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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和齊忱一前一後離開,沒了這兩人掣肘,圍場內部剩下的人俱是蠢蠢欲動。

以右丞家小公子秦逸為首,一行人滿臉笑意地湊上來見禮,將雲渺團團圍住成了個圓心。

這場面,活像要大費周折圍獵一隻兔子。

“見過安樂郡王。”

秦逸腰繫玉帶英氣勃勃,橫跨一步搶先見禮。他生怕雲渺對自己印象不深,把父兄官職家住何方年紀表字都說了一遍。

其他人見小郡王面上隱隱有不耐之色,生怕對方甩袖就走。都暗道這廝今日吃錯了什麼藥,一人一句報上姓名也就夠了,不給其他人活路不成。

待奈何秦逸家世頗高,為人又風風火火好勇鬥狠,素日在國子學是領頭羊一類的角色,其餘人倒不敢打斷他。

“哦,我知道你。”雲渺其實也被秦逸那一堆話繞得雲裡霧裡,不過他確實對這人有印象。

一則這人是劇情線裡出現過的人物。

大多數龍傲天身邊都會有若干小弟和鐵哥們,高情厚誼為其兩肋插刀。這個小世界中,秦逸便扮演這樣的角色。

他起初嫌棄主角身份低下,後來則被其武藝折服,甚至隨齊忱南下剿滅叛匪。

二則雲渺雖然天生體質羸弱不堪,但並非一開始便被拘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雲渺養到十三四歲時身體漸好,心疾不經誘發便很少再犯。

加之這個年紀的孩子又不是能拘束住的,長公主便聽從了太醫的建議,鼓動雲渺在外頭結交些好友,一塊賦詩也好投壺也罷,總能散散心。

誰料知人知面不知心,明明都是些精挑細選出來的世家公子,卻拐帶著小郡王去南風館開眼。

這事傳到長公主耳朵裡,勒令雲渺不許再和那群狐朋狗友出去,省得帶壞她的乖寶寶。

還命人去將京中那些素日名聲不堪,頑劣異常的公子哥兒們查了個底朝天,讓雲渺記下後見著了繞道走。

不理那些髒的臭的!

那個禁止名單裡,秦逸的名字赫然在上。

這人有什麼毛病來著?

小郡王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只是時間太過久遠實在記不清了。

而這話落在秦逸等人的耳朵裡,效果則是——

秦逸:小郡王居然聽過我的名字!真好。

其他人:小郡王居然聽過他的名字!嫉妒。

……

秦逸心頭一喜,都快以為他並非單相思而是兩情相悅了。

上前就要帶雲渺去打獵,他還不敢直接拉手只是隔著袖子拽住手腕,接觸的地方仿若觸電般酥酥麻麻。

秦逸先前的能說會道不見了蹤跡,耳垂紅得滴血,結結巴巴道:“你,你想要兔子還是鹿,要不咱們去尋尋有沒有紅狐吧?我知道怎麼抓,保準能活捉……”

雲渺心道母親那張名單果然不錯,這人怎麼上來就動手動腳的,他們很熟嗎?新做的衣裳都被攥得皺巴巴了。

雖然雲渺心裡對捉狐狸挺感興趣,但當務之急還是刷炮灰值。

既然秦逸是主角未來的好朋友,那也就是他要打壓的物件!

小郡王費勁吧啦地將胳膊從秦逸手中抽出來,也不理其他還眼巴巴等著介紹自己的人了。

小孔雀巡邏似的故意挺起胸膛眼神不屑,唇瓣翹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道:“你算什麼東西,看著就是塊兒廢物點心。本王想要什麼用得著你給我獵?”

小郡王罵人詞彙的儲備量實在不多,翻來覆去就是——“你算什麼東西”、“廢物點心”、“不自量力”。

對於皮糙臉皮也厚的秦逸來講,沒有半點兒殺傷力。

偏偏雲渺還將秦逸因為被心上人拒絕而受傷的神色,當成了是自己用語惡毒、專橫跋扈的功勞。

還心道,自己可真是天下無能第一,古今惡毒無雙。

系統收到了“炮灰值+5”的提示,也歡欣鼓舞,誇讚道:【宿主威武!】

……

秦逸怒火中燒。

什麼叫想要什麼用不著他幫忙獵?

那要誰幫忙?那個叫齊忱的狗奴才嗎!?

小郡王定是被外頭的狗尾巴草迷了眼睛。

不就是比誰收穫的獵物多麼,他也要去,等凱旋時小郡王便知道誰才是最好的!

這麼想著,秦逸便上了自己的馬,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策馬向林子深處去了。

他才不撂狠話,他要用行動證明那個齊忱就是個廢物,給小郡王一個驚喜。

見把主角的好兄弟給氣得一言不發,騎馬散心去了,雲渺樂顛顛兒地轉身就要回帳子,還不忘把段霖扔在原地的小太監也帶上。

段霖果真不是什麼好貨,自己都走了還讓下人杵在那裡,傻愣愣的也不怕凍壞了。

懸於正中的太陽被一塊烏雲緊緊裹挾,金光掙扎著出來後也霧濛濛的,之後的天氣只怕比現在要冷。

雲渺雖則穿得厚實,但臉上卻並無遮擋,此刻兩手捂著冷冰冰的雙頰往帳子裡跑。

那個小太監也跟著跑,樣子比病歪歪的小郡王還踉踉蹌蹌幾分。

……

……

雲渺捂著耳朵急吼吼衝進自己的帳子時,沒注意到外邊侍衛驚慌示意的眼神。因而並不知道門口有人,一頭撞在了個寬闊脊背上。

“嘶——”

硬邦邦的,鼻樑撞痛了,鼻尖也紅彤彤一片。

雲渺的手換了個位置,捂在了自己命途多舛的鼻子上,眼尾泛起紅暈,生理性淚水蓄滿眼眶要掉不掉的。

拿後背撞他鼻子的那個人轉過了身,然而那張熟悉的面容讓雲渺敢怒不敢言,只能用牙齒輕輕咬住下唇瓣,努力抑制要溢位聲的嗚嗚咽咽。

段桓今日並未穿龍袍,而是換了件尋常私服,天水碧的顏色溫潤隨和,倒不像個帝王而是尋常人家的清俊貴公子了。

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了雲渺半天。見對方要哭不哭,那淚珠子怎麼都掉不下來,於是就大發慈悲伸手幫了他一把。

“啊。”

雲渺痛得輕叫出聲,猛然連連後退幾步,連尊卑都拋在了腦後。眼中殘淚未盡還多了幾分怒意,一雙桃花眼睜大彷彿不可置信。

原來永靖帝剛剛伸手掐了雲渺的右臉一把,碧玉扳指還抵在對方臉頰的軟肉上,生生造出一片紅痕。

這隻碧玉扳指是永靖帝登基後就不離身的,翠色無暇細膩溫潤,還命工匠精心雕刻了松鹿紋。那是段桓頭一回以帝王之儀參加春狩,一箭射中的鹿。

上頭還有題詩,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御用之物。

“作什麼掐我?”雲渺扁了嘴。

他現在不僅不冷了,臉上還火辣辣得疼。

帳內侍候的人都心裡一驚,這安樂郡王怎敢如此和聖上說話。

雲渺則不以為意。系統斬釘截鐵地說了,身世暴露這個劇情點沒走完,永靖帝不可能賜毒酒。就算要打板子治他個不敬之罪,也還可以遮蔽痛覺呢。

這麼無緣無故欺負人,他才不受這個委屈。

……

對於雲渺的逾越,永靖帝心底升起些許不悅。

這裡並非只有他們二人,難道雲渺恃寵生嬌到忘了何為忠君愛國、孝親順長嗎?

帝心難測也許就是如此,你謹小慎微畢恭畢敬他嫌你無趣,你從心所欲直情徑行他又感到冒犯。是故伴君如伴虎。

段桓面色驟沉,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帳子內氣壓驟然沉重。

然而當凝神望向雲渺,視線落在那半邊被他掐弄的臉上時,段桓又放棄了即將出口的懲戒。

帳內不透天光略昏暗些,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小郡王雪膚如瓷,那雙眼裡還汪著清淚,桃花帶雨水霧氤氳。

許是之前手下的力氣的確重了,雲渺右側臉頰隱隱印上了那碧玉扳指外側的松鹿紋。

豔豔的很好看。

彷彿一副被蓋上了私印的美人圖。

“阿菟怎麼越大越嬌氣了,怎得這點兒力氣都受不住。”段桓語氣柔和唇邊帶笑,似是無奈地搖搖頭,“朕不過瞧你臉凍得白了些,替你暖暖。倒不為自己哭哭啼啼地害羞,還先怪起朕來了。”

明明是你先用後背撞我鼻子。

雲渺心中不忿,但到底還是沒說出口,只是鬆開了牙齒露出留有淡淡齒印的唇瓣。

他知道做皇帝的都高傲,肯解釋一句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這解釋有倒打一耙的嫌疑。

見雲渺低頭看鞋尖不說話,段桓再次放低了身段,用誘哄的語氣道:“這帳子口冷風容易灌進來,阿菟去榻上躺著吧。伺候你的下人還算盡心,早早把那褥子用香爐燻好暖著,還備了一桌子吃食。”

永靖帝好多年不曾叫雲渺這個乳名,如今猛然想起多叫了幾回,心中竟浮起幾分異樣之感。

“謝陛下關懷。”雲渺其實早就聞到了糯米藕的甜香,他之前出去時還吩咐人給他備好山楂茶呢。

此刻被永靖帝說的有些動心,順著梯子往下爬,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榻上。

下人替雲渺脫掉了靴子,又將早上束髮時緊緊編得幾綹小辮子鬆散開,將烏髮披下重新綁了髮帶。

有人想替永靖帝也調個舒適的椅子來,或者再搬個軟榻兩人並排躺著,卻被對方擺手拒絕了。

段桓衣袍一撩將雲渺往榻裡頭滾了滾,空出一片狹小的空間。

雲渺還以為段桓想要和他黏糊糊熱得要死擠在一塊,掙著身子就要爬起來。誰知對方只是挨著他坐下而已,連衣角都不曾碰到一起。

於是雲渺舒舒服服地縮回了被子,手裡捻了塊兒薄荷糕,又就著暖乎乎的山楂茶喝。

雲渺開開心心吃了多久,段桓就靜靜看了多久。

許是小動物的直覺,雲渺察覺出不對勁,手中的糕點拐了個彎兒送到段桓嘴邊。

“朕不吃。”段桓面上依舊是那副矜貴冷清的模樣,嗓音卻微微發沉,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緩緩探出,意欲撫摸雲渺右臉。

那道松鹿紋已經淡去,紅痕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段桓心頭莫名升起些煩躁,手邊這張臉太過白皙,還是紅潤些好看。

指腹滑膩溫潤的觸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在段桓情不自禁想要順著臉側往下滑時,雲渺往後躲了躲。

嘴上還嘟嘟囔囔的,“有點兒冷,我再把被子裹緊一點。”

接著段桓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脖子都沒有的蠶寶寶。

……

永靖帝將剛剛的旖旎之情壓在心底,輕輕彈了下雲渺的腦殼。嘴角帶著些對晚輩的寵溺輕笑,卻垂下眼簾神色不明。

心有所覺,亦作不解。

雲渺覺得剛剛那股奇奇怪怪的氛圍沒有了,開始後悔把自己卷那麼緊,現在連扭動身體都費勁。

段桓欣賞夠了雲渺扭股兒糖似的窘樣,終於好心將對方解救出來,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就不想問問朕來看你是為什麼?”

“……”雲渺停頓了半晌,目光閃爍,開始即興發揮:“定是天寒地凍,皇舅舅處理政務時神思凝滯,想要隨便散散心,沒成想逛到了這裡。”

“你這是暗諷朕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啊。”段桓眉眼間藏著笑意,一巴掌拍到了雲渺屁股上。

居然又打我!

雖然隔著被子打人並不疼,那裡肉又最多很抗揍。

但打得可是屁股啊!羞不羞!

雲渺都能聽到下人在竊笑,一個骨碌翻起身來就要向永靖帝討說法。

誰知段桓好似料到了這一招,忙指著角落開口道:“你瞧那是什麼?”

雲渺狐疑地順著手指方向望過去,隨後驚喜大叫:“小狗?!”

帳內昏暗,之前雲渺一直沒注意到最角落有個藍布罩著的小籠子。

此時下人應永靖帝要求掀開藍布,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那是隻紅棕色夾雜幾絲灰的小動物,耳朵像小奶狗,臉又像是醜萌醜萌的土貓,好的是天生帶笑。

這小東西此時猛然見到滿帳子的人下了一跳,嗷嗚嗷嗚叫的雲渺心都快化了,忙命人抱過來。

段桓哭笑不得,“這是赤狐。哪裡就是狗了。”

“狐狸?”雲渺又仔仔細細瞧了一遍,覺得這長相和傳說中的狐狸精一點兒不像。

“這隻赤狐還小,待長成後漂亮的很。”段桓眸色溫和地凝視雲渺,意味不明道:“只是這小傢伙太聰明,不能總是縱著。否則長大了會訓不熟,不聽你的話。”

“不聽話就不聽話!”雲渺一聽這是狐狸,對方長大後就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可以擼,什麼煩惱都在此刻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甚至不顧永靖帝反對,硬要將小狐狸抱在懷裡親暱玩耍。

嘴上也不嫌棄不冷了,一腳把身上的被子踢開,專門抱狐狸。

話也多起來,還拉著段桓問長問短。

“該給寶寶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名字是大事,要叫一輩子呢。不能太隨便……我要回去翻翻書。”

“可以給它穿衣服嗎?”

“它喜歡吃什麼肉,烤雞?”

“這個糕點應該不能給它吃吧。”

“皇舅舅,你說……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呀?”

……

“是公的。”段桓止住了雲渺想要翻著看看的動作,命人將這赤狐抱下去喂點吃的。

打發走了那個嘰哇亂叫的煩人小玩意兒,段桓隨口問道:“如今有了狐狸玩兒,可消氣了?”

段桓自己都沒意識到這話中的酸意。

一代帝王竟然羨慕嫉妒起個小畜生,說出去怕是要貽笑大方。

“嗯……”雲渺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

他確實一點兒都不氣了。

段桓有些意外。

他回憶起探子之前報來的所見所聞。

老七和安樂郡王身邊的一個奴才比試起了射獵。

右丞家的小兒子對安樂郡王頗為狎暱,恐有褻玩之意。

還有……安樂郡王似是很想要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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