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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賈敏亮停下車,快步走向家門,防盜門開啟發出沉重的悶哼聲,振落一地灰塵。
賈敏亮壓根沒有心思理會那麼多,連門都沒來得及關,徑直抬步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吱呀——’
就在賈敏亮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時,門無風自動,夕陽餘暉被門框切割成長方形的投影,但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陽光倒影中似乎有一道長長的、灰質的虛影,宛若人形。
它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將門緩緩合攏,同時也將暖橘色的陽光阻隔在外。
咔嗒,門鎖閉合,別墅內再次恢復黑暗。
地下室的樓梯是木質的,賈敏亮腳步匆匆,發出急促的聲響,他走得匆忙,甚至都沒注意到,踢腳線處的燈光忽地閃爍了一下,在他一隻腳踩到最後一個臺階,另一隻腳已經落地時,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賈敏亮眼疾手快扶住一旁的欄杆扶手,這才站穩,剛收回手,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一手滑膩。
地下室實在是太暗了,賈敏亮湊得極近才能勉強看清手上暗沉黏膩的液體是紅褐色的,鐵鏽的腥味撲鼻而來,賈敏亮沒忍住乾嘔了幾下,驚恐地看向供臺上的銅像。
那裡是唯一的光源處。
只見,紅色冷光下,銅像碎成了四分五裂,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賈敏亮倒吸一口冷氣,冷靜下來,這才察覺到地下室的不對勁。
因奔跑而出的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四面像是有風吹來,帶起一陣陰寒森冷,汗毛一根一根豎起,賈敏亮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彈簧刀,指向四周。
“誰?是誰?誰在搗鬼?”
賈敏亮只覺得陣陣寒意從腳底起,滿腦子都是:完了,暴露了。
可是能把銅像變成這樣的,定然是有些道行之人,難道他最近行事太過猖獗,引起了注意?
賈敏亮在心中暗暗猜想。
色厲內荏的聲音在地下室迴盪著。
地下室十分安靜,安靜到彷彿在這裡只有賈敏亮一個活人。
賈敏亮粗喘著氣,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這麼多年來,他做了不少虧心事,即便猜到有人闖入了家中,也不敢報警,尤其是最近,賈敏亮明顯能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被警察盯上了。
至於為什麼還沒行動,自然是顧及他的身份。
賈敏亮手握著刀,靠著牆站了許久,眼睛終於適應了地下室的黑暗,掃視一圈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難道…那人真已經離開了?
正想著,賈敏亮只覺得拿刀右手的手腕突然一疼,就像是被猛獸咬了一口,連帶著皮肉和骨頭都陣痛無比。
哐當,彈簧刀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等賈敏亮蹲下身去撿,脖子上一重,連帶著身體都趔趄了一下,就好像是有人突然騎在了他的脖子上,只是此時騎著他脖子的人冰冷無比,賈敏亮哆嗦著手去摸,就摸到了一條短胖的小腿。
“嘻嘻~”
孩童的嬉笑聲從頭頂傳來。
賈敏亮牙齒開始發抖,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這聲、聲音……他無比熟悉。
在還沒有開始用家人的姓名延長壽命時,賈敏亮還經常抱著聲音主人,然後就像現在這樣,讓他坐在自己脖子上騎馬。
“駕!駕!太爺爺,你怎麼不動呀?仁仁要騎馬馬~”
稚嫩陰冷的嗓音響起,在久久得不到賈敏亮反應後,這聲音從充滿童趣變成了陰森低沉,“太爺爺,你要是再不動的話,仁仁就不理你了哦!”
“啊!!!啊!!!!”
賈敏亮驚恐地叫喊出聲,不僅僅是因為驚嚇到了一定程度,還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人緊緊地攥在了手裡,正往外扯,就好像是肩上的人把他的頭髮當成了韁繩,力氣之大,彷彿要把他的頭蓋骨給掀開。
而伴隨著這兩聲尖叫,宛若按下了什麼開關鍵,賈敏亮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是好多人撕咬著,先是皮肉,再是骨頭,疼痛從四面八方傳來,痛得賈敏亮控制不住地嚎叫著。
到最後,賈敏亮已經叫不出聲了,只能從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哀鳴,身體宛若躺在砧板上的魚,偶爾抽搐一下,再也做不出其他多餘動作。
就在這時——
噠、噠、噠。
腳步聲突然響起。
賈敏亮飄散的意識回溯了些,勉強睜開了眼,瞳仁倒映出一雙小白鞋。
賈敏亮此時已經疼痛到麻木,神經也有些遲鈍,盯著小白鞋看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猛地瞪大眼睛向上看去。
“是、是你?!”
賈敏亮嗓音沙啞,在看清楚來人後,瞳孔驟縮。
這不正是不久前在劉清車裡看到的女人嗎?
賈敏亮自從財務自由後就退休了,平時也不怎麼關注娛樂圈,只知道劉清是個經紀人,而宋泠應該是個明星。
這個職業,此時出現在這,太過突兀。
宋泠垂眸,面無表情地看著痛苦不已的賈敏亮,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這個法子,誰告訴你的?”
“什、什麼?”
賈敏亮裝傻。
得知是人搗鬼,賈敏亮在心裡輕鬆了口氣,相比於未知的東西,他更善於跟人打交道。
尤其是混跡娛樂圈的女人。
無非兩種,要麼名,要麼利。
恰好,這兩種他都有,只要這次他能活下來,先服個軟也沒什麼大不了。
為了活著,賈敏亮已經付出了太多,這點尊嚴又算的了什麼?
他話音剛落,只聽見女孩輕哼了聲,不等賈敏亮想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就感覺方才稍微緩和的疼痛再次襲來,並且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賈敏亮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女孩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啊!!!錯了,我錯了,求您!別……”賈敏亮實在是太痛了,手指緊扣著欄杆,在木質欄杆上扣出一道道紅色血條子。
宋泠輕輕拍了下手。
痛感再次如潮水般褪去,賈敏亮趴在地上粗喘著氣,看向宋泠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懼怕。
餘光瞥見宋泠在原地輕點的腳尖,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心臟頓時一顫,顧不上疼痛,把知道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