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談婚論嫁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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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這是句自討沒趣的話，但白星依還是忍不住去賭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戰少霆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
白星依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果真如此。
戰少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清楚地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
他冷笑道：“你是不希望我結婚，還是不希望我跟別人結婚？白星依，看看你自己問的問題，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你心裡真的清楚嗎？”
戰少霆的話像一盆冷水，將白星依徹底澆醒。
的確，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的關係本就見不得光，與第三者並無太大分別。
因此，他才說他結婚並不會對他們的關係造成任何改變。
她認清了現實，心口彷彿被尖刀狠狠劃過，臉色蒼白如紙。
戰少霆薄唇緊抿。
她低語道：“兩年前，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
戰少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冰冷，“後悔了？”
情緒翻湧，白星依眼眶溼潤，她咬牙堅持，不願低頭，“對，我後悔了。”
他輕蔑一笑，再次抬起她的臉，高傲的姿態如同璀璨星辰，無聲地嘲笑她的痴情。
“現在後悔，為時尚早。”
玄關寬敞卻壓抑，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讓人難以呼吸。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
是戰少霆的手機。
白星依感到下巴上的力道消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滾落下來。戰少霆接起電話走向陽臺。
電話那頭傳來女子的聲音，隱約能聽到幾句對話，但戰少霆全程沉默以對。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在沙發上靜坐了一會兒，火光照亮他冷峻的側臉輪廓，宛如黑夜中層疊的峰巒。
他略顯不耐地皺了皺眉頭，轉身猛地拉開推拉門離去。
剛才那個女人，會是他的未婚妻嗎？
白星依心頭一陣刺痛，一股酸楚之意瞬間湧上心頭。
戰少霆大機率不會再回來了，白星依沒有回臥室，而是選擇在沙發上度過這一晚。
屋子裡還瀰漫著戰少霆的氣息，彷彿在無時不刻地提醒著白星依，這個男人即將結婚的事情。
一夜未眠，清晨五點多才迷迷糊糊睡去一會兒，整個人渾渾噩噩。
直到她被手機鈴聲驚醒。
副總監的一個電話，讓白星依不得不收拾心情，隨團隊前往五百公里外的城市出差。
此前她負責跟進的一個度假村專案出了些問題，與對方溝通談判花了整整三天時間。
這三天裡，戰少霆沒有聯絡她，她也沒有主動找他。
當一切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後，關於戰少霆的一切，依舊縈繞在白星依心頭，揮之不去。
出差走那天，戰少霆告訴她，他在車庫為她選了一輛車。
那輛車白星依去看過，價值三十多萬，款式低調內斂，對於戰少霆而言，隨便一輛車的價值都不止這個數目。
但對白星依來說，這卻是恰到好處的。
戰少霆算是體貼她的感受，若不然，他一出手，又怎麼會是這個價位的車。
然而白星依並沒有接受那輛車。
既然決定分開，怎麼還能接受他的饋贈。
從出差地回到南城後，白星依本打算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母親柳卿麗的一通電話打來，告知她約會的時間和地點，是之前提過的相親的事。
正想推脫時，門鈴響了起來。
白星依現在住的房子是她在畢業時租下的，後來戰少霆為她購置了新房，但這處老房子卻沒有退掉，主要是為了方便。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寥寥無幾。
她開啟門，意外地發現門外是正在與她通話的柳卿麗，對方一臉洞察一切的表情看著她。
“不是說還在出差沒回來嗎？”柳卿麗結束通話電話，瞪著她，徑直朝門內走去，手中提著LV最新款的包包，白星依在網上看到過，價格在二十多萬左右。
“媽你怎麼又買……”
“別說廢話，我是你媽，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我都是為你好。”說著，柳卿麗把手中的紙袋塞進白星依懷裡，裡面是給她新買的衣服，徹底打消了她想打扮得樸素一些的念頭。
柳卿麗全程監督白星依化妝，見她磨磨蹭蹭故意拖延時間，索性親自上陣。
到達約定的餐廳時，白星依下車看見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築，不由得一陣頭疼。
墨瀾閣，戰少霆的產業。
之前柳卿麗在電話裡提到過，只是那時白星依滿心想著如何拒絕，完全沒有聽進去。
她莫名地緊張起來，下意識瞥向戰少霆專屬的停車位。
空蕩蕩的。
她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她收回視線的時候，一輛賓利從路邊緩緩駛來。
此刻夜幕降臨，車頭燈泛起濛濛水霧。
並不是白星依眼神好，而是那串車牌號碼太過醒目，在南城市區，無論何處都能暢行無阻。
她趕忙拉住柳卿麗想要離開，但柳卿麗也看到了，反而將她拽回，低聲說：“那是你大哥。”
此時，副駕駛座上的助理陳越下了車，替戰少霆開啟了後座車門。
白星依撇過臉，余光中只見男人修長的身影從車內走出，應該是剛從公司過來，一身深色肅穆的西裝，似乎在打電話，臉色冷峻，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他摘下單耳藍芽耳機和檔案遞給陳越，側頭低語了幾句，隨後朝這邊走來。
“柳阿姨。”
男人聲音低沉悅耳，卻又冰冷至極。儘管如此，在戰家並不受寵的柳卿麗還是欣喜不已，“哎呀，少霆你也過來吃飯？”
戰少霆沒有明確回應，只是目光淡淡掃過刻意避開他視線的白星依，唇邊勾起一抹嘲諷，“四嬸呢？”
白星依緊緊抓住柳卿麗的衣角，而柳卿麗卻視若無睹，笑眯眯地說：“她沒來，我給星依介紹了個物件，約在這裡見面呢。”
他輕笑一聲，意味深長，“星依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白星依背脊滲出冷汗，他口中喊出的“星依”二字，雖然好聽，卻莫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從未這樣叫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