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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分享於大地的熱量被囚禁在濃厚的烏雲與鱗次櫛比的建築之間,儘管已到傍晚,但那份炎熱仍不見好轉,格外令人煩悶。

梁嘉恆亦是受影響的大眾之一,自進店入座後內心便不斷竄起一股渾濁不清的壓抑感。

雖然咖啡店裡有空調,可他幾乎感覺不到其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惹得他時不時便會透過窗子望向天空看看有沒有要放晴的跡象。

烏雲更濃了,即使是下班時間,路上也只見得零零散散的行人。

“西州區域入八月後的首場大雨一向是盯著時間的,來的不晚不遲。恍如上天知道植被在炎熱夏季苦等解渴,人類也在等一份清涼洗去燥熱。”

收回目光,梁嘉恆多的時候都是視線下瞥盯著面前那一盞餘熱未散的咖啡,可以說這半個多小時他幾乎沒有其他動作。

他不敢有,所有的不適都是對面這位著裝性感的女性帶給他的,白穎那雙泛著審問色彩的美目緊盯著他,讓其一點都不輕鬆。

僵硬的動作保持久了,身體不是很舒服,本想透過活動調節一下自己的狀態,反而導致整個人在白穎面前顯地慌張。

梁嘉恆心裡一聲長嘆,大概他在公司下面突然見到這位變化極大的“熱辣”友人開始,心裡便沒好受過。

二人見面簡單問好後一同走進了這家咖啡廳,卻都遲遲不見對方說話,斷了下文。

白穎不說話,梁嘉恆不清楚。他自己不說話,多的是因為無從下口。

他不知怎麼開場,更不知怎麼好好同她聊一聊,畢竟這場突然又刻意的見面,著實讓他緊張又被動。

兩人都在等,不同於雨等落下的契機,他們雙方是在等對方誰先耗不了主動認輸。可恰是這樣,靜坐時間久了,梁嘉恆越覺得自己呼吸都是一件多餘的事情。

“難熬!”梁嘉恆放在腿上的手捏緊又鬆開,汗水浸的掌心黏糊糊。

感覺到那股難耐的氣氛又有上漲,梁嘉恆終於在自己那張還算陽光英俊的面頰掛上一抹拘謹的微笑再次向對方點頭示好,藉機觀察她輕微變化。

記憶裡還依稀浮現校園時代的白穎,一雙清澈的眼睛、如瀑的黑髮披散在肩,加上她被上天親吻過的漂亮臉蛋、窈窕似細柳的身材,讓她的學生時代飽嘗了同級女生的羨慕與男生的愛慕,她也曾一度自信滿滿,驕嬌如陽。

對,白潁曾一直是一個美而不俗的女孩子。可那又怎樣,時間改變了一切,與過去相比,現在的白穎好似一朵帶刺玫瑰。

如瀑的棕櫚色長髮披肩,精巧地畫眉手法將她的冷靚妝點,濃密且捲翹的睫毛冰封了她眼裡的純澈,烈火紅唇點燃了她的魅。

短袖紗衣與合身的背心搭上那條牛仔短裙讓她在這個夏天格外養眼,那雙被黑色高跟鞋加一修飾的美腿閃著誘人的光。

在一番精修之下她身上那種火辣辣的魅力自然散發,大有讓男人“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衝動。

如果非要說上一種印象,那麼以前的她就是那種在學校穿上校服、紮起馬尾就有風兒扶發的青春女神。而今,白穎眼睛裡的溫軟幾乎退卻,幾分戾色已開始顯山露水,她成了滿身妖豔氣息的性感女魔。

劇烈的轉變讓梁嘉恆再次認識到‘躲避’這個詞的嚴重性,在追逐自己愛情的過程中白穎無疑是失敗的,用盡了各種方法,放棄了很多東西,甚至不止一次放低了身段都沒有將林路拉回身邊。

作為旁觀者,對這一切有著清楚的瞭解,最後只在一旁惋惜,既未牽線也未添柴加火,這或是他不想開口的原因。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淌而過,本就朦朧的天空被真正的黑暗所餐食,吞入腹中。

終於,在白潁虎視之下樑嘉恆暗自長出一氣,破寂般說道:“這兩年一切還好嗎?小穎。”

這一聲似冰凍之河開裂,既讓人期待已久,又透露著一股變遷異世的心酸味。

白潁巧眨眼睛,手從下巴上取下,語氣冷冰冰的說道:“大致上說還算好吧!你呢?劉阿姨病倒已經有不小一段時間了,一直挺令人掛念,她的狀態還穩定嗎?”

白潁的話很平常,本以為前者會越過這些直奔主題,可她沒有。

梁嘉恆不自然的用右食指輕颳了一下自己的鼻樑,不自然的回道:“嗯,我媽一切都還好,還算穩定。”

“其它什麼我也幫不上忙,如果有什麼經濟方面的困難,可以隨時聯絡我,電話還是之前留給你的那個,壓根沒變過···”

白潁故意將最後一聲拉長,如玉蔥般的手指夾著一撮頭髮玩弄,或許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那雙清亮的眼睛裡早已滿是銳氣。

梁嘉恆懂她的意思,因為慚愧,一時間他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輕咳一聲道:“嗯,先謝謝你的心意,目前我還算能照顧的過來。”

本以為能正常交流,可當兩個人的視線一接觸,梁嘉恆又開始不自然地躲躲閃閃起來。白潁出現在他的面前,並不是為了這些,關心跟抱怨連在一起,只為引出她的主要目的及目標“林路”。

“那麼緊張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沒有緊張,沒有...”

白穎盯著不敢抬起頭的梁嘉恆,語氣裡帶著的幾分不服氣與滿滿悲傷訴說道:“我要是還有一點點辦法能讓他把目光全部轉到我身上,要是你們有一點點把我當做朋友,我現在就不會這樣。”

白穎不再默不作聲,一語直指關鍵。

“你們兩個的事,我跟歡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相幫,對不起。”嘰嘰咕咕半天,梁嘉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消除她的怒火,似乎說什麼都是不對的,畢竟她這個‘朋友’與‘好兄弟’的命令比起來,她只能呆在自己的黑名單裡。

咖啡店裡輕和平滑的鋼琴曲在這一時刻被什麼凝結,突然間一切陷入了悄寂中,而這種悄寂是寒心的,刺骨的,白潁的神情變了,從興師問罪瞬間變成了委屈滿腹。

內心和外表儘管她都做出了很大的改變,但有些東西是埋在心裡的,一經觸及就會牽動心絃,脆弱與委屈的一面在聽到梁嘉恆的致歉後終是藏不住了。

過去的種種歷歷在目,就彷彿剛剛才發生一般,愛情是自己的,是她白潁自己沒有辦法緊抓林路的那顆心,又怎麼可以在別人的面前如此霸道自私。

白潁的手指狠狠捻住杯勺攪動著咖啡,那叮叮叮的聲音讓梁嘉恆愈加有些心慌。

怒氣牽怪過了梁嘉恆,意識到他也只是個無辜人。

白潁那高冷的臉蛋微微緩柔和了下來,緩緩轉眼盯著玻璃上向下滑落的雨珠。

“如果不是刻意來這裡見你,你跟歡子兩個是不是都要打算徹底與我斷開聯絡?呵呵,林路他可真夠行?不喜歡當初就別招惹我啊,寧願去追那些雜花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我很差嗎?嘉恆你說,我是不是很差?”

“不差”,幾乎沒有什麼猶豫,梁嘉恆張口說道。

對於白潁的自我質疑,梁嘉恆認為他的回答沒有一絲恭維,當年他們上一個高中的時候,白潁就是品學兼優的校花之一,同樣也是用一年時間將林路從學習邊角料帶上本科線的厲害角色。

如果高中畢業那年不是為了離林路近一些放棄了全國排名靠前的大學,她的未來絕對好於現在。

白潁迴轉過來望著梁嘉恆,驚於他這一聲不假思索的肯定。白皙的手指堵在眼角,不讓淚水滾落出來,可無疑是多此一舉。

望著她開始溼潤的眼睛,梁嘉恆將一片紙巾遞了過去,同她一起難過與悲傷,就如同外面的天氣一般,綿綿的細雨,綿綿的傷感。

“林路的性子你應該知道,我兩幫你,好幾次都差點讓我們之間有了隔閡。不幫你,我們又很不仗義,兩個選擇我們都很為難,所以我跟歡子就只能躲著、不作為。”

白穎哭了,微微抽泣著,不爭氣的眼淚像洩了閘的洪水,她無聲的柔弱讓梁嘉恆不知所措起來。

儘管周圍沒有其他客人,但寂靜卻更讓人心悸,就像那無聲的謾罵,罵他欺負一個姑娘,罵他的冷漠也無情,梁嘉恆是有苦不能說,默默承受著,等待著她發洩完,用八年的青春去喜歡一個人,有誰能做到。

梁嘉恆明白,她所有的改變都是為了再去爭取一下自己的愛,林路一直是幽居在她心裡面的一道劫。

本想再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但梁嘉恆忍住了,目前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是一段根本等不到光的愛,白穎這樣執拗的等林路根本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作為朋友的他這會兒向著誰都不好,言多必失。

“一切就還是順其自然吧。”無為是他僅能做的了,不然這八年她倆若有一絲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林路,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貨已經被他在心裡默默暴打了一頓,因為他就是罪惡源頭,一個有原則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的渣男。

能去騷搭別的女孩子,卻對這個“各個方面”一點兒都不差勁兒的姑娘從未動過歪腦筋,以致於她兩的這緣分越往後越折磨。

在白潁的追求下,林路忍住了,為他說的那句【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心裡就有種親切感,越相處越覺得她像我的親人而不是戀人。嘉恆,你明白那種黏糊的情感嗎?】

以前他們把林路逼急,這是他發出的最後一句像怒吼的疑問,也是一句他們不理解卻又似乎明白林路想法的疑問。

“這次我來西洲找你是因為你們的八八節快到了,我想你也已經看出了我來的真實目的了吧?”白潁眼睛揉的通紅,妝花了也沒有影響她的美麗,如同初雨後的彩虹,反而看起來更美了。

“嗯,林路他會來。”

梁嘉恆肯定的回答,“八八節”是一個他們小圈子範圍內被熟知的活動,每年不論有什麼事情,‘必過’,東道主每年換,今年是他梁嘉恆,所以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白潁此次來找自己的真實目的就是八八節來找林路的,想到之後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自己見到她後自己才會非常焦灼。

不過這一通交流下來,梁嘉恆倒是輕鬆了下來,已然退避不掉的事情就心安理得去接受。

白穎收整著情緒,又繼續說道:“我會在附近住幾天,這次我想你能想辦法說服他來找我,一切終得有個落點,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這...”

“別再推脫了好嗎!嘉恆算我求你。”白潁的眼睛裡突然射出一道精光,懇求與奢望之意濃烈。

“我知道他不讓你們插手,但我求你能幫我這一次,在你們三個人裡面,你一直都最有主見與方法,林路也樂得聽你話,現在我只能將所有希望依靠在你身上。”

“唉!”梁嘉恆長嘆一氣,看著白穎的落寞,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年華不再來,愛意為誰守。

其實梁嘉恆並非不願再幫忙撮合下去,白穎與林路兩個人最真實的狀態可用“有心栽花花不成”來形容,繼續這樣差強人意的結果就是‘分道揚鑣’。

“放心吧,我幫你,但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我想你都應該釋懷和接受,林路的態度你應該瞭解,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梁嘉恆認真的回道,飲下一口冷咖啡,他希望自己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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