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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快被我們放棄的節目，線上人數居然飆升到了十萬？”
後臺女主管神色激動，幾乎要從位置蹦起來。
雖說國家臺很多節目的觀看人數一直不低，但誰都知道，對話古今在上一期，還只是一個僅有一百多人看的節目！
這……
這才僅僅是一期之間啊，就飆升到了這麼誇張的地步？
“哈哈，我們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已經發生在我們面前了！”
又一臺長激動的說道：“這簡直是個奇蹟，才二十分鐘不到啊，照這個熱度下去，觀看人數很可能會突破十五萬！”
“這個叫陸鳴的是個新人嗎，對話內容的確很有意思！”
“沒錯，看得我一把老骨頭，都想和永樂大帝一起打仗了哈哈！”
“這節目現在無論是特效，還是轉場、運鏡，包括對話內容，都足矣堪稱頂尖。看來之前，倒是我們選錯人了！”
幾個臺長全都笑呵呵的合不攏嘴。
張佳榮的臉色越發難看，但還是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是啊，不過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應該謹慎！
陸鳴說到底只是一個新人，我怕他駕馭不住，所以我們應該降低宣傳……”
“我反對，這個時候我們就應該趁熱打鐵！”
女主管反駁道：“我們必須馬上增加播放線路，這樣才能將熱度最大化！”
她看了眼張佳榮，又看了一眼林老。
她知道張佳榮更看中自己侄子。
但眼下林老在這，就算是做表面功夫，張佳榮也必須全力以赴。
張佳榮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眼看阻止不了，便當機立斷：
“加，馬上讓對話古今在全網直播！”
“還有，我提議讓所有下班的人全部趕回來，節目一旦火爆，公關和宣傳少不了！”
女主管看向一眾臺長，鄭重說道：“對話古今……也該火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臺長們接連點頭。
張佳榮只得拿出了手機，把電話打給了總檯長！
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對話古今很可能，會成為一個現象級節目！
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分臺長可以應付的了！
……
與此同時，節目仍在繼續。
觀眾們激動過後，又有人忍不住質疑道：
“奇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不應該是崇禎之後才有的嘛，永樂大帝怎麼可能說出這話？”
“沒錯，我也覺得時間線對不上，朱棣哪裡配得上君王死社稷這話！”
“五徵漠北，只有前三次有點收穫，後面幾次連敵軍主力都摸不到，有什麼好吹的？”
“這節目，怕是有洗白朱棣的嫌疑！”
“要我看來，朱棣完全就是好大喜功，根本談不上為國為民！”
觀眾們的質疑聲遍佈彈幕，也有反對聲說道：
“呵呵，一個為了國家出征，死在歸途的人，配不上君王死社稷嗎？”
“要我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說的全是朱棣，整個大明朝，也只有朱棣配得上！”
爭議聲如颶風般席捲彈幕，變相的讓節目熱度不斷高漲。
陸鳴腦海中浮現出了這些，卻並未多說。
他只是看向永樂大帝，靜靜地等著他的下一句。
五徵漠北，滿朝文武勸不動，當朝太子勸不動，更別提自己這個剛來不久的後世了。
只是，他真的只是好大喜功嗎？
明宮之上，永樂大帝雙手握著劍柄，將明劍插在了身前，一雙眼猶如鷹隼般直視陸鳴，問道：
“如你所說，在歷史上，朕五徵漠北，應當有兩次收穫甚微……”
“後世，是如何看待朕的？”
這是永樂大帝正式以先祖之名，問出的第一個問題！
陸鳴猜想，篡位得來的永樂大帝，最顧及的無非兩點。
一是死後，朱元璋對他的態度，二是後人對他的看法！
想起剛才的那些彈幕，陸鳴短暫想了一會後，緩緩上前。
永樂大帝眸光微變，呼吸微慢下來。
強如一代大帝，此時也好像緊張了許多。
陸鳴在永樂面前三米處停下，說道：
“後世，有部分人認為：永樂皇帝朱棣，乃是篡位、好戰之君，他窮兵黷武，不顧民生，且暴虐無常！
雖有功勞，但功不抵過，實算不得一代大帝！”
陸鳴話音落下，直播間的觀眾們全都目瞪口呆，下意識把手機放遠了些！
尤其是剛才用這些話來說過朱棣的人，更是害怕的不行！
可當他們把手機放遠之後，又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
這明明只是一個節目啊，自己這麼怕做什麼？
此時，永樂大帝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倒八字，氣勢不怒自威。
他目光死死盯著陸鳴，嘴角微抽，時而齜牙咧起，時而併攏，猶如猛虎張口虎視獵物一般，未吐一字，卻讓陸鳴渾身上下，都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暴虐的殺機。
陸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自己就像是隻被吃定的羔羊，想要動彈，四肢卻有些不受控制，幾近跪服下來。
‘我大概體會到了，方孝孺被斬十族的感覺……’
這一刻，陸鳴忍不住有點想從心。
他只是搬出了部分後世的評價啊，當然也是有好評的。
可不從惡評出發，怎能把永樂之心給激出來？！
光靠自己一張嘴去反駁，根本不具備說服力！
一想到這，陸鳴只得硬撐著頭皮站在殿上。
如果連永樂大帝的帝威都克服不了的話，將來怎麼去對話秦皇漢武？
此時此刻，就連直播間的彈幕好像被清屏了一般。
螢幕之前，所有觀眾都屏息凝神，不敢妄言一字。
“後世，就是如此看待朕的？”
永樂大帝森然問道，隨後，背對陸鳴！
“數百年後，後世竟還不知朕，那還來見朕作甚？！”
“你，可以滾了。”
永樂大帝下了逐客令。
陸鳴毫不懷疑，如果永樂大帝可以殺他，這會自己已經被千刀萬剮。
但結束對話，並不是陸鳴想要的。
他極力做好心理建設，在死亡線上瘋狂跳脫：
“難道那些後世，都說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