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混亂街區，追逐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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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條和派西離去，羅素轉過身吐出煙霧。
《美國往事》的劇情看似是講述幫派鬥爭，實際上說的是友情與夢想。
只是夢想和友情的結局並不太好，這不禁讓羅素警惕了起來。
看來在美利堅生存拼搏，那必定要做個絕對的利己者，否則結局肯定很慘。
此時的人們懷揣著美國夢，來到這片土地，勤奮拼搏只為能實現夢想。
然而，夢想是什麼？
她是令人著迷的鈔票，也是勾起慾望的災禍，同是讓人恐懼的權利，最終這些元素匯聚一處，形成看似平靜實際混亂的罪惡…
換句話說，她無處不在！
只是，讓羅素疑惑的是諸天並未給出目標資訊，況且美國往事的劇情開端和泰坦尼克號沉船結束，期間有八、九年的空檔期。
難道要改變麵條等人的命運？
可他們才不到十歲，距離成人還有十年之久。
如果麵條能順利成年，沒有因為失去朋友而衝動犯罪進入監獄的話，或許他值得培養…
畢竟麵條的性格現在就已經凸顯出來了。
他從羅素這裡賺到40美分小費，好友派西把分到的20美分全都買了甜甜圈，而他卻把錢存了下來，沒有亂花。
從這裡就能看清他對待友情和金錢的態度。
如果是其他人拿到40美分小費，能給跟班10美分就不錯了，畢竟派西從始至終就沒有和羅素交談過，只是跟著麵條走了幾步路而已。
況且他這麼小就知道理財，實屬不易。
數日後。
清晨，一縷暖陽照進房間。
露絲撫著秀髮，坐在梳妝檯前調整著妝容。
而羅素則是側身躺在床上，揚著嘴角欣賞著她散發著魅力的動作。
昨晚，這條街區發生了入室搶劫殺人桉，兇手在凌晨兩點倉皇逃竄，消失於街區。
不止羅素聽到了動靜，街區裡很多人都聽到了，但沒人去幫忙。
至於為什麼？沒有為什麼，當災難沒有降臨到自己身上時，大多數人們都會選擇袖手旁觀。
再說，羅素為什麼幫忙，這裡可是他媽美利堅！
年過半載的猶太老頭和女傭身中六刀，慘死於床鋪上。
直到天亮才有條子來檢視，都沒封鎖現場，就把屍體運走了。
然後就結桉了，把罪行推給了街區的老大巴格西。
未等到中午，巴格西就派兩個人去自首了。
“明天我要和阿斯特先生去波士頓，你拿點禮品去看望莫莉，等我回來去接你。”
布朗夫人的病重親屬最終去世了，她沒有通知羅素去參加葬禮，但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得去看看，維繫人情世故。
“好的，您什麼時候回來呢？”
“不清楚，這要看阿斯特先生在波士頓的話語權怎麼樣，如果他很弱勢的話，就有些不好處理了。”
“好，上午普利策夫人正好約我去逛街，我買些禮物，下午就去看望布朗夫人。”
露絲穿戴整齊以後，普利策夫人派來的傭人就驅車來接她了。
在她走後沒多久，湯米和塞恩開著嶄新的福特汽車來了。
他們把汽車停靠在庭院門口，便下車向著屋裡走。
走到門口時，湯米轉頭看向街道，發現街口蹲著兩個孩子，在一側逼仄小巷的拐角聚集著三五個青年。
進入房內。
湯米和塞恩便向著老闆打招呼，羅素邀請兩人坐下聊。
“愛爾蘭人和義大利人又打起來了，而我們恰好在這個節骨眼開設了兩家地下酒吧和三個流動式的小賭坊。”
“原本我以為他們打起來以後，我們的生意會很火爆呢，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很樂觀。”
“上週酒吧只賺了不到三百美金，小賭坊也才賺了不到六百美金的坑位費。”
羅素皺眉盯著他，抽著雪茄彈了彈菸灰。
“誰在負責這兩項生意？”
“亞斯當和他表弟。”
湯米低頭沉聲說：“為了支援他們的事業，我讓來邁在西中城，也就是地獄廚房招納了飽受愛爾蘭人欺凌的英國人，足有二十個。”
“但亞斯當的管理很差，對手下很是縱容，他表弟更是…一言難盡。”
羅素板著臉問道：“這說明什麼？”
湯米無言，低頭認錯。
“說明你把不適合的人，安排在了不合適的位置上。”
羅素漠然道：“亞斯當雖然做事沉穩，但他只會做你交代的事情，並且一板一眼，缺乏動腦精神，遇事也易衝動。”
“所以他的位置應該是副手，而不是主要管理者。他的能力和位置不般配，做起事來也是力不從心，戰戰兢兢…你說他縱容手下，那是不知道該怎麼和手下相處，因為亞斯當和你們相處時都很謹慎。”
湯米聞言全身一顫，頓時恍然大悟。
他每次在和老闆談話的時候，都能學到東西，就算老闆說的很隱晦，他也能從中吸取教訓，總結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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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湯米的進步是肉眼可見的，但他同鄉們的悟性就稍差很多了。
“老闆，如果現在把亞斯當換下來，有可能讓其他人動搖，要不然我先指揮他一段時間，等生意有起色了，再把他調到別的地方，可以嗎。”
羅素滿意點頭：“很好，就這麼做。但你不能把亞斯當的位置擺的太高，否則你把他換下來的時候，會有心裡落差，明白嗎？”
“明白！”
“紐約就像是一座高溫熔爐，當其他人都在汗流浹背的幹活時，總有人會偷懶。可你不能把偷懶的人，像處理垃圾一樣丟進垃圾車裡。”
湯米嚴肅且恭敬道：“我會把監守自盜的人丟進熔爐！”
羅素靠在沙發翹起腿，把雪茄放在菸灰缸上。
“你應該清楚這裡是美利堅，人們努力拼搏是為了追逐利益，跟著你的人也是如此，如果沒有利益驅使，誰甘願充當牛馬呢？”
湯米眼神閃爍，“老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很清楚老闆在說什麼，簡單來說就是讓跟著他做事的人賺到足夠多的錢，公平分享所得所獲。
羅素指著他問道：“你的孩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吧？等夏招的時候，我推薦她進入社群學院上課，你要提前給她辦理身份證明。”
當即湯米雙眸睜大，身軀一顫。
激動萬分的悍然竄起，“老闆！…”
羅素擺手皺眉：“坐下，不要把情緒都掛在臉上，明白嗎？”
“我…我…好的！”
湯米相當興奮，如果他們一家人依然是英國農場的農夫，那麼他的孩子根本得不到上學的機會，英國雖然有平民學院，但就是兒童樂園，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
真正的知識和禮儀都掌握在貴族手中，平民想學習效彷？不好意思，你沒機會。
“明天我要去波士頓，紐約的生意交給你，能做好嗎？”
湯米漲紅著臉，“一定會做好的，老闆，您放心！就算把我丟進熔爐裡，我也毫不懼怕……”
羅素擺手，沒有聽他表忠心。
在美利堅最不值錢的就是誓言。
他之所以敢把灰色生意交給湯米，目地就是想把他培養成這份產業的負責人。
雖然美利堅的核心文化就是背叛、歧視、利己……
但羅素有把握讓湯米等人死心塌地，至於湯米的手下？那要看湯米自己能否把握了。
“我離開後，露絲會去看望布朗夫人，這棟房子就空閒了下來。”
湯米聞言，說道：“我派兩個人過來把守。”
羅素笑道：“屋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不得不防備。”
“是的，我和塞恩剛才下車的時候，便看到街口有兩個孩子，在旁邊巷子口還有幾個青年，我懷疑那兩個孩子就是望風的，那幾個青年也不是好東西，老闆，他們都是猶太人……”
“恩，猶太人……這裡的街區很混亂，看來要做一番清理工作了。”
湯米說道：“交給我吧，老闆，我可以的。”
“不，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這些猶太人不好打交道，他們做事很獨，等我回來親自處理。”
“好的。”
湯米應聲，繼續道：“老闆，您的房子很寬敞，如果您需要傭人，我讓阿曼尼過來。”
阿曼尼是湯米的妻子。
羅素皺眉搖頭：“不需要，她是你妻子，你讓她來伺候我和露絲，把她當做傭人，這會讓你的人認為你是個做事不擇手段的人。”
湯米嚴肅說道：“老闆，我就想做個不擇手段的人，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忠誠於您，臣服於您！”
“哈哈哈…湯米，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老大了。”
湯米一怔，隨即傻笑道：“我，我也是效彷老闆您，獻醜了。”
“給你一句忠告，入了這行，就再也沒有退出的可能了。你能做的只有掃清前路的所有障礙，才能相安無事，明白嗎？”
“明白！”
其實湯米很聰明，他清楚入了這行以後妻女會很危險，所以才藉機提出讓妻子來老闆身邊，因為這裡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當然，也有讓老闆放下戒心，把妻女送來充當人質的意思。
“整個曼哈頓都要亂起來，你才有機會讓生意火爆起來，居民認可的是一個安全穩定的平臺，而不是隔三差五就遭遇危險的場所。”
“明白！”
現在羅素的得力屬下只有湯米，他們已經形成微小團體，由湯米作為主導在曼哈頓區創業，他創業的時候羅素提供了5000美金支援，這是投資，以後必然要有所回報。
湯米兩人走後，羅素撿起菸灰缸上的雪茄抽了兩口。
琢磨著屬下只有湯米一人能用，這可不太好……
所以，他認為應該再找兩到三個人扶持，在皇后區或者布魯克林進行創業。
這樣不僅能達到一個平衡，還能點燃幾個人的競爭精神，到時候相互攀比業績，也就幹勁滿滿了。
只是當下無人可用，總不能扶持只有九歲的麵條吧，那太荒誕滑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