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失敗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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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水湖。
張清得到靈犀坊市的動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打起來了？”張清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官家傳遞過來的訊息，忍不住心中驚訝。
“仙嶽城果然已經大舉進入雲夢澤了麼？而且和靈犀坊市串通到了一起？”
“這的確是為數不多可以抵擋金瀾宗的方式。”
他想到了當初在閣樓上看到的那位潯都，所以這件事中，家主也有參與嗎？
“不，不只是家族。”
張清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是在歸程中聽到的，在雲霞之地湖泊上空，談秦利用仙嶽殺死金瀾宗種金蓮之後選擇了逃離，但是另一位上官太上並沒有追上對方。
原因就是，四大修仙家族的種金蓮隱隱之間將那位太上包圍在了中間，讓談秦找到了機會跑出去。
“可惜，還是死了。”張清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玉簡。
官家能夠得到的訊息不多，唯一有點用的就是開戰第一天那位名叫談秦的種金蓮就被殺了。
感受著身上法力的波動，張清朝著小院之外走去。
“練氣九層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不知道族兄他們的進展如何。”
張清並沒有見到所有人，只找到了一位張磐族兄。。
“我還差些時候，大約還得三五個月的時間才有把握築基。”這位性格穩重族兄開口說道。
“至於老九……”說著，這位族兄有些嘆息地看了一眼不遠處一道落寞的身影。
他口中的老九，是他親弟弟，只是在家族大的排行當中排在第九。
“他打磨了大概有兩年時間了，然而還是失敗了，此生突破築基的機會很渺茫。”
“隔壁玥玥和林中兩人也是，這個時候你就別去打擾他們了，他們的心情恐怕不會太好。”
張清聞言，也是忍不住默然。
仙法傳承，唯有一往無前，是不允許失敗走回頭路的。
一旦在任何一個瓶頸失敗一次，都將前途渺茫，比起修行凡法的修士更加極端。
強大的代價，永遠都不止一個。
“雖然如此，但也不是沒有希望，仙法傳承並沒有明確的說只能有一次機會不是麼？”
張磐搖了搖頭，“你不用安慰，從踏上這條路開始，每一個張家人都應該清楚修行路的殘酷。”
“修行仙法傳承，的確不止一次築基的機會，但是失敗後又重新築基的，整個雲夢澤都沒有一個。”
“而且，我們築基的成功率本就已經遠遠高於別人了，那些散修不過一二成的機率都敢去賭，我們難道還比不上他們？”
“失敗就是失敗，無非坦然面對而已，老九會走出來的，你看家族，那麼多長輩其實築基的也只是少數不是麼？”
“我們這一代，如今築基的人數其實已經超越以前任何一代長輩了，這還只是現在，像清族弟你還沒有到築基的那一步，等你們築基結束之後，我們張家可能會迎來前所未有的繁榮。”
張清無言以對，這一刻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安慰別人還是這位張磐族兄在開導自己。
“那族兄以後的打算該如何？”
“他會煉體，這是必然的一步，其次可以選擇一項合適的技藝修行，等到煉體有些效果的時候，他會被家族外派到一些地方去。”
“那個時候，也就是他徹底走出來的時候，因為他會看到，修行界還有太多太多的人，遠遠達不到他的起點。”
也就是去找一些更弱的人然後給自己帶來信心麼？張清大概明白了。
突破築基失敗的族人，還是會成為為家族強盛的一員，只是已經不在最矚目的第一線，而是在幕後。
每一個築基失敗的族人，都會有這樣的命運，那是和他現在截然不同的路。
瞭解之後，張清選擇了向這位族兄告別。
“我剛剛練氣九層，還不能築基，呆在官家也沒有意義，如今金瀾宗和靈犀坊市開戰也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我就先回家族。”
“至於雲淵族兄他們，還請族兄到時候向他們說明情況。”
“行。”張磐沒什麼異議，要不是自己只需要三五個月，他也不想呆在這揚水湖
張清隨後也前往向官丹青告別，後者略作挽留後就將張清送出了揚水湖，背過去的臉上也多了許多笑容。
這位官家主現在就擔心只有練氣九層的張清在自家賴著不走，然後誇張地使用他官家的資源修行直到築基。
實際上，就算張清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付出行動。
家族對官家的處理已經結束了，他可不想呆在這裡，畢竟築基之物和靈石都已經在自己的儲物戒裡面了。
離開了揚水湖，張清並沒有直接回到赤湖去，輾轉三天之後，他出現在了一條湍急的江河之上。
“公子，下雪了，小心著涼。”
站在船隻的甲板邊緣，張清的身後一名塗抹淡妝的美豔女子將雪白的氅衣，然後伸出柔荑將張清身上的雪花拍去。
“多謝雲姑娘了。”張清輕聲道謝之後，便再次看著前方冬雪之下也不凝結的江面。
身後，女子眼神中有些低落，但還是站在了張清身旁。
這艘船是一艘花船，賣藝不賣身，只接待貴客以及才子的銷金窟，通常情況下，他們會挑選月餘時間前往各大江河賞景，同時彰顯自身的底蘊和才華，然後將這變成口口相傳的故事，成為其他人羨慕的物件引導更多的貴人上船。
不過若是有人與花船女子兩情相悅，發生點什麼也不算稀奇。
風流往事，也算是這花船另一處吸引人的賣點。
原本，這艘船上有達官顯貴之子，也有才華卓越的青年，但在張清到來之後，所有人都顯得黯然失色。
一襲白衣飄飄，風雪點綴在那出塵的氣質以及容顏之側，成為了船上的獨一份，也瞬間讓船上女子仿若失魂丟魄。
可惜，張清並不在意這些凡俗女子。
他只是看著洶湧江河，直到前方出現兩座山峰夾道，水中一抹金色光影一閃而逝。
“你的運氣不錯。”張清笑道，手中突兀出現了一枚雪白的珠子，然後丟向了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