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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走出祭氏大門,如今鄭邑的天空乃是一片晴朗,熙熙攘攘的人流又一如往常了那般。

很顯然,痛苦的經歷雖是讓所有人都刻骨銘心,但人終究是健忘的。

李然再度來到子產府門前,整理了一番衣襟,這才讓人通稟求見。

“喲,子明這麼快就辦好了?”

子產對他的來意,心知肚明,當即打趣著如是問道。

李然躬身而揖,面色極為平靜:

“然未能完成大夫所託,還請大夫責罰。”

他深知子產此次一定是要將豎牛處理掉的。可他卻還是未能說服祭先,反而還來為豎牛求情,這可不算是辜負了子產的一番厚望。

誰知子產聞聲,卻也只是一笑,而後示意李然坐下。

待得屏退左右僕人後,子產這才面帶笑意的看著李然道:

“呵呵,看來子明是志存高遠,莫不是想接手祭氏了?”

此言一出,饒是李然也不由渾身一震,面上盡是驚詫之色。

“不用如此看著僑,僑既然給了你機會回去說服老宗主,那自是早有準備。”

“畢竟祭老與豎牛乃是父子,誰人又無有護犢之心?所以,料來祭老也是不會輕易將豎牛交付官府處置的。但他若是親自前來說情,那勢必又會牽連祭氏一族。”

“畢竟,即便本卿是看在祭氏一族於國有功的面子上放了豎牛一馬,但日後想來也不會再對祭氏如此的器重了。”

“而你如今去而復返前來為豎牛說情。那麼,便是僑不看祭氏的面子,也要看在子明你這些日子立下功勞的份上網開一面了。”

“你的這個老丈啊,呵呵,也是精明得很吶。”

子產的一番話說完,臉上竟是堆滿了神秘的笑容。

事實上,他早就料到了祭先不會拱手將豎牛交出。

而他讓李然返回與祭先商議,自然也是希望這中間能有一些緩衝的餘地。

畢竟,他若是差了人,亦或是親自上門向祭氏要人,那即便是祭先再如何護短,也完全是沒有任何通融餘地的。

事情一旦拿到檯面上來說,能夠斡旋的機會可就不多了。

所以,當此刻他見得李然去而復返,又如何不知李然乃是為豎牛來說情的?

俗話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今看在李然的面上,子產又如何能不賣個人情,給豎牛一條活路?

而他的那句:“接手祭氏”,其深意也正在於此。

要知就算此次他願意給祭氏一個機會。但祭氏若想要繼續得到官家,乃至是子產的關照,那也絕對不像往日那般容易了。

原本,豎牛乃是祭氏子弟之中最有可能繼承宗主之位的,而一旦豎牛倒下了,那麼祭氏宗主這個位置,毫無疑問,便只能是由那兩個不成氣候的“嫡子”繼承了。

但祭先的那兩名嫡子,說到底都是難當大任的。因此,這“家宰”一職就顯得尤為重要。

站在子產的角度上來看,這統領祭氏一族內外的“家宰”重任,自然是非李然莫屬。

屆時,李然以祭氏家宰之名,又以“行人”身份入仕,此雙重身份之下,儼然就成為了祭氏一族實際上的一把手。

也唯有這樣,他才能有信心,像以往那樣,繼續倚重祭氏,關照祭氏。

而他之所以用疑問的語氣,詢問李然是不是會正式接手祭氏,其實就是變相在問李然到底準備好了沒有。

一旦李然準備妥當,那麼他將要面對的,便不再是暗中的浪潮湧動,而是擺在明面上的刀光劍影了。

“你為豎牛求情,一旦事成,你那老丈人定視你為祭氏的大救星,那日後又如何不對你是多有倚重?”

“他日,你若能成為了祭氏的主事之人,那便是僑,日後也能多有依靠,此乃喜事啊?”

子產自然是希望祭氏的未來能夠與自己保持步調一致。

這些年,他本來也沒少利用祭氏替他辦事,而與祭先也一直保持著很好的默契。如今讓李然上位,只會讓他更為得心應手,當然,李然也能進一步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建立屬於他自己的勢力。

“這…然恐怕是要讓子產大夫失望了…”

子產此話一出,卻是讓李然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祭氏於李然實有救命之恩,而內人與然又是情深義重,若趁人之危而宰其家業,此實非君子所為。”

其實,李然倒是當真沒有想過這樣的心思,畢竟,祭先對他而言,非但是有翁婿之名,而且畢竟還有救命之實。

更何況,李然此前的所有謀劃,都是秉禮明義而行的。他所為,皆是“仁義之使然”。

祭氏於自己有恩,尤其是他與祭樂的這一份感情,這可算得是“仁”。

子產一心為國為民,推行新政,為此不惜將自己置身於整個廟堂的對立面,這可謂是“義”。

李然為仁義而建言獻策,這是理所應當的,又豈能動得這番心思?

“不過,還請大夫放心,李然日後定會不負大夫期望,而祭氏一族,李然可以在此作保,往後絕不會再出現第二個‘豎牛’來。”

李然的這一番話,也算是給子產吃了一顆定心丸。雖然祭氏這次讓他很是失望,但是好在李然也終於是肯有所擔當了。

而且,李然既已經都如此說了,倘若他再執念於讓李然掌管祭氏,這倒反而是顯得他有些不通情達理了。

“好吧,既如此,此事可以容後再議。如今豎牛可以免死,但本卿以為,這鄭國,他也不能再待了。”

在子產思索一番後,開始轉移了話題。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處置好豎牛。而現在子產的意思也很明確,只要祭氏將豎牛逐出家門,那麼這事也就此作罷。

可李然如何聰明,豈能想不到祭氏將豎牛逐出家門,幾乎等同於宣佈他的死刑?

畢竟一旦豎牛離開了祭氏的庇護,那他便可謂什麼也不是了,就算他在各諸侯國與達官貴胄有些交情。

可一個失了身份的豎牛,在這些達官貴胄的眼中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一個無用之人,又知曉如此多的內幕。即便子產不殺他,那要殺他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明面上子產免了豎牛的死罪,但實際上卻仍是將其摁在了砧板上。

這塊魚肉,誰也搶不走!

李然第一次感到心驚,他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子產,眼睛裡一時流露出一股害怕。

這個穩坐鄭國執政卿數十年的人,這個看上去始終謙和謙沖的中年人,一旦發起狠來,竟也是如此絕決。

“諾,然謹遵大夫諭令。”

李然如今也只得點頭應允,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於鄭國有功,但是在這件事上也不能再繼續試探下去了。

人都有一個底線,而子產的底線很簡單。

懲戒豎牛!以儆效尤!

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對豐段和駟黑的寬仁也已經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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