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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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的話宛如平地一聲雷，炸得四周一片寂靜。
這人說完還要自己猜測，“臥槽妄哥，你不會是讓漾漾妹妹給你洗衣服了吧？”
周妄挑眉看著岑漾，明顯不想幫她出聲解釋，他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眉眼裡染上了幾絲似笑非笑的揶揄感。
彷彿在看戲。
岑漾搭在抱枕上的手一頓，她抬眼看向齊天，有些懵，“離這裡最近的超市最近專賣這一款洗衣液。”
言外之意彷彿在告訴齊天：你他媽能不能有點腦子啊。
齊天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又抬起衣袖聞了聞，“這味道還挺好聞的，回頭我讓我媽也買這個洗衣液。”
岑漾收回視線，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
午後吃過飯大腦本就疲倦，偏偏岑月挑的這電影又十分文藝，不急不緩的臺詞聲音宛如催眠曲，惹的人昏昏欲睡。
周妄家遮光窗簾效果不錯，室內一片昏暗，適合打盹。
電影還未過半，齊天有節奏的呼吸聲就已經傳入岑漾耳中。
岑漾靠在沙發上，眼皮子一直打架，最後也沒能扛住，加入了睡覺陣營。
等她醒過來時，第一感覺就是肩膀好疼，她向右偏過頭，藉著電視的昏暗光線看到了一頭藍髮。
是周妄。
這人是把她當人形靠枕了？
他倒是能舒舒服服睡覺，但她肩膀都快麻了！
能不能有點邊界感啊！
她又把頭偏向左邊，岑月枕著她的肩膀，睡得真香。
岑漾無聲抽了抽嘴角，她忍住肩膀的麻意，推開岑月的頭讓她靠在沙發上，緊接著往右前方一偏。
下一秒，周妄的頭就砸向了柔軟的沙發，連帶著靠在他肩上的齊天也跟著一塊兒倒了下去。
動靜不算小，兩個男生終於慢悠悠醒了。
岑漾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彷彿也是剛醒的樣子，她困眼惺忪的道歉，“不好意思，洗手間在哪兒？”
還用的氣音，非常貼心。
周妄彷彿是沒睡醒，眉眼耷拉著，眼尾似乎都壓著不爽，刻薄又犀利。
但這張刻薄的臉長得卻非常好看，五官乾淨又利落，輪廓鋒利。
岑漾憋笑憋得難受，但她一臉的無辜讓周妄無處撒氣，他沉默著用手指了個方向。
岑漾低聲道謝，起身去洗手間。
離開的時候岑漾突然想到：明天就要開學了，周妄這一頭藍髮打算怎麼解決？
翌日附中正式開學。
高二文理分科，開學第一天就進行了分班考，岑漾讀的是理科，轉學手續走完以後就直接由教導主任領著去了對應的班級考試。
她從後門進去，坐在了最後一排，沒人注意到她。
等待監考老師來的空隙，她轉頭看向了教室後面貼的成績表，她對這些不太感興趣，收回視線的瞬間卻在看到周妄的名字時停頓了一下。
這間教室是周妄以前的班級。
那兒貼著的是好像是中期考試的成績表，男生的名字在倒數。還沒細看成績，監考老師已經抱著試卷走了進來。
岑漾轉過頭，不由分神想到了前幾天岑月和齊天抄周妄作業的畫面。
真牛。
倒數都敢抄。
這兩人是有多信任他啊，還無出其右，他怎麼敢的？
鈴聲響起，岑漾整理好思緒，伸手接過了前座男生遞過來的試卷。
男生困頓的眉眼在看到她時瞬間精神，直到監考老師咳嗽兩聲，男生才轉過了頭。
岑漾收回視線，拿著筆開始答題。
一天的考試終於結束，岑漾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前座的那個男生轉過頭跟她搭話，“同學，你高一是幾班的啊？感覺沒見過你。”
考完試大家都在收拾東西離開，岑漾坐在座位上，看了一眼男生，“我高一沒在附中念。”
男生笑了一下，音量抬高，“我就說以前沒在咱們學校看到過這麼好看的女生。”
男生的誇讚非常直白，岑漾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男生正想說要不咱倆加個微信時，窗外原本打算離開的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
人群了視線紛紛投向前面，還有女生的聲音傳來，“我去，那是周妄吧！！真的好帥啊臥槽！”
另一個女生跺了跺腳，表示肯定，“他剛剛是不是衝我笑了！？天哪！”
“是吧是吧，他也衝我笑了，媽的，要不要帥得這麼過分啊我靠！”
岑漾眉頭一皺，她站到窗邊，偏頭看了過去。
傍晚時分的夕陽紅得熱烈，整棟教學樓都被籠罩在橘黃色的光暈裡，周妄雙手插在兜裡慢悠悠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被日落拉出的影子高挑又頎長。
今天分班考，大家都沒穿校服。
周妄也不例外，他戴著一頂鴨舌帽，白色T恤因為出汗微微有些汗溼，風一吹，隱約勾勒出腰線。
岑漾腦子裡莫名想到那天的畫面。
這裡，現在，似乎。
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寬鬆T恤下面的樣子。
她還在出神，周妄和齊天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周妄靠著牆壁，漫不經心的樣子惹得周遭又是一陣驚呼。
齊天衝岑漾一笑，笑得沒心沒肺，“剛剛收到阿姨訊息，知道你對學校不太熟悉，和你一起回家。”
聲音不大，岑漾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書包和他們一塊兒下樓。
從教學樓到學校門口的這一路，岑漾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周妄在學校的人氣。
有的人天生就是擁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走在哪兒，哪兒就是焦點。
周妄就是這樣的人。
尤其是在女生堆裡。
岑漾站在齊天右邊，她聽見男生問，“妄哥，這次理科分科第一名沒跑了吧？”
第一？倒數第一？
岑漾抓著書包肩帶，等著周妄的回覆。
片刻後周妄的聲音傳來，囂張至極，“廢話，我只考第一。”
聽聽，這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岑漾哼了一下，聲音不大，但卻被周妄聽見了，“岑大小姐有意見？”
一口一個岑大小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有禮貌呢。
岑漾笑了一下，她搖搖頭，“沒有，只是鼻子不太舒服。”
齊天立馬看了過來，關心問她，“沒事吧，是不是因為考試太緊張了，沒關係，考差了阿姨也不會罵你的。”
周妄看了一眼齊天，慢條斯理開口，“你還有心思安慰別人？”
齊天：“......”
附中改卷子的效率奇高，第二天分班考的成績就已經出來。
成績單就貼在學校公示欄上，岑漾來得早，一眼就看到了理科火箭班，也就是高二A班的分班名單。
白色的A4紙，黑色字型格外醒目。
她是第二。
周妄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