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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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花珏醒來第一句話是這個，巫朔還愣了一下。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飯？”
本來想說正事的花珏被這麼一問，還真的覺得有些餓。
她點了點頭，隨巫朔前往餐廳。
此時的他們已經回到了霽藍星的調查部總部。
餐廳正在打飯的林川和連峰看見花珏醒了，都高興地圍過來。
“花小姐，你終於醒了。”
“要吃什麼？我給你打。”巫朔道。
“隨便來一些就好。”
花珏和林川還有連峰坐下。
連峰張大嘴看著主動去給別人打飯的自家部長，就好像看見了早已經滅亡的恐龍一樣驚奇。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林川給花珏遞過去一杯果汁。
“已經完全沒事了。”花珏搖搖頭。
“昨天昏過去之前我聽你說那人是活著的？”
昨天一系列太兵荒馬亂，花珏還沒有來得及問。
此時的巫朔已經端著餐盤迴來，放在花珏面前。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蘇望軒，沒想到對方居然被分屍……”連峰話沒說完，接收到周圍一堆吃飯同事哀怨的目光。
連峰雙手合十做求饒狀。
“為什麼說他還活著？因為操作檯上的那些管子？”花珏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問林川。
林川點頭，“不過雖然是活著的，但是離死也不遠了。操作檯裡那些管子裡的都是維持他生命的營養液，而且玻璃罩內也不是空的，而是有透明的營養液在滋養著他。看來應該是想給他打造新的身軀，可惜不知道為什麼，做到一半不做了。”
林川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太慘了。
花珏想了想，看向巫朔。
二人同時想起八年前血網的內亂。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
二人聊起正事。
“你想起了什麼？”巫朔給花珏倒了杯果汁。
他發現比起咖啡，對方更喜歡喝果汁。
“十歲前的記憶，我從小生活在佈滿那樣醫療裝置的房間裡，血管裡插滿了管子。他們不斷給我注射各種試劑，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系統在花珏的懷裡蹭了蹭。
巫朔也蹙起眉頭。
這樣的回憶訴說未免太過於殘忍。
但是在花珏看來，卻沒有任何表情流露。
她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
“八年前內亂，我趁機逃了出來。準確的說，是一直負責我的那個研究人員把我帶出來的，他把我塞到了鍾秋的櫃子裡，然後跑走了。”
“他叫什麼？”巫朔開啟智腦準備搜尋。
“不用搜了，他叫鍾恩，鍾秋的哥哥。”
巫朔一頓。
智腦上關於鍾恩的訊息也瞬間展開。
“他死於內亂第二年。他是萊金斯的住手，當初血網內亂爆發，萊金斯死了，死前讓鍾恩帶我跑。鍾恩在別人追殺的情況下只能把我送到他妹妹家。沒想到那一天，他妹妹死於家暴。鍾恩後來也死了。”
“萊金斯是誰殺的？”
“計南，血網首領，一個戴著純白色面具的男人。認為萊金斯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在我身上是不對的，想要銷燬我。萊金斯告訴對方，他已經找到了完善涅槃技術的方法，可是計南不相信，也不在乎。他手下的基因戰士已經足夠滿足他的要求。”
“爭執下，萊金斯死了。但是死前，萊金斯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密碼在我身上。”
“什麼？”巫朔蹙眉，一瞬間沒懂。
“萊金斯說，密碼在我身上。”花珏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臉色出乎意料地黑。
“這麼多年過去了，計南應該是原本以為我已經死了，可是沒想到我還活著。於是他相信萊金斯死前的話，他破解了涅槃技術的缺陷，所以他想抓住我。找到密碼。”花珏冷笑一聲，眼中閃過玩味。
被這樣的大組織追殺，花珏不覺得恐懼，只覺得有意思。
“而至於花靈，本來就是組織裡的孩子，”花珏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
“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引蛇出洞，拿我當誘餌，我要徹底把這位血網頭目引出來。”花珏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然後殺掉。
“計南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恐怕不容易。”
“我自有辦法。”
“段家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已經著手抓捕，但是段成失蹤了。”
“失蹤了嗎，”花珏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看似沒有了線索。
“還有個簡單有效的法子。”巫朔開口。
花珏看向巫朔，微微一笑，“的確。”
……
明日就是第一軍校開學的日子。
今天週日，花家人正好都在家裡。
花靈窩在房間裡，無數次開啟通訊器，但是那頭都沒有迴音。
這讓她心頭很是不安。
終於，通訊器接通了。
“喂。”另一頭是一個嘶啞的男聲。
花靈光聽著這個聲音都覺得身子一僵。
“大人。”
“友愛醫院的基地被發現了。”
“什麼？”花靈瞬間睜大雙眼。
那……
“不過你的身份應該還沒有暴露，不要擔心。”
花靈長出口氣。
“我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回大人，還沒有。”花靈的聲音戰戰兢兢的。
“廢物。”對方的一聲臭罵讓花靈嚇得心臟狂跳。
對方的手段太可怕了。
她是親眼見過的。
“當年若不是你沒有部署好，也不會讓花家老二當夜留在花家，否則東西早就到手了。”
“是屬下辦事不力，對不起，大人。”
“再給你三天時間，必須找到那個東西的下落，否則，你可以準備去死了。”
“是，大人，我保證我一定在這三天內找到東西，我保證。”
通訊結束。
花靈的心臟還在狂跳之時。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花靈嚇得一激靈，她走過去開啟門，就見門外是花辰。
“三哥？”原本有些想關門的花靈換了心思。
“你怎麼來了？”
花辰揉揉後腦勺，不好意思地開口：“小妹，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窩在房間裡，不如出去溜達溜達吧，我帶你去吃你最喜歡吃的蛋糕。”
花靈想了想，點點頭，“好。”
於是花靈關上門，和花辰下了樓。
樓下，柳溪正在看電視。
見二人恢復關係還要出去玩，笑著囑咐二人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
書房。
花家家主坐在書桌後，滿臉鐵青。
花司術的臉色也很差。
反觀花竹卻一臉淡定。
自從上次模擬戰出現意外後，花司術就開始暗中監視花靈。
沒想到今天居然聽到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他簡直不敢再去看花竹的臉色。
原來當年的強盜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有意為之。
“大哥，”花竹拍拍花司術的手臂，“我沒事。”
“對不起，二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當年花家一起出去旅遊，花竹生了病，不想動，原本花司術打算留下陪他，但是花靈還小，喊著放假要出去玩。
花家向來最寵這個小的，於是還是一起出去玩了。
花家只剩下花竹、管家和幾個保鏢。
於是就發生了那次的強盜事情。
“我真的沒事。”
一想到這麼多年，看過無數大夫都被告知無法治癒的二弟，花司術就覺得心如刀絞。
“而且我們之前還誤會了阿珏。”花司術看向花家家主。
之前因為花靈的話，他們的確對花珏抱著些排外的心思。
後來是花家家主讓花司術對花靈多加註意，才發現對方的不對勁之處。
“父親，現在怎麼辦？還不知道花靈背後的到底是什麼人？當年換子的到底是誰。”花司術臉色鐵青。
要是讓他知道到底是誰，他一定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這些事先不要告訴給你們母親。”
“好。”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老爺，調查部部長和花小姐上門了。”
“什麼？”花家家主起身。
就看見客廳坐著三個人。
柳溪看起來有些尷尬。
倒是巫朔和花珏看起來很淡定地喝著茶。
“明日你就開學了，你是想回家住還是？”柳溪努力找話題。
其實對於花珏，她的感官很複雜，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對方。
畢竟是自己親骨肉。
可是她也擔心花靈會為此不高興。
“第一軍校是全封閉式訓練。”花珏冷冷道。
“對，對，”柳溪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什麼蠢問題。
系統蹲在花珏肩膀上，對花家的人都沒什麼好印象。
“花夫人泡的一手好茶，”巫朔打破尷尬的氣氛。
“謝謝巫部長。”柳溪微微一笑。歲月對她似乎格外優待。
讓這個女人即使是四個孩子的母親，還是格外美麗動人。
“不知道巫部長怎麼會來。”花家家主走下樓梯。
巫朔起身和對方握手。
花珏衝輪椅上的花竹眨眨眼。
花司術見對方絲毫不理自己，無聲嘆了口氣。
“我來這裡是為了和花家家主談一件事。”
“什麼事？”
“花家換子的事情。”巫朔微微一笑，看起來像只精明的狐狸。
柳溪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談的。
這件事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
花珏和花靈抱錯了。
但是花靈是親生父母已死，所以她依然認可對方是花家女兒的身份。
不過反觀花家家主卻蹙眉看了看巫朔，又看了看花珏。
“部長，這是我們的家事。”
“和血網扯上關係，就不只是你們花家的家事了。”巫朔微微一笑，喝了口茶。
“和血網扯上關係是什麼意思？”花司術連忙開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當年花家換子不是意外，更不是巧合，而是血網之人故意換的。”
“什麼？”花家家主蹙眉。
於是想起花靈背後之人讓她在花家尋找的東西。
當巫朔將事情說完。
柳溪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怎麼可能？你說的一定是假的，我的靈兒一定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柳溪看起來氣憤至極。
她希望在這一刻得到自己丈夫還有孩子的幫助和支援，可是其餘三人都沉默了。
柳溪不傻，她呆愣片刻，“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花珏嫌棄墨跡，直接開口：“花靈人在哪裡？”
“你要做什麼？”柳溪看著花珏。
“花靈剛才和花辰出去了。帶我去找她，花辰恐怕有危險。”花珏想了想起身。
花司術在前面帶路。
臨走前，巫朔看向被花家家主抱在懷裡安慰的柳溪。
“花夫人，你知道花珏從小過得是什麼日子嗎？”
柳溪本正在抽泣，聞言抬頭不解。
“她沒有和花靈一樣養尊處優在萬千寵愛中長大。她十歲前被泡在營養液裡，被各種研究員打入各種痛苦的試劑進行實驗。十歲後被扔到茂土星，幾乎是乞討長大。”
巫朔冷笑一聲。
這聲冷笑裡是嘲諷和不屑。
“花夫人還真是被保護的很好。”說完巫朔轉身離開。
柳溪愣在原地。
她從小就在富貴人家中長大，人生中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孩子被換。
這一刻在腦海中想起巫朔所說的話，想起花珏曾經的生活。
柳溪的心中突然一陣抽痛。
花竹看著愣在原地的柳溪半晌，“母親，您知道嗎？當年的強盜不是意外，而是花靈引全家人出遊，只為了讓背後之人前來花家找東西。”
花家家主原本想訓斥花竹，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柳溪。
可是看著花竹那雙腿，還有剛才柳溪的反應，他沉默了。
“你說什麼？”柳溪徹底愣在原地。
花竹推著輪椅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自己的母親還是如此拎不清，那也未免太讓他失望了。
他如今還沒有打算告訴眾人自己的腿已經好了的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