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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沈銘冷哼一聲，“半個月後便是炎陽學院招收學生的日子，你們兩個都要去，給我待在西院好好唸書！”
沈銘話說完，胸口劇烈起伏著，看上去被氣得不輕。
陸氏適時遞上一杯茶，柔聲道：“夫君莫氣了，炎陽學院可是咱們國家最好的學院了，惜兒和凌兒定會明白你的用意，在裡頭好好唸書的。”
沈銘接過茶喝了一口，朝沈棠身旁的那兩個少女招了招手。
兩個少女走到他旁邊，沈銘平復了一下怒氣，道：“今兒個讓你們兩個認認人。”
“這是凝兒和雨兒，排行四和五，是你們叔叔的女兒，往後一起住在府裡，要姐妹和睦，互相關愛，記住了沒？”
他話音剛落，沈棠便挽著他的手道：“父親放心，我定會和二姐姐六妹妹好好相處的。”
沈凝和沈雨也在一旁附和。
沈銘看著沈棠這樣，頗感欣慰。
棠兒不愧是他的好女兒，惜丫頭和凌丫頭今天在府門口這麼鬧她們母女，她還能不計前嫌跟她們好好相處。
再看看這兩個逆女，真是……不看也罷！
……
人都走後，雲棲才問沈惜：“炎陽學院是什麼地方？”
沈惜揉了揉發麻的膝蓋，道：“炎陽學院是炎陽國最頂尖的學院勢力，分成東院和西院。”
“而西院又分文院和武院，武院招收那些沒有靈根，但是有習武天分的人，文院顧名思義，自然就是念書的地方了。”
“學院每年都會招收新學生，只要是骨齡二十以下且擁有靈根的，都可以進入東院學習，得到更多更好的修煉資源。”
“東院的老師們個個修為不凡，據說學院的院長還是靈皇巔峰的高手呢！”
沈惜畢竟幼時在帝都待過幾年，所以這些還是知道的。
“他居然會讓我們去西院唸書，這我倒是有些意外。”沈惜說的他自然就是沈銘。
她如今厭惡沈銘已經厭惡到喊一句父親的不想喊了。
她想到什麼，又道：“不過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進入東院的。”
雲棲本來就是靈者，如果她能進入東院，就可以得到那些大能老師的指導了，一定會更厲害的！
沈惜笑著，發自真心的為雲棲感到高興。
可高興的同時，心中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也是個靈者就好了，那樣就能立刻為母親報仇了。
她本來以為只要回來，就一定會有機會可以報仇，她也可以等，即便要她付出性命也可以。
可回來之後她才發現，現在的自己還是和十年前一樣無用，根本沒法報仇。
沈銘深愛陸霜，只會相信她。
陸霜自己是靈師境界的修煉者，身後還有陸家，而她沈惜除了這條命什麼也沒有，她要怎麼讓陸霜付出代價？
沈惜如此想著，神情落寞。
雲棲看著沈惜，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沈惜眼底的羨慕和那些更復雜的情緒。
於是她開口問道：“你也想修煉嗎？”
沈惜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雲棲會問她這個。
她低下頭眼神黯然：“我沒有靈根天賦，沒法修煉的。”
雲棲卻忽然笑了：“誰說沒法？”
沈惜詫異地抬起頭，卻見雲棲很認真地看著她：“我只問你，你想不想修煉？”
“只要你想，我就有辦法幫你。”
沈惜愣愣地看著雲棲，腦中閃過無數幼時被人恥笑的回憶。
沈銘自己是靈者，所以也希望他的兒女們都是靈者，他認為那樣才是有出息。
自從四歲那年她測出來沒有靈根後，沈銘對她大失所望，俞加冷落她和母親。
族裡其他兄弟姐妹也處處嘲笑欺負她，說她是廢物。
她那時還沒有對沈銘失望，還是對他抱有一絲期待。
所以她常常在想，如果她可以修煉，是否父親就會看她和母親一眼？
是否，父親也會像對待沈棠那樣對自己？
是否後來她就可以救下母親，不讓她死去？
但是沒有如果，事實是，她沈惜就是無法修煉。
這些年午夜夢迴，她總是夢見這些被羞辱的記憶，總是夢見當年母親在她懷中嚥氣的場景。
她不甘心。
“……想。”
不知不覺間，沈惜攥緊了手，指甲深深嵌進手心。
她望著雲棲，聲音顫抖卻堅定地重複：“我想。”
她想修煉，想變強。
她想報仇。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
天一洲，光明神殿。
花叢後，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正半跪在地，向前方之人行禮。
他前方站著一個紫衣少女，風姿卓越，嬌豔俏麗，正是銀瀟。
聽見身後的動靜，她沒有回頭，只是撫摸著眼前的花，紅唇輕啟：“找到了麼？”
男人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回答道：“稟聖女，已經按照您的命令派人在上三洲各處去尋了，但是，沒有找到她。”
“沒找到？”銀瀟手下一個用力，折斷了那朵花。
她將那朵花扔在男人頭上，聲音也拔高了：“上三洲找不到那就去下六洲找！只要見到她，給我格殺勿論！”
“我絕不允許……她活在這世上！”
男人低著頭：“是。”
銀瀟讓他退了下去，男人領了命，彎著腰退了出去，卻看見視線裡出現了一抹金色衣角。
他再次半跪，朝來人行禮：“見過輕鴻尊者。”
“嗯。”輕鴻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他走到銀瀟身邊，“你還在浪費時間找雲棲。”
銀瀟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我不親眼看見她的屍體，我不放心，尊者，您不知道她……”
“夠了，”輕鴻打斷她的話，“我知她從前處處壓你一頭與你作對，你不舒服。”
“她那天被送走時已經瀕死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即便沒死，她修為俱失又身受重傷，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你也該將注意力放到修煉一事上了，這麼多天了，修為還是沒半分長進！”
“我……”銀瀟欲要辯解，卻也知道輕鴻說的是事實，終究沒有反駁。
輕鴻輕飄飄斜睨了她一眼：“你可知道無思和白御近日又晉級了？尤其是無思，他天賦分明不如你，但如今也已經靈皇九階了。”
“同為神殿繼承人之一，只有你的修為還停滯不前！”
“銀瀟，我最看好你，你可莫要讓我失望。”
銀瀟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低聲道：“是，銀瀟明日便閉關修煉。”
……
行春閣這邊。
沈惜已經回房睡下，雲棲卻一晃，又回了空間的修煉室，把上次在魔焰森林中得到的月光草拿了出來。
方才沈惜說她沒有靈根無法修煉，雲棲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辦法。
那就是洗髓丹。
洗髓丹，顧名思義，能夠洗髓伐筋，讓沒有靈根的普通人擁有靈根。
大陸上的丹藥有一到十二階之分，其中品質從低到高又分下、中、上、極品。
而洗髓丹屬於四階丹藥，據說極品品質的洗髓丹，甚至能讓一個沒有靈根沒有修煉天賦的普通人，變成三靈根乃至是四靈根的天才。
單靈根的靈者用了洗髓丹，也有望改變先天天賦的不足。
洗髓丹雖然在丹藥裡品階不算很高，但卻是許多人千金也難求的寶貝。
因為洗髓丹煉製的過程十分麻煩，光是需要的材料就有幾十種，其中就不乏各種珍稀靈草和獸丹。
而最為難尋的主材料，便是六階靈草——
月光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