,等天樞來了,背本殿回去養幾日便好。”

“皇上為何打你?”皇上將黑甲衛交給他,可見對他極為信重,連他都捱了板子,那得是多大的火氣。

“伴君如伴虎,沒什麼稀奇的。”他輕描淡寫地略過了這個話題。

左傾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眉梢半抬,與她說話的時候,眼底好像閃過一抹光。

“那……我倒杯水給你?”自從在假山裡被他輕薄之後,她似乎很難再像從前那般自在地與他說話。

“左傾顏。”他忽然抬手,輕柔地將她的一縷髮絲繞到耳後,“待時機成熟,我定向父皇求旨賜婚,娶你為妻。”

她杏眼圓睜,彷彿被他指尖熾熱的溫度燙到,猛地退了半步,急道,“大可不必!”

也就親了一口,不至於為了負責娶她過門吧!

他的手僵在半空,神色也跟著黯下來,隨後便是一聲嘆息,“你果然是不想對我負責。”

“……”

左傾顏頓時無言以對,難道不是他強吻了自己?

“看來你真是不想對我負責了。”

祁燼啞著聲道,“那天晚上可是本殿第一次與女子親近……”

左傾顏頭皮發麻,都說祁燼心狠手辣,還清心寡慾得像個和尚,竟真是如此?

“本殿還從不知道,女子的唇可以這麼香這麼甜……”祁燼摩挲著她的手,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嬌豔的唇瓣,“輕薄了你是本殿的不是,不過左傾顏,本殿會對你負責……”

“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左傾顏白皙的臉紅得快要炸開,下意識抽手捂住他的嘴。

突然的肌膚相觸讓兩人都是一愣。

手心裡他溫熱的呼吸冷熱交替,讓她驀然縮回了手,語帶哀求道,“那天晚上我什麼也不記得了,請三殿下高抬貴手,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可好?”

室內驟然安靜下來。

祁燼沉默地看著她,直到她幾乎以為他要同意了,卻見他的俊臉倏然放大,緩緩湊近左傾顏微抿的唇,“那夜警告過你的話,這麼快忘了?”

休想始亂終棄。

左傾顏想起假山裡那極盡纏綿的吻和他的話,心肝微顫,卻被她竭力剋制住。

“祁燼,那夜的事我真的不想再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在她出神之際,趁機再次握住她的手,他低沉的聲音帶著誘惑傳入耳際,“那夜的事可以不提,可你要答應我,待時機成熟時,若還沒有心儀之人,便做我的王妃。”

左傾顏凝望他深邃的黑眸,想起前世一身浴血的他將她拉上馬,護著她一路逃到北境,途中扛過好幾波大內高手的追殺,自己傷痕累累,卻硬是沒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他是皇帝親子,武藝高強,本有大好前程,其實根本不必為了她們母女,背上謀逆之罪,半生流亡。

這一輩子,她要走的路依舊滿是泥濘,一眼看不到盡頭,一朝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她如何還能再拖累他一生?

祁燼手心一空,對上她淡漠而堅定的眸子,心驟然沉了下來。

“三殿下,其實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成兄長的。”

那掌心再怎麼溫暖寬厚,也不該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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