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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洇昨晚總算睡了個安穩覺,白天她的頭又開始疼,冬卉過來照顧她,特地為她請了大夫過來換藥。

從冬卉的口中得知,平日裡太子基本不會來這鳴雀園,是以這個園子僅僅靠四大婢女掌管。

昨日太子讓她回屋休息後,便沒再說什麼了。

冬卉從梅良心那得知了姜唯洇是太子的人,也很是吃驚,便按照最尊貴的待客之道照看她。

“那個,冬卉姐姐,殿下還在這麼?”

冬卉道:“回姑娘的話,太子殿下今日清早天不亮便進宮了。”

“這樣啊,那他什麼時候過來呢?”

冬卉道:“這個沒有任何規律的,殿下有時半年都不來一次。”

“那……”姜唯洇欲言又止。

冬卉十分貼心地問:“姑娘是想見殿下?”

“嗯嗯。”她點了點頭,眸含著希冀看著冬卉。

顯然,冬卉遺憾地搖頭,“奴婢也見不到殿下的人呢。不過若是殿下惦記著姑娘,想必很快就會來找姑娘的。”

他會惦記她麼?都不要她了……

姜唯洇現在腦子亂糟糟的,上了藥後頭不是很疼了,可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周圍的人也對她的事不瞭解,如今她認識的人只有太子殿下和安陽侯。

對了,安陽侯。

她可以去問那個將她帶到鳴雀園的侯爺,不就知道她是什麼身份了麼?

她又問起怎樣能見安陽侯。

冬卉給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她只負責看守這個園子,尋常不會外出的。

姜唯洇又嘆了嘆氣,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隻找不著家的小青蛙,不僅什麼都不知道,還不能亂跑,必須在原地等著別人主動來找她。

不對,她還是隻頭被磕破的惡毒小青蛙。

**

坤寧宮。

宮女剛送走了哭哭啼啼的舒韻月,便遠遠瞧見太子殿下往這處走來。

宮女眼明手快連忙去回稟:“娘娘,殿下來了。”

舒皇后慌亂地將面前的瓜子殼推開,“快,快來個人搭把手。”

“奴婢來了。”

“這邊,頭髮不要弄太亂了,會顯得很刻意,還有臉色要虛弱一些,對,就是這樣。”

“娘娘,真的可以了,殿下都要進來了。”

謝斐進入殿內時,便看到自己的母后神色虛弱地倚在美人榻上,連抬起手都很費力。

他闊步上前,只堪堪掃了眼便心如明鏡了。

“阿斐來了。”舒皇后聲音又輕又弱,似覺得不夠,還咳嗽了幾聲。

謝斐遞了盞熱茶給她,“母后,潤一潤喉。”

方才嗑瓜子上火了怕是。

舒皇后假意抿了一口,遂又嘆道:“阿斐啊,母后昨晚做了個噩夢。”

“嗯。”謝斐淡淡頷首。

她繼續道:“夢中,哎,可別提多慘了,我夢見你打光棍到三十歲都沒有娶妻,孤苦無依,最終被老三仗著有子的理由捷足先登當了皇帝,他為了他那惡毒的母親把咱娘倆關在後宮每日每日地折磨,耳邊不斷傳來他和薛貴妃的猖狂笑聲,母后這就被嚇醒了。”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謝斐的神色,想在她兒子這張八百年都沒有任何動搖的冷淡臉上看出一丁點其他的情緒。

可她就是看不出來什麼。

這孩子年歲越大,越讓人看不清了。

小的時候還會笑,胖嘟嘟的小圓臉笑起來別提多喜慶了,而現在,笑容在他那是除了冷笑就是諷笑,看不出絲毫正常人的情緒。

果不其然,謝斐哦了聲:“母后,夢與現實相反。”

舒皇后頓時一噎,鳳眸怔圓瞪他。

“你就這般油鹽不進?還有,方才韻月來過了,她說你從前那個舊情人追了過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再也不愛那女人了嗎?她是怎麼追過來的?”

謝斐今日過來就是為了這事,見自己母后這般激動的模樣,淡定安撫道:“都是舊情了,母后就不必操心。”

他神色冷淡的模樣,落在舒皇后的眼裡便是被感情傷透了心。

自己兒子難得鐵樹開花一次,竟遇到個心思那樣惡毒的人,舒皇后說什麼都不會接納那姑娘。

“阿斐,母后說你什麼好?即便你不喜韻月跳脫的性子,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姑娘麼?舒家旁支也有許多很出色的,你為何就不曾考慮?”

“你身為太子,該知道自己所承擔的是什麼。”

謝斐面不改色,“兒臣知曉。”

他生來就是帝后之子,得到了尋常人得不到的一切,就註定要犧牲許多,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早就沒什麼感覺了。

至於男女之情,他想過,或許再過幾年實在拖不住了便找個適合的姑娘做太子妃。

只是趁現在,他還想再清靜幾年。

舒皇后感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又捨不得對自己兒子出,忽然想起前不久她侄女來告狀的事。

姣好的臉龐皺了起來,“那姑娘也忒壞了,你是沒瞧見韻月禿的那塊有多麼……”

她想起舒韻月哭得毫無形象的樣子,一時又想笑又氣得很。

再怎麼說舒韻月也是她舒家的嫡女,如今被弄成了這般模樣,她還怎麼跟兄長交代?

謝斐輕飄飄道:“又不是長不出了,正好她也可以減少出門的機會。”

“你、你、你……”舒皇后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他竟還在包庇那個舊情人?說什麼都是舊情了不必操心,想必還放不下吧。

“阿斐,你就這麼愛她?”

謝斐:“?”

他只是覺得舒韻月很煩,趁他不在去了鳴雀園也不知道又想趁機做什麼,這次被薅禿了,也是她自找的。

但他的母后不知道滿腦子在想什麼,罷了他也懶得解釋。

舒皇后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後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日你的毒是不是發作了?”

謝斐點頭。

舒皇后從方才的氣憤,一下又轉換為心疼。

她當初在懷謝斐的時候,便中了一味奇毒,雖經過救治毒被逼了出來,但那些毒素卻已有小部分融入了謝斐的身體中。

謝斐出生後四肢俱全與正常人無異,當初她和嘉興帝都僥倖地認為毒素的事過去了。

可直到謝斐三歲時,有一天他的眼睛開始變色了,是異常的墨綠色。

當時把舒皇后嚇壞了,幾個晚上睡不著,可除此之外謝斐並無任何問題,甚至在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憩後,眼睛的顏色也逐漸轉為正常。

之後這種事便每隔一段時間會發作,並沒有規律是隔多久,有時幾個月不會發作一次,有時一個月發作幾次。

因謝斐剛出生便被冊封太子的緣故,這類隱疾只能隱藏起來。

關於當朝太子時常會變成墨綠眼的秘密,除了帝后和謝斐身邊最親近的人之外,無人知曉。

眼見舒皇后又要抹眼淚了,謝斐說道:“母后,已經尋到了解毒之法,如今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好,母后信你。”

謝斐說了該說的,便撩袍起身。

舒皇后喊住他,叮囑道:“不準和那姑娘走太近了,快把她送回淮州。”

謝斐沒理,走了。

舒皇后:“……阿斐!”

真氣人,誰生的啊?

**

姜唯洇蹲在臺階處發呆,水彤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痴痴地看了片刻。

姑娘可真美,光是蹲在那處就像畫作一般,那玲瓏的身段和白雪似的肌膚,全長安都找不出第二個。

這也怪不得讓那清心寡慾的太子殿下動了心思呀。

她看了許久,忽然疑惑道:“咦,姑娘,你的頭髮怎麼是卷的?”

姜唯洇“啊”了聲,轉過身來,“什麼卷的?”

“頭髮呀!”水彤走進,挽起她披散在背後的烏髮,撥到前面來給她看,“你瞧,卷的呢,跟其他姑娘的長直髮不同。”

姜唯洇撫著自己的頭髮,又看了看水彤的,但水彤是雙丫髻無法判斷。

她迷迷糊糊道:“這樣的頭髮是不對的麼?”

水彤道:“也不是不對,就是跟奴婢伺候過的主子不一樣,就比如舒姑娘的……”

說起舒姑娘就想起昨天的事,水彤選擇跳過,說:“其他小姐的頭髮可直了呢,姑娘的就是彎彎曲曲的,很不一樣。”

“那是不是很醜呀?”姜唯洇試圖將自己的頭髮捋直,可她怎麼撫平,這頭髮又給彎曲回去了。

可惡。

水彤搖了搖頭,“不醜,可好看了。”

方才她站在姜唯洇的身後,便感覺看到了什麼漂亮的仙娥似的。

那烏黑的捲髮披散在身後,襯得她纖細的背影仙氣飄飄的,別有一番韻味,跟許多貴女小姐們都大不相同。

姜唯洇不知道自己的頭髮怎麼是這樣的,難道她從小不會綰髮髻麼?

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對自己的一切都不瞭解。

看來只能問問太子了。

“不醜就好。”她抿唇笑了笑,有點害羞地將自己頭髮又放了回去。

陽光從屋簷下灑落,面前的姑娘笑得羞赧又乖巧,紅潤的面頰上猶如灑了一層絢麗的金光,美得精緻,讓人挪不開眼。

水彤不由心想,這麼漂亮的姑娘,失憶前當真很壞麼?

她實在想象不出來呢。

“人呢,叫她給我出來!”不遠處傳來囂張的聲音。

水彤聽出來是誰,連忙拉著姜唯洇要回去,“姑娘你快進去躲著,許是舒姑娘來報仇了。”

姜唯洇猶豫了下,“這,不然我去給她道歉吧,她會不會原諒我?”

畢竟做錯事的人也是她,好好的姑娘被她弄成禿頭,她心裡也過意不去。

水彤道:“舒姑娘性子不好,她定不會聽你的道歉的。”

她聽聲音,好似還帶了不少人,指不定還帶了打手,打算當場報復回去。

可來人氣勢洶洶勢不可擋,連鳴雀園的下人都攔不住。

舒韻月老遠看見了姜唯洇,氣得腳步生風,一點貴女的形象都不顧及了,提著裙子便奔過來。

姜唯洇很快被幾名護衛包圍。

她看著面前這一臉怒意的姑娘,內心止不住生出愧疚,因為……舒韻月頭上缺的那塊,真的很明顯。

她想,倘若她被薅禿了,也會很生氣傷心的。

離近了看甚至有些詼諧。

姜唯洇一邊愧疚,一邊又抵抗不住自己的真實反應,她極力想要控制住翹起的唇角,偏偏這幅憋笑的樣子著實惹眼。

舒韻月一下氣得眼眶紅了。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

她顫巍巍地從袖口取出一撮頭髮攤開在姜唯洇面前,“你看清楚,這是你薅下來的!”

這是真真實實的頭髮,竟是她親手扯下來的?

姜唯洇心中的愧疚一下到達了個頂點,她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彌補。

舒韻月看她眸光閃爍,還以為在洋洋得意,氣得牙齒都打顫了。

“來人,給我按住她!”

姜唯洇還沒來得及跑,身後的兩個護衛便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

水彤被舒家的護衛攔著不能靠近,急得不行,這可不得了,若是這位姑娘出事的話,太子回來了該如何交代?

姜唯洇嚇得掙扎。

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舒韻月看了就來氣,想必就是靠這幅姿態才討到了太子表哥的歡心。

長安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太子妃的位置,就連她和太子表哥這樣的關係都無法碰到他的一根頭髮絲,沒料到那樣高山仰止,皎皎寒月般的人物,竟是與她面前這女人有過一段情。

舒韻月笑了笑,“我今日已經去找過姑母了,她說讓我以同樣的法子還回去,所以現在即便是太子表哥來了,都不能阻止我。”

冰冷幽然的聲音緩緩從轉角處傳來:“是麼?舒韻月,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舒韻月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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