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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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恩例行詢問了一些關於祝鳶的個人情況，在電腦上敲了一陣後，合上電腦。
“手續應該在明天下午之前辦好，祝小姐，後天入職池氏集團，您方便嗎？”
祝鳶心下一怔。
她以為池景行幫她的忙，只是把她安排進池氏旗下的某個小公司，沒想到會直接讓她進入總部。
陳明恩看出她的顧慮，笑道，“池少早在之前就調取過您的簡歷，您無論是學歷還是專業技能都足以匹配公司的招聘要求，大可放心。”
“對了，”不等祝鳶回答，陳明恩從身側拿出幾個愛馬仕包裝袋，放在桌面上，“這是池少吩咐我買給祝小姐的禮物，祝您入職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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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外，賀嶼站在對面的大街上，神色不明地注視著這一幕。
他當然認識陳明恩，只是他沒有想到，祝鳶和池景行的關係已經發展到讓陳明恩親自接待的程度了。
他眼睜睜看著兩人說話，回過頭來，卻見到不遠處，霍與川正坐在車裡，半降車窗，冷冷地看著他。
賀嶼怔了一下，隨後扯了扯嘴角，走過去，站在霍與川面前。
霍與川的視線冷冷的，就是不說一句話。
賀嶼眯了眯眼，“霍與川，你不要妄想打祝鳶的主意，她曾經是我的，即便現在不是，也總有一天會是我的！”
霍與川還是不說話，從車窗裡扔出來一個菸蒂。
隨後發動引擎，直直朝前方開去。
賀嶼原本還把手肘搭在他的車上，霍與川這麼一開車，他來不及躲，差點被車帶跑，整個人失去重心跌坐在馬路上！
後方來車不停按著喇叭，賀嶼連滾帶爬地爬上人行道，車主也後怕地降下車窗罵他。
“找死啊你！大白天的趟馬路上，你怎麼不直接趟太平間裡！”
賀嶼驚魂未定，等反應過來時，才用拳頭重重砸在地上。
遲早有一天，祝鳶會重新回到她身邊，她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不會嫌棄她經歷過的黑暗和沼澤，只有他願意無條件地接納她……
遲早有一天……
賀嶼的眼睛有些泛紅。
遲早有一天……他還能再擁有她，一定可以——！
馬路對面的咖啡廳內，祝鳶親眼目睹了前因後果，看著賀嶼狼狽的模樣，只覺得痛快。
她站起身離開，等賀嶼再看過去時，店裡已經沒有了祝鳶和陳明恩的身影。
次日傍晚，霍與川接到了祝鳶的電話，她要辭職。
他了然，“我會讓徐偉把工資結給你。”
祝鳶沒有拒絕，“謝謝。”
“有空一起吃個飯嗎？就當給你踐行了。”
祝鳶想了想，“就在音色吧，我請你喝酒。”
霍與川笑，“好。”
她不怕在音色遇見池景行，聽陳明恩說，那天從帝豪離開後，他就出差去了別的城市。
祝鳶叫上了時麥，兩個人來到音色，海市的夜生活如約而至。
時麥手裡提著兩個香奈兒的袋子，入座以後便遞給了祝鳶。
裡面是一套小香風套裝，以及一雙黑色鑲鑽高跟鞋。
“我媽從巴黎秀場剛提回來的，我都沒捨得穿呢，”時麥衝她眨眨眼，“你明天第一天上班，穿好看點。”
祝鳶有些無奈。
池景行送她愛馬仕，時麥送她香奈兒。
她意味深長道，“我是去上班的，不是去搞收購的。”
“能收購池氏集團的人還沒出生，”時麥白她一眼，開始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導她，“社會變了，就算你只是一個打工人，也會被別的打工人分為三六九等，讓人覺得你家裡有錢有背景，總比讓人覺得你一窮二白的好，工作裡也會少受很多刁難。”
祝鳶靜靜地看著她。
那個整天無憂無慮作天作地跟在她屁股後面轉的小公主，如今已經成為深諳世事，通曉人心的大人了。
兩人喝著酒，霍與川來了。
他也送給祝鳶一個小禮物。
是一個很精美的桌面日曆。
“希望你翻開的每一天，都越來越好，無論前一天經歷過什麼，翻頁之後，都是新的開始。”
祝鳶看向他的眼睛，“謝謝。”
回到家，祝鳶一夜無夢，起了個大早去上班。
她換上了時麥給她的香奈兒套裝，想了想，還是沒有用池景行送的那個限量皮愛馬仕。
倒不是怕別人的眼光，純粹是不想那個包陪著自己擠地鐵遭罪。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剛出門，陳明恩就已經把車停在街區門口了。
饒是祝鳶心性平靜，此刻也覺得荒唐。
“陳特助，”祝鳶苦笑道，“我可以自己去上班的……”
陳明恩瞭然地笑笑。
“這輛車是池少買給祝小姐的，池少說前段時間祝小姐把他照顧得很好，這是他的回禮。”
剎那之間，祝鳶明白了。
池景行的意思，是要和她劃清界限了。
她有求於他，他應允了條件。
成年人的遊戲都是在夜裡狂歡，到了白日，就一拍兩散。
祝鳶微微低了低頭，再抬眼時，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請幫我謝過池少。”
陳明恩頷首離開。
池景行買給她的車是寶馬三系，適合女生開，不便宜，也不會太招搖，對她這樣的上班族剛剛好。
祝鳶折回家裡拿了自己的駕照，坐進車內，輸入導航。
有了陳明恩的打點，祝鳶的入職很順利，午休之前，她辦理好了入職手續，到5樓財務部報道。
財務總監叫杜春華，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得宜，女強人的氣質，看見祝鳶時，從頭到尾打量了她幾眼。
祝鳶也不虛場合，就這樣和她對視。
杜春華扯了扯嘴角，“陳特助親自招進來的人，我相信你的實力，你準備下，午休完開個部門會，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祝鳶點頭，“好的領導。”
只是祝鳶沒有想到，尹漫竟然也在池氏集團上班。
她原以為這樣的大小姐都是待在家裡玩樂，所以當她在食堂見到尹漫時，著實有些吃驚。
尹漫也看見了她，遠遠衝她笑了笑，和身邊人說了兩句話，便端著餐盤走過來，坐在祝鳶對面。
“祝小姐，你還記得我嗎？”尹漫的眼睛很亮，像小鹿一樣。
她們僅在音色有過一面之緣，但單從第一印象看，似乎是個挺天真的小姑娘。
只是祝鳶看見她，不可避免地會想到賀嶼。
她的態度談不上熱情，但保持了基本的禮貌。
“記得，叫我祝鳶就好。”
可尹漫卻是個自來熟的性子。
她見祝鳶並不排斥她，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臉八卦。
“鳶鳶，是小舅安排你進來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