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退守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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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衛心若死灰，張魯又何嘗不是呢？
可眼下已經無路可走！
廣漢郡一十一座城池，進入雒縣以後，相當於拱手相送劉璋十座！
雒縣經過馬相之亂後，已經是破敗不堪，在廣漢郡甚至變得可有可無！
哪怕以後張魯奮起，再想回攻廣漢郡，都需要綿竹這道鋼鐵之牆！
“大哥，雒縣雖然城池堅固，但早已衰敗不堪，為何我們不固守綿竹？”
在張衛看來，只要能守住綿竹，掌握益州州牧府，一切就還有希望！
“哎！我何嘗不想啊！但是劉焉留下的老臣都在綿竹，難免他們不會與劉璋裡應外合！再者雒縣還有最後的五千兵馬，這個是我用來防備賈龍的。”
原來張魯一直在提防著賈龍，讓蜀郡的兵馬不能偷入廣漢！
“大哥，何不把雒縣的兵馬調來綿竹？如果有六千兵馬，足以固守綿竹！”
綿竹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有足夠的兵馬，張衛有信心抵擋住劉璋。
野戰打不過，計謀算不過，難道固守城池還能出現問題嗎？
“來不及了，劉璋追擊的這麼緊，我們能活著到綿竹就不錯了！”
“況且你還有信心與劉璋對敵嗎？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八萬大軍，莫名其妙的就敗了。。。”
這才是最讓張魯不能接受的，八萬大軍，甚至都沒有與劉璋進行一場肉搏！
上次被一群火牛撞得自相殘殺，這次更直接，兵不血刃的就拿下自己兩萬大軍！
張魯心中不禁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到底是劉璋太聰明，還是自己太愚蠢？
“大哥，劉璋實在是天下鉅奸，我們兄弟鬥不過他。。。”
事到如今，張衛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二者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維度。
“二弟，認清事實吧！我們退守雒縣後，賈龍就該坐不住了！他一定會支援我軍，到時候再做計較吧！”
看著異常沮喪且沉默無言的張衛，張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輕輕嘆息一聲。
“哎，劉璋者，奸賊也，誠不可與之爭鋒！”
儘管趙雲在後面緊追不捨，可仍舊不如對路線瞭如指掌的張衛。
由於只有兩個人，張衛可以肆意的帶著張魯穿插小路，東繞西繞，就把趙雲遠遠的甩在了後方。
經過涪縣之時，張魯根本沒有多看一眼，直接就從城外穿過，直奔綿竹而去。
經過一夜的奔波，張魯二人終於在天亮之時趕到了綿竹城下。
綿竹一切照舊，沒有絲毫被進攻的跡象，張魯也非常確認劉璋一時半會肯定難以到達綿竹。
畢竟張魯二人是一夜沒有歇息，並且走了許多艱險的近路，這要比走大路省下許多時間。
張衛猛地大口呼吸了數次，以便能讓發昏的頭腦能夠略微清醒。
“呼。。。大哥，綿竹此時必定安然無恙，不過劉璋的大軍隨時會進犯，我們還需抓緊時間！”
“不錯，劉璋這個奸賊此刻必定在不分晝夜的往綿竹進軍，想著抓住你我兄弟！”
張魯甩了甩腦袋，並用手掌狠狠地拍了拍臉頰。
經過一夜的奔波，張魯也是疲憊不堪。
可惜劉璋並不會留給他們休息的時間，眼下需要儘快安排好一切事宜，然後迅速撤往雒城！
“大哥，你打算怎麼做？把這些官員都帶走嗎？還是全都殺了？”
張衛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許多劉焉舊臣與張魯兄弟頻頻作對，眼下正是將他們誅殺的大好時機！
“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帶著新的州牧還有願意追隨我們的人即可！”
“二弟，你速去整頓兵馬，隨後在南門集合，我先去州牧府將那個廢物帶出來！”
張魯日後還要在益州傳播天師道，沒必要給自己背上弒殺的名聲，而且那些劉焉舊臣一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留給劉璋，說不定還能對他形成一些掣肘！
至於遷徙百姓，搬運府庫之類的張魯想都沒想，眼下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況且只要順利逃入雒城，自然能拉上賈龍這棵大樹！
到時候背靠蜀郡，那自然是要人有人，要糧有糧！沒必要在意綿竹這三瓜倆棗的了！
張魯兄弟的動作非常快，僅僅過了半個時辰，就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劉瑁也被張魯綁了過來。
“走吧。”
即便有諸多不捨，張魯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張衛聽到心中卻極不是滋味。
從白水關退到葭萌關，從葭萌關退到梓潼，從梓潼退到涪縣，這下更可以了，綿竹都沒能作為下一步的退路，直接退到了廣漢郡最南邊的城市雒城。
“。。。”
想了許久，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口，張衛只能在心中暗自感嘆。
一退再退，這雒城又能堅守多久？
雒城之後呢？
自己與大哥是否還有退路？
這綿竹此生還有機會再踏足嗎？
雒城最終會成為自己與大哥的墳墓嗎？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但是張衛不甘心，他想大聲怒吼發洩心中的不甘！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好像是無能的狂怒！
張魯再次轉過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綿竹。
曾幾何時，這座益州治所是他引以為傲的勝利果實！
可時至今日，也成為了他走向覆滅的重要轉折點！
忍下所有的不甘，憤怒，無奈，失落。。。
張魯已經做好了決定，哪怕是臥薪嚐膽，也一定要捲土重來！
為了他的大業，為了張道陵先祖的天師道，為了益州萬民，張魯都不能就此倒下！
“二弟，走吧！我們早晚還會回來的！”
言罷之後，張魯不再猶豫，直接轉過頭去，不再留戀綿竹的美景，帶著隊伍開始往雒城進發。
也許在一天前，張衛絕對不是質疑兄長張魯的話，但經過一天的慘敗，他心中已經有所動搖。
一天前，兄弟倆還在計劃著將劉璋趕出梓潼。
到了梓潼城下，兄弟倆甚至放出豪言壯語，要把劉璋徹底趕出廣漢！
可一天之後，張魯二人不得不只身逃命，連治所綿竹都不敢久留，只能狼狽的逃亡雒城！
“還會回來。。。嗎。。。？”
張衛自嘲的笑了笑，回來兩個字，竟然成了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