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樂：因為我沒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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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天邊的雲彩似被點燃的絲綢，絢爛而壯麗，無聲地燃燒著。

“四丫，四丫，你怎麼了？”苗盼弟摸黑在廚房做完飯，才看到倒在楚今夏房門前的女兒，發出一聲尖叫。

陸陸續續人們都起床了。

“娘，四丫發燒了，您給點錢，讓我帶她去衛生所吧。”

“你今天不上工了嗎？”李老太太生氣地道。

“那，那讓夏夏帶她去看看吧。”苗盼弟可憐兮兮地道。

李老太太就沒再說其它話了。

苗盼弟敲門：“開門，開門，夏夏，你妹發熱了，你帶她去公社衛生所去看看。”

“我也不舒服，二伯母，你找別人吧。”楚今夏冷冷地道。

苗盼弟有些嗔怪，“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這是你親妹子，她就算是有一百個不好，但你奶也打過了也罵過了，也罰過了，你還想怎麼樣！”

楚今夏怒了，她沒開門，拉開窗戶，怒氣沖天。

“親妹妹？我可沒有這樣的親妹妹，只為了十塊錢，就想把姐姐送給流氓睡，還帶人來捉姦，她那會子怎麼不說我們是姐妹。現在被打幾鞭子罵幾句就算了。你說得倒輕巧。”

李老太太沒吭聲，本來有些猶豫的心思，一下子狠了起來。“不管她，我屋裡還有一片退燒藥，給她吃了就行了。反正到衛生所也是開退燒片，不來回折騰，人還受用些。”

李老太太回屋拿了藥片，苗盼弟哭著拿缸裡的井水喂她吃了：“死孩子，你為什麼要害你親姐啊，死孩子！”

她哭著在女兒身上輕輕打了一下。

李四丫迷迷糊糊撒嬌：“姐，我疼，我好疼！”

楚今夏不想上工，“奶奶，我不舒服，我今天不上工了。”

李老太太有點不高興，但昨天得了一大筆財，到底還是答應了：“行，你中午去菜園摘點菜，做個飯吧。”

苗盼弟將衣服泡了，跟四丫今天生病，這衣服，你洗了吧，你就算不為了她，為了二伯母吧。”

楚今夏聽了很不高興，“二伯母，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媽是為了家裡賺錢，家裡養我是應該的。你別整天以為對我有什麼大恩情，我媽拿回來的東西賺的錢可是大家都吃了用了的。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幫不了你一點兒。”

苗盼弟駭然：“哪裡就至於這樣了，不就是你妹小孩子眼皮子淺，鬧騰一下，也沒真出什麼大事，一家子親姐妹，哪裡就能這麼計較了，夏夏你心地善良，就原諒你妹吧。”

楚今夏冷笑，“哼，都這麼幹了還不是大事，那在二伯母的眼裡，什麼才是大事！原諒，你把妹妹送到老光棍床上呆一晚上，我再來原諒行不行！”

她才不是原主小姑娘呢，別想用道德綁架她，她沒道德。

苗盼弟本就不善言辭，就此住嘴，只能趕緊把衣服搓幾把，搓去汗味，急急忙忙趕緊上工去了。

李四丫本來就是這個家庭最底層的，也只有她媽和她姐稍微照顧她一些。

現在，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劇集裡也是因為這件事，李四丫被李老太太鞭打，後來被楚今夏救下了，只躺了幾天就沒事了。

大概是罰得輕，繼續蹦躂，最終被李老太太嫁給一個寡母獨子，受到各種虐待，最後還是楚嬌嬌救了她，替楚今夏當槍，最後替楚嬌嬌頂缸，殘廢，了此一生。

可這一世，楚今夏沒興趣救仇人，這丫頭死活與她無關。

李四丫吃了過期的退燒藥，中午喝了半碗涮鍋水，晚上李二牛夫妻下工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快要不行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娘，給點錢讓我給四丫看病吧。”

苗盼弟跪下來給李老太太磕頭如搗，一聲一聲的，都是母愛，連磕了五個頭。

李老太太道：“行了，去找老中醫來看看。”

老中醫今天業務繁忙，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微變：“去醫務所掛水吧。”

煮中藥退燒來不及了，還是西藥見效快，真出了事，他可不想擔責任。

李二牛麻木不仁地抱頭蹲在地上，說他不像個父親樣吧，他很痛苦，說他像個當爹的吧，他啥也不幹啥也不說。

他一向只管幹活，其它事都不管的。

再說他內心也不怎麼喜歡女兒。

不然不可能女兒的嫁得一個比一個差，還有一個送人了，一個夭折了。

特別是苗盼弟，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因為李三丫送人了，家裡的排行空出來一位，她就時不時叫管楚今夏叫李三丫，好像楚今夏真的是她親生的女兒似的。

李老太太道：“三牛，你去幫著叫個車。”

李三牛冷哼了一聲：“我腿疼，再說這種禍害有什麼可救的，救回來再害家裡人嗎？”

他雖然又懶又饞，但特別護短，身邊只有一個閨女，他一向重視得很。

想到自己閨女一向對這個四丫那麼好，結果差點被四丫害死就氣不打一處來。

李三牛自己不救，還想說服別人也不要救，“這是她的報應，人做了壞事就有報應，花那個錢幹嘛。”

李老太太沒搭理自己的寶貝兒子，她是一個毒婦，但不是一個蠢婦。

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花點小錢救活之後又能幹活，又能拿彩禮，當然要救了。

她叫苗盼弟：“看什麼，還不趕緊去找張志東，借一輛車去公社醫務所。”

小李家村只有三十七戶，不到二百人，村裡只有一個老中醫，藥都是山上揀的，只能看最普通的傷寒感冒腹瀉之類的小病。

苗盼弟害怕和人打交道，求救的眼神看向楚今夏，想讓她頂在前面和人打交道。

楚今夏又不是聖母，怎麼可能幫助害自己的人，再說自己這會子站不出不是打她爸爸的臉嗎？

楚今夏冷哼一聲，站起來到後院收雞蛋了。

這時候雞也不太限制養殖了，所以老李家一共養了八隻，這夏天雞又肯生蛋，平均每天五六個。

收了七個雞蛋，直接將兩個雞蛋收進空間裡。

不行，她要養雞，至少兩隻母雞，要實現雞蛋自由。

楚今夏愉快地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讓黃大仙來光顧雞籠子，咬死一隻明天吃另外偷走兩隻，哼哼。

在一個完全沒有道德和良心束縛的家庭裡生活，生活是多麼的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