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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和風煦暖,流水潺潺。

位於太守府後宅的一處庭院中,曹昂正閉目仰靠在亭柱邊。

整個人是滿臉享受,輕鬆寫意的聆聽著,耳畔傳來的美妙音聲。

過了也不知有多久。

隨著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整首曲子被彈完,古琴頓時止息。

而曹昂也隨之緩緩睜開了眼睛。

“昭姬,你這一手曲調音聲,可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如我這等的門外漢,張耳一聽,都只覺渾身如臨仙境,如此高超的技藝,可謂與天人無異啊!”

曹昂眼前的正是蔡昭姬。

自打在濮陽縣安定下來後,曹昂每隔幾日,便會到蔡琰這兒來,聆聽她彈幾首曲子。

陶冶一下自己的藝術情操,培養一下他的音樂細胞。

順便再與蔡琰增進一下感情。

畢竟此事是當初他們二人約定好了的,如果不趁著約定生效期間,過來多聽幾次的話,那豈不是虧了?

而蔡琰在聽見曹昂那毫不吝嗇的溢美之詞後,不由展顏一笑,只是笑容看起來非常淺,頗有種淡然如竹的味道。

“子脩過譽了,不過是些許粗淺的技藝罷了,哪裡敢稱什麼天人之境。”

看著蔡琰這麼一副心靜似水的模樣,曹昂突然間覺得有些頭疼。

這姑娘著實有些油鹽不進啊!

自己雖然利用前來聽她彈奏古琴的機會,拉近了不少二人之間的距離,同時也加深了一下感情。

但招式越老是越無效的。

到了現在這一步。

曹昂便感覺有些推進不下去了。

繼續打著聆聽音樂,平緩心境的旗號,與蔡琰接觸,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畢竟聽音樂肯定是坐在邊上聽,他又能有什麼其他的舉動呢?

既無法縮短最後一點距離,也不足以憑藉著這樣初級的活動,來產生任何一點哪怕質的飛躍。

況且像蔡琰這種心境比較平和,很難因外界事物而產生心緒劇烈波動的女子,那更是難以對付。

曹昂最開始誇蔡昭姬,這琴彈的如同天人的時候,蔡琰聽的還會開懷一笑,而現在已經有些半免疫了。

所以自己必須得想個新招。

……

蔡琰畢竟不是彈琴機器,不可能在這兒坐一下午,就只顧著彈琴。

因此一曲奏罷之後。

曹昂和蔡琰在亭中對坐,一邊欣賞著天邊景象,一邊言笑閒聊了起來。

“昭姬姑娘,話說當初選擇住處的時候,你怎的想到在這後宅中挑一處別院,而不是往前兩進院子呢?”

“此地雖然清靜,但未免太過幽深,平日裡與其他人來往走動也過於不便,日久年深之下,豈不顯得孤寂?”

太守府的佔地面積,可比當初在定陶縣時,曹昂所居住的那處宅子要大得多,住宅區和功能區劃分的十分寬闊。

每一進院子之間相隔的距離都不短,因此住在前三進院子的人,和住在後院的人,可能需要走上一段路程才能往來,故而曹昂才有此一問。

這也算是房子大的弊端了。

而蔡琰在聽聞此言後。

輕笑了一聲。

接著向曹昂解釋道:“子脩應該知道才是,我本就是喜靜之輩,太熱鬧,平日裡走動的人多了,反倒不美。”

“我只一人,領著幾名侍女住在這兒,日間只管彈琴、寫字,又或者研讀文章經典,整理府中藏書。”

“光是這些便足以消磨我大半的時日,又何來的幽深孤寂呢?”

說到這兒。

蔡琰將垂在自己臉頰邊的一縷青絲,稍稍撩到後面,露出了之前一直被髮絲遮掩住的白嫩小臉,以及秀氣玲瓏的耳朵。

爾後接著對曹昂說道。

“況且府宅雖大,但也並非腳步不能丈量,若是有什麼要事,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想來也用不了多長久。”

……

聽著蔡琰那恬淡自適的話語。

曹昂早有預料的點了點頭,正準備以言語進行回應的時候。

“轟!”的一聲。

一個想法,如同雷擊般穿過他的腦海,彷彿電閃雷鳴,瞬間就將他的思路照的通明。

曹昂想到了。

他想到該如何促進這個關係,從量變轉化到質變了。

思慮清楚,拿定主意之後。

曹昂當即狀若無意的問道:“說起這文章經典,在下其實頗多遺憾!”

“家父飽讀詩書,文章詩賦更是卓有所成,反觀我作為其子,在此一道上卻極不擅長,頗有點子不類父啊!”

“況且如今府上千卷詩書,其中經史子集更是數不勝數,而我卻未能善加利用,從這些書籍中增進學識,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蔡琰不由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話,她有強烈的同感。

曹昂擁有如此廣博的藏書,而無法加以利用,只能擺放在家中的藏書架上,平日裡也就只有自己,才會去收拾清點,並且閱覽。

如此未免也太過可惜了。

而就在她心中感慨萬分之際。

“啪!”

曹昂突然拍了個巴掌。

接著一副恍然驚醒,若有所悟的模樣,雙目之中好似有明亮的光芒,其中傳來陣陣的希冀。

“昭姬,聽聞伯喈公在書法、音律和文章一道,乃是這世間集大成者。”

“而家學淵源之下,你想必已得了伯喈公幾分真傳,不如往後就由伱來教導我研習文章經典,鑽研詩書吧!”

……

“嗯?”

反應過來的昭姬,不由得發出了一記輕微的驚訝聲。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猶豫和踟躕。

只是略施胭脂的粉嫩唇瓣,幾次微啟但又合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又敵不過心中的諸多顧慮。

見此情形。

曹昂趕忙來了一招以退為進。

“若是多有不便的話,此事就當我未曾提過好了。”

“畢竟研習詩書這種事情,有自然是最好的,但沒有也能過活,昭姬可千萬不要因此而有所煩憂!”

這麼一說。

蔡琰反倒不好拒絕了。

只得起身向曹昂微微欠身,接著語意欣然的微笑道:“子脩言重了,不過是教習詩書而已,何來不便之處。”

“更何況自洛陽伊始,你便相助我良多,區區小忙,我豈有不幫之理?”

言及此處。

蔡琰抬頭望了一眼天色。

接著當先往屋內走去,同時聲音飄向曹昂的耳際。

“眼下時辰尚早,子脩既然想研習詩書,那不妨從今日開始,權且試一試,你能否耐得住性子。”

…………

屋舍之內,窗畔之前。

曹昂和蔡琰就著天光,彼此靠著坐在同一張桌案邊。

這畢竟不是一個老師教多個學生,用不著搞那種大場面,大規模的分案。

況且蔡琰自認為自己的身份是老師,搞的還是一對一教學,那強行要求對座或者分案,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在蔡琰整理著,接下來講解要用到的詩文、典籍、書簡時,曹昂就以目光靜靜的凝視著她。

他還是頭一次和昭姬靠得這麼近。

鼻尖嗅著從昭姬身上散發出來,縈繞在他身周的,淡淡的竹葉清香,曹昂只覺得有些心曠神怡。

也不知是為了配合身上的氣質,還是性格天然就喜歡這個風格。

蔡琰今日依舊是一襲翠綠色的長裙,綢緞柔光的面料,雖然將視線盡數遮掩,但在腰間束帶的緊紮下,卻依舊能看出其身段的纖細高挑。

輕輕描繪的眉線,略施粉黛的面頰,宛如驚鴻秋水般的雙眸,粉嫩飽滿的朱唇,以及充滿了端莊秀氣的鼻頭。

共同構築成此刻,那充滿了專注認真,一絲不苟的嚴肅面龐。

而就在曹昂視線繼續向下移。

欣賞起蔡琰那修長白淨的脖頸,以及小巧秀氣的足弓時。

耳畔傳來了蔡琰略顯平淡的聲音。

“子脩,你且坐過來些,今日我便先教一些粗淺入門的學識。”

……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

曹昂再也沒有心思,去欣賞蔡琰的盛世美顏,輕嗅其身畔竹香了。

因為他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煎熬。

明白了什麼是自討苦吃。

所謂粗淺入門的學識,那是對蔡琰而言的,也是她所認為的粗淺。

畢竟在昭姬想來,曹昂哪怕再怎麼不懂,也不可能基礎知識不會,畢竟曹家也是有門戶的家族,而且曹操本人更是詩賦文章一道的大家。

耳濡目染之下。

想必曹昂頂多是不精通,又或者說不會作詩寫文,但不能說完全不懂。

而這麼一來。

可就把曹昂給坑苦了。

這門檻未免也太高了吧?

一套流程下來,基本把他給學懵了,一朝將他帶回原先那備受折磨的學生生涯就罷了,偏偏學的東西還不懂。

就好比苦學了三年的漢語言文學,突然在大四的時候,添上了一門微積分課程,這和聽天書有啥區別?

……

並非曹昂愚笨或者懶散。

而是專業不對口啊!

甚至連書簡上的字,他都不敢說每一個都認識,更別說排列組合起來,想要將其弄得清楚明白了。

想到這裡。

曹昂就不由的腹中輕嘆一聲。

他故意提出,要跟著蔡琰學習詩文經義,目的就是想創造一個彼此距離更近的環境,能夠有更親密的活動。

結果如今反倒有點坐蠟了。

當然。

任何東西都是學久了就有收穫的。

如果曹昂能靜下心來,跟著蔡琰一道苦學一段時間,那他多少也能懂點。

只是他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來呢?

畢竟一開始的出發點就並不單純。

……

半個時辰一到。

蔡琰便放下了手中的書簡。

接著轉頭看向曹昂,望著其眼中略顯茫然的神色,不由搖了搖頭。

隨即輕嘆一聲道:“子脩,看來研習詩文的效果並不好啊,想來也是我這個老師當的不好,畢竟之前從來沒有教過學生,哪裡知道該怎麼教人。”

“不如之前的決意就此作罷吧,往後我還彈琴給你聽,教你詩文經義等事情,那還是往後等我父親從長安歸來了,讓他老人家來教你。”

曹昂一聽,頓時一驚。

怎麼可能作罷!

好不容易提出了這樣一個順理成章的計劃,又把事情進展到這一步。

就連首節免費課都聽了。

如果說罷就罷,那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往後再想尋到這樣好的藉口,可就真是難如登天了。

想到這裡。

曹昂趕忙擺了擺手。

臉上露出一副堅毅的神情,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萬萬不可!”

“在學有所成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連我這個做學生的尚且如此,昭姬你身為老師,又怎能先我一步罷休呢?”

……

蔡琰被曹昂說的語塞。

但是之前在教導曹昂的過程中,自己這個“學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反應,她作為老師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有種精力沒放在學習上的感覺。

而且確實是不解其意。

再繼續教下去的話,似乎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實無必要。

當然,話不能說的這麼直白。

因此在斟酌了一番語句後。

蔡琰小心翼翼的說道:“研習詩文,非一日之功夫,必須得下苦功才行,子脩你如今身為東郡太守,平日裡諸多事務纏身,確實多有不便。”

“如此斷斷續續的話,恐怕不經歷個三年五載,這很難學有所成,能夠獨自寫出一篇詩文來的。”

“不妨容後再議吧!”

曹昂抓了抓下巴。

在略微思索了片刻後。

語氣肅然,鄭重其事的言道:“不瞞昭姬,其實經過之前半個時辰的研習後,我已略有所悟。”

“自覺根本無需三年五載,只需一個月的時間,我便可獨自做出一篇詩文來,且絕非粗製濫造之詩文!”

……

聽聞此言。

蔡琰頓時驚愕。

悄然眨了眨顧盼生姿的美目。

隨後不由的開懷一笑。

難得再一次露出瞭如繁花般的笑靨,一望之下,令人目眩神迷。

“既然子脩執意堅持,那一個月後的今日,我便恭候你的大作!”

“如果你當真能作出質地尚可的詩文,我不僅全心全意教導你經義文章,還能額外答應你一個要求!”

蔡琰心中只覺曹昂不可能做到。

因此也頗有幾分調皮的意味在內,竟然和曹昂立下了一個賭約。

不過在話出口之後。

蔡琰又趕忙補充道:“這詩文必須是子脩親手所作,若是假他人之手,為我所察覺,那我便即刻搬出太守府,往後也莫再提起什麼音律,詩文之事!”

而聽到蔡琰額外開出來的條件。

曹昂頓時大喜過望。

答應我一個要求是吧?

好!

咱這回可沒刨坑,挖陷阱,是你自己跳下來的!

“便依昭姬所言,一月之後的今日,我準時赴約,你我擊掌為誓!”

說罷舉起右手。

與蔡琰擊掌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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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確實陽了,發燒,頭暈,四肢無力,不過我沒問題!

姬叉群裡認識的作者,鐵後宮作者,不整其他的,懂得都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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