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撮合撮合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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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為孟老先生有意撮合，謝娩和譚裕兩個人被單獨留在了房間。
謝娩坐在位置上，整個人顯得有些侷促，她緊抿著唇，視線不安地在屋子裡亂瞟。
周圍的空氣都瀰漫著淡淡的尷尬，譚裕看著她侷促的樣子，輕輕的笑了一下，狀似無意地說道：“緊張？”
他看向謝娩的眼睛裡面寫著淡淡的戲謔，似乎還有些期待謝娩的反應。
“還是有一點的。”謝娩小聲地說道，看向譚裕，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問，“我以前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孟老先生？”
小姑娘話說得委婉，譚裕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指的什麼。
“你也沒問過我。”
男人隨意地答道，含笑看著謝娩，然後輕聲解釋：“老爺子一直生活在國外，連過年基本都不怎麼回來，這次也大概也是受了什麼刺激，回國給我安排相親呢。”
“相親？”謝娩的聲音忽然拔高，一雙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
周圍忽然安靜了一下，譚裕忽然笑了一下，偏過頭沒繼續看她。
大概是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過於大了些，她思索著，小心翼翼地望向譚裕，問——
“所以，你見到你的相親物件了嗎？”
謝娩的一雙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面前的人，這個答案對於她來說，很重要。
譚裕被她灼熱目的盯得有些不自然，悶哼一聲：“見到了啊。”
那雙大眼睛裡面的光滅了滅，有些黯然神傷，她剛要安慰自己說沒關係，但譚裕的聲音卻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不是就在我面前嗎？相親物件。”
謝娩錯愕抬頭，被男人眼底的淺笑包圍。
窗外的夕陽徑直落下，勾勒出譚裕的輪廓，她輕輕地嚥了一口口水，耳廓染上紅色。
一直到跟譚裕分別的兩個小時後，謝娩的臉頰上還掛著一抹可疑的緋紅。
同事江曉琪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謝娩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呆呆地眨了眨眼。
“你怎麼回事啊，一直分神。”江曉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都記住了嗎？”
謝娩沒有立刻回答，開啟了自己面前的檔案。
這些都是關於孟老先生的資料，詳細記錄了喜好以及這些年的近況，應該算是最完善的資料了。
“孟老先生這個採訪可不好搞，之前他就明確地表示過自己不會參加任何媒體的採訪和活動，這種燙手的山芋也只有你會主動去接了。”
江曉琪看向謝娩的眼神中閃爍著濃濃的不解，謝娩卻只是微微一笑，反問：“你怎麼知道，這未必不是一個好差事？”
她神情輕鬆，似乎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沒有感覺出來，畢竟這前置條件都那麼苛刻了，能不能讓老人家同意採訪都是個未知數，我不懂這哪裡好了。”
謝娩沒有說話，不可否認，這確實不是一個容易完成的任務，但是——
她垂下眼眸，大拇指在檔案中的幾個字上不斷摩挲，但是這個突破口已經找到了。
謝娩去了趟醫院，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她站在心外科門口，似乎是在等人，手上還拎著一塊冬日私房的草莓蛋糕。
季璇從科室出來的時候，正正好好跟謝娩撞了一個滿懷。
“季璇，吃草莓蛋糕嗎？”
謝娩眼底掛著淺笑，就像是很多年前在季璇家樓下的時候一樣。
大約是真的太久沒見，季璇眼眶一下就溼潤了，她快走到謝娩面前，將人緊緊圈住，滾燙的熱淚落在謝娩的肩膀上。
她語氣認真又委屈：“吃，我一直在等你的草莓蛋糕。”
兩個人去了醫院周圍一家不錯的中餐館，謝娩坐在季璇對面，熟練的點著菜，她神情柔和，跟高中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我隨便點了一些，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她將手上的選單送到季璇面前，但季璇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沒事你點，我喜歡吃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
季璇對於謝娩是真的百分百信任，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在季璇的心裡，謝娩永遠永遠都排在第一位。
“那就再上一個鮑魚翅肚，謝謝。”
她笑著看向季璇，雖然已經很久沒見了，但兩人相處起來依舊十分融洽，就好像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分開過。
“我昨天還在跟譚裕說，叫他什麼時候把你約出來，我要好好質問質問你這些年跑哪兒去了。”
季璇語調輕鬆，但是認真聽卻是能夠聽出語氣的埋怨：“你還真是心狠，這麼多年的都不聯絡我，明明我們就在一個城市啊......”
“對不起。”謝娩小聲地說。
季璇給她夾菜的手僵硬在空中。
“我其實是沒有想躲著你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就是有些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原諒我啊。”
謝娩看著季璇，眨了眨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像是一隻可憐的小貓一樣，楚楚可憐地看著面前的人。
季璇一向是受不了她這副樣子，輕咳了兩聲，將視線一點點移開，只要不去看謝娩的眼睛就不會心軟，這是她高中的時候得出的道理。
“嘖，真想把你的眼睛扣下來。”她惡狠狠地說道。
“我知道，我們阿璇捨不得的。”
謝娩有些得意，她是最會拿捏季璇的人，從前每次只要季璇生氣，她就會用剛剛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她，每次季璇都會承受不住攻勢繳械投降。
“跟譚裕見過幾次了？”
聽到名字，謝娩收斂了笑意，不自覺地看向窗外道：“也沒有幾次啦。”
她吃了一口桃酥，似乎是不願意提起。
“哎——”季璇嘆了一口氣開始叭叭，“我沒記錯的話，咱們當初最想要學醫的是你吧，他為了誰才選的醫學院，別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嗎。”
謝娩聽得有些頭疼，好笑地看著她問：“什麼時候被收買的啊。”
季璇拿手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可不是說客，我是真的不想看你們兩個錯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