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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聖人手段，只憑此三言兩語，便已經瞬間明瞭所有隱情。
心下也忍不住讚歎玉帝的果斷。
“能執掌天庭無數年，果然遠非常人，哪怕是傀儡，也不會束手就縛。”
心裡正感嘆著，便聽楊戩繼續道，“晚輩欽佩帝君神威，願率眾兄弟拜入芒碭山，還望帝君收留。”
“好，本座能得二郎相助，也是得天之幸，不知二郎是想加入宗門，還是自選道場？”
沈煉來者不拒，含笑說道。
“晚輩願選道場潛修。”
楊戩回道。
“可以，此事你與慕長老商議即可。”
沈煉大方應下。
芒碭山範圍內，空置的山頭不知凡幾，隨便挑一個給楊戩都足夠他安置。
慕餘生笑呵呵出列，正準備帶楊戩去選道址，未曾想楊戩卻是擺了擺手，神色有些猶豫的看著沈煉。
“哦？二郎還有什麼事嗎？”
沈煉問道。
楊戩糾結了半天，終於粗聲道，“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能否懇求前輩切磋指點一二？”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沈煉。
楊戩本是心高氣傲之輩，一生行事無愧於心。
以往因為父母的事情對玉帝仇恨不已，將其列為平生大敵。
直到先前事件，他明瞭根本後，加上最近數十年母親開導，楊戩才逐漸放下對玉帝的怨恨。
而後又念及親情，見母親終日煩憂，便想救出玉帝。
可他深知此事件背後有聖人執子，自知不敵，只好隱忍修行，以求突破。
同時也希望找個機會，看看自己和聖人的差距究竟多大。
本來他是想尋紅雲老祖幫忙。
卻一直沒有合適時機，直到今天沈煉出關，他心中一動，便想要了求助沈煉。
“你想與我切磋？”
沈煉驚訝的看著他，怎麼都沒想到楊戩會是這個請求。
“你確定嗎？”
“確定。”
楊戩認真點頭，“懇請帝君指點。”
“那……”
“好吧。”
沈煉也來了興趣，正好想試試自己進階後的手段，應用於戰鬥中會有什麼效果。
在旁人看來，以區區半聖境界，挑戰真正的天道聖人，完全就是自討苦吃。
但沈煉卻不這麼想，反而有些欽佩楊戩的勇氣。
也沒刻意挑選場地，他身形一動，便已經閃到了高空。
楊戩眼中射出濃厚戰意，同樣一躍而起，遙遙與沈煉對峙。
其他人饒有趣味的在下方觀看。
就連紅雲老祖都有些好奇。
當然，他的關注點並不是楊戩，而是沈煉，想看看沈煉進階後的領悟如何。
“準備好了嗎？”
沈煉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對楊戩問道。
楊戩用力點頭。
“那就開始吧，你先進攻。”
沈煉擺了擺手。
“好！”
楊戩也不客氣，面對沈煉，他根本就沒有客氣的資格。
當下一聲低喝，雙手握緊三尖兩刃槍，身形驟然衝出，直刺沈煉胸口。
沈煉面含微笑，面對這全力一擊，似乎並不在意。
身形也沒有移動分毫。
但是在悄無聲息間，他卻已經同時開啟了法天象地，而是還是直接壓縮到本體大小的狀態。
另外還有九字真言的“兵”字決。
肉身威能再次翻躍數倍。
直到那一槍刺到面前，才慢悠悠的抬手，伸出一根手指點出。
“當！”
劇烈的轟鳴驟然響徹雲端。
沈煉紋絲未動，指尖抵在槍尖之上。
楊戩卻感覺自己像是刺在擎天巨山上似的，竟無法撼動半分。
“怎麼可能？”
“這便是聖人的實力？”
他感覺大腦有些發懵。
圓滿級八九玄功，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方式擋住。
僅憑一根手指。
恍惚間，楊戩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
卻見沈煉微笑，手指擋住楊戩的進攻後，緩緩收回，接著看似毫不在意的屈指一彈。
“當！”
又是一聲恐怖爆響。
巨力瞬間透過槍尖傳遞到楊戩的雙臂之上。
他駭然發覺，自己竟然被震得握不住槍桿。
看似輕飄飄的一個彈指，卻彷彿聚集了整個天地的力量。
“給我穩住！”
楊戩咬牙，全身勁力爆發，狠狠握住槍身。
可震顫之力卻彷彿恆久不散，甚至變得越來越強。
“噗！”
下一瞬，其雙手虎口驟然撕裂，鮮血飛濺。
楊戩頓時瞪大了眼睛。
八九玄功鍛造的強悍肉身，就這樣在對方沒使用至寶，甚至都沒直接接觸自己的情況下出現損傷。
而這，還只是沈煉一下彈指的反震力。
“啊——”
楊戩大聲怒吼。
強忍劇痛，仍然不信邪的死死握住槍桿。
企圖以肉身之力擋住震顫。
但顫抖之力卻沒有絲毫減弱，依然在逐步增強。
又過片刻後——
“咔……”
其雙手指骨再也堅持不住，被猛然震碎。
緊接著血肉爆散。
三尖兩刃槍最終脫離掌控，在虛空劃出一道曲線，凌空掉落下去。
切磋才剛剛開始，只是第一招。
楊戩就被震的丟了武器。
“這便是凡仙與聖人的差距嗎？竟至恐怖如斯，還如何應戰？”
楊戩心神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沈煉突然身形一晃，瞬間化作紅芒，出現在楊戩身後。
“對戰的時候可不能分神哦。”
他輕聲低語。
楊戩心頭一震，下意識轉身，開啟天眼，想要將沈煉逼退。
可就在其神目將要睜開之時，一道低喝突然響起。
“封！”
沈煉平淡的吐出一個字，楊戩神目便是猛然閉合。
任由他如何催動，都再無感應。
其心頭大駭，不等回神，沈煉一根手指便已經按在了額頭之上。
“你輸了。”
“我……”
楊戩表情僵硬的站在原地。
良久之後，才沉沉的吐了口氣，面色頹然，“沒錯，多謝帝君賜教。”
“呵呵……”
沈煉收回手指，負手而立，含笑看著楊戩。
意味深長的說道，“境界並不能決定戰鬥的勝負，但卻在其中佔據了很大的比重。”
“差距一旦超過某種極限，便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你天賦不錯，只要靜下心來，慢慢參悟，終有一日會獲得更高的成就。”
“若一味急功近利，反而適得其反，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