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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北虜後便是萬國來朝,京城百姓感受到的就是這些。

而且這一回,諸國使臣並沒有被要求幾日才能離開會同館一次,而是都能到外面轉轉。

因此京城裡更加熱鬧,許多地方都能見到異族之人。

哪怕知道他們在藩國之內都是大人物,但路遇的大明百姓看見他們時,也難免都或多或少帶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彷彿打量什麼新奇玩物。

這種目光是不會令人舒服的,但大明都城從無數的細節上都傳遞出壓迫感。

首先是長三丈餘的“公交馬車”。

目前,原先舊城內只是宮城外有一條環線。隨後,便是從會同館往城東大賽場,從會同館往城南的新外城,此外還有一條從右安門外往西。

而在新外城,則多了兩條線,一條通往王府區的方向,一條通往天壇東面的那一片新官宅。

乘坐這些公交馬車的,目前並無多少真正的百姓。

一則如今的京城本身算不得特別大,二則畢竟要花錢。

但公交馬車上也並無多少真正的重臣權貴,因為他們有另外的出行方式。

李看著大明禮交部尚書坐上了一個轎車,前面的人踩著腳踏由緩及快離開了會同館,不禁讚歎:“真不愧是天朝……”

曾經在京城風靡過的腳踏車,現在更加多了。

但主要都是三輪的,統一由順天府經營的車行提供服務,作為各衙四品以上京官官員待遇的一部分。

除公交馬車及朝廷諸多典禮、禁衛軍、京城治安司外,京城禁馬。

寬闊的主幹道,如今大體分為五道。中間行公交馬車,兩側行三輪轎車和兩輪腳踏車,再兩側行人。

雖然算不得完全井然有序了,但外國使臣們從中看得出來自有一套規矩。

這是京城“行”這個方面的一個側影。

而如今另外的一個特點,則是京城紙“賤”。

說“賤”,是因為感覺紙張太多了。

改組之後,文教之事雖由文教部負責,但明報行仍由禮交部來主持日常工作,禮交部之下除了典儀司、禮交司,還有刊刻司。

刊刻司的職責,就是主理報刊、書籍的出版稽核。

手抄不論,但若要刊印,則各地書局都要送稿審閱、辦理版號,然後才可刊行。

雖然看似加強了管制,但目前而言,反而透過規範的簡字、不斷製造的印刷機,使得報刊、書籍越來越多。

《明報》的子刊在變多,各省也都有了自己的省報,但都是在明報行的體系之下。目前,報刊業並沒有放開。

但書籍則不同。

諸多民間書局雖然必須要與刊刻司打交道,但鄉試年年辦、小中大學的新學制和如今大明取士渠道更多帶起的向學之風,仍舊讓書籍需求提升了很多。

簡字確實讓更多人能識得一些字了,印刷機推開後書籍刻印成本也在降低,因此圖書業更加興盛起來。

此時此刻,京城諸多書局內就不乏外國使臣帶著銀子來購書。

“掌櫃的,這些書,能賣給這些蠻夷嗎?”

一家店裡,店小二惴惴不安地小聲問掌櫃。

“沒事,禮交部發過文到店裡了,可以賣。”掌櫃嘿嘿笑著,“但是得讓他們去兌銀元!”

於是諸國使臣發現不論想買些什麼,或者消費點什麼,如今京城各種店都只認新錢。

他們帶著的金銀,並不能直接這麼使用。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大明都已經如此,詢問了一下禮交司的人才知道。

“也不是沒人敢收,只要不怕牢獄之災便行。”禮交部的官員笑眯眯地回答,“亂錢法可是大罪,罪可至族誅。這樣吧,既然貴使和許多使臣都有這需要,本官這便行文大明銀行,讓他們帶著銅寶銀元寶票過來吧。再帶上秤和老師傅,兌與你們。”

到了會同館的大明銀行經理不止帶來了稱重的秤,還帶來了些玻璃造的瓶子和其他裝了些物事的瓶瓶罐罐。

一邊是嶄新鑄印的大明新錢,一邊是他們帶來的制式、成色不一的金銀銅。

大明銀行的老師傅把他們的金銀丟到玻璃瓶裡又倒了些不知名的液體進去分辨成色,哪怕他們說這些金銀的成色實則如何如何,包括金祺在內的人也只能呆呆聽著。

“皇明大學院的教授和欽安殿的陶真人早已奉旨測了足金、足銀的輕重如何。”老師傅是有理有據的,“成色若不足,遇這些酸水、鹼水自會有些變化。大明銀行這一年多來過手的舊金銀何止千萬兩,錯不了。”

他們看著那精緻的銅錢、銀元和寶票,只聽大明銀行的經理笑著說:“往後與大明通商,到了市舶司和邊市也是這般規矩。大明之內,只認大明新錢,面額有數、成色統一。諸位,要兌上多少,悉聽尊便。”

很久之後,他帶著好幾個箱子在大明銀行直屬的護銀兵押送下滿意地離開了。

金祺看著換到手的新錢默默不語,心裡想著留下一些帶回去獻給王上,這也是珍藏。

上面畢竟有大明三位帝王的造像。

有了大明新錢,接下來是當真可以上街去大采購了。

順天府其他縣城裡是治安署、治安局維持秩序,在京城之內則是改了統一制服的京城治安司。

這是原先五城兵馬司的底子。京城畢竟是京城,皇帝所在,而治安司畢竟也是武裝力量。

京城治安司雖然仍屬於治安總司體系,但直接向皇帝負責。

皇帝威望如日中天,京城治安司的工作並不難做。

現在,他們這一個時期內更重要的工作只是防備過幾天的萬壽聖節大典出什麼亂子。

既是萬壽聖節,也是復套和北征的敘功大典,大賽場內外有閱兵。

是的,既然這麼多國家的使臣來了,自然要在大勝之餘閱兵。

威和德,兩不失。

北京東郊的大賽場內外也在做著準備。

大賽場以南本有一個小山包,現在小山包的北面正在平整著土地。

“侯爺,這麼多炮彈,莫非是要把這小山頭削平了?”

郭勳聞言翻了個白眼:“哪能削得平?打下去兩三丈,鬆鬆土罷了。不過這山頭是要移平的,北虜跑了,京城往後都太平,不知多少江南人家也要遷些人到京城來。還有闖河套、出宣寧、走遼東的,漢子去奔前程,家小想留在順天府的,都要地方住。”

防線的北推帶來的是北京安全的鞏固。

南直隸被拆分、北京輕重工園、遼東宣寧河套三地邊市,皇帝要把經濟重心往北拉一點的態度很明確了。

而過去十多年間一次一次的事情已經證明,在如今大明不斷改變的形勢下,離北京越近,越容易最快捕捉到機會。

京城哪怕新修了一個外城也不會夠用,現在住在城外也不怕什麼時候北虜可能來圍城了。

因此閱兵中必然要出場的炮兵營,不全是誇耀武功,乾脆兼顧一點土地平整工作。

深入到漠北卻勞而無功的郭勳憋了一肚子火:“一定先把射表較準了!到時候,轟這幫蠻夷一個面無人色!”

這一戰要敘的功,郭勳自然已經清楚。

河套那邊就不說了,哪怕宣寧,功勞最大的仍舊是最早就行動的俞大猷和李全禮,甚至在宣寧也插過一腳的嚴春生。

而他郭勳帶著京營過去,主要實則是苦功。

若非那個新來投的馬芳還是帶著三千營找到了兩處心存僥倖遷徙得不夠遠的小部族,郭勳哪能得一些功勞?

這些功勞,不夠他升為國公。

他知道自己不會再有機會了,俞大猷、嚴春生這樣的猛將,唐順之、張經這些文韜武略都不差的人已經崛起。

將來的戰事,再不需要他們這些舊勳臣去壓陣。

只不過到此刻,他也不知道這一戰敘功,自己究竟能得到什麼樣的封賞。

紫禁城內,關於這件事情的商議仍舊在進行。

“鎮安伯自是奇功,撫寧侯捨生忘死當先咬住浩齊特三部三萬餘眾,可為頭功。靖邊伯乃文臣,然謀算全域性而有一舉復套之機,論功勞之大,不在鎮安伯、撫寧侯之下……”

朱厚熜坐在御書房的寶座之上,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看法。

這個事,隨後還要過一遍國策會議。

在那之前,軍務總參謀、總理國務大臣等人自然要先統一一下意見。

裡面需要考量的地方很多。

比如唐順之真的是太年輕了,功勞已經太大。

比如怎麼平衡復套將士和北征將士的功勞。

比如怎麼用爵銜、功銜來平衡好犒賞財物的壓力。

而爵銜、功銜,只要給了出去,後面也是每一年都會有額外的一筆俸銀。

這些都是要算賬的。

楊慎不斷聽著,數次欲言又止。

這一回出動的兵力實在太多了,而兩條線都有大功。

哪怕明知隨後帶來的是巨大的敘功支出,但如此可載史冊的功業,如何沒有賞,如何收軍心?

朱厚熜聽了一陣之後,終於拍板說出了大方向:“算總賬。這次大賞,此後邊區便裁練精兵。花出去的銀子,邊區兵卒若有願轉為民籍的,再給政策,發賣田土、草場。一出一進,事情沒那麼難辦。邊區軍餉,以後能省出來。”

夏言點了點頭:“攜此次大勝之威,可以把軍籍、民籍一事辦了。北虜既然數年間難以再成大患,正是裁練精兵之機。將卒數目雖少了些,只要軍備有力、操練更勤,實則更能打勝仗。特戰營數目最少,戰力之強,便是明證。”

楊慎聽到這裡,倒是長舒一口氣。

如今整個大明諸省加邊區還有海師的常備兵卒數目,名冊上加起來那是百萬之巨。

雖然可調動的能戰兵力實則只有三成左右,但諸省改了募兵之後,每年的軍餉開銷是當真不小。

而這一回就不僅僅只是敘功的支出問題了,大明軍制的正式大改也將隨之推行。

軍籍是諸多底層兵卒的痛。這一回,大明清丈田土多出來不知多少田地,河套、宣寧、青海回到大明的控制之下,又多出來諸多田土。

雖然同樣清出來很多隱戶逃丁,雖然必須統籌諸省的人員、戶籍遷動,但蒸蒸日上的大明是擁有一些正面說服力的。

張孚敬則很“囂張”地跟皇帝明說了:“臣請陛下首肯,臣要再任三年。若再有四年時間,上下安心,河套必有塞上江南氣象,湖廣為糧倉。”

眾人不由得看向他。

明年才是大換屆,但張孚敬竟提前請皇帝支援他連任。

雖然他本來也有很大機率坐穩這位置,但現在竟然是要藉此讓皇帝幾乎明示眾臣,保持班子穩定,以便推行這大勝之後大規模軍籍改民籍、遷民實邊的國策。

朱厚熜笑了起來:“此次大捷,茂恭、公瑾、用修等坐鎮京城,後方籌措轉運,皆有大功。卿等公忠體國,為朕解憂,朕本就盼卿等繼續為國為民當仁不讓。”

“陛下聖明,臣等敬佩之至!”

朱厚熜站了起來:“大明國力蒸蒸日上,臣民上進之心不可輕折。既立殊功,不必錙銖必較。封出去的爵銜、功銜、恩銜,賞出去的銀子、田產,也都還在大明。產的東西在大明,花的銀子也在大明,轉了個圈,總歸還要回到國庫。這兩年難,不打緊。朕這不是把各地鄉賢和商行也召來了嗎?”

眾人也隨皇帝的動作站了起來,看著他。

朱厚熜的目光看向御書房牆上掛著的大明輿圖:“不管俺答去做什麼,接下來這些年,沒人再能威脅到大明腹地了。新法打了這麼多年基礎,該是時候發力富國了。大明銀行與諸部,籌謀一下發行十年期的大明盛世建設國債吧。但凡有些眼力的,知道這才是朕二十八的萬壽節,知道朝廷是何等君臣一心,也該明白十年後朕與卿等能還大明百姓怎樣一個潑天富貴。”

從他虛歲十五登基,到如今十多年過去,大明已經是不同的大明。

哪怕過去這十多年,新法表面熱鬧、國庫還不見得充盈、軍功更強於民政,但現在大明終於獲得了比較長的安心發展時間。

北虜遠遁,南洋歸心,外滇安定,萬國來朝。

再有十年,大明又將是何等模樣?

最重要的是,英武賢明的皇帝還如此年輕,文臣武將既出色又能得到信任重用。

聽著皇帝的言語,張孚敬心情激盪不已。

前半生的坎坷蹉跎,彷彿只是為了等待在恰好的時候遇到恰好的明君。

他雖然不是大明的第一個總理國務大臣,但必定會是大明再造盛世時最需要濃墨重彩來書寫的那個總理國務大臣。

第二天的國策會議上,嚴嵩心情複雜地聽著皇帝宣告關於重臣班底穩定、戶籍與實邊大政推行的態度。

從浙江總督到禮部尚書,再到如今這文教部尚書,嚴嵩已經五十四了。

再有四年,他五十八了。

也許恰好,也許趕不上。

身體上的事嘛,誰說得準?

他還需要先進國務殿才行啊……

最早一批的老臣已經離開朝堂,中堅的張孚敬如此得到信重,新一代的年輕人強悍無匹。

嚴嵩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坐上那個位置的機會。

此時此刻,廣州鄉試早已放了榜。

正榜有名的海瑞虛歲已二十,他長成了一個目光清涼、消瘦但勁朗的青年。

“汝賢,這便準備進京了?會試還在後年呢?”

同科的聚宴上,有人問道。

海瑞謙虛地說道:“我天資愚鈍,考了數年才中正榜。張師來信,關懷不已。既蒙張師大恩向陛下薦舉可入皇明大學院進修,實在不能錯失這良機。”

旁人只有羨慕:“汝賢自謙了。若非你向學之心甚堅,為人謙直,張大人如何能如此欣賞伱?”

靜嬪之父張楫這個秀才出身的人,昔年在廣東也只做了個瓊山府學正。

他與海瑞的緣分始於那時,後來中圓殿的御學設立,他就被調回了京城。

既能偶爾見到自己的女兒,又憑他謹小慎微的個性打理著御學的雜務。

特殊的身份讓他另有一番特殊地位,但他從來不曾用這特殊地位做什麼別的事。

誰能想到,他竟會為海瑞向皇帝請求一個皇明大學院的進修名額呢?

而且皇帝竟然也允了,要知道海瑞可算不上是天才,鄉試考了數年才中舉,本來只打算去廣東大學院再學五年便謀個一官半職的。

現在,他不僅能去皇明大學院進修,會試更有把握了,更難得的是這豈非已經簡在帝心?

海瑞在廣東辭別著母親與朋友,準備去京城。

而巡撫延綏有功的正德十六年狀元費懋中,這次終於往上走了一步,升任了湖廣省左參政。

此前巡撫延綏,他掛的是右僉都御史的銜,正四品。

這次雖然只是升為從三品,但正式轉入了省一級民政高官的序列。在他之上,只有湖廣總督、湖廣左右布政使了。

這個速度不算快,但一開始費宏任總理國務大臣,他不能提拔太快。

現在,才算是邁出了關鍵一步。此後能不能主政一方、位列臺閣、再入國務,就需要這一回到湖廣來好好完成皇帝在敕命中對他點出來的重任了:陛下對湖廣這個“龍興之地”的期許,是成為大明新的糧倉。

最開始,谷大用在這裡打了些基礎,支援過遇害的巡水御史王邦瑞在這裡清整水利。

湖廣叛亂後,糧儲號尤其在湖廣用心經營。

北京戶部直徵湖廣糧賦後,這裡糧賦增長速度也比較快。

但要真讓湖廣成為大明新的糧倉,水患、水利、農戶、賦稅……還有太多事情需要做,還有太多過去只與南京戶部打交道的關係需要釐清。

費懋中知道,恐怕自己今後十年左右裡都要留在湖廣。

在這裡建立了大功勞,他才能再入臺閣,繼續為費家延續榮光——費家在中樞的影響力,也不能接續得那麼快。

因此,費懋中從陝西到湖廣時,先去了荊州府。

在這裡,有他那個因為費宏連任首輔最終只以舉人身份出仕,如今也做到了荊州府學正的堂弟。

費宏的兒子費懋賢在家裡接待了這個堂哥,向他問起去年的復套大戰。

聊到後面,自然也感慨著費宏擔任大明第一個總理國務大臣對費家的得失。

“恩榮無上,功成身退,已是大幸了。”費懋賢早已看開,“如今父親在江西大學院一心治學,替陛下拔選良才、推行新學,這才是保費家後代恩澤不斷的正道。小弟此生也不求聞達於廟堂了,若能多結些善緣、提攜一些後輩英才,便是上不負皇恩、下無愧家門了。”

費懋中也嘆了一口氣:“昔年被點為狀元,為兄也是心驚膽顫多年。巡撫延綏,絲毫不敢怠慢。如今到湖廣,也打定了主意在這裡用心辦好分內差事。若能在湖廣久任,用心耕耘個十餘年,興許仍有臺閣之望。先來見你,一敘別情,二來也是想從你口中聽聽湖廣如今情勢……”

費懋賢自是知無不言,聊到後來才提了一嘴:“民受兄既定下了心在湖廣久任,有一奇才倒可留心一二。”

“奇才?什麼奇才?”

費懋中以為他要給自己推薦幕僚,誰知費懋賢笑了笑:“才九歲,但當真是聰慧至極、過目不忘。小弟巡視小學時考較過一番,驚異至極。”

“神童嗎?”費懋中啞然失笑,“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民獻,你這話言之過早吧?”

費懋賢搖了搖頭:“不然。若非年齒太幼,我都能現在就允他個生員出身。現在讓他去考,不說案首,必定能中的。”

“哦?”費懋中聽他這麼評價,倒是好奇了一點,“這孩子叫什麼?”

“姓張,名白圭。”費懋中說起了自己對他提起這孩子的目的,“民受兄既到荊州,何不一見?若果為唐應德一般的奇才,將來科途有成宏圖大展,你也算對他有提攜之恩。”

費懋賢若有所思,隨後點了點頭:“也好。若果真如此,倒也是一段佳話。”

幼崽張居正並不知道他會因此更早地、明裡進入朱厚熜的視野,儘管朱厚熜早知道大明會有一個張居正。

但海瑞已經正式進入了朱厚熜的視野,而這也是因為如今在位的是這一個朱厚熜,大明的官員們已經各有各的命運,因而這些人物的名字才會更早地經由他人到達朱厚熜面前。

正如當時湖廣平叛後敘功時的俞大猷。

也正如這次以為還是很難有希望考中正榜、盼著為他開出一條新路的張楫請恩提到的海瑞。

朱厚熜的心情不錯,畢竟完成了一個復套和收回宣寧的成就,為大明的安定發展奠定了一個好基礎。

現在他看著面前的嚴世蕃,嘴角含笑調侃:“朕讓你去交趾,是讓你幫朕尋美人去的?”

嚴世蕃叫屈:“臣可不是那樣的人!臣這是聽陛下的,用這法子給他們也下點套啊。臣只提了八百大甸那蘭納王妹入宮之事,可沒明令他們進獻美人!”

陸炳忍不住瞧了瞧這傢伙,你不是那樣的人?老子是駙馬,是陛下的妹夫,你都敢給老子送女人!

朱厚熜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只是開口問了:“一同入京的,是莫登庸的嫡孫?”

“正是。”

“詳細說說吧。”

他召見嚴世蕃,還是為了後面的萬壽聖節大典做準備。

當然了,隨著諸國使臣不斷入京,宮裡確實一時間多了不少進獻的太監、宮女,都被張佐拉去培訓了。

而這個時候,皇后孫茗也在召見河套降虜歷經大半年選送入京的美人。

作為收服降虜人心的重要一環,孫茗知道,這“和親”之議更多的是國事。

萬壽聖節大典上,還有冊封她、詔告天下的流程。

孫茗也習慣了。

“本宮接下來的話,你要仔細記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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