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雷厲風行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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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埠貴走後，張和平從家裡牆上取下綠色單肩書包，倒出包裡的筆和本子，跟母親馬秀珍說了一下去向，便猴急地出了門。
換乘3趟公交車，張和平一路好奇的隔著車窗看到了東城安定門。
只覺這一路上，人好多，街道好簡陋，很多地方都在施工，卻又欣欣向榮的樣子！
張和平先去了成賢街的首都圖書館，預料中的辦理借書證失敗，因為他沒有介紹信。
不過，張和平來此的主要目的，是想透過看各類書籍，嘗試能否掛出相對應的技能。
然後，他成功了！
起初，張和平看的是細分類中醫書，腦中出現過許多入門技能。
比如：望聞問切、辨藥、針灸、刮痧、推拿、正骨、理筋等等。
直到他翻開一本《黃帝內經》，一條資訊閃過他的腦海，他才停下了盲目亂看。
中醫術：入門（1%）.
他耐心翻著這本書，直到中醫術技能提升到熟練（1%），他才確認，這一門技能，囊括了他之前看的那些中醫細分類技能。
如此一來，倒是省了他分門別類的掛機了。
再看西醫，張和平嘗試著尋找類似《黃帝內經》的西醫大全，想要整個【西醫術】技能，或者直接來個【醫術】技能，那可就省事了。
可惜，他只發現了一些生物、消毒、手術、靜脈注射之類的技能。
之後，張和平又看了易經、道德經、南華真經、沖虛至德真經等玄學類書籍。
雖然他沒有得到煉氣訣之類的修仙技能，卻在翻開《黃帝陰符經》、《黃庭經》後，得到了另一種驚喜。
氣功：入門（1%）.
最後，張和平看了十幾本拳法、腿法，才離開圖書館，接著去了最近的信託商店。
這年月，信託商店裡的老物件可不少，還不要票。
究其原因，都是缺糧鬧的。
過了這個坎，再去信託商店，就不一定看得到那些物件了。
即便張和平知道這個理，卻沒錢玩老物件，也沒地方存。
他身上只有6塊2毛，還要留3毛錢坐公交，可不敢亂買東西。
《黃帝內經》、《黃帝陰符經》、《太極拳》、《太祖長拳》，一共花了他5塊3毛錢。
其中，黃帝內經是6冊精裝書，估計是誰家的藏品，寄賣價竟然高達5塊錢！
其他三本書都是普通單冊，那兩本拳法還是小人書模樣，不過都能用來掛機提升技能。
當張和平挎著包、抱著書回到四合院時，守門大爺閻埠貴，屁顛屁顛跑來幫忙搬書，殷勤得不要不要的。
待他倆進到後院，馬秀珍的一句話，讓閻埠貴眼前一亮。
“三大爺，你下午能不能帶我家和平，再去釣些魚回來？”
對於這種要求，閻埠貴求之不得，自然是滿口答應。
張和平在旁邊瞧見，閻埠貴的嘴角都快裂到天上去了。
隨即，閻埠貴拉著張和平，小聲詢問了一下需要他帶的東西后，就趕緊回去準備了。
張和平跟屋裡正在糊火柴盒的奶奶和二姐打過招呼後，將買回來的書放到了床邊角落，然後開始四處尋找，結果只在鍋裡發現一盤小蒸魚。
張和平不由詫異問道：“媽，我早上釣回來的魚，你不會又送人了吧！”
“嗯！”馬秀珍應了一聲，就將蒸魚端進了屋。
然後，又見她用筷子勾起鍋裡的蒸格，向鍋底開水倒棒子麵，開始煮糊糊。
張和平將四副碗筷放到桌上，想著母親馬秀珍讓他下午去釣魚的用意，是要繼續送人，還是拿去賣？
馬秀珍端著熱氣騰騰的鐵鍋進屋，招呼兒子關了門，這才一邊舀糊糊，一邊跟張和平小聲解釋，“你不是讓我去頂崗嗎？”
“軋鋼廠沒有給準話，我又不懂頂崗的流程，想著要趕在你爸醒過來前，把他的班接了。”
“到時候，就像你說的，我們家多出來4口供應糧，加上你爸那口，這生活就好過了。”
“所以，我給街道辦送了8條魚過去；既感謝他們分派糊火柴盒的任務給我們家，又向他們打聽了頂崗的事，還為以後轉戶口的事提前打點一下。”
張和平朝馬秀珍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問道：“媽，你讓我下午去釣魚，是不是還要送人？”
“嗯！”馬秀珍把鐵鍋放到了外面，關門回來，繼續小聲說道：“街道辦的人說，我去頂崗的可能性很小，因為涉及到新增4個戶口和4口供應糧，建議我找找關係。”
“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你爸的那些戰友，才會無償幫我們。所以，我想提些魚去拜年，藉機說一下頂崗的困難。”
張和平沒想到母親行事這麼雷厲風行，他也不含糊，“媽，你需要多少魚？”
“最少要22條，最好是兩斤以上的。”馬秀珍想都沒想，就報出了數，並小聲叮囑道：
“小三，你釣不到沒關係，你跟著三大爺，看他釣到兩斤以上的魚，就把魚買下來，回來我給他錢。”
“呃！”他比三大爺更懂釣魚的事，該怎麼解釋？
“知道了，你就等著看我表現吧！”張和平說完，在三女愕然注視下，張和平將沒人動筷子的蒸魚，端到了自己面前。
然後，他將兩片最肥美的魚胸肉蘸了湯汁，分給了奶奶和母親。
接著，他又把次一點的兩片腰肉，分了一片給二姐，留了一片在空碗中，言明是給大姐留的。
而他自己，只留了一截魚尾巴，以及沒什麼肉的小魚頭，沒有姜蔥，味道有些腥，不好吃！
“奶奶你吃，我最近都能釣魚回來，不差這一口！”張和平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碗，不讓奶奶把魚肉夾給他。
“吃魚不能說話，奶奶你再這樣，我容易被魚刺卡到！”張和平用自己的喉嚨威脅，這才把老太太勸住。
一時間，屋內溫暖如春。
……
午飯過後，三大爺迫不及待地想去釣魚了，派他家二兒子閻解放到後院叫張和平。
待張和平到了前院，閻埠貴已經把他的腳踏車推到四合院大門外，車後架左右還掛了兩個大鐵桶，桶中插了一根短釣竿，桶底還放了些棒子麵餌料。
見此，張和平將自己的小鐵桶和錘子釣竿，也放進了車後大桶中，然後坐在二八大槓後，殺向了後海。
起初，閻埠貴還想跟張和平比一比釣魚技術，一人分了一個大桶。
半個小時後，閻埠貴就放棄了，蹲在張和平身邊，專職撿魚，順便還想偷學點釣魚技術。
下午四點半，兩個大桶都裝滿了魚，把閻埠貴樂得不行。
可是，當他跟著張和平把大桶推、滑到岸邊後，張和平竟然把兩桶魚倒了出來。
然後，就見張和平在百多條魚中挑挑揀揀，選了最大的7條魚放進他那個小鐵皮桶中，看得閻埠貴心在滴血，那可都是3斤多一條的魚，能賣不少錢，他也有一份好吧！
當地上的魚，被張和平重新撿回兩個桶裡，閻埠貴本以為該他出馬驅散圍觀人群，帶著小傢伙去軋鋼廠食堂賣魚了。
卻不料，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他氣吐血。
張和平竟當著他的面，阿巴阿巴賣起了魚！
閻埠貴強壓著憤怒和不滿，蹲在張和平身邊，儘量放緩語氣，說道：“和平，我們不是說好的，把魚賣給食堂嗎？”
張和平停下手中比劃，看向閻埠貴，沉默不語，心想，“這老傢伙不老實，得給他上點眼藥，免得他以為我沒有銷售途徑，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
“老頭，你誰呀！別擋著我們買魚！”一個大漢插過來，直接把閻埠貴推到了半邊去，“小啞巴，我買兩塊錢的，是不是隨便選6條魚？”
“我要3條，快收錢！”
“我也要！”
閻埠貴跌坐在冰面上，看著岸邊瘋狂搶購的人，一時間竟忘了爬起來。
很快，岸邊人群散去，張和平用臂彎，一手勾起一個大鐵桶，搖頭拒絕還想買魚的人，來到了閻埠貴的身邊。
“三大爺，需要扶嗎？”張和平放下兩個大鐵桶，笑呵呵看著一臉不甘的小老頭。
“和平，你怎麼能……”
“三大爺，你可能忘了，我們的合作，明早才開始。”
閻埠貴無聲的張了張嘴，這才想起今早的談話，還有他跟張和平說的1毛8一斤的收魚價。
想著張和平剛才賣魚的嫻熟勁，閻埠貴漸漸回過味來，這小子之前絕對賣過魚。
繼續深想下去，明早該怎麼分賬？
分不好的話……
閻埠貴一臉鬱郁起身，提起兩個桶，向腳踏車走去。
騎車載人回到四合院門口，閻埠貴已經平復了心情，對著提著小桶，拿著錘的張和平，小聲問道：“和平，你剛才賣了多少錢？”
“應該是34塊。”張和平無所謂地說道。
“哎呀！賣虧了！虧大了！”閻埠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就剛才那兩桶魚，如果賣到軋鋼廠食堂去，至少能換45塊錢的飯菜票！”
“所以呀……我不是準備跟你合作了嗎？”張和平笑呵呵的從兜裡拿出一堆毛票，數了5塊錢遞過去，“三大爺，你提供的餌料不行，明早記得準備些玉米粒。”
張和平將錢塞到一臉錯愕的閻埠貴手中，就提桶快步回家去了。
只是，他這剛到家，母親就想拉著他出門送魚，風風火火的，很有幹勁。
但張和平打死不去，最後是二姐張盼娣跟著去的。
而他，則留在家中，處理落單的第7條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