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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了子產的辭世,讓李然也更加的開始珍惜眼前人。

他不由自主的將祭樂給一把挽入懷中,他甚至都希望能夠就這樣,一直挽著她,直至天荒地老……

所幸,鄭國此後在遊吉的操持下,一時倒也是風平浪靜。而李然也得以能夠繼續安靜的陪伴在祭樂身邊。

雖然是有了片刻的寧靜,但祭氏的仇,李然卻還是始終放在心中的。

除了鴞翼探尋魯侯稠的下落之外,眼下鄭邑其實也有兩件事是一直困擾著李然——四國大火,以及伯有鬼魂的真相!

按照李然的推測,所謂的“四國大火”十有八九就是暗行眾在其背後操縱的,其目的就是為了營造恐怖氣氛,打擊異己,就如同當時豐段打擊子產那樣。

而他們既然已經動了手,那麼就斷然沒有再停下來的道理。

至於“伯有鬼魂”,李然倒覺得又或許是“道紀”的手筆。不過說白了,李然現在對此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些,一切都只能是繼續於暗中觀察。

其實李然也知道,無論是“暗行眾”還是“道紀”,其背後的勢力都是極其龐大的,而他目前對於這兩股勢力,可以說都只是一知半解。

李然雖是從慶封口中知道了“暗行眾”的一些資訊,但畢竟那時候慶封已經不是七君之一,有些事他也已然被排除在外,很多內情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對於“暗行眾”其背後所蘊含著的能量,李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他們行事縝密,又最善於暗處使詐,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其他幾個成員究竟是何身份,所以李然對其也是完全沒有頭緒。

相比較而言,“道紀”固然也是勢力遍佈天下,但是相對也更為低調了一些。

而這種“低調”,或許是因為他老子所信奉的“無為而治”,又或許,這些個“知識分子”本就顯得是更為佛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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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向比較起來,“暗行眾”乃是各國公卿組成的一個聯盟,其參與者幾乎都是位高權重之人,幾乎各個都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狠角色。

而“道紀”的成員構成,則多為各國的巫、醫、卜、樂、史等職位,堪稱是最古老的情報機構。往往是隻能從另一種渠道,去努力維繫關乎“道義”的話語權,並藉由天命,來左右各國決策者的意志。

而李然有時候也是不由慶幸,虧得他們兩者之間所秉持的理念是完全不同的。甚至某種程度上已經形成了互相角力之勢。

要不然,他們若是強強聯手,這天下究竟會變成個什麼模樣?

這是李然所不敢想象的。

李然當然知道,“四國大火”也只是一個開始,後續一定還會發生更大的事。

這天晚上,李然正陪著祭樂行走在莊園內賞月,她現在固然還無法忘懷滅門之仇,但是起碼錶面上,她已沒了之前那麼深的執念和戾氣了。

或許因為她相信,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定會替她報仇的。

李然看著她,微微一笑: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這是出自《詩經》的句子,意思是“多麼皎潔的月光,照見你嬌美的臉龐,你嫻雅苗條的倩影,牽動我深情的愁腸!”

祭樂聞言,朱唇皓齒: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祭樂所回應的,也是《詩經》中的詩詞,其意為:

“看那淇水彎彎岸,碧綠竹林片片連。有一高雅君子,學問精湛,品德良善。神態莊重胸懷寬廣,地位顯赫。”

李然正要開口說話,卻又聽到不遠處有一人上前說道:

“先生,蠡有要事稟告。”

李然隨即招了招手。

“好,請近上前來!”

范蠡走了過來,躬身便是一禮:

“見過先生和夫人!”

“少伯,在自己家中便不必如此拘禮,就如同家人一般即可。”

范蠡對此不以為然,他堅持認為尊卑有序,既然他自願跟隨李然,那自然該尊其為主。

“先生,宋國前段時間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李然心中一沉,他有讓范蠡關注其他各國的動向,君卿之間的爭鬥日趨白熱,他需要時刻掌握各國的情況。

李然乍一聽到宋國出事,本能的認為“暗行眾”恐怕又有所動作。

難不成宋國的國君又如同魯侯稠一般出了事?

“先生也知道,宋國的國君和華向二族互換人質,君臣互換人質,也算是天下奇聞了!宋公將太子欒與他的同母兄弟辰和地作為人質送到華家,華亥也將兒子無惑、向寧的兒子羅、華定的兒子啟作為人質送入宮中。”

“宋公愛子心切,和夫人一起每天送飯給太子,來回奔波,以至於後來宋公左實在忍耐不住,便不管不顧的發兵攻打華向兩家!因為宋公左一直表現的是對兒子的疼愛,這一下出乎華向兩家的意料之外,故而脆敗,宋公不僅是救了兒子,華亥和向寧等人也皆逃去了吳國。”

李然聽完之後,反倒是舒了口氣。

“如此說來,宋公在此君卿之亂中是取得了勝利?”

范蠡卻搖了搖頭。

“本來事已至此,那確實是宋公左勝了,但是事情還沒有完,征討華向二家的華費遂這邊出了亂子,華費遂有三子,分別是貙、多僚和登,華登受牽連和華亥一起逃到了吳國,華貙、華多僚分別擔任少司馬和卿士的職務。但作為卿士的老二華多僚與自家的老大有些矛盾,在宋公左面前說老大的壞話,甚至是牽連到華費遂。”

“宋公左對華費遂還是非常倚重和信任的,便交由華費遂來處理,華費遂為了避免生亂,最終決定讓華貙出國,避避風頭,以保全華家,豈料華貙準備向父親告別,正好遇到華多僚,其手下突然動手殺了華多僚。”

“華貙眼看如此情形,於是只得順勢劫持父親發動叛變,而且還召集外逃之人共同作亂,不幾日華、向兩家的人便回到宋國,佔據盧門!局勢可謂是亂成了一團。”

“宋公後又派豐愆、華牼等人抵禦叛亂,而身在吳國的華登則率領一支吳軍前去聲援兄長的叛亂,最終突襲宋軍得手,致使宋軍挫敗。宋公現如今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後續會如何發展,也未可知!”

李然聽完范蠡的話,在心中盤算一陣,這件事確實足夠荒唐、混亂而詭異,各種事態的發展,總是朝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華貙是否當真有謀反之心,人心難測,尚不好說,但是華、向兩家的及時趕回,而且華登還能夠帶領吳軍入宋作戰,如果說這背後沒有“暗行眾”的身影,李然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暗行眾”在吳國的勢力龐大,顯然他們也一直有意扶持吳國成為他們的刀刃。所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可以說一目瞭然。

既然如今楚國已被吳國拖垮了,那暗行眾再利用吳國來制衡宋國的國君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而宋公左如今究竟能不能安然度過此劫,也就屬實難說了。

且無論最終宋國的走向如何,只怕接下來還會有大事發生。

對此,李然一時也是倍感無力。

——

第440章_觀從來投

祭樂雖是不甚明瞭,但看得李然面帶憂色,便是插嘴道:

“此事說到底,終究是別國的事。遠水如何救得了近火?所以夫君即便有心也是無力,樂兒看夫君還是不必太過傷神為好。”

李然聽罷,不由作得苦笑一聲:

“呵呵,夫人說的是,如今也唯有是靜觀其變,只是……希望不要波及到我們這邊才好……其實我現在所擔心的,倒反而是距我們只近在遲尺的周王室那邊。”

范蠡聞言,對此卻是頗為不解:

“哦?先生是說……此事難道還會波及到周王室嗎?”

“嗯,也委實難說啊。如今中原大亂,表面上看,各國之間似並沒有什麼關聯,但是實則是環環相扣啊!”

說白了,此間種種,既然無一不是“暗行眾”暗中搞的鬼。那這些事情的背後又怎可能沒有關聯呢?

而范蠡畢竟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所以對於李然說的這些卻還不能得其要領。

此言說罷,他自然也不敢再多叨擾,便是極為識趣的退了下去。

李然和祭樂眼看時候也確是不早了,也就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是夜晚,祭樂睡得倒也香甜,而李然側身看著面前的佳人,心中也是思緒萬千,並在心中是下定了決心。

“無論世事如何變幻,我李然定會護你周全!讓你能夠就像如今這般的安枕無憂……”

宋國之亂,局勢的發展也總是出人意料。

暗行眾此番的作為,彷彿也並不順利,或許正是這其中還有“道紀”在從中運作,兩方勢力可謂勢均力敵,這才會出現如今僵持的這種局面。

既然天下大勢已經悄然在發生著變化,那他李然呢?還能置身事外,守住這一份寧靜祥和嗎?

不知不覺間,李然也進入夢鄉。

……

次日清晨,李然剛剛起床,卻得到范蠡的通報,說是府外又有人來求見,問其姓名卻是不說,只說和李然乃是舊識。

李然有些奇怪,便當即召見,等到那人前來,李然心中不由得一沉,來者不是別人,竟是觀從!

觀從笑臉相迎,並甚是恭恭敬敬的朝李然行了一個大禮:

“少主別來無恙!”

李然對觀從心中是有氣的,姑且撇開他與楚靈王之間的情誼不說。就說這天下大勢,若不是此人從中作梗,致使楚靈王一敗塗地,如今這天下的局勢又如何會變得這般混亂?

借用往昔楚靈王所說過一句極對的話——這個天下,不會因為楚國的沉淪而變得更好!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楚國的羸弱,以至於各國的權卿都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間,最終導致中原大亂。而如今的楚國,在楚王棄疾的帶領下也是愈發的衰退下去。

也正因此,似豐段、豎牛等人,才有了為禍鄭國的時機!

而如今出現在眼前的這個觀從,若要說起來,說他就是間接害死了祭氏一族的元兇,也毫不為過。

所以,對於“道紀”,李然其實也並沒有太好的印象。哪怕這個“道紀”的閣主就是他的父親!

其實,對於他這一世的父親,李然也確實是沒什麼印象,更談不上什麼父子之情。

李然也無法想象,當自己見到他的那一刻,又會是如何的反應。

觀從見李然寒著個臉不言不語,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是迎著笑道:

“少主,眼下局勢雖是紛亂,但總也不能都怪在觀從的身上吧?再說,楚靈王之敗,本就是咎由自取,又豈是觀從一人能為?更何況,在下也不過是按照老閣主的意思去辦而已。縱是觀從在此是挾私報復,可這天下之事,又豈能是我一人所為的呢?”

“家父雖不曾謀面,但我李然亦素知其‘無為’,你這為禍楚國之舉,當真是老閣主的意思?”

“少主明鑑,老閣主他雖未明言,但其意也十分明顯。況且是那熊圍自己倒行逆施,窮兵黷武,縱是觀從不出手,他也是遲早會自取其敗的。少主當初之所以選擇不告而別,又何嘗不是作得如此之想?觀從也僅僅是順勢而為,若當真無勢可造,觀從也斷然成不了事啊!”

李然也知道觀從的一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而且事已至此,若還執念不放,也完全沒有必要。

楚靈王已死,而王子棄疾也是按部就班的登上了王位,楚國的消沉已成定局,而中原的亂象也已經顯現出來。

李然沉默不語,有點不想再搭理他。畢竟,這個觀從從始至終,都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好,哪怕這個觀從曾經主動向李然示好,並且也有意投靠。而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因為他李然有少主這一身份的緣故?

兩人無論是性格上,還是行事風格上都可謂是差異巨大。觀從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李然是他如今所認定的主公,這一點他想的也還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他的所作所為,都可假借老閣主之口,李然就算是再不滿,總不至於和自己的父親為敵吧?

“四國大火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關於四國同時起火,而且事先有“預言”,這件事絕不簡單,李然雖猜測是暗行眾所為,但是終究也僅僅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

所以,李然還是向觀從發問,想來他身為“道紀”的人,能知曉一些內幕,也不足為奇。

“關於四國大火,其實觀從不僅是知道一些內情。而且,道紀上下其實也都早已知曉了的!”

“既是早已知曉,為何不加以阻止,反而坐等悲劇在四國同時發生?如此大的災難,我想你就算是沒有手段阻止,也能夠及時示警,減少些無辜的傷亡吧?”

觀從卻不由得笑了起來。

“少主有所不知,其實諸如魯國的梓慎,鄭國的焷灶,此前都已發出了警告。只不過,這種事情又豈能是放到檯面上明說?”

“更何況,天下之勢,一切皆有其定數。從也以為,一切還是順勢而為比較好!就如同一個人的身體,若得了病,病勢能發跡出來,有時候也並非什麼壞事。如果一個人看起來好好的,反倒是不知道病了,待到再發現之時便已病入膏肓,豈不糟糕?”

“人尚且如此,少主請恕從冒昧直言,治世就如治人,只一味治標,卻不想著如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恐怕並非明智之舉啊!”

觀從這些話從字面上來看,沒有任何毛病,但是矛頭卻是直指李然,更有意指責李然只知道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這,難道不是李然最大的問題所在?

再說直白一點,那就是李然不懂得順勢而為,才會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艱辛!

李然本就心中窩火,此刻更是勃然大怒:

“四國大火,多少黎民百姓無辜受難?多少人直接葬身火海?又有多少奸惡之人藉此耀武揚威?李某縱然不肖,又豈能容得如此大惡?你們既事先得知,卻不想方設法消弭此禍,反而說得是如此輕巧!觀從!李某今日若不處置你,天理難容!”

觀從聞言,卻依舊是毫無懼色,只顧是呵呵笑道:

“呵呵,少主許不聞,‘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以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觀從的這句話,讓李然不由為之一怔。

這句話顯然就是出自其父李耳之口,觀從也無非是轉述而已。

對於他的這個父親,李然此刻只感覺到心寒。為了順應天下的大勢,任何人都是可以被犧牲掉的,哪怕是成千上萬的無辜百姓。

然而,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又無一不是如此。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而這樣理念,很顯然並不為現在的李然所接受。

李然在心中暗歎一聲,也不願再在此事上與他糾纏下去。

“觀從,你此前不是在楚國輔助楚國新君麼?為何到此?難不成,是被楚王給趕出來的?”

李然這句話也是有揶揄之意,觀從卻坦然道:

“呵呵,並非是被趕出來的。而是從自行離開的,若不早日離開,恐已有性命之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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