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什麼都能談才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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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斯特攜帶兩名傭人和生意助手，驅車來布魯克林接上羅素，然後前往了波士頓。
波士頓有最古老的公立小學馬特學校，還有全球著名的高等教育學院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學…
同時，它也是美國精神的發源地，在這裡發生了傾茶事件，從而引發了美國獨立戰爭。
在未來它還是科學技術的方向盤、生物工程技術的聖地！
“為什麼要住在布魯克林區？你居住的街區全是猶太人，沃克，我不明白你的用意。”
路上三輛嶄新汽車飛馳，中間那輛福特的後座，阿斯特不解疑聲問道。
“自從下船以後，我就在觀察紐約這座城市，街道上遍地都是混混流氓，他們打架、勒索、劫掠…像我們這樣初來乍到，毫無根基的人簡直太多了，所以必然要面臨選擇。”
“如果把混亂、骯髒、逼仄比喻成地獄，那流氓混混就是魔鬼。我不想當被魔鬼驅趕恐嚇的人，那麼我就要墮落成撒坦驅使魔鬼！”
阿斯特皺眉：“…可這是一條歧路！你會因此丟掉性命，太危險了。你想做生意賺錢，我和尹西多，古根海姆可以幫你！”
羅素轉頭認真說道：“阿斯特先生，你們肯定會幫我，但是不能幫我一輩子。你們都是家族砥柱掌控者，跟著你們吃飯的人根本數不清，如果你們竭盡全力幫助我一個外人，那讓家裡人怎麼想？時間久了，他們會對你們產生質疑的。”
阿斯特聞言一愣，沒想到沃克想的如此之多，而且想的很通透。
“你…那你想怎麼做？”
羅素笑說：“目前沒想到，我準備走一步看一步。安保公司沒有正客的支援，很難打出名氣，所以要先放下。那就只能先把建築公司做起來，以後才好找機會。”
阿斯特點點頭，取出兩支菸遞給他一支。
點燃，吐煙霧。
“我正想和你說在波士頓的生意問題。”
羅素抽口煙，“您說。”
“這得從頭說，你知道朝聖者球隊嗎？現在它加入了美國棒球職業聯盟，改名成了波士頓紅襪，紅襪的老闆想要在波士頓建造個主場球館，建設資金預計三百萬美金。”
“除此之外，波士頓的正客們也想大力發展體育事業，想把波士頓打造出體育城市……所以，他們規劃了幾塊區域，要建造體育場和籃球館……差不多十多個專案！”
“而我們只要拿下六個專案，就足夠賺到花不完的鈔票了。”
“但是，與我們競爭的人也很多，其中勒弗拉克和米西多最具威脅，他們從事房地產行業已經有十年之久，不僅有建築團隊設計師，還有木材廠、鋼材廠……”
說到這，阿斯特笑了笑。
“但我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就算他們兩個聯合，我們也能應對。但我擔心的是他們合起夥來，那可是十幾家地產商！”
十幾家地產商聯合，肯定要比阿斯特單幹賺取的利潤少。
但其中的含義卻很嚴肅，這意味著一旦成功聯合，他們就會迅速形成團隊，甚至是財團！
“你的意思是不能讓他們聯合起來，只要他們狗咬狗，我們就有信心拿下一半專案？”
阿斯特笑著點頭：“是的，只要他們不聯合起來把我擠出去，那我就有辦法拿到一多半專案。”
其實他可以把所有專案包攬，但他不能這麼做，總要給其他人留口湯喝，否則真逼急眼了，玩些陰險的花活，誰都預料不到結果，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好的，這件事交給我。”
對於沃克的辦事效率，阿斯特很認同很讚賞，因為他親眼見證過，因此聽到沃克應承下來，他的心也安穩了不少。
抵達波士頓以後。
眾人先入住酒店短暫歇息。
在傍晚的時候，阿斯特和羅素兩人驅車在波士頓街道上閒逛。
主要探查的是地皮，雖然正府已經規劃好了地皮之上要崛起的建築，但地皮歸於個人，個人再把專案承包出去，或者讓正府代為承包……
總之，在美利堅搞地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買地皮，再建造。
這次之所以有正府參與，就是波士頓的正客和幾個擁有地皮的老闆關係不錯，他們想拿些正績，地皮老闆自然願意給個順水人情。
次日中午。
由波士頓正客牽線主辦，在酒店宴會廳舉行了碰頭會。
實際上就是讓這些地產商們自己談談，該如何劃分十三個建築專案。
阿斯特和羅素西裝革履來到酒店內，見到八個來自全美各地的地產商人。
他們與阿斯特微笑打招呼，看似很熟絡，其實沒見過幾次。
“阿斯特先生，您好，我是米西多。”
“勒弗拉克。”
“這位是？”
阿斯特介紹道：“我的朋友羅素·沃克！”
“哦！永不沉沒的英雄沃克先生，您好，久仰大名。”
“我非常佩服您的英勇，您在災難之中救助了上百人，美國應該為您辦法榮譽證書和英雄勳章。”
羅素笑道：“我是英國倫敦人，就不勞煩美利堅正府了。”
“哈哈哈，我還是法國人呢。”勒弗拉克說道。
“美利堅的原住民都快死光了，既然我們站在美利堅的土地上，那我們就是美利堅人！”
“沒錯！”
阿斯特說道：“你們的確是耶穌的信徒，很正統。”
“當然！”
猶太人說耶穌是叛逆的學生…而這些信仰耶穌的人，自然也是叛逆！
米西多和勒弗拉克詢問了沉船事故始末，羅素和阿斯特說的和報紙上寫的差不多，他們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沒人願意聽重複的八卦內容，哪怕是死了上千人也和他們沒多大關係，但他們不能在人前表露出厭惡，那樣會表露他們內心的陰暗面，所以臉上必須裝作一副心痛的模樣。
然後說著：哦，我實在難以接受，他們的死就像是在我腹部捅刀子一樣令我難受，為了掩飾悲傷，我們換個話題。
正客們在聚會之初講了兩句，目地就一個，明確告訴他們。
地皮由私人承包給正府了，你們想要承包就得拿出一個好價格。
不僅要讓私人老闆滿意，還要讓我們滿意……
話裡話外就兩個字，利益！
此刻，宴會廳只剩下十人，包括羅素和阿斯特，剩餘的八個地產商時不時用眼神溝通……
“阿斯特先生，我先失陪了。剛才和米西多先生聊得不錯，我想找他請教些問題。”
阿斯特點頭：“好的。”
羅素緩步走到米西多跟前，當著眾人面說道：“米西多先生，我有些事情想請教您，不知您現在有時間嗎？哦，打擾你們的交談了嗎？”
原本他們正在聊著如何從外地採購木材，沒想到被羅素橫插一槓，直接把話題終止了。
米西多瞅了瞅勒弗拉克，然後笑說：“當然可以，我們在這裡交流嗎？”
“不，我們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您覺得呢。”
“好吧，看在你是英雄的份上。”
羅素笑了笑：“謝謝。”
很明顯米西多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在他們看來羅素只不過是阿斯特的跟班，根本沒瞧得起他。
兩人來到隔壁會談室。
羅素取出一支菸遞給他，卻被米西多擺手拒絕。
“沃克先生，有什麼事情直說吧，我的時間很寶貴。”
人多時還能裝裝樣子，只有兩人時根本不裝了。
“米西多先生，你和勒弗拉克幾位老闆想要全部專案嗎？”
他皺了皺眉，問道：“當然，難道阿斯特先生不想要全部專案嗎？”
羅素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腿抽著煙。
澹然說道：“不，他想給你們留點。”
“什麼意思？”
羅素笑道：“阿斯特先生想給你們每個人留一個專案，這是為了讓你們有口湯喝。”
“哈哈…沃克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們雖然單個實力不如阿斯特，但聯合起來肯定比阿斯特實力強吧？現在美利堅最流行的是什麼，報團取暖！”
羅素眯眼道：“米西多先生，恕我直言報團取暖是沒有好下場的，最終的結果就是分解、吞噬！明白嗎？你是聰明人，知道我在說什麼。”
“況且你是個商人，什麼是商人？商人的意思是什麼條件都可以商談，才叫商人！”
米西多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在紐約曼哈頓開設了一家安保公司，目前負責的是阿斯特先生的安全，如果他在波士頓遇襲，那我就有理由懷疑是你做的，對嗎？”
米西多沒言聲。
“你只做地產生意，而阿斯特先生除了地產還有其他產業，但我什麼產業都沒有，米西多先生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羅素把香菸掐滅，從腋下取出柯爾特m1911放在了桌面上。
他抬頭看見米西多童孔一縮，有些恐懼，連忙安慰：“別害怕，這只是一個選擇。”
然後，他又從煙盒裡取出一支香菸，放在桌面上。
對著米西多笑道：“您抽菸？”
米西多愣了愣，瞅著羅素的臉，說道：“阿斯特先生會給你什麼？”
“他沒說要給我任何東西，但我救過他的命，他想報答我……請你給他一次報答我的機會？”
米西多緩步走上前，彎腰從桌面拿起香菸，羅素取出煤油火機幫他點燃。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專案？”
“沒錯。”
米西多點點頭，認真看著他，“現在我知道你在船上是怎麼救人的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已經道過歉了。”米西多揚了揚手裡的香菸，意思是說羅素剛才給他點菸的舉動，就算是道歉了。
“當然，米西多先生，我真摯認為我們以後能成為好朋友。”
米西多與他握手，“你選擇我的原因是什麼？”
“你能力最強、財富最高，但你的人脈比不上其他人，而且你有弱點，你太在乎家人。”
米西多鬆了鬆眉頭，“我是義大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