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申請走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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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到行政樓需要穿過半個操場，烈日當空，被太陽灼燒的面板帶著紅暈，額間鼻頭還帶著淡淡水珠。
而，這樣的熱量，遠沒有對方眼神的壓迫更讓她燥意橫生。
“商......商老師。”
操場上見過這張臉以後，沈潮汐腦子一片空白，早忘了面前這位此時的身份。
商江寒嘴角微勾，那股痞氣又掛在臉上。
“我姓商，叫我商老師，而不是商商老師！”
沈潮汐：......
“什麼事？”
沈潮汐從微愣中回過神，走上前，將手裡的申請單平鋪在商江寒面前。
“我要申請走讀。”
是“要”，而非“想”。
一中高三學生實行住宿封閉式管理，除非特殊情況必須要住宿。
商江寒黑眸眯起，目光定格在還未收回的那隻細白的右手上，捕捉到她食指一側那條淡紅色的疤痕。
視線再回到那張紙上，白紙黑字，字跡清秀帶著剛勁。
商江寒只看了一眼，便抬頭審視起面前的女孩。
這樣近距離凝視，陽光從她身側玻璃窗射進來，撒在那張瑩白的小臉上，彷彿鍍了一層銀光。
巴掌大的小臉，一雙大眼格外清澈透亮，眼尾上挑自帶魅惑，小巧玲瓏的鼻翼，下方人中處淺溝分明，一張自帶粉嫩肉嘟嘟的薄唇，下巴微尖，下頜弧度勻稱，連線著一對圓潤可愛的耳垂。
商江寒喉結微動，開口：“理由？”
走讀的理由白紙黑字已經寫在上面，沈潮汐卻不得不重複一遍。
“家中有長輩生病住院，需要照顧。”
“家裡沒有其他人了？”商江寒口氣公事公辦。
“有，還要上班，時間不太合適。”沈潮汐說到這裡怕對方誤會什麼，又加了一句，“我只是偶爾陪床，不會影響學習，還有我可以出示家中長輩住院證明。”
話落，對方沒有回覆。
商江寒左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食指在那張白紙上一下一下敲著。
等待的時間裡，沈潮汐在腦子裡想著各種辦法，如果被拒絕她該如何應對。
這時，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
“還有其他理由吧？”
雖是問句，卻帶著肯定。
聞言，始終低垂的眼眸猛地抬起，沈潮汐直直看向面前的男人。
俊朗的面容，分明的稜角，深如遠山的眉眼，看似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上次是替班，我沒在那邊上班。”
那邊是哪，換成第三個人都聽不明白，可兩人都心知肚明。
僵持了一會兒，商江寒拿起黑筆在申請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名字竟然緊挨著落款“沈潮汐”那三個字。
沈潮汐從行政樓出來，咬了咬後槽牙。
申請書是批了，卻只批了一週。
她想起商江寒給出的理由：“住院就能出院，誰還一輩子賴在醫院不出來？請假一週來一次，什麼時候你家裡長輩出院了，申請作廢！高三年級了，最關鍵的一年，努力學習就會有更遠大的前程等著你，別做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
商江寒後面這句話如果出自任何一名老師的口中，她都不會感到稀奇。
可說這話的人換成是商江寒，總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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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報道，領了書籍，下午也沒有具體安排課程，每個班級都在打掃衛生。
沈潮汐將自己的衛生範圍收拾好，便開始預習功課。
下午教室裡人不多，男生都到籃球場打球了，留下幾個女生三五成群在說悄悄話。
教室最後排的沈潮汐坐在落霞鋪滿的角落裡，背影顯得越發孤寂。
幾個女生回頭看了一眼，覺得此人與這個班級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因為不熟悉，她們沒再多議論。
方圓將話題轉到了新來的體育老師身上。
“大帥哥呀！”
“豈止是大帥哥，他那身衣服，還有左手腕的鋼表認識嗎？B傢俬人訂製，瑞士名錶，就那一身行頭，一輛跑車！”
“真的假的？”
“我哥認識他，商家三少！京圈貴族！”
“圓，比你們家還厲害？”
“嘁！說什麼呢？方氏那規模在你們那還能提一提，放到商家給人提鞋都不配！
聯眾國際知道吧？商家全控股！”
幾個女生倒抽一口涼氣。
“我的親孃哎！我爸讓我在一中混一年直接出國，在國外鍍金幾年回來看有沒有機會進聯眾！
合著人太子爺就在眼前！”
“MYGOD！我費這老鼻子勁幹嘛，追上太子爺，哪怕不能做個正室，做個外室，或者三四五六的，不就什麼都有了！也好過苦哈哈讀什麼書呀！”
……
這些議論，一個下午便從九班傳入一班，又換了幾個版本傳了回來。
總之，後來的商江寒一直都是一中學生談論的話資。
當事人對此絲毫不知情，其實他也毫不關心。
**
霓虹初上，白夜會所六樓包間。
商江寒下午便來了這邊，他百無聊賴靠坐在單人沙發上，墨眸低垂，左手指尖夾著香菸，菸灰已聚了一截，將落未落，右手隨意翻看手機裡的檔案。
“難得呀！主動約哥幾個，是有好事還是壞事？”
宋陽和鍾碩希結伴而來，都是貴圈少公子，個個長相上乘，上位者的氣勢顯露無疑。
“找你算賬！今晚消費記你賬上！”商江寒幽深的黑眸微挑，夾著煙貼在嘴角。
菸頭明明滅滅間，一股灰白煙霧噴湧而出。
稜角分明的俊朗臉龐被籠罩其中，帶上一種神秘感。
來上酒的服務員一時看傻，手裡托盤一傾，噼裡啪啦放倒好幾瓶名貴紅酒。
紅酒碎了兩瓶，暗紅的液體帶著獨有的光澤順著玻璃介面撒了滿地。
服務員臉都白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兩瓶酒加起來五位數字，她賠不起！
“把你們老闆叫來，怎麼搞的！哪來的愣頭青都招來了！酒灑了事兒小，哥幾個的興致被掃了，誰負責？”
服務生臉更白了，連連道歉，差點給跪了！
很快，白夜經理進來，看到現場一片狼藉，差點嚇死，若是換了其他包間，他還好應對，可這個包間，面前這幾位一個都不好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