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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沈煉又再次嘗試。
神識在虛空篆刻出一道道禁制，密密麻麻宛如恆河沙數，看得人眼花繚亂。
當最後一道禁制完成，融入到組合當中時。
瞬間，整個龐大組合開始全面崩潰。
不是從一點潰散，而是所有單體禁制同時崩裂。
沒有絲毫前兆，就這樣突然瓦解。
“又失敗了，到底怎麼回事？”
沈煉忍不住皺眉，陷入沉思當中。
只差一道禁制，卻好像隔著天塹一般。
上個十二萬九千五百九十九道禁制組合，自己輕鬆就能完成，並未遇到任何困難。
為何這最後一步卻頻繁失敗呢？
心裡想著，沈煉又開始凝結上一道禁制組合。
沒有絲毫意外，直接成功。
揮手將組合散去，他又繼續進行通天禁嘗試。
結果還是在最後一步，禁制組合全面崩盤。
連續嘗試數次，無一成功。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沈煉疑惑的看著通天禁，仔細關注其中每一處禁制連線。
以及相連的能量運轉，流動，不放過任何細節。
神識一寸寸掃過虛空。
隨後沈煉合攏雙眸，在心底模擬凝結步驟。
然後再次嘗試。
失敗。
再繼續。
又失敗。
“嘿？我還就不信了。”
沈煉的倔脾氣徹底被調了出來。
他死死的盯著通天禁，沒有直接運用神識復刻，而是翻手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布錦，毛筆。
一筆一劃的在上面描繪。
結果到最後一步還是崩潰，整個布錦都碎成了齏粉。
再取出元陽精鐵，以煉器手法融合禁制。
這次更是不堪，才打入七萬多道禁制符文，精鐵就承受不住，融化成了鐵水。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走。
沈煉嘗試了無數辦法，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失敗多少次。
每一次失敗，他都會默默參悟原因，然後再鍥而不捨的重新開始。
失敗，總結，調整，啟動。
像是一個迴圈。
這最後一關，沈煉被卡了整整六十七年。
從踏入試煉開始，到現在，百年歲月已經悄然流逝。
終於——
就在今天，當沈煉再次運用神識復刻禁制。
完成最後一步時，精神略微恍惚，導致那最後一枚禁制符文出現瑕疵，與通天禁出現細微差別。
然而就是這一絲瑕疵的存在，反而讓禁制組合支撐了片刻，沒有立刻崩盤。
“恩？”
沈煉眼前一亮。
仔細盯著自己剛完成的殘次品。
虛空當中，龐大的禁制海洋堅持了足足一個呼吸，才開始崩潰消解。
“這……”
沈煉感覺自己像是抓住了某些關鍵。
腦海中電光連閃。
沉吟片刻後，想到某種可能，沈煉眼中露出興奮，再次進行嘗試。
這一次，他沒有直接按照通天禁的佈置方法全面復刻。
而是將其中某幾個禁制符文的位置進行調換。
片刻後——
當最後一道禁制符文融入。
“嗡~~~~~”
虛空猛然一顫，緊接著金光大放。
沈煉親手凝結的禁制飄蕩在眼前，散發出陣陣恐怖毀滅氣息。
“成功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看著穩定無比的禁制組合，沈煉仰天大笑，興奮的手舞足蹈。
“通天禁，不愧是通天禁！”
他高聲大喝。
【叮！】
【恭喜宿主領悟通天禁，觸發被動技能，封禁之瞳。】
【已融合，宿主可自行調出面板檢視。】
系統提示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
沈煉不由得一愣，“咦？領悟通天禁還能啟用被動技能？”
“這倒是意外之喜。”
他下意識喚出系統面板，果然，在被動技能欄，融會貫通後面多出了一個新的字樣，封禁之瞳。
而和融會貫通不同的是，當沈煉意念點選，封禁之瞳浮現出了簡單的文字介紹。
封禁之瞳：堪破一切禁制，定位弱點；封鎖命運。
介紹只有一句話。
沈煉略微沉吟，前面他大致可以理解，自己參悟禁制這麼多年，意思是天下再沒有禁制能難住自己。
可後面封鎖命運四個字，他就不知道具體含義了。
只能猜測是好事，因此琢磨片刻，想不出所以然，也就沒繼續關注。
其實封鎖命運的解答很簡單。
修行界流傳一句話，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天下凡俗包括無數修行中人，實際都被天道命運掌控，任憑如何掙扎，也逃脫不出命運的軌跡。
只有當修為達到混元無上大羅金仙級別，才算是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不受命運鉗制。
這種人，即便大能運用推算仙法，也得不到絲毫回饋，因為對方已經徹底掌控自身。
沈煉修為太低，自然無法和大羅金仙相比。
但他領悟通天禁後，觸發的被動技能，卻已經可以初步封鎖命運，讓外人難以推演。
起碼像鬼谷老人一流，只掌握了殘次的推演仙法。
這種人再想推算沈煉的因果已經不可能了。
強行嘗試還可能被天道反噬，導致自身重創。
……
眼前迷霧消散。
通天禁完成後，沈煉終於踏上了最後一級石階。
緊接著，前方是玉石鋪就的廣場，最裡面則佇立著一座大型宮殿。
沈煉緩緩行至廣場當中，小狐仙詫異無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沒想到你悟性竟如此恐怖，僅僅百年就成功參悟通天禁，我原來的主人領悟這終極禁法，可是足足耗費了萬年光景。”
“哪怕你有主人留下的試煉做引導，也太快了吧。”
“嘿嘿……”
沈煉心情很好，他可以想象到小狐仙驚訝的表情。
笑著說道，“其實通天禁的原理很簡單，難的只是領悟其核心奧妙。”
“簡單來講，既然是終極禁法，名為通天，便不是輕易能夠佈置。”
“天下通天禁無數，卻絕不可能出現兩個相同的通天禁，每一道通天禁都帶有唯一屬性。”
“只有你真正領悟通透，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通天禁，才算參悟成功。”
“我之前光顧著模擬石階上的先例，反而步入了歧途。”
……
“嘖嘖，聽不懂。”
小狐仙感嘆著回答，“反正你很厲害就是了，有你做福地的新主人，我還真不怎麼排斥。”
“哈哈，怎麼著？現在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認主了？”
沈煉調笑道。
“切，你想得美，我只是隨口誇你一句而已。”
“想讓我認主，等你完成全部試煉再說吧。”
“是麼，不知道這第二關試煉又是什麼？”
沈煉目光看向四周，低聲詢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