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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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生安有些心慌。
武道之路講究一步一個腳印，沉澱自身再作出發，但稍作沉思，寧生安又覺得自己過於擔憂。
他現在並不是化靈、踏虛境界，聚靈境主打一個靈氣充實，而目前的冰寒靈氣完全可以滿足這一點。
即便一次性晉級太多，身體對靈氣的掌控力有些許不適應，但……他不是得到一部古武體麼。
有這種體術，他何愁自己不能快速適應靈氣？
“來吧，倒要看看這點兒靈氣，能助我晉級幾成？”
……
無風無雪的夜晚。
墳藏林巨樹之下，冰指古墓中，寧生安連續迎來他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進入神海卷軸的時機。
他看到了一位少年在藥鼎之前，以聚靈境的靈氣吸引火簇，以火煉丹。
丹曰靈化，此靈化丹可以讓一位聚靈九脈巔峰實力的武修者，百分之百成功晉級化靈境。
他看見一隻剛從血繭中孵出，雙翅還沾染著血跡的小獸，張口吐出一支手臂長的血箭，血箭擊中對面一道扭曲嚎叫的靈魂體，靈魂體發出慘叫，最終被小獸吞噬入腹。
他亦是看見有個膀大腰圓的打鐵少年，面對一柄斷了的鐵劍，他加入一種名叫靈粉的東西，並且以手印催動靈粉，使兩柄斷劍重合一體，並且修復的鐵劍，竟然誕生了極其淺淡的噬靈能力。
鐵劍自主吞噬靈氣，已然晉級靈劍級別。
最終，盤坐白玉臺一夜的青年，睜眼時已是聚靈六脈，感應體內靈體強度，赫然到達了六脈巔峰境界。
進入聚靈七脈，指日可待。
眼前，乾屍依舊，但寧生安敏銳覺察到乾屍的色澤已經從深褐色轉化為枯黃色，似乎一陣風颳過，乾屍就會徹底消散。
寧生安緩緩起身，他渾身骨骼噼裡啪啦作響。
轟隆隆、轟隆隆、
寧生安剛有動作，白玉空間四壁突然詭異裂開數百上千道密密麻麻的裂縫，連白玉高臺也是如此。
隨後，空間劇烈搖晃，名為冰指的高人乾屍果真四散落下，在空間顫抖中化為齏粉。
寧生安身後，詭異浮現一道冰藍色的結界之門。
此舉顯然是冰指前輩故意為之。
既得寶物，便護其離開。
“冰指前輩，晚輩寧生安定不會讓您的冰封天指武訣蒙塵。”
空間震盪，寧生安不敢多留，他最後對乾屍先前的位置躬身作揖，一步踏入結界，身體便在流光中快速穿梭。
流光不在，寧生安回神發現他已經到了巨樹的樹幹跟前。
此刻，原本巨樹的遮陽樹冠不在，之前可落入樹底的樹洞，也滿是枯葉與碎石。
遙遠處，一縷晨陽的光芒穿過墳藏林，照耀在寧生安臉上。
照得寧生安眼眸明亮。
“這次離開墳藏林，應該是無礙了。”
寧生安站在樹幹跟前，呢喃一聲，轉身欲走。
“咳咳、咳咳、”
“該死、該死、”
突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幻聽，寧生安竟然聽到了周圍有兩道凌亂的咳嗽和咒罵聲。
“嗯？”
咯吱、嘭啦、
下一瞬，寧生安連忙轉頭望向樹幹。
樹洞裡有人？
……
張龍趙虎現在覺得很受傷。
寧生安下山時，他們接到命令跟隨此弟子，每隔七日以信鳥向宗主彙報一次資訊，今夜寧生安神神叨叨來此，又順利帶他們進入這處詭譎古墓。
很明顯，這個資訊含金量極高。
但他們怕了。
寧生安剛下山就救了個身份奇怪，但修為極高的少女，那少女離開後打了個回馬槍，直接揪出他二人，二話沒說就甩了他們好幾巴掌。
幾天下來，他們舊傷剛愈便跟來此地。
誰能想到跟著寧生安下了樹洞，他們不願進入血色石門冒險，欲等寧生安出現時，寧生安沒等到，卻等來了樹下空間坍塌。
要不是反應足夠快，他們就得於此長眠了。
“跟著那小東西就沒、沒好事兒。”
“誰、誰說不是呢，宗主這活可真不好乾。”
二人先探出雙手，腳下再以靈氣借力，猛地從樹洞枯葉碎石中掠出，然而剛呼吸到新鮮空氣，二人就感覺胸腔猛地一抽。
初感冰冷，隨即是火辣辣的疼痛。
噗、
二人張口吐血，還沒反應過來，腹部又重重捱了一腳。
“真是白天倉的好走狗。”
隨之而來的是寧生安充斥著殺意的冰冷譏諷。
先前聽到聲音，他謹慎心起，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兒，誰知聽到了“宗主”二字。
宗主派人跟著他……白天倉欺人太勝。
也是因此，他本想順利凝聚兩柄靈氣長劍，好對二人出面即殺招，誰知道他們更惜命，拼命以靈氣託體出洞，出來的時間比他凝聚武訣的前搖還快。
本著機不可失的原則，他只能以不成型的武訣力量發動攻勢。
好在效果還可以。
“聚、聚靈六脈？”
張龍擦拭過嘴角鮮血，感應到寧生安的氣息，他神色一片愕然。
甚至感受不到胸前疼痛。
寧生安才下床二十天，他是怎麼做到從築基八脈直達聚靈六脈的？而且……下樹洞之前，寧生安才聚靈二脈啊！
短短几個時辰，他在裡面經歷了什麼？
“不是感應到了麼？”
寧生安嗤笑一聲，體內玄水靈氣陡然爆發，論靈氣之氣勢與強度，比之聚靈七脈都不遑多讓。
趁你病要你命，寧生安腳掌踏動，如獵豹一般對著張龍衝去，張龍見狀，顧不得調息，淺紅色靈氣連忙匯聚掌心，以一招破巖掌對寧生安拍去。
靈氣顯現色澤，張龍的修為已經觸控到靈氣與五行屬性融合的門檻，最不濟是聚靈八脈，然而寧生安見狀，竟是不閃不避，同樣以此招對轟。
嘭的一聲，寧生安後退三步，反觀張龍只後退兩步。
聚靈八脈巔峰實力，但有的打……寧生安剛才以掌對掌，就是想探出他和張龍二人的差距。
有差距，但不用雨魄珠，自己未必會敗。
“我的玄水靈氣已經重創你二人心脈，你們越是運氣，玄水靈氣就越會順著脈絡摧毀你二人氣血。”
寧生安獰笑一聲，雙拳、雙肘、雙膝、雙腳覆上玄水靈氣，對著張龍便欺身而上。
柳北冥起勢後，離水宗這些半吊子執事在人前吆五喝六還行，真要說身上功夫……他們要是有能耐，也不至於不惑之年還是聚靈境。
寧生安自信拳腳功夫不弱於人。
“小東西，猖狂。”
看到寧生安拿他當空氣，趙虎受不了了，強行運氣加入近身戰圈。
嘭、啪、咚、啪、……
三人在密林一通交手，傳出陣陣拳肉相撞，靈氣對轟的聲響，數十息過後，寧生安臉色逐漸蒼白，反觀張龍趙虎二人臉上卻浮上一絲不正常的陰白。
他們重重喘息，撥出的氣都成了白霧。
“你的靈氣……”
張龍趙虎陰狠盯著寧生安。
剛才他還以為寧生安在信口雌黃，誰知道運轉自身靈氣許久，他們的脈絡竟然生出一股無法壓制的寒意，就連氣血都不再活躍。
再打幾輪，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都解釋了，你們偏不信。”
寧生安腦海中浮起一個戰鬥計劃，他無視身上血淋淋的傷口，再度對張龍二人發起衝鋒。
嘭、啪、咚、啪、……
又過了數十息，張龍趙虎瞳孔都開始陰白，反觀寧生安雙腿打顫，嘴角鮮血擦都擦不淨，但寧生安沒有半分焦急。
見張龍趙虎差不多剩下聚靈四脈的速度，寧生安輾轉騰挪，瘋狂躲避，與此同時，寧生安再度開啟一指定獸術。
“這小子絕對不能留。”
張龍趙虎對視一眼，二人左右手相握，不斷催動火靈氣，剎那間，他們周身開始出現炙熱的白霧。
這是他們以自身靈氣對抗寧生安玄水靈氣的表現。
“靈寸合拳。”
下一刻，二人另一隻手緊握成拳，隔空對著寧生安砸去，兩道淺薄火靈氣拳勁融合，竟然凝實幾分，半空襲射時隱約有破風之聲。
“則耶。”
同一時刻，寧生安猛地向前一指，張龍趙虎二人頓時形如僵木。
“劍出。”
緊接著寧生安手印結轉，倉促在身側凝聚一柄虛幻靈氣長劍。
長劍射出，與一丈前的拳勁對轟一處，劇烈的靈氣爆炸能量當場讓寧生安身軀重重砸在不遠處的樹幹上，受創感知宛如原世的一百碼車禍。
寧生安身體狀態極差，另一頭，張龍趙虎二人更是隻殘存一口氣。
能量爆炸在前，寧生安好賴有靈氣護體，可張龍二人靈魂受到定獸術控束，根本沒有半點兒防護準備。
靈氣逸散，寧生安艱難站起身，對面二人早已直挺挺躺在地上，眼看是進氣多出氣少，生機漸逝。
“宗主、宗主是不會放過……”
咔嚓、
身下，張龍臨死還打算威脅寧生安一句，話音未落，就被寧生安擰斷脖子。
“除了跟蹤我，白天倉還安排你們做什麼了？”
寧生安轉頭望向趙虎。
“呸、”
趙虎不甘吐了口血沫。
咔嚓、
寧生安抬手間，當場又抹去趙虎性命。
“呼……”
寧生安長舒口氣，他不打算向二人詢問線索了。
身入京都後，他倒要看看白天倉和柳北冥還有什麼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