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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黑。
胡玉彪住處,一盆羊肉,幾壇酒。
候隊長坐在下首,撕扯著羊肉,嘴裡嘟囔著:“這老傢伙不對勁,我總感覺今天的懲罰是專門針對我們的!大哥,你說這老傢伙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胡玉彪仰脖喝盡碗中酒,將酒碗重重砸在桌上:“奶奶的!這老不死的還挺難纏!”
胡玉彪起身,尋了茶碗漱了漱口,沉聲道:“這下有些麻煩了,讓你一年不許離開獸場,咱們和那邊的聯絡就要斷了。這口肉,不好吃啊!”
候隊長神色陰沉:“都是那個該死的小子!那小子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大晚上敢跟蹤我,我本想找個由頭直接弄死那小子,誰承想反倒弄巧成拙。”
“行了,事已至此,看來時機未到,你這一年都出不了獸場,只能我來想辦法了。哼!也好,再忍忍,正好這個獸場也還不夠肥啊!”胡玉彪朝候隊長揮了揮手:“吃好了,就回去吧,最近小心點,別再讓老東西再抓著什麼把柄。”
候隊長連忙點頭應是。
一個漆黑的地下洞穴內,陣陣惡臭傳來,趙文就被扔在這裡。
洞穴口被兒臂粗的鐵柵欄封死,這裡就是個囚室。
被丟進來的時候趙文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所謂獸坑,其實就是糞坑。
獸場專門處理鐵鱗獸糞便的地方。
在這裡幹活的人,基本都是在獸場犯了錯的人。
趙文被這裡的氣味燻的有些受不了,一想到今後要被困這裡,趙文實在是有些難受。老孫皮匠說和場主是故交,莫不是忽悠我吧,趙文心裡也直犯嘀咕。
這時,突有腳步聲傳來,一點光亮照耀進來。
周總管端著一盞燈,提著一個食盒,開啟柵欄,晃悠悠走到了趙文身邊。
周總管笑眯眯的看著趙文:“很臭吧,我都已經習慣了,不過你恐怕有些受不了。”
趙文有些摸不著頭腦,尷尬的笑了笑。
周總管晃了晃手中的食盒:“餓嗎?”
這裡惡臭熏天,趙文看著食盒,咬牙道:“餓!”
若是之前,這麼惡臭的地方,趙文無論如何也吃不下東西。但是現在趙文想活,想活就管不了那麼多。
趙文接過周總管手裡的食盒,開始狼吞虎嚥。
周總管就這麼看著。
片刻,趙文一抹嘴,打了個飽嗝。
“吃飽了?吃飽了就跟我過來。”周總管說完,走到洞穴邊上,輕輕撥動了什麼,一道暗門就這麼在洞穴邊上開啟了。
周總管回頭招呼趙文:“進來!”
趙文跟著周總管走進暗門,暗門輕輕合上。
隨著暗門合上,惡臭之味瞬間淡了許多,幾乎不可聞。
一間大了許多的洞穴,周總管把燈點亮了。
隨著洞穴內亮堂起來,趙文發現這個洞穴四壁堆滿了書架,書架上有很多書籍。洞穴內桌椅俱全,甚至角落還有一張小床。
“這裡如何?”周總管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和外面相比,天壤之別。”趙文笑道。
周總管點了點頭,處變不驚,隨遇而安,這少年心性到是不錯。
“這裡是獸坑,場主大人信任,這裡一切都歸我管,你大可安心!別杵著了,隨便坐。”周總管略有些自豪的道。
趙文也不客氣,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看著趙文坐下,周總管慢悠悠道:“今後,白天,你在外面照常幹活,處理糞便。夜晚無人走動之時,你便可來這裡休息。獸坑晚飯後不許點燈,也不許活動,這裡便沒人能發現。
看見這些書架上的書籍了嗎?場主大人交代,明日起,天黑之後,便會有人來教你識文斷字。這些書籍,你需全部看完。”
趙文一愣,識文斷字,這是天大的好事。趙文是孤兒,從小在磐石鎮胡混,根本沒學過文字,壓根就是文盲。
趙文正色道:“場主大人及周總管大恩,趙文感激不盡。”
周總管點了點頭:“都是場主大人安排,我不過是個辦事的,你能念好就行!”
趙文連忙道:“趙文不是忘恩之人!”
“好!”看著趙文態度誠懇,周總管相當滿意:“天亮之前,你需回到外面,這個要謹記。今後你就在獸坑生活,半年之後,場主大人自會見你。你可明白?”
趙文點頭。
看一切都交代清楚,周總管便告辭離去。
洞穴內,只剩趙文一人,趙文長吁一口氣,心中越發感激老孫皮匠。能躲過這一劫,能得到獸場場主照顧,全仗老孫皮匠福廕,也不知道老孫皮匠去往何處,阿喬的身體能不能康復,趙文不由深深掛念起來。
另一邊,一個獨立的練武場內,周總管回到了獸場場主身邊。
此時獸場場主換上了一身寬鬆的白袍,正在練武場內閃轉騰挪,滿院都是場主身影,令人眼花繚亂。
片刻,滿院身影忽然靜止,場主緩緩收功,渾身白氣升騰。
周總管面露喜色:“場主,我觀您氣息悠長,勁氣外放,有突破之兆啊。”
“不愧是宗師啊!這次到算是因禍得福了。如今舊傷盡去,三月之內,必然突破!”獸場場主心情看起來很是愉悅:“對了,安排的如何,那小傢伙沒什麼意見吧?”
“都安排好了,那少年看起來頗為適應。”周總管道。
“那就好,你多盯著點,萬不能出一點紕漏。宗師咱可惹不起,莫說這盤嶺城,就是整個昊日帝國我也沒見過幾個宗師。真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能見到宗師境強者。”獸場場主唏噓道。
一想到今日晨時見到的可怕身影,周總管也是滿頭大汗:“還好這位宗師只是讓咱辦點小事,場主大人,不怕您笑話,早晨我差點都嚇尿褲子了,那氣息壓迫太強大了。”
“呵呵,你以為我能好哪去,我也是強撐著。宗師啊,太強了,隨手就打通了我的頑疾,指點了幾句就讓我茅塞頓開,突破有望。
這也算我的機緣,這個情得領。
半年後,盤嶺城拔山武院該招生了,不惜代價也要把那小傢伙送進去,要是能和一位宗師結個善緣,那是我們的福氣!
你這幾日,獸場的事就先放一放,去盤嶺城先行打點一二。”獸場場主命令道。
“是,不過胡玉彪那邊……”周總管有些擔憂。
“無妨!這個胡玉彪,狗膽包天,竟敢惦記我的獸場,他以為安排人偷偷摸摸勾結外人我沒察覺嗎?放心,他手下的候隊長我已經禁足了,他一個人翻不起浪。待我突破境界,我到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哼哼!真以為我老了?”獸場場主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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