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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會同意她和凌守夷在一起嗎?她心裡也沒底。

又等了一會兒,她看到凌守夷和白濟安分別朝她走來。

李琅嬛站起身,去尋白濟安,體貼地留給他二人說話的空間。

夏連翹看著凌守夷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心跳驟緊,如舟邊雲氣呼嘯。

看凌守夷的淵靜的容色,她已有所預感,心中像春草露芽一樣冒出點兒淡淡的喜悅。

果不其然,凌守夷望著她,道,“白濟安已允諾我二人……”

心中如雲海翻湧,喜悅直翻湧上來,她怔怔地,被這鋪天蓋地的歡喜砸懵了。

“真的?”她呆呆地問。

夏連翹想,她現在的表情肯定傻透了。

凌守夷卻很認真地瞧著她,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複述:“真的。”

她高興得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望著凌守夷垂眸睨她的清冷溫柔的視線,少年周身還是冷冷清清的,卻如春雪初融,柳條新綠,冰天雪地中,一霎點破春色。

兩人並肩站在船舷旁,看著飛舟撞開雲氣,雲海茫茫,金烏西沉在雲頭,斜陽脈脈,赤波千里,似乎直飛入天涯盡頭。

夏連翹心中喜悅得無所適從,反倒升騰起一股淡淡的悵惘來。

“小凌,你會一直陪著我嗎?”她扭過頭,壓下內心不祥的惆悵之情,很認真地問他。

說不準到底是滿腔真心赤誠,還是存了幾分悲觀試探。

“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你真的很好很好,真的,”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臉紅,“我也希望能和你一直走下去。”

凌守夷疏淡的雙眼目不轉睛,緊緊地望著她。

她被他看得三魂丟了七魄,渾身發臊,腳趾摳地,自覺言語太過矯情,“算了,你還是當我沒說吧。”

話音未落,凌守夷便垂眸一把將她攫入懷中,覆唇深深吻落,以行動代替語言,給出她答案。

縱使前路風雲變化,風霜荊棘遍地,縱使二人心中各有計較與決斷,但此時此刻,這份心意,絕不作假。

數日之後,永州。

對於夏連翹一行人來說,永州已經不是陌生的地界,其境內多山,奉天宗所坐落的雲浮山,如龐然大物坐鎮永州,山脈綿延數萬裡之遙。

飛舟日夜兼程,連行數日,終於落定在雲浮山,奉天宗正門前。

只見兩峰聳然相對,壁立萬仞,如巨斧劈落,形成一道自然恢弘的天門。

一道天梯自門前飛舞延展,如臥龍倒掛,當真是一步一折,連峰去天,遮天蔽日。

從天梯一直往上,便是奉天宗的主峰——天衍峰。峰上近千米的巨石被生生鑿刻成天然的廣場,其主宮奉天宮正坐落於此。

飛簷斗拱,氣勢恢宏。

此時不論天上地下,法器飛舟挨挨擠擠,人來人往,日照虹霓,異彩紛呈,天花散落,仙樂渺渺。

凌守夷收了飛舟,便有接引弟子上前一步引眾人前往早就準備好的洞府。

不同門派、不同境界的弟子所居住的洞府山峰也不盡相同。

他們一行人是散修,但三人化丹,被安排在一處名叫瑤光峰的山峰之上,靈氣充沛,山峰高聳,一覽眾山小,與那些出生世家大派的弟子所居洞府竟也沒什麼差別、

因為是第一天到奉天宗,眾人長途跋涉而來,都沒什麼興致。

瑤光峰上,有大大小小的宮觀十餘座,亭臺樓閣,更是不計其數,可任意挑選一間合心意的宮殿居住。

夏連翹挑了間側殿,放下行李,便坐下身來,專心致志打坐調息。

整整過去一天一夜之後,她才睜開眼,連日以來的風塵僕僕、疲倦不堪也在調息之中煙消雲散,此刻她雙眸晶潤,神采奕奕,精神勃勃。

想了想,便推門去尋白濟安與李琅嬛。

二人正在一處山亭之內,對坐著說話。看到她來,李琅嬛笑道:“連翹,你來了?”

夏連翹找了一圈兒沒找到凌守夷的身影,“琅嬛,小凌呢?”

白濟安一挑眉,恨鐵不成鋼地掄起摺扇就敲了上去,“出息點行嗎?我知道你們小情侶纏纏綿綿,一刻也不願分離,但凌沖霄他是正陽弟子。與我們散修不同。此次宗門大比,他師門來人,總要過去拜見走動。”

夏連翹臉一紅,小聲反駁,“我才沒想呢。”她就是沒看到人,隨口一問。

白濟安明顯不信,她沒辦法,只能乖乖立正捱打。

白濟安與李琅嬛商討的無非是如何在宗門大比中奪魁的正事。

大比按照境界劃分為入道境、明道境和悟道境共三組。

那滴玉露甘霖,應當是悟道境下賜。

化丹修士不論在哪個門派都是精英一輩。雖然人少,競爭卻十分激烈。

夏連翹來之前也打聽過各個境界的賞賜。她需要的重華玉沙只要在化丹比鬥中佔據前十就有機會。

原著中白濟安力壓一眾化丹修士,拔得頭籌,玉露甘霖順利落入囊中,她不需要擔心什麼。她的目標是保十爭五。

那個“五”是在進入前十的基礎上努努力,不當鹹魚,逼自己一把試試。

夏連翹坐在一邊旁聽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致,跟白濟安與李琅嬛打了個招呼後,便提步離開了山亭,回到側殿從芥子囊中取出一件“空空寶衣”。

這正是那日在屍骸秘林中,她據優先選擇權,選中的那件三品法寶之一。

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過玄之觀一劫,白李凌三人將她看得好比瓷娃娃,將這件護身法寶分予她,叫她收好。

空空寶衣的效用與隱身衣類似,披上之後能隱匿氣機,即便元嬰修士也難覺察。

她打算披上寶衣,混進奉天宗禁地一趟,趁宗門大比還未開比,過去踩個點兒碰碰運氣。

溟幽海地處偏僻,遠離奉天宗主宮。所謂的“禁地”,只是奉天宗內部高層口口相傳,溟幽海對外從不設保護,也絕不宣揚。

它表面上是群峰環抱下,一處平平無奇的大湖,但在湖水之下另有玄機,湖心之中有一道暗流,可借這道旋渦暗流深入湖底。

這道暗流在湖水下週遊不定,一旦有弟子不慎誤入旋渦暗流,勾動氣機,就會被奉天宗長老知曉,及時趕到將其帶走。

溟幽海湖水冰冷刺骨,據說直通黃泉,修士在湖水中浸泡時間過長,就有閉鎖靈氣,折損根基之險。奉天宗弟子平常也不往這裡去。

夏連翹趕到溟幽海時,之間四周渺無人煙,連一絲飛鳥蹤跡也無,滿目上下,唯餘茫茫,湖浪濤濤。溟幽海如從天外飛落的一面明鏡,鑲嵌在群山之中,湖上煙波浩渺,冷霧凝結成霜,浪拍白沙,寒光如練。

臨近岸邊湖水清澈見底,只是並無游魚水草,涉水向前數十米,便是湖底近百丈深的斷崖,明晃晃的日光在湖面上照落,湖水陡然呈現出近乎濃墨一般的黑。看起來幽黑難測,看得夏連翹忍不住毛骨悚然,汗流浹背。

但她如今已是修士,夏連翹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一個猛子扎入湖水中,往湖心深處游去。

第88章

湖水冰冷刺骨,似乎是真的直通黃泉冥府,散發著幽冷的寒氣,像是有千萬根細針綿綿密密地扎入肌膚,沒遊一會兒,夏連翹就感覺到靈機滯澀,呼吸困難。

她咬牙又堅持了一會兒,繞著湖心來來回回遊了近半個時辰,卻還是沒能找到那通往湖底的暗流。

此時,她四肢已如灌了鐵鉛一般沉重,無奈之下,只能折返回岸邊,躺在柔軟的白沙灘旁,慢慢平復呼吸,調養靈氣。

這一次試探無功而返,夏連翹並不意外,只是到底還有些失落。她強打起精神,掐了個法訣烘乾衣物,這才行所無事般地一路回到瑤光峰。

這一路上,又遇到不少騎飛鶴,跨青鸞的各派修士,都是前來參加宗門大比,一個個喜氣洋洋,眉眼帶笑,趁大比尚未開幕,便呼朋喚友,三五成群地過來一覽雲浮山景色。

夏連翹遁光不停,正要往瑤光峰飛去,半路上,忽然聽到個熟悉的嗓音,似乎是有人在她背後一邊呼喚她的名字,一邊追趕不及。

她驚訝地忙按落雲頭,轉頭望向來人。

一道文文弱弱的身影,歪七扭八地縱著遁光,氣喘吁吁地朝她奔來,“連翹!!”

夏連翹:“秀秀?!”

姜毓玉苦笑著看著她,“我方才老遠就看見你,叫你你一直沒理。”

夏連翹很不好意思:“抱歉,我沒聽見。”

他們幾人參加宗門大比一事早在日前就已經通知過姜毓玉,值此盛典,姜毓玉身為玉霄宗少宗主當然也是要來赴會的。

二人久別重逢。

畢竟之前有過戰友情,能再見姜毓玉,夏連翹心中也很高興,便降低遁速,跟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慢地往瑤光峰而行。

“一段時間不久,沒想到連翹你竟然化丹。”姜毓玉十分有感觸地嘆了口氣,眼中閃爍著淡淡的羨慕與欽佩。

“我之前誤打誤撞吞下了那枚陰魂練魄丹,僥倖而已。”她很坦然地道,“我看秀秀你修為又有精進,如今已是明道境修士了吧。”

姜毓玉興奮得面泛紅霞,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是……那日從玄之觀出逃之後,在下隱約間有了些感悟。”

姜毓玉性格內向靦腆,兩個人說話基本上都是由夏連翹主導,在她耐心地循循善誘之下,姜毓玉也一點點放鬆下來。

遁光在瑤光峰前懸停。

遠遠地瞧見筆峰挺立,雲霧縹緲,偏在這一片疏疏然的仙家氣象中,忽傳來一道驕縱,刺耳的呵斥聲。

“我好心好意為你們送來丹藥法寶,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為這女人對我下逐客令!白濟安,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奉天宗地界!”

乍一聽到這動靜,夏連翹和姜毓玉都不由一愣。

“這個聲音?”姜毓玉愕道,“是蘅姐!”

夏連翹心裡咯噔一聲,忙運氣遁光,朝遠處那座山亭飛落。

待她趕至山亭前時,果見那道火紅的身影,俏生生地立著,與白濟安和李琅嬛呈對峙之勢。

白濟安目光很冷,嗓音倒還是很冷靜:“此地確是奉天宗地界無疑。倘若奉天宗不歡迎散修,那白某這便離去,絕無拖延。”

這句話險些又將司馬元蘅活活氣個半死。

她氣得下意識地揚鞭便打,鞭子卻忽然像入泥沼一般。夏連翹一個閃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抬手便攥住鞭梢,擋在白李二人面前。女孩兒皺眉望著她,“司馬道友,你來這兒是有什麼貴幹嗎?”

司馬元蘅一怔,“夏連翹?”

她想要抽回小鞭,試了幾次,竟動彈不得,姣好的面容上頓時流露出幾分慌亂之意,“你、你怎麼在這兒?”

連翹冷冷地望著她,“不是司馬道友邀我們前來的嗎?這便是道友的待客之道?”

司馬元蘅被她冷淡的視線瞧得六神無主,原本那點乍見她的欣喜,霎時便被惶急衝亂。

這人怎麼還跟在秘境中那樣,看人冷冷的,就沒個好眼色!

司馬元蘅沒回答,夏連翹便回過頭關切李琅嬛和白濟安的情況,“琅嬛,白大哥,你們沒事吧?”

李琅嬛搖搖頭,神情有些不解,“我能有什麼事?”

她只是不太明白,為何這位司馬道友次次見了自己都不假辭色,似乎心有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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