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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司馬俱滿臉驚恐的,被從文丑身後拖出來,藉著幾名曹軍士兵,非常粗暴的向他口中狂塞麻布。

這可不是像影視劇中那樣,隨便抿張紙或者含個小布團。

而是結結實實的強塞,好懸沒把司馬俱的嘴巴給撐裂。

在確保司馬俱無法做到自殺,以及發出任何言語之後,張遼這才滿意的,命人將其捆在一匹馬背上。

做完了這些。

曹昂才靜靜的看向一旁,那眼觀鼻,鼻觀心,如同一尊雕像般靜靜矗立著的文丑。

這傢伙被自己恐嚇過後。

眼下已經變得老實了起來。

見曹昂轉頭望向他,文丑甚至還趕忙回以一個笑臉,前後態度差別之大,也算是精通川劇變臉的高人了。

“文將軍,賊寇既已捉拿,那不妨上馬,隨我一道迴轉吧!”

“家父眼下應該正在收攏降兵,若是早些回去,我手底下這點人,多少還能派上些用場。”

文丑聞言,點了點頭。

但是在猶豫片刻後。

卻拒絕了曹昂的提議。

“曹將軍,若是你著急返回金鄉城的話,那恐怕只能先行一步了,在下所攜大軍的行軍速度實在太慢,你若與我一同行進,恐怕多有耽誤!”

這話說的,曹昂頓時為之一愣。

大家都是裝備精良,精神面貌優異的正規軍,哪怕行軍速度再慢,可又能慢到哪兒去呢?

只是還未等他開口。

或許是看出了曹昂眼中的疑惑,文丑當即對曹昂招了招手,策馬走在前面,領著他往中軍的位置而去。

隨著在密林中不斷穿行。

曹昂很快就看見了中軍全貌。

這下他明白文丑為何有如此一說了,因為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輛輛厚重的大車,每輛大車上還堆滿了東西。

全部都是紮起來的麻布口袋,只一眼望去,便覺得厚重如山。

而像這樣的大車,整個隊伍中不知道有多少,總之曹昂向後軍位置看去,也是放眼而望不到頭。

這下他總算明白,文丑為何行軍速度緩慢,沒能夠趕在戰爭結束之前抵達金鄉縣了,實在是要運送這些大車,那一路跋山涉水,豈能不慢!

“文將軍,這些是?”

……

文丑翻身下馬,接著快步走到其中一輛車旁,用手使勁拍了拍麻布口袋。

“這些都是府君命我送來的糧草,從這裡開始,往後所有大車上裝的都是糧草,且全部都是新糧!”

此言一出。

曹昂頓時大吃一驚。

不由也跟著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隨手接過一個口袋,掂量了兩下,聽著袋子裡傳來粟米相互摩擦的聲音。

曹昂緩緩睜大了眼睛。

“文將軍,叔父這般情義,實在是過於深重了,在下誠惶誠恐啊!”

文丑聞言當即哈哈一笑。

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故作豪邁大氣的說道:“子脩言重了,按照府君的原話所說,兗州接連經歷了多次戰亂,如今又被青州黃巾肆虐,眼下可謂是百廢待興。”

“而曹公方才成為兗州牧,對兗州境內的人和事都是頗有生疏,面對著如此局面,恐怕多有不便。”

“眼下曹公正是需要錢財、糧草等物,用以扶起這個爛攤子,度過當下危機的緊要時刻。”

說到這裡。

文丑稍微頓了頓。

接著用右手重重的拍了拍胸膛,擺出一副講義氣,好哥們的姿態。

“我家府君雖然當下也只是一介太守,府庫中更是沒有多少存糧,但一想到和曹公之間深厚的交情,就覺得這個忙不能不幫!”

“因此一咬牙,就吩咐我帶著這些糧草奔赴此地,咱們自己省吃儉用些都沒關係,無論如何要使得貴軍,度過艱難困苦的時刻!”

……

文丑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若是換了不知情的人。

恐怕還真以為袁紹和曹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就是拼著自己餓肚子,也要讓另外一個人吃飽。

只可惜,曹昂沒那麼好糊弄。

在忽悠人這一道上,他才是稱宗作祖的高手,一般人哪能在他面前跳。

對於文丑給出的這些說詞,曹昂幾乎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袁紹不可能因為區區情面,就大手一揮,調來這麼多糧食支援自己。

瞧瞧這站在此處,一眼望不到頭的糧車吧,保守估計有上百輛,甚至更多也不是沒可能。

袁紹現在還沒有佔據冀州,僅僅只是擁有冀州最富裕的渤海郡,了不起再輻射周邊一些城鎮。

就這樣的體量,掏出這般龐大的一筆糧草,絕對會使得袁紹肉疼。

自己父親曹操和袁紹之間,哪有這麼重的情面啊?

再說了。

即便袁紹富可敵國。

倉庫裡的糧食堆到爛掉吃不完,他也絕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派人一路運過來,所耗費的時間成本和人力成本,難道就不昂貴嗎?

所以袁紹這麼做。

肯定是別有所圖!

……

從派文丑帥兵過來支援,再到贈予這些糧草解燃眉之急。

這當中的每一步,都顯得那麼異於尋常,袁紹有些主動的太過了。

所以換而言之。

他想要自己父子二人做的事情,恐怕也絕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事。

以袁紹現在的處境。

他會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身在兗州的父親曹操,和自己出手幫忙的呢?

曹昂腦海裡不由浮現了一個人名。

公孫瓚!

袁紹在雄踞冀州,進而鯨吞北方四州之前,所面臨的最大對手,就是盤踞於幽州的北境豪雄公孫瓚。

白馬將軍對袁紹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那高到爆表的戰力,想必袁紹也能體會到如芒在背的感覺。

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自己是袁紹的話,肯定得想辦法將公孫瓚這個不穩定因素解決掉,再不濟也得和他達成平衡的架勢。

否則寢食難安!

那麼這麼一想,袁紹派文丑過來走一趟,進而想請自己父子二人出手做的事情,多半就是對上公孫瓚了!

……

白馬將軍確實不是個好惹的。

即便以曹昂當下的眼光來看。

他也絕對沒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必勝公孫瓚,對上他只能說一半一半。

當然。

不好惹,並非意味著不能惹。

曹昂的下一步戰略,本來就是要北上冀州,在冀州境內安插釘子,並且順勢將整個北方的水給徹底攪渾。

袁紹、公孫瓚,這些都會是他潛在的敵人,早晚是要打的。

因此袁紹送來的這批糧草,曹昂可以收得心安理得,沒有任何負擔。

思慮清楚之後。

曹昂當即對文丑拱手行了一禮。

態度也客氣了幾分。

頗有些鄭重的說道:“本初叔父如此為我父子二人著想,實在令在下感念頗深,長者所賜,不敢推辭。”

“我若有所拒絕的話,那是寒了叔父的心,故而在下只有厚顏納之了。”

“只是有一言,還請文將軍返程回渤海郡之時,替我轉告叔父,便說今日厚賜,在下日後定當相報!”

對於曹昂如此誠懇的態度。

文丑感到非常滿意。

對於接下來的計劃展開和進一步求助,心裡也不由得有了幾分底氣。

誠如府君所言。

若是此行能夠成功,那些許糧草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解決酣睡臥榻之側的敵人,那今日所付出的代價,日後將得到百倍以上的回報。

……

在弄清楚了此事之後。

曹昂自然不會拋棄文丑,獨自率領騎兵絕塵而去,這樣做,就顯得有些太過失禮了。

因此哪怕行軍速度再慢。

他也是帶著手底下的將士,一路隨文丑同行,路上二人隨口閒聊,氛圍倒也頗為熱烈。

全然將先前因為司馬俱,而導致衍生出來的些許不快,給忘得乾乾淨淨。

從文丑的口中。

曹昂也順利的套到了不少話,知道了不少自己尚未掌握,關於冀州那邊的資訊,大致弄明白了,眼下冀州幽州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形勢。

公孫瓚,袁紹、韓馥,此刻都攪和在冀州這個大泥潭之中。

除了這三方勢力之外。

還有冀州西北部的黑山軍,也是一股極其活躍的勢力。

而公孫瓚在圖謀冀州的同時,也在與幽州牧劉虞進行對峙,同時頂著多方的壓力,卻依舊是最強的一方。

可以料想到的是。

一旦曹昂也插足其中,那麼冀州將徹底亂成一鍋粥,可能打到後面,都不知道是誰打誰了。

…………

雖然行軍緩慢。

但好在路程並不遠。

因此曹昂和文丑,終究是趕在太陽落山之前,順利抵達了金鄉城外。

而在穿過了城北曠野後。

曹昂卻有些意外的發現,此刻戰場上已經收拾打掃的差不多了。

先前那多達十萬計的潰兵俘虜,此刻居然已經全部接收完畢,城外除了少部分還沒有清理乾淨的屍首之外,大致上都已經恢復了基本的模樣。

老曹做事這麼效率的嗎?

在接連分出去幾股兵力之後,還能如此迅速的收拾乾淨手尾,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不愧是老同志啊!

只是在片刻之後。

曹昂就發現自己錯了。

非是父親曹操做事有效率,而是己方又出現了兩支生力軍。

濟北相鮑信和泰山郡太守應劭。

……

金鄉縣縣衙中。

眾人皆列坐一堂。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輕歌曼舞,絲竹管絃,看起來好不快活。

參加這場宴會的,除了作為兗州牧的曹操之外,還包括張邈、鮑信、應劭等兗州各郡太守。

當然不僅僅是這些兗州高官。

此刻身在金鄉縣城中,且具有一定地位的本土家族代表,也同樣出席了此次宴會。

而曹昂以及他帶來的文丑。

自然也列坐席中。

此刻端坐在位置上,曹昂一邊隨意飲著小酒,一邊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中年男子。

雖然身上穿著將軍的甲冑,但看起來頗有文士風流之氣,一言一行之間,足可稱得上是儒雅。

先前大家見禮過了。

此人便是泰山郡太守應劭。

此行率領著數千精兵,從泰山郡奉高縣出發,在濟北國和鮑信匯合之後,又一路穿過東平國,最終於今日抵達金鄉縣,正好趕上曹操帶人收拾戰場。

要說鮑信和應劭這二位。

曹昂對他們實在是無力吐槽。

來的實在是夠巧的!

真不知大家是一塊商量過了,還是怎麼的,連帶著文丑,三個人都是在戰爭結束後,才匆匆忙忙的趕來。

彷彿不是來參戰的。

是專程跑過來洗地的。

若是能再早些過來,哪還需要什麼計謀,直接從背後偷襲,前後包抄夾擊之下,黃巾軍當場就崩潰了。

……

“曹將軍,我在臨出發之際,府君交代了不少事情,都是要向曹公進行轉達的。”

“待會兒宴會結束之後,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稍稍替我安排一下,讓我能在私下裡面見曹公!”

耳畔聽著文丑的請求。

曹昂自是欣然點頭。

“此乃應有之義,只不過眼下諸位太守都在,待到宴會結束之後,恐怕還要先行議事。”

“過後才能抽出空閒。”

既然是求人辦事,當然是以他人的時間為主,文丑又豈會多言,非常順從的答應下來,接著便悠哉悠哉的飲酒觀舞,不再說些什麼。

酒過三巡之後。

趁著其餘眾人注意力沒在這邊,曹昂端起酒杯,悠哉悠哉的便來到父親曹操身旁。

假意敬酒,實則是壓低聲音,在曹操耳畔問道。

“父親,那應劭是個什麼情況?”

原本還有些酒意微醺的曹操,此刻在聽見曹昂的詢問後,瞬息之間便清醒過來,眯起眼睛向四周掃視了一圈。

接著才不動聲色的說道:“面上看著多有恭敬之處,但若細細觀之,便可知其心中多有桀驁不服之意。”

曹昂明白了。

這傢伙雖然表面上尊敬父親曹操這個兗州牧,但實際上沒見識過曹家的厲害,頂多只是聽過傳聞,所以談不上什麼心服口服。

同時這傢伙應該還抱有自己的一番想法,不見得願意把自己納入曹家的政治體系之中。

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但曹昂又豈能如他意?

泰山郡雖然不是兗州的大郡,但絕對屬於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除了境內大量的礦產資源外。

更重要的是泰山郡連通了青州和徐州,是通往這兩個州的重要跳板,因而從此刻起,就必須牢牢掌握在手中。

儘早的獲得控制權,其後才能為接下來,向青州、徐州擴散影響力,提供極大的便利。

“父親,趁著孟卓叔父他們都在,待會兒咱們壓一壓他!”

……

曹操欣然點頭之後。

又動作輕微的用下巴,朝著文丑的方向揚了揚,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姓文的又是什麼來路?”

曹昂臉上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右手做出向下揮砍的動作。

“那可是頭大肥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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