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危機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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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弟，這次多謝了。”
散星驛內熱鬧非凡，此夜過後，兩方人馬就會走向不同的目的地。
“宋將軍無須多禮，一點小忙罷了。接下來，你是又要去南邊巡視嗎？”程露端起酒杯問道。
“沒錯，這世道就沒有太平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夜魘就會偷襲過來，跟這次一樣。”宋義眼中也有些疲乏，他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沒完沒了。然而與夜魘之戰延續了萬年，至今未有勝負，這是一場看不見盡頭的戰爭。
“有時候我在想，若是沒有夜魘現在的我在幹什麼呢？是開一家武館，還是開一家鏢局呢？”宋義帶著微醺的神色說道。
程露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有夜魘就能沒有戰爭嗎？人間十國哪裡沒個矛盾。我看你大機率還是成為將軍，只是敵人從夜魘變成人族罷了。”
“人間十國中東國、朝陽國和烈土國為一大陣營，蒼山、玉霞、眠龍和雨瀑為另一陣營，千嬌女國保持中立，神秘的逐日古國和永夜國雖然不參與與他國的競爭卻彼此敵視。也虧得雷尊當初提出的聯盟和學院整合計劃，讓各國加深了彼此的交流，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分化了矛盾，也才有了今日的和平局面。”宋義感慨道。
宋義口中的五盟正是隻招收靈契者的靈契盟、只招收獸契者的獸契盟、只招收兵契者的兵契盟、只招收雜契者的玉山盟以及只有玄者以上才能加入的知玄盟。這些聯盟都不以國家劃分，而是修煉方式的不同以及境界的不同。
而八大頂級學府則分佈在萬靈界的各處，能入學任何一家學府都能改寫人生軌跡。有：
由東國、朝陽、烈土三大帝國聯合成立的帝國第一聯合學院;
由蒼山、玉霞、眠龍和雨瀑四大帝國聯合成立的第一皇家學院;
由武衛、福源和萬駒三大世界頂級商會聯合建立的武威學院；
由玉山盟、獸契盟、兵契盟聯合建立的屬於平民的頂級學府玉山學院；
隸屬千嬌女國的千嬌學府；
由靈契盟和只玄盟聯合建立，只收納頂級精英的求道學府；
位於逐日古國的逐日學院；
位於永夜國的夜都學府。
相比四大學院，四大學府的招生名額要少很多，但整體實力卻一點也不弱；而相比四大學府，四大學院所教授的科目更加廣泛，而且他們不只是招收契者，不少從學院畢業的精英即便沒有修為也能在各個領域發揮極其重要的作用。
“程老弟，等你突破了便也能混個將軍噹噹，那時候我們多的是並肩作戰的時候。來，再飲最後一杯。”宋義與程露最後一次碰杯，而後各自散去。
天一亮，宋義便往旭日城南方而去，而程露的隊伍則繼續北上。
由於滿載著通明石，馬車的速度並不快，野外的風景也並不怡人，一路跋涉倒是人困馬乏。
“前面就是雲峰驛了，過了雲峰驛再往前就是山河驛，傳送陣法就在山河驛旁邊，透過傳送陣我們就能進入北地。”程露為一旁的展悅講解道。
“隊長，這一路上的驛站修得還真是緊湊，基本一個白天就能從一處驛站趕到另外一處。”展悅鬆了口氣，走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了。送貨的任務就是這般枯燥，遠遠比不上那晚上的刺激。
程露笑道：“哪有這種好事，東國的財力也不是無窮的，只是我們這條路上比較繁華，屬於重點商路才會驛站密集。其他地方可未必有這麼多驛站，對了，雲峰驛和山河驛若是快馬一日可達，可我們拉著貨物快不起來，明天晚上大概要在野外駐紮了。到時候給你講講野外駐紮的注意事項。”
“洗耳恭聽。”展悅回覆道，野外十分危險，但有時候又避免不了在露宿，許多東西他都需
學。
雲峰驛中待了一晚，並未遇到什麼插曲，好好整頓了一番，眾人第二日早早地就出發往山河驛而去。
行至太陽將落，果然他們還遠遠沒有抵達山河驛。
“紮營，準備過夜。”程露一聲令下，整個車隊瞬間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似乎在佈置什麼陣法。
程露將一本書丟給展悅，“這裡面記錄了三套陣法，都是你以後必須瞭解的，好好看看。”
展悅開啟這本陣法書，其中甚至有高階陣法的佈陣方式，不過他轉念就想通了，這些陣法只是針對夜魘的，所以各個勢力都很大方地公開了佈陣方式。至於能對付人族的陣法則都是各家勢力的寶貝，怎麼可能允許輕易流傳出去。
“初級明光陣，佈陣需要花費30顆通明石，陣法籠罩四平之地，可驅離低階夜魘，震懾中級夜魘，適合野外紮營露宿使用，陣法可持續一日。”看到這裡，展悅就知道其他士兵此刻正忙著佈置初級明光陣，他們先圍繞著馬車，在貨物外圍佈置好一個個陣法，然後在陣法中紮營，每個營帳內可睡3人。
“中級明光陣，佈陣需要花費3000顆通明石，陣法籠罩一里之地，可驅離甚至陣殺中級夜魘，陣法可持續三日。”
“高階明光陣，佈陣需要花費十萬顆通明石，陣法籠罩十里之地，可防禦高階夜魘，陣法可持續七個日夜。”
最頂級的陣法甚至可以防衛高階夜魘，但消耗也是驚人的恐怖，七個日夜就要十萬通明石，他們此行運送的通明石也才數萬，整個旭日城一個月的盈餘還不夠佈置一次高階明光陣的。可見這陣法得在非常關鍵的時候才能使用。
夜幕降臨，十多個低階明光陣在黑夜中格外耀眼，有這些陣法自然不畏懼中級夜魘來襲。只可惜佈陣一次就要30顆通明石，還只能持續一個夜晚，這等昂貴的消費不是普通百姓能負擔得起的。
“展兄弟，好好休息吧，外面有人值守。”營帳之內，程露躺在行軍被褥裡，望著營帳頂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展兄弟，你家是哪裡的？”程露好奇地問道，他聽不出展悅的口音。
“很遠的地方，我是透過商隊過來的。”展悅早就編好了出身。
“你想家沒？”程露又問。
“家？”展悅看了看左手的手錶，自己的家人早就一個接一個地離世，唯一親近的可能就剩下自己的導師了，所以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並不怎麼不適，因為他的牽掛很少。
“看來我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程露抱歉道，“我不是旭日城的人，我的老家在東國邊緣的小城——日冕城，那裡實在沒有什麼發展前途，所以我就來旭日城了，稀裡糊塗的進了軍隊，稀裡糊塗的成了青年守備隊隊長，軍隊裡任務頻繁，上一次回家還在五年前。也不知道我那弟弟妹妹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哥哥。等我入玄者境，被提拔為將軍，我一定跟城主請個長假，回去看看，也算是榮歸故里，衣錦還鄉了。”
“程大哥沒有考慮將家人都接到旭日城中來嗎？這樣也方便照顧。”展悅疑惑道。
程露解釋道：“兩個字，沒錢。我的俸祿其實不低，但我家族一脈有遺傳病，我父親，我弟弟都不幸發病，這種慢性病可謂吞金巨獸，旭日城的消費可不低，將他們都接過來，我可養不起啊。讓他們在邊境小城省點錢買藥也是好的，至少那小城也在通明塔下，他們的安全倒是無慮。”
“要治好他們的病得多少錢啊？”展悅好奇道。
程露搖了搖頭，苦澀道：“治不好的，我尋醫問藥多年，沒有一個人能有辦法。我聽說在千嬌女國有四大家族，乃是上古丹道傳承四大家，若是他們出手，或許能有辦法。可惜，一來千嬌國距離遙遠，二來我也沒有什麼求藥的門路。”
“千嬌女國？是哪個唯一的女性帝王的國度？聽說他們境內有許多遠古遺蹟和許多遠古傳承，煉丹煉器水平都遠超我們。雖被外界覬覦，但打他們主意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就連逐日古國和永夜國兩大神秘國度也對千嬌女國十分客氣。這也是千嬌女國千年來保持中立的底氣。”展悅想起書裡的說法。
就在二人閒談之際，一雙眼睛早已鎖定了他們的營帳。
“等明天早上那小子走出營帳之時，就是他斃命之時。”黑衣人隱於夜色，把玩著手中的血色飛刀。而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紅色玉製令牌來，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上次任務讓我意外得了此寶，我並沒有選擇上交，首領也沒有察覺，看來首領也不是無所不知的。說什麼忠誠，談什麼奉獻，最後還不是給我們下蠱以我們的性命為要挾，讓我們執行任務，這具肉體不過他們的工具罷了。等這次任務結束，我的積分應該能兌換一年份的解藥，有了這塊令牌，我至少也能在那地方呆上一年，絕對能找到解蠱的方法，那時候我就真的自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