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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谷的一場暴雨,掩蓋了很多東西,也沖刷了很多東西,更毀了很多東西。

風雨過後,見到的不是彩虹,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屍體,丟盔棄甲,刀劍縱橫,血流成河。

一個訝異得說不出其他話語的男人。

一個冷漠得漠視一切的青稚少年。

"為什麼?"少年,陳陌手中的刀捅在眼前人的胸口,看著對方驚訝的眼神,淡淡的反問著,自己要回答他嗎?好像不用吧,因為這沒什麼意義。

"陳陌,難不成你是楚國人?"男人不可置信,這個小傢伙十二歲被抓到邊軍,跟他一批被抓的人都是一個小村落的,那個村落確確實實是夏國靠近涼國的地方,是和楚國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如果說他是涼國的,或許還有點可能,但要說他是楚國,那就有點不可置信了。

"不是。"陳陌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他的胸前還有鮮血流出,是之前被那人刺中的地方。

"那你為什......"男子口吐著鮮血,臨死前還是想知道這個少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他沒能等到少年的答案,便撥出了最後一口氣。

"因為我要離開。"少年回答了,雖然那個人聽不到了。

這個小山谷,這個無辜的小村子,只剩唯一一個活人,短時間內,這裡的事外面的人不會知道,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知道。

少年沒有抽出那把刀,他已經不需要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踩著有些黃泥和血液混合的雨水,嗒,嗒,走向那間離自己最近的房子,也就是那間自己搏殺的房子。

房子裡的一面牆破了一個大窟窿,頓時亮堂了很多,屋內的東西被弄得亂七八糟,面目全非,屍體也各種姿勢躺著,有那無辜的村民的,也有敵人的,更有自己算是同伴的傢伙。

陳陌可不打算幫他們收屍,他繞過那一具具已經沒有了生氣的肉泥,環顧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當他走到兩具屍體交疊的地方時,自己的腳被一個東西扒拉住,讓陳陌一驚:還有活人?!

緊繃的身子猛然後退,抽出一把插在地面的刀,刀鋒如閃電,直刺屍堆。

只是那刀尖在刺入屍體不過一寸的時候,停住了,不是他沒有力氣,即使現在的他受了不小的傷,但是一個不像之前那個男人一般的對手,他還是做得到的,他停下動作,只是看見剛才扒拉他的手,那小手在胡亂的揮舞著,手的主人杯兩具屍體壓著,只露出那無助的小手,沾滿鮮血,像極了從幽冥地獄中逃出來的倖存者的手,只是略顯小。

看著這小手,陳陌腦海中的那個一閃而逝的小娃娃,那個他闖入這間房屋之後,與那個男人第一次交手後,順手斬殺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當時正抓著一個小娃娃,年紀也不過十歲樣子的小娃娃。

陳陌丟掉手中的刀,就想轉身離去,但卻沒有離去,像是在沉思了一會兒,再次轉身來到那個掙扎得小手旁邊,彎下腰,伸手抓住那隻小手的手腕。

小手停止了掙扎,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抓住陳陌的手。

陳陌一用力,像拔蘿蔔一樣,從兩具屍體下面,拔出一個小娃娃,然後順勢一甩,就把他甩到一邊去,理都沒理會。

不知道這是救你還是殺你。

陳陌心中默唸一句,便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同時這個屋子裡也響起了一陣哭聲。

陳陌沒有理會那稚童的哭聲,慢慢的解開穿在身上的甲冑,解得非常的小心,褪去之後,甲冑往身邊一甩,砸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若是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有靈魂,他們看見這一幕,一定很驚訝:爺爺的,這小子的甲冑怎麼這麼沉!

陳陌喘了幾口氣,看著胸前的那斷刀,這是之前那那一刀挨的,為了殺掉最後的活口,弄斷那把刀,把一部分留在身上,現在得把它弄出來。

脫去最後的衣物,裸露出瘦小精悍的上身,把一部分衣物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在腰間拿出一個小布團,放在一邊開啟,右手的手指捏住露在身體外不過半寸的刀刃。

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手指用力,斷刃慢慢被抽出,額頭上的冷汗順著消瘦的臉頰滑落,滴在手臂上,滴在盤坐的大腿上。

斷刃抽出一些後,能握住的地方更多,手指一用力,斷刃抽出,被陳陌甩到一邊的地面,哐噹一聲響,屋內的哭聲瞬間止住。

傷口在不停的流血,陳陌的呼吸更加的急促,有些泛紅的雙眸正好看到那個被他丟在一邊的小孩,四目對望。

小孩鮮紅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猙獰的少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像小時候在山上看見的狼一般,生怕下一刻自己就會遭到什麼不測。其實小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也滿是血漬,恐怕看到自己的樣子更加害怕。

陳陌沒有理會這個小孩,右手從剛剛準備好的布團上抽出一根細針,針尾穿細線,若不是這針是彎曲的,就差不多跟女紅的針線一樣。

左手之前抓刀受傷了,基本不能幹什麼,只好用右手,拿著那針線,在那小孩驚恐的目光中,一針一針在被刀刺傷的傷上,艱難的縫補著。

不知道那個小孩為什麼沒有嚇暈過去,或許是怕昏死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又或者現在還睜著眼,其實已經昏過去了。

打個結,弄斷繩,傷口洶湧的血止住,陳陌又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子,去掉木塞,把瓶子裡的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上,時不時還從這個幽靜的房子裡傳出倒吸冷氣的"絲絲"聲。

最後,用準備好的布條艱難的把傷口包住,做完這一切,陳陌才鬆掉嘴裡的布團。

幸虧自己沒有被那一刀刺透身子,不然陳陌就要花費更多的功夫。

屋外的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不大,但也不好行動,況且外面的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給你兩個選擇,一,給我弄點水來,二,現在就逃,不然等我恢復力氣,你就別想跑了。"

陳陌的聲音讓那個小孩打了一個激靈,有些驚恐的眼睛看向屋子裡的另兩處,那裡分別躺著一個婦人和一個村民打扮的男人。

"他們死了。"陳陌淡淡的說道。"知道什麼是死了嗎?"

小孩點點頭。等了好一會兒,小孩才挪動自己僵硬的身子,在那兩個應該是他們父母的屍體面前看了看便跑了出去。

看著小孩消失的身影,陳陌沒有理會他做出了什麼選擇。

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向著屋內一處散落的衣物走了過去。

散落的衣物是之前的戰鬥被弄出來的,是這裡村民的衣服,陳陌翻找了一下,也有小孩樣的衣服,看了一下,才瞭然,那是個女娃娃。

就算是個男孩,那個年紀的衣服也不適合自己穿,那就只能穿那個成年村民的了,大是大了點,別一下,扎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找來一些衣物,又拿來一些用不上的,想著就著些雨水,把身上的血漬弄乾淨,一轉頭,便看見那個小孩已經提著一桶水現在了門口。

陳陌想不到她居然沒逃跑,雖然這裡很偏僻,但也總好過跟著一個殺人魔在一起吧?

小孩已經洗過臉,臉上的血漬基本沒有了,估計是剛剛打水的時候,發現了自己臉上的東西。

陳陌不再細想她為什麼沒有逃,讓她把水放在到指定的位置,自己開始清洗著自己的身體。而那小孩則繞開陳陌,怯生生的回到屋子內,至於她要幹什麼,陳陌也不理會。

至於為什麼要救這個孩子,為什麼不直接讓她憋死在屍體之下,就連少年也說不清,或許當時只是想著,一個才來到這個世界沒幾年的孩子,還是給個機會吧,至於她後面活不活得下去,聽天由命吧,畢竟他,也不是什麼聖人。

少年赤裸著上身在屋簷下小心翼翼地清洗著,一邊有一些入神的看著屋簷滴落下的雨滴,在水窪濺起的水花。

今天殺的最後一個人,不管是自己的隊友,還是敵人,他都會出手,這是一次機會,一次逃離這個困住自己泥塘的機會。

泥塘得缺口已經開啟,裡面的魚兒就開始奮力的向那廣闊的大概進發。

保家衛國?

少年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從他被抓來當壯丁,他就已經對這個國家沒有了最後一絲留戀。

"自由了。"

陳陌坐在一旁,身上的血漬基本乾淨,木桶裡的清水已經染紅,有些愣愣的看著烏黑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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