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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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那個小女孩，端著給予，不是施捨的那碗食物，回到自己那邊，把食物伸向坐在地面的哥哥，哥哥看著小女孩，嘴巴動了動，少年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看見小女孩低著頭，一聲不吭，然後哥哥奪過，是的，一個奪過的動作，拿走小女孩雙手捧著的食物，居然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
少年臉上有些慍怒，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自己拉不下面子來討吃的就算了，妹妹弄來食物，自己不但數落，還自己一個人獨食。
哥哥吃完一口，享受完後，又刨了一大口，才把剩餘的食物給妹妹，妹妹拿到後，似乎很開心，很快的把剩餘的食物吃完，把碗洗乾淨，再一次向鏢隊這邊走來。
少年的臉色很不好，一直盯著那個沒有挪動過位置的哥哥的背影。
"這些大哥哥的款待。"小言羽把碗還給這個看起來不錯的少年。
少年看著小女孩微笑的眼睛，她的眼眶有些發紅，知道剛才她受了委屈。在他的認識中，兄弟姐妹互相幫助才能在這個亂世中活得更好，他的姐姐就對他很好，他也從不仗著長子的身份欺負自己的姐姐，和一個更小的弟弟。
小言羽見對方有些發愣，想著陳陌的囑託，東西還回就立刻返回，就把碗放在少年的腿上，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她是高興的，很久沒有吃過味道豐富的食物了，她當然高興。
少年看著女孩回去，拿去腿上洗乾淨的碗，放在枯樹上，站起身子，就要朝那邊走去。
"你想幹嘛？"
少年父親的聲音在少年的背後響起。
"沒什麼，就過去和那小子聊聊天。"
"別亂來，坐在萍水相逢的外人，不要亂插手別人的家事，不然這樣反而會讓那個小女孩更加危險，況且....."
男人沒有說後面那句話，只是再三叮囑自己的孩子，不要做出格的事。
......
"有事？"陳陌閉著的眼並沒有睜開。
少年在陳陌的身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逃兵役出來的吧？"
陳陌沒有說話，而小言羽坐在陳陌的另一側，看著這個人不錯的大哥哥，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少年也對著她眨了眨眼，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他對這個禮貌的小女孩很有好感。
"都是苦命人，作為男人不應該把脾氣發洩在一個比自己弱小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親人。"
少年含沙射影的說道。
"逃兵役不可怕，或許有些人是為了家裡不得已這麼做，但是逃了之後，卻只是為自己著想，那就是自私，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在邊境。"
陳陌一動不動，依舊保持著一個姿勢，根本沒有理會這個自言自語的人。
看著這個無動於衷的，比自己還小的少年，郭家的少年有種要把他揍一頓的衝動，但是想到父親的叮囑，還有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還是把心中得怒意給壓了下來。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少年丟下一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小言羽還送別一聲："大哥哥慢走。"
然後捂著著嘴偷笑，偷笑是笑那個大哥哥居然還和這個油鹽不進的陳陌講道理，還被陳陌冷漠了。也是笑陳陌被別人數落成朽木和糞土。
當她瞥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陳陌，立馬收斂了表情，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示意自己困了。
"他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在誇你的意思。"
陳陌用兩隻手指在他的額頭點了點。
"你幹嘛？！"小言羽雙手撫著自己的額頭，陳陌這點了點，跟彈了個腦崩差不多。
"說謊會被狼叼走的。"
"狼被你叼走還差不多。"
小言羽嘟了嘟嘴。
......
深夜，小言羽睡了，好像他已經習慣了屈膝抱腿埋頭的睡法，很多個晚上她都是這麼睡，而陳陌就坐在她旁邊，與其說陳陌坐在她旁邊，不如說她睡在陳陌的旁邊，一般這樣睡著睡著就會倒在陳陌的側面。
鏢隊那邊很多人都入睡了，留下三四個來守夜。
郊外的夜晚很安靜，只有潺潺的流水聲。
一陣微風吹過，陳陌忽然捉住後腰上的斷刃刀柄，身體的顫動把靠在她身邊的小言羽推到了一邊，在她倒向另一邊的時候，陳陌的另一隻手扶住了她。
陳陌的眼睛微睜，就這樣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猛然站起身，把還在睡夢中的小言羽背上身，嚇得小言羽手足無措："怎麼了！？"
"抓緊。"
陳陌很簡單的兩個字，然後幫助小言羽的四肢抱緊自己。
做完這一切，陳陌就要對著小河對岸調速，只是一支對岸放出的暗箭把他逼了回來。
"被包圍了？"
陳陌眼神有些陰冷。
陳陌異常的舉動讓守夜的鏢隊人驚覺看過來，然後"嗖嗖"的幾聲箭聲，一人應聲而倒。
"賊攔子，抄傢伙！"
一聲怒吼，鏢隊的人陸續驚醒過來，手忙腳亂的抄起身邊的傢伙。
陳陌後退了幾步，立馬改變方向，朝另一邊跑去，只是沒跑出幾步，就被兩個黑影給逼了回來。
河灘四個方向，出來十幾個人，一身黑衣，都蒙著面，只露出雙眼。
十幾號人把鏢隊和陳陌圍在中間，步步逼近。
這時候，鏢隊的頭領，那個少年的父親拿著一袋東西，走出人群，對著這些黑衣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大爺，我們是下陽城的郭家鏢局，小本生意，還請各位高抬貴手，這點算是我們鏢隊的過路費，還望各位大爺高抬貴手。"
說完，男人把手中的袋子放到一個空地上，自己就退了回去。
"殺！"
黑衣人一個殺字就表明了意思，這點小財物可打發不了他們。
陳陌看了一眼，沉聲說道："我們只是路過的鄉野小子。"
黑衣人沒打算放走任何人，對同伴做了一個趕盡殺絕的手勢。
一個黑衣人朝著陳陌掠去，其餘人則對鏢隊進攻。
陳陌甩去斷刃上的布條，對著那人就迎了上去。
陳陌一手持刀一手護著背後的小丫頭，黑衣人的每一次攻擊都被他擋了下來，看似不相上下的纏鬥，實則是陳陌在一步步的把兩人的戰鬥與主戰場拉開。
這一點也被那個黑衣人發覺了，起初他還以為對方是一個毛頭小子，沒想到遇上了硬茬，而且自己還被對方的節奏帶著走。
陳陌可不想和這些劫匪糾纏，在把那人逼出戰圈以後，一個撈月式。
黑衣人眼瞳縮了一下，長刀橫在胸前，剛好擋住了陳陌的一刀，要不然定會被對方劃拉上一刀。
只是自己的遮面布被那人斷刃鉤對，給扯了下來，被逼退的他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兩旁，怒吼道："硬點子！"
陳陌一招逼退那個黑衣人，沒有太在意他為什麼這麼在意遮擋臉部，快速向戰圈外逃去。
只是沒走出兩步，又出現兩個黑衣人，剎那間，又交手幾招，把陳陌逼退回去。
"還有後手？！"
陳陌心中愣了一下。
不給陳陌思考的時間，後出現的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對陳陌出手，而且他們的配合也相當的嫻熟。
陳陌一退再退，在兩人的聯手攻擊之下，還揹著一個人的陳陌有些施展不開手腳。
左邊又是一閃刀光，陳陌手中的斷刃飛切過去，擋得這邊，另一邊的黑衣人又掐好時機，也跟上一刀。
陳陌用腳蹬地，身子後退幾步，躲過那人一刀。
突然，背後的小丫頭"啊"了一聲，緊接著一個"疼"字在陳陌的耳畔響起。
陳陌反手一刀，落空了，看來偷襲的人知道他的厲害，一招得手後立馬拉開了距離。
陳陌失手後，側挪了好幾步，把三人顯露在自己的視野之內，這才看清偷襲之人就是之前和他交手之人，那人已經重新蒙上了面巾。
在另一邊戰場。
鏢隊的人情況也很不利，短暫的交鋒，鏢隊的人，加上之前被暗箭射殺的那人，就損失了六個，還有好幾個都負不小的傷，反觀對方，只是傷了幾個，還是小傷，更別提損失人手了。
"各位大爺，何必把事做得這麼絕，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況且這樣拼下去，即使我們死光，你們也好不到哪去。"
夜襲的劫匪根本沒有理會那人的話，一聲低喝，再次向著鏢隊的人衝了過去。
男人來到自己兒子身邊，低聲說道："等下為父幫你殺出一條生路，到時候你找準機會逃出去。"
"不！我要和大夥兒共進退！"少年已經紅了眼睛。
"混賬！"男人怒喝道："你弟弟還小，你大伯身體又不好，郭家得有個人撐著。"
就在父子倆爭論的時候，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悲壯。
"今晚，貨物我們要，你們的命，我們也收，誰也走不了。"
"哼，好大的胃口，就怕你們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