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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你哪位？”江凡問道。
“是我，老同學秦夜啊，想不起來了？”秦夜笑嘻嘻地說道。
那臉上的表情，江凡曾見過無數次。每次他校園霸凌同學時，都會露出這副嘴臉。
“想不起來了。”江凡搖了搖頭。
“哎，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秦夜突然拔高了嗓門，“聽說你子承父業，當了一位遊街串巷的廢品收購者啊。”
秦夜那桌的幾個人一起大笑起來。
廢品收購者，低情商地說就是撿破爛的。
“我靠雙手吃飯，不知礙了秦大公子什麼事。”江凡低下頭，繼續刷起了手機。
“跟一個收破爛的在一起吃飯，真是晦氣，這不拉低了這家店的品味嗎！”秦夜大喊。
“彼此彼此，跟你們在一家店，我的感覺也差不多。”江凡頭也不抬地回答。
手機螢幕上顯示出一則新聞：“新海市沿岸出現大量海獸，官方提醒市民，近期停止一切出海活動。”
新海市就是江凡所在的城市。
海獸對普通人而言是災難，對強大的武者而言是移動的財富。
海獸渾身是寶，肉和內臟能做食物，皮和骨能入藥、能做法寶材料。
因此斬殺一隻海獸，至少能從中獲利幾千元。
江凡靈氣值雖然沒到武者標準，但仰仗著一把玄級上品武器、一部黃階下品功法，似乎也能和海獸過過招。
“江凡，老子跟你講話呢，別光看你的手機！”秦夜說著，竟伸出手，想要搶過江凡的手機。
江凡冷笑一聲，過了多少年都一樣，在學校的臭毛病到現在都沒改掉。
江凡拿手機的手往另一邊一挪，另一隻手重重地拍在秦夜的手背上，疼得對方齜牙咧嘴。
“秦大公子，手乾淨一點。不然，扒手的名聲可比收破爛的差得多。”江凡大聲說道。
他們這一鬧，吸引了火鍋店內其他客人的目光。
“兩位客人，請不要在店內大聲喧譁，會影響到其他食客。”服務員走了過來，對兩人發出警告。
江凡聳聳肩，接著刷自己的手機。秦夜自討了個沒趣，也回到了自己的桌旁。
“秦哥，那小子一個撿破爛的，憑什麼跟你這麼橫啊，給他臉了還。”旁邊的桌子上，又有人嘀咕起來。
“秦哥，你可不能在兄弟們面前跌面啊。”有人使出了激將法，顯然是想看樂子。
“別說了，喝酒。”秦夜沉悶地說道。
菜很快上齊了。江凡開始放肉放菜，調製醬料。
江凡撕開了自己的餐具包裝膜。
看到桌子上還放著另外三套餐具，江凡把其中兩套也撕開了，整齊地放到對面的兩個位置上。
“爸，肉熟了，您吃。”江凡夾起一片肥牛，放到了對面的盤子上。
“媽，您愛吃凍豆腐，這塊凍豆腐給您。”江凡夾起一塊凍豆腐，放到另一個盤子上，“凍豆腐燙，慢點吃。”
江凡自己夾起一顆熟了的鮮蘑，放到了自己的碟子裡。
“咱們仨，可好久沒在一起吃火鍋了。”江凡感慨起來。
“上次一起吃火鍋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什麼叫天災，什麼叫妖獸。”
“那時候我煩惱的，是中考怎麼辦，我喜歡的女孩看不上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災難會降臨到藍星上，把我們強行分開。”
“那時候的我們雖然窮，但也能常在一起吃火鍋啊。”
“如果重新來一次，我肯定不同意你們跑到外地去。”
“不過還好，我馬上就能成為武者了，到時候就出城去找你們。然後，我們一起在火鍋店吃一頓，花我掙的錢。”
江凡拿著一雙筷子，給三個人夾菜，幾乎沒閒下來過。
火鍋和碟子裡的菜慢慢少了。對面盤子裡的菜卻越堆越多，快成一座小山了。
“嘿，江凡。”秦夜突然走了過來，喊了一聲。
煞風景的傢伙。
“秦大公子，有什麼事？”江凡淡淡地問道。
“聽說你現在是個無業遊民，在收破爛啊，是真的嗎？”秦夜笑嘻嘻地說道。
“是又怎樣？又不是吃你家大米。”
“既然如此……”秦夜提起幾個酒瓶，“咱們兄弟今天喝了好幾瓶酒，酒瓶給你了，你肯定需要這些。”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自己收了吧，你應該比我更需要。”
“江凡，我們秦哥賞你幾個瓶子，那是照顧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隔壁桌，秦夜的其中一個馬仔繼續火上澆油。
“江凡，老子是照顧你的生意，別給臉不要。”秦夜也撕開了自己溫和的偽裝，叫嚷起來。
“你個撿破爛的，裝什麼大尾巴狼呢，穿著這身衣裳跑火鍋店吃飯，你配嗎你！”
“啪！”
江凡抓起一個啤酒瓶，砸到了秦夜的腦袋上。
啤酒瓶瞬間碎裂，喝剩的啤酒和血水混雜，讓秦夜的臉愈發猙獰起來。
“江凡，老子給你臉了！”秦夜伸出拳頭，一拳朝江凡襲來。
江凡一個躲閃，輕輕拍了拍儲物瓶，取出了凌風火焰刀。
武器亮相的瞬間，飯店的燈光都彷彿黯淡了幾分。
凌風火焰刀對上了秦夜的拳頭。秦夜慘叫一聲，收回了手，連連倒退幾步。
江凡出刀時沒有用力，但光憑凌風火焰刀的威力，就已經把秦夜的手背劃開了一道口子。
秦夜捂著手背，江凡第一次看到，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的確值得欣賞。
這才是那張臉該有的表情。
江凡能感覺出來，秦夜已經是一名武者了，而且靈氣值不是目前的他能比的。
但儘管如此，有了這把刀，江凡完全不怵他和他那群小弟。
“我去！”秦夜的一個馬仔大叫起來，“那……那不會是玄級武器吧？”
“扯淡，他一個廢柴，哪裡來的玄級武器！”秦夜回頭大吼一聲，企圖用聲勢掩蓋內心的恐懼。
“你們還不快上！”
火鍋店的其他食客已經跑光了，武者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哪還敢在這裡繼續吃飯。
服務員也不敢上前勸阻，嚇得躲到了一邊。
那幾個馬仔聽到秦夜的命令，不敢不從，只好一起衝了上來。
江凡揮舞著凌風火焰刀，原地揮砍了幾下，刀尖竄出火焰，讓那幾個馬仔不敢靠近。
“一幫廢物，給我去把他手裡的刀奪過來！”秦夜捂著手背大吼著，目光裡露出貪婪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