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聖妖玄龜，血池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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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震動，萬物凋零，四周灌木，花草樹木，迅速枯萎。
地面死氣沉沉，萬物生機斷絕。
楚江仰頭倒地，捂著胸口，渾身癱軟。
遠處一具屍體崩碎在巨石上，一命嗚呼，沒了氣機。
無數空洞的目光，鎖定楚江，繼而一鬨而散。
那些小妖，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之事，發了瘋都逃離此地。
天丹境的大妖死了。
黃大鼠的屍體就在不遠處，睜著呆滯的瞳孔，渾身上下沒有光澤，陷入死寂。
他的胸口處，是一巨大的窟窿，肉身崩碎，五臟六腑化為灰燼。
死得不能再死了。
強如天丹大妖，也被一擊鎮殺。
隕落了。
沒有鮮血淋漓的傷口，沒有慘痛之極的喊叫，沒有開口求饒的機會。
一擊必殺。
妖眸，強大到超出楚江的預料。
抽乾了體內所有的靈力，抽乾了體內的精氣神，抽乾了四方百米區域的草木精華，無數植物的生命之力被汲取，才堪堪爆發出剛才那一擊。
楚江躺在地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枯寂的大地上，一人橫躺，極為蕭瑟與落寞。
不知過了多久，楚江的身影，被一道水流光柱籠罩，一轉眼，消散在了此地。
……………
“雲飛！”
“雲飛！”
迷霧沼澤外圍的另一個區域，草木茂盛，杜大寶身形藏拙在灌木中，身旁一個渾身被鮮血包裹，胸口諸多傷痕的青年失去了生機。
他不斷地呼喊，得不到回應。
另外一處，李飛鵬和李飛虎走散了。
前者不知所蹤。
後者被紫陽宗前來救援的寧長老找到了。
李飛虎全身是傷，奄奄一息，但還活著。
此後，寧長老找到了莫長老。
莫長老雖然沒受傷，但卻也靈力耗盡的差不多了，玄道天宗的四個叛逃的天丹強者早已消失不見，他們沒有與莫長老僵持，再感知紫陽宗強者支援而來的時候，便已經逃之夭夭。
二人折中，在迷霧沼澤中繼續搜尋幾位失散的弟子。
其中江濤那位內門弟子，氣海八層修為的天驕子弟，在一處巨大的槐樹頂端的木枝上，找到了他的一條胳膊，以及帶著無數鮮血橫流的碎布，那是紫陽宗的弟子道袍。
他的魂燈滅了，人也死了。
在搜尋了很長時間後，他們又找到了杜大寶和已經死去多時的雲飛，屍體僵硬無比，沒了生機。
……………
不知過去了多久。
楚江清醒了過來，他睜開朦朧雙眼，看向四周。
古怪陸離的符號，密密麻麻的妖族符文之力匯聚在旁。
他身體中，損耗的力量，開始補充完全。
自己面前，是一池子粘糊糊的，泛著血色光澤的血液。
上面散發出獨特的妖族氣息，一滴血保持數萬年不滅，依舊有著神威浩蕩。
他起身，緊接著轉向周遭看去。
“好怪異的地方。”
楚江疑惑，這地方，竟然散發著聖妖氣息。
自己所處的地方，更像是在一處巨大的水晶宮殿中，半空中水汽嫋嫋，四周透明水晶牆壁上更是泛著曦光點點，非常浩渺。
地面上有一株聖藥生長，像是蓮花，流淌霞光與瑞彩，交相輝映，漣漪密佈！
宮殿很大，但卻空蕩蕩的，只有最中心的一池子妖血存在和這一珠聖藥。
妖血散發聖人氣息，滿滿當當，汩汩噴薄而出。
“聖妖宮殿！”
“我怎會來此？”
楚江不解，感到不可思議！
這裡很顯然是妖族的傳承聖殿，怎麼會把自己給傳送進來了。
難不成是…楚江眉心處妖眸閃爍，未曾顯化。
“吞吾聖血，為吾復仇！”
不多時，宮殿正中心，出現大道文字，映照蒼穹。
文字悲慼，帶著聲響，震動九霄。
緊接著，還不待楚江答應，宮殿上方出現一道巨大的畫面，清晰無比，明眸可見！
畫面中，有兩隻聖妖在戰鬥，他們踏足了真聖境，滴血可重生，即便是身形被毀，也可肢體重塑，再顯神威。
兩隻聖妖，皆不同。
一位是玄龜，一位是龍龜！
畫面顯示，那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大地沉淪，山河破碎，一州淪陷，生靈湮滅。
其中，玄龜頭頂雷劫，好似還在渡劫！
那龍龜卻在瘋狂攻擊，打算將其滅殺。
這是妖族內部的爭鬥。
那隻玄龜很快就要從真聖踏足聖王，可卻被龍龜阻斷，二者爆發大戰，後前者被重傷，喋血萬里，跨越山河，踏足北域此地，自劃秘境，在此坐化。
臨死之前，他肉身飛逝，用盡全身法力將自己的聖妖之血從體內剝離而出，放進了此池中。
身負渡劫道場，即便是滴血重生，也無法治癒。
那是本源之傷。
“你要我為你復仇？”
楚江看著半空中的大道文字，有些驚駭！
這因果可不能隨意結下。
他要小心謹慎一點。
不過，自己眉心處的妖眸倒是很渴望這些妖血一樣。
“不對，是血池之下有什麼東西。”
楚江感受到妖眸的異樣，連忙施展妖眸神通，趴在血池旁，透視而下，一堆小玄龜蛋正在池子底部擠兌在一起。
是妖蛋。
“這吃了可是大補啊！”
楚江心情激動。
“吞吾聖血，為吾復仇！”
大道文字再現，那道聲音更加洪亮，直衝靈魂。
“吞吾聖血，為吾復仇！”
那道聲音再放，開始震顫。
像是積攢了無窮恩怨，死了也不放心一般！
聲音重複，蘊含妖威，令人惶恐。
感受到楚江不為所動，宮殿內的聲音，再度急促開口，並且主動施展威壓，逼迫楚江。
“吞吾聖血，為吾復仇！”
下一刻，楚江身形不受控制的跳進了血池中，沖天血液自八方而來，匯聚在一起，進入體內。
不斷磨鍊，不斷吸收。
這對我淬鍊血氣，大有裨益。
聖血啊！
聖妖的血液啊！
楚江沒想到自己竟然直接被這宮殿死去諸多歲月的主人，強行送進了妖血池中，結下了大因果。
他的靈魂深處，伴隨著渾身吸收妖血而緩慢地凝聚著的一道巨大契約！
靈魂契約，強行締結。
不可更改。
這是一位聖妖死後的詛咒契約，不可違背。
契約不除，難證大道。
“抱歉，後輩之妖！”此後，又是一道聲音，帶著致歉與淒涼之音出現。
很顯然，他將楚江當做妖族的後輩，接引到了自己的傳承聖殿，繼而讓其強行締結契約，成為了為他復仇的後輩生靈。
“狗東西，你死了就死了，還算計一手，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我是人是妖。”
楚江破口大罵，堂堂大帝，被一個死去無盡歲月的聖妖拿捏了。
“既如此，這聖妖之血，我拿著也沒有愧疚感了。”
楚江開始吸收妖血中的精華，淬鍊己身，提升修為境界。
並且，在這一刻，他的妖眸也開始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