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州縱橫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赤血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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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知道他們跪的是龍影蕭面前的那道身影，此情此景還真有些滑稽，畢竟兩人朝著龍影蕭跪拜就太奇怪了。
龍影蕭並未回頭，他知道身後二人已經跪下，也聽到了他們的話。
“起來吧。”
這道身影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龍影蕭注視著眼前的高大身影，他並非實體，反而更像是一方投影，身形虛幻。雖然敖魚二人稱其為龍王，不過他卻是以人形出現，只是頭頂上的龍角證明了他的身份。
一襲火紅色的長袍上金絲匯聚成百獸圖案，頭頂上赤金色王冠彰顯王者風範，他的面容蒼老，此刻看向龍影蕭的目光雖有威嚴，不過更多的還是溫和。
他是龍王？
“正是，不知您是？”
龍影蕭此刻似乎被無數疑問所包裹，不過面前的身影率先發問，他自是要先行回答。
“我早已死去十七年，今日你看到的不過是我當日留下的一處精神投影罷了。”
“孩子，還記得赤血龍族嗎？”
龍王不急不忙，在模稜兩可地回答完龍影蕭的問題後又反問道。
“赤血龍族，您就是……”
龍影蕭恍然大悟，他的問題還沒說完，就看到面前的高大身影點了點頭。
龍影蕭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赤血龍族，多麼遙遠又多麼熟悉的種族。
遙遠是因為它們是上古時代就已經存在的種族。
熟悉則是因為十七年前就曾經有人見到過赤血龍。
十七年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但是放在泱泱華夏五千載的歲月長河中，卻還是短暫的，短暫到和五千年前的赤血龍族的傳說比起來，十七年前出現的那條赤血龍才更會讓人們覺得熟悉。
赤血龍族，傳說中所有龍類族屬中的最強者，自從有龍的傳說以來，赤血龍族就一直是龍族之中的皇族。尋常的龍族都是蛇身龍，並無羽翼，但是赤血龍族獨有的特點就是在它們的脊背上生長有一對巨大的翅翼。但是，再強大的生物也敵不過歲月的消磨。五千年前的那場大戰，龍族當時數量眾多，更不用說龍族作為百獸之皇，統領萬千獸族參戰。只是一場大戰過後，作為領導者的龍族數量銳減，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人類也在幾千年的悠悠歲月中忘卻了這個曾經的盟友，龍族本就繁衍困難，生存環境被人族壓迫，數量自然越來越少。
十七年前，傳說世上最後一條龍也已死去。
而死去的那條龍，正是當代赤血龍族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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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龍影蕭，見過龍王。”
龍影蕭低頭拱手道。
雖然說二者並非同一種族，不過長者為先，達者為先，龍王在前，自己自然需要有些禮數。
“不用多禮了。”
赤血龍王淡淡道。
“龍王，那我的這對翅膀是怎麼回事？”
原本龍影蕭著急找到完美之石，不過如今完
美之石就在龍王手中，而他的身上卻長出了和赤血龍族一般的翅翼，更不用說之前體內還曾經衝出過一條赤血龍，他此刻自然想要問個清楚。
“孩子，你可聽你父提起過赤龍封印？”
赤血龍王並未著急回答龍影蕭的問題，而且反問道。
“赤龍封印……”
龍影蕭默默重複了一句，卻是並未想到什麼。
“看來你父親有自己的考慮，不過事到如今，你也該知道一些事情了。”
龍影蕭依舊一臉迷惑，赤血龍王繼續說道：
“千年以降，龍族式微。其實何止龍族一族，上古時代之後，萬族皆退，唯有人族日益昌盛。龍族本就繁衍困難，隨著你們人族的日漸強盛，我們的生存空間也被壓迫得越來越小。我族先輩本不願依靠強大的種族實力爭奪領地，只是沒想到最近的幾百年，你們人族發展的速度實在太快太快。原有生存環境的改變，讓獸屬萬族數量越來越少，以至不少獸族都已滅族。”
“時至今日，依舊有獸屬族類相繼滅絕，只是，身為萬獸之主，我龍族也早已自身難保。”
說到這裡，赤血龍王停頓了一會兒，才又慢慢說道：
“八十年前的那場大戰，讓龍族失去了最後的傳承。本以為這只是你們人族的內戰，但沒想到五千年前的大凶之獸九頭相柳竟還苟活於世，遠離華夏之後靜待時機，蟄伏五千載捲土重來，只此一役，龍族部眾以及守護部族幾近全滅。”
“而我也在大戰中身受重傷，苟活至十七年前。我的七龍子全部戰死，唯一的女兒龍靈也中了那隻剩八顆頭顱的相柳蛇的本命蛇毒。這八十年以來，龍靈一直被我安置在此處，以完美之石至陽之火不斷祛除她體內的蛇毒。而我也在十七年前即將身殞之時，將她體內剩餘的全部蛇毒轉移至我的身體中。”
“十七年過去了，我之所以依舊讓靈兒處於被封印的狀態，除了要以完美之石溫養她的龍體，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等待你的到來。”
赤血龍王說到這裡，看向龍影蕭的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等我，這是為何？”
龍影蕭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根本不明白龍王的女兒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原來這十七年你的父親卻是什麼都未曾告訴過你。”
赤血龍王搖了搖頭，隨即又道：
“當年之事確實太複雜，也難怪你父親不願意和你說起。我的時間不多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也沒辦法完全向你解釋清楚。長話短說，我之所以會在這裡留下一處投影，為的就是親手將龍靈交給你。十七年前，我自知時日無多，而我與你祖父龍辰聖有著不小的交情，於是我便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以赤龍封印的形式封存在你的體內，作為回報，你的父親和祖父承諾將會照顧龍靈。”
“當時龍靈還需要完美之石溫養身體，而敖魚也身體無恙，所以當時的承諾並沒有一個確定的時間。”
赤血龍王說到這裡，龍影蕭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但更多的疑問卻也隨之產生。
十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父親這十七年從未向我提起。
祖父與赤血龍王有何交情？人族和龍族有什麼樣的交情可以讓龍王將它的力量寄存在我的體內？
龍族作為百獸之主，為何卻要讓我們來照顧龍女？
有的問題，龍影蕭可以猜測出答案，有的問題，卻是無處可知。
正如他心底藏了十七年父親未給他解答的問題：
自己的母親是誰，她又為何而死？
媽媽……
想到此處，龍影蕭不禁在心中輕念這個對於自己來說很是陌生的稱謂。
因為他無人可喚。
心中似乎有一瓶苦水被打翻，剎那間，一種無法言說的苦澀滋味將他緊緊包裹。
苦澀之感並未持續太久，龍影蕭知道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更多的事情，日後你可以慢慢詢問敖魚。至於你身上的這對翅翼正是來自赤龍封印，當初之所以在你身上種下赤龍封印，除了我和你祖父的約定外，也是為了保護你不受到致命傷害而過早夭折。如今赤龍封印在火刑官的攻擊下解封，以翅翼的形式加於你身，對你而言也是一種助力，日後好好利用，未必不可成為你的一大助力。”
赤血龍王的身影較之剛出現的時候已經黯淡了一些，他也終於回答了龍影蕭最初的疑惑。
“我的時間不多了，孩子，雖然說你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但我也需要得到你的回答。你，願意照顧龍靈嗎？”
“既是祖輩承諾，影蕭自當遵從。”
龍影蕭拱手回答，略一停頓，他又說道：
“只是這百日內我們還需遍訪華夏諸地，尋齊九星石以救我紫陽一中全校七千餘師生。龍靈如果從現在就開始跟著我們的話，肯定也會面臨危險。要不然這樣，若是百日後我並未身死，屆時我再來帶龍靈離開。龍王您看這樣可以嗎？”
龍影蕭如今只知道照顧龍靈是祖父和父親承諾的，自己是一定要承擔這個義務的。只不過現在這一百天真的不是時候，我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能留下來，更不用說照顧別人了。而且龍靈可是龍族啊，屆時那些異能者見了龍族，難免不會有想法，畢竟龍族的身軀就是一處世所罕見的寶藏。
更不用說龍靈已經在此處待了八十年了，再等一百天又有什麼，所以龍影蕭認為龍王沒理由會拒絕自己的。
但是接下來，龍影蕭就被打臉了。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不過，我還是要拒絕你的請求。”
赤血龍王看著龍影蕭，微微頷首，又說道：
“此處的精神投影只能啟發一次，而我在龍靈身上留下的守護禁制也只能由我解開，所以今天龍靈勢必要醒來。至於你說的什麼危險，靈兒八十年前早已經歷過生死之劫，此次復甦後，融合了完美之石至陽之火的她，將比以往更加強大。更何況作為龍族子孫，又怎會懼怕未知的危險？再者，完美之石早已認靈兒為主，如果你不帶著靈兒一起離開，你要怎麼去尋找接下來的星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