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棋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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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安界外，距離古都三公里外的一處山頭上，一座正亮著耀藍色的法陣懸浮於空中。
在法陣中，一位光頭僧者穿著一件黑色的袈裟，盤坐其中，左手轉著雕刻著骷髏花紋的黑色佛珠，右手豎十。
雙目禁閉，幹皺的嘴唇不斷地上下閉合，複雜的咒語從中傳出。
在黑袈裟僧者懷中，一顆詭異冒著漆黑詛咒氣息的水之佛珠發出黑氣與法陣相連。
雨水在法陣中並不是向下墮落，反而違反了重力，朝著天空隕落。
將那不詳的氣息包裹在一顆顆水藍色的水珠，送上絕望的蒼穹之頂。
在懸浮的法陣上，一座虛幻的山頭將其掩蓋住，從外界看來就是一座普通的山，並且感知不到任何奇異地波動。
那逆流而上的水珠也隱蔽地雨幕之中，無從發現。
五名披著黑色長袍將全身籠罩的黑衣教徒虔誠地跪在地上，朝著法陣之上的黑袈裟僧者跪拜著，彷彿將其視為神明，但黑袈裟僧者很清楚，他們跪拜的物件並不是他，而是即將登上神臺的撒朗。
黑袈裟僧者睜開雙目，慈善的眼神出現在這具散發極惡氣息的軀殼上，顯得那般違和。
真是罪過，罪過。
願佛祖能夠原諒貧僧，在這件事結束後，貧僧一定會誠心誠意地為所有去向極樂世界施主送渡。
偽善的眼淚從吳苦眼中流下，如果他沒有出現在這裡，而是出現在寺廟中，一定都會認為他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僧者。
可惜在那一塵不染的袈裟下卻隱藏著一顆腐爛噁心的心臟，一頭不知何為惡的惡魔以佛之名，行走於大地之上。
外界，青幽鬼臣已經將林翼帶到這座虛幻的山頭之外。
青幽鬼臣伸手在林翼眼上輕輕一揮，一層灰幕浮蓋在瞳孔之上。
那虛幻的山頭在林翼眼中隱去，露出掩藏在下方的吳苦等人。
“九幽大人讓我們要多多少少在戰場劃劃水，指標還沒達成，小女子就先退下了。”
青幽鬼臣禮貌地一禮後，身形漸漸融入空間之中，消失在林翼面前。
真是敬業的員工.
而此刻，在那遠處的天際之間，一顆赤星赫然出現。
吳苦看著九幽之珠，再有三分鐘，所有的九幽之露都將融入這場大雨之中。
這天降的大雨再加上他引起的大雨，兩者合一，最後的雨幕也將為古都的滅亡拉下帷幕。
突然，吳苦聽到一聲龍吟聲，他一開始以為是亡靈骨龍的嘶吼聲，可隨著這道龍吟聲越來越近。
吳苦終於意識到這道龍吟是朝著他們來著！
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那用來遮蔽氣息與偽裝的幻陣被宛如巨大龍爪般的槍翼插進隨即撕碎。
空間如同鏡子般破碎，一塊一塊地掉落，碎落的幻陣甚至還倒映著外界的景象。
跪拜在地上的五名黑衣教徒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被赤彗一腳踩死，深陷進大地之中。
吳苦還堅持著盤坐在法陣之中，蓄積力量想一口氣將剩下的九幽之露全部送上雨水層中。
可那觸目驚心的龍瞳實在是讓他無法專心運轉魔能。
赤彗身上散發的氣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變得極為恐怖，如果不是林翼還沒有突破到超階。
赤彗早就能夠突破到君主，即使這樣，它身上的氣息也已經不是一般小君主級妖魔能夠比擬。
吳苦身體已經不禁地顫抖，這並不是他害怕，而是在遇到高生命層次生物對低階生物的壓制。
他明白對方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將最後的九幽之露送上去。
不過，真是事事如撒朗大人所料啊！
吳苦心中感慨地，在龍爪揮下的最後一刻，將袖袍中小瓶子丟進九幽之珠中。
龍爪劃過吳苦的身體，但想象中的血肉飛濺並沒有出現。
被龍爪分切成三半的吳苦，其身體碎體突然波動起來，如同水面波盪一般，從斷面看去，那本該是血肉與骨頭的斷面，此刻卻被淡藍色的水面填補。
而在此時，那黑暗的九幽之珠瞬間變為黑綠色。
嘣！
黑綠色的毒霧從炸裂的九幽之珠中爆開，將赤彗那顆巨大的龍頭籠罩在其中。
那被切開的“吳苦”化作一灘水，而真正的吳苦則在不遠處再次現身。
他手裡抓著佛珠，心裡卻在傷心地感嘆著。
又有一隻迷途的生靈將回歸正途。
他先前丟進九幽之珠的藥劑，配合九幽之露，能夠讓龍種妖魔陷入瘋狂，敵我不分。
真可憐啊！林施主！
竟然要死在相伴許久的契約龍手下！
可悲！可悲！
太可悲了！
吳苦低頭閉目，念起佛經。
可他突然感覺到臉上傳來一股熱氣，抬頭看去，一隻赤紅色鑲嵌在湛藍色中的龍瞳正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上面。
“殺了他。”
龍吼聲在耳邊炸開，吳苦的雙耳耳膜瞬間破裂，鮮血從耳邊和鼻孔裡流出。
星子完全無法連結，在這種情況下，他必死無疑。
原來剛才的佛經是為了他自己唸的，在赤彗沒有受到影響時，他就輸了。
撒朗大人，這個情況你可沒事先說過在計劃中啊。
吳苦平靜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自己也將為自己的一生做出最後的贖罪。
“你還有價值，撒朗大人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
一道聲音在吳苦腦海裡響起。
他看著自己已經身處龍嘴之中，只待龍牙合攏，他的生命也就到頭了。
可這時，一股空間波動降臨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開始變得模糊，並且從下半身開始消失。
緊接著不屬於他腿的部分出現在消失的地方。
宛如從某個地方正有人和他進行交換。
感知到空間波動的林翼立刻發動錨點，從龍牙旁出現。
龍氣在他身後爆炸，帶來巨大的推力，在吳苦身體消失前的一刻，手刃從上到下將吳苦的胸膛幾乎完全斬開。
可吳苦最後還是徹底消失，而替換掉吳苦的則是一位高階法師，他在出現的瞬間便咬碎了口中的毒牙。
不然自己有任何活的機會。
從赤彗突破幻陣到吳苦遁走，整個過程不到二十秒。
即使這樣都還是被吳苦逃掉，只能說撒朗將一切的情況都算到了嗎。
但吳苦那傷勢，只要一分鐘內沒有治癒法師治療，他絕對會大出血而死，大部分器官都被他摧毀了。
可這種不詳的預感到底是什麼。
“撒朗大人，吳苦陷入瀕死狀態了，幾乎沒有活的機率。”
“雖然不是想用，但吳苦還有價值，把［那個東西］給他喂下。”
“是。”
撒朗聽到關門的聲音後，走到落地窗前，她眺望著陷入滅亡之雨的古都。
林翼
伱的預知，將會成為你的死因。
一更就能保證質量，只能說走質不走量了，唉(╥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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