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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伏鳶還沒喘口氣，又馬不停蹄陪著江綰綰換裝敬酒，樓聿也在。
他那點小心思昭然若揭，此時光明正大拿過伏鳶手上的酒杯，倒也沒人說什麼，反而是一臉八卦的偷偷打量。
白酒，上百桌賓客。
喝一圈下來鳶鳶的身體怎麼能受得了？
無論伏鳶是否會生氣，他都鐵了心的要幫她喝酒。
樓聿仰頭，一飲而盡。
寡淡無味的液體流入口腔，他動作一頓，又去拿屬於自己的那杯。
仰頭，灌下。
水，還是水。
男人薄唇緊抿，不動聲色把酒杯放入托盤中，冷峻的眉眼低垂，眼皮莫名抽動了一下。
伏鳶忍不住笑了。
去往下一桌的間隙，她湊近樓聿，小聲說：“你不知道嗎？酒瓶裡裝的是水。”
“這是婚禮上的潛規則。”
新郎新娘可不能喝得爛醉。
樓聿：“......”
短暫沉默半秒。
男人目光侵略性極強地看著她，意味不明低笑：“嗯，是個好辦法，我..的婚禮也要這樣做。”
他刻意地在‘我’字之後停頓。
伏鳶對上他的視線，心中莫名慌亂，一時不察腳步趔趄了下。
樓聿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低磁的聲音響在耳邊。
“——小心。”
......
參加完一場婚禮，伏鳶身心俱疲。
當伴娘無疑是累的。
婚禮前一天就要熬夜早起，不止江綰綰，連帶著她和茜茜思渝都沒睡幾個小時，婚禮當天更是有許多繁瑣的事情等著她們。
忙完這一切，按理說她會倒頭就睡。
但因為受到某人的影響。
伏鳶大腦皮層的神經細胞保持高度活躍，雖身心俱疲，但沒有絲毫睡意。
她決定找樓聿談談。
晚上還有一場小型飯局，是江綰綰特意為伴郎伴娘攢的，為了犒勞他們白日裡的辛苦。
所以在酒店忙完後他們就來到了江綰綰秦祁安的婚房。
三四點的時間。
一樓客廳。
樓聿還是那身帥氣筆挺的黑色西服，大長腿惹眼，漫不經心從樓梯上下來。
目光瞥見陽臺上那抹修長纖細的身影，他抬了抬眉，步伐明顯加快了，忙朝伏鳶走去。
“秦祁安說，你找我？”語氣難掩雀躍。
伏鳶點頭，“嗯，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是我拜託綰綰讓秦祁安聯絡你來這裡的。”
他心跳有些快，故作鎮定：“手機。”
伏鳶：？
“給你聯絡方式。”
樓聿拿著她的手機，把電話號碼存上，又把兩人的微信加上。
他的號碼沒變，一直都是從前那個。
伏鳶拿回自己的手機，她不擅長聊天，扯東扯西找了很多無趣且沒什麼意義的話題。
好在樓聿配合，氣氛才不算太尷尬。
良久。
她終於進入正題——
伏鳶偏過頭看他，眼中有茫然，有困惑，有好奇：“當初....我們為什麼分開？”
這個話題於樓聿而言是沉重的。
心中隱隱作痛，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氣氛僵持了片刻，樓聿別開眼睛，目光遠遠投向窗外。
絕不能。
絕不能讓她知道是她膩煩了自己。
他扯了扯唇角，避重就輕地說：“你很愛我，但你不喜歡異國戀。”
“所以就分開了。”
男人嗓音微啞，語調低低沉沉，濃密地長睫在眼瞼下至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無端讓人感到幾分落寞。
伏鳶抿唇，有些錯愕。
就因為要出國，所以甩了他？
聽起來有點渣啊.....
得知是這個原因後，伏鳶神情恍惚，精緻的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了。”
她抱歉看向他：“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今天你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樓聿喉間微澀，不喜歡她和他這麼疏離生分。
但又清楚自己沒有抱怨的立場。
空氣安靜了一秒...兩秒...三秒....樓聿垂在身側的手指忽然動了動，轉身離開。
窗外陽光燦爛，蟬鳴聲響，伏鳶趴在陽臺上的發了會兒呆，準備回房間。
視線不經意落在某處，她停下腳步。
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
是一雙編織手套，深灰色的，有點醜。
伏鳶好奇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
在她和樓聿來陽臺之前，地上沒有任何東西，所以這個手套無疑是他落下的。
夏天....
隨身攜帶棉手套？
伏鳶不解，但表示尊重。
開啟手機，下意識準備給江綰綰髮微信問她給樓聿安排的房間在哪，目光忽然落在最上方被置頂了的聯絡人上。
ly？
樓聿。
“......”
伏鳶默默把置頂取消，對著手套拍了張照片給他發過去。
【是你的嗎？】
對方秒回：【嗯，還在樓下？我去拿。】
伏鳶歇了問他房間位置的心思，垂眸打字：【在的，你來吧。】
不到一分鐘，樓聿重新出現在客廳。
西裝外套被脫去，只剩一件雪白的襯衣，領口凌亂的敞開著，身形高大的男人步伐很快，眼底神色透著焦急，失了分寸般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小心接過手套，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伏鳶見狀，臉上閃過一絲瞭然，應該是比較重要的東西吧，所以才會隨身攜帶。
果然。
樓聿緊接著開口：“謝謝你撿到它，這是我最愛的人親手為我編織的手套，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謝禮——你想要什麼？”
“舉手之勞，不用這麼客氣。”伏鳶擺手，並沒有多想。
“不。”樓聿俯身貼近，嗓音微沉，臉上的嚴肅又認真：“這個是必須的，因為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伏鳶抿唇，微微一下：“真的不....”
“我來想。”樓聿打斷她，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頓了頓，緩下聲：“要是你想不出來，我來想。”
不等伏鳶說話，他接著說：“想好發給你，可以嗎？”
他的語氣太過溫柔，話說到這個份上，伏鳶不好再拒絕。
她在心底嘆息一聲，輕輕點頭。
“你決定吧。”
當晚，伏鳶在江綰綰家裡用過晚餐，和容茜顏思渝兩人一起回酒店。
容茜仰倒在床上感慨：“綰綰結婚嘍，寶貝，接下來就剩下我和思渝陪你住酒店了嘿嘿。”
伏鳶笑了下，拿睡衣進浴室：“你男朋友沒意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